第三十八章贏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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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會議還在繼續，宋清書已經帶着劉昊與梁芳離開會議室，途中他讓梁芳去找董傑與夏秋生自拿器具，約好在車庫匯合，自己卻拉着劉昊説道:“一會你要有心理準備，我需要你的血，劑量可能很大。”劉昊猜到洪森的打算，也知道自己的情況現在高層那裏屬於半公開狀態，點頭表示同意，只是有些不放心，問道:“能有用嗎？”宋清書此刻也沒有羅嗦的神，嘆了口氣，回應道:“但願。”武警總醫院坐落在省城的市中心，表面上是一家三級甲等醫院，實際上它在特殊病例尤其是生化武器傷害方面的治療能力與設備先進程度放眼整個龍省都是數一數二的。三人以最快速度來到醫院加護病房，先是趁着更換防護服的間隙取了劉昊一百毫升鮮血，分裝在十毫升注器中帶入病房。

作為全省最優秀的醫院，為了防止消息，特別開闢出的病房區域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白的光線恰倒好處地照亮着病房的每個角落，既不刺眼也不昏暗。能夠進入這種病房的醫生與護士自然也是特別挑選的，光是從他們利落的動作與鋭利的眼神就可以看出，這些醫護人員曾經無數次讓死神無可奈何。

應該説這樣的景象讓三人多少有些安心，尤其是梁芳，戴着口罩舒了口氣，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緊跟着前面兩位的腳步進入監護區。放眼看去，將近百平方米的監護區放滿了病牀，三人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放在離他們最近地一個病人身上，兩位男士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剛剛放鬆一些的梁芳聲都沒吭一聲，當即癱軟在地陷入半昏狀態。這並不是宋清書故意嚇唬小姑娘，就連宋主任與劉昊都沒有想到，描述中僅僅提到的金屬光澤皮膚竟然是如此血淋淋地恐怖！

大量的鐵元素在人體表面聚集的另一個壞處就是患者會產生急鐵粒幼細胞貧血，醫院不得不給這些人補充鐵元素與抗凝血藥物，升高他們的血壓促進血通。急速沉澱鐵元素也造成皮膚張力降低，再加上血壓升高，由此造成了多數患者皮膚產生不規則龜裂，嚴重的已經成了全身出血，症狀輕的也是一塊塊皮膚翻起，無論是臉上還是腿上，只要是患部都出現無數細小的皮膚血口。

可以想象，或黑或黃的皮膚上微微閃爍着不正常的反光，偶爾裂開一個小口緩慢地滲透出一滴粘稠的血，當這些小口開的多了，整個皮膚如同蜘蛛網一般裂的細碎，如果不能全身麻醉，患者就會覺皮膚刺癢難耐，這些特戰英面對疼痛到昏可以不發一聲，可是這種噬心肺的麻癢絕對會讓人有種將全身皮膚都撕下來的衝動，病房中的呻叫罵聲也是此起彼伏。

原本三人的出現着實讓病房中束手無策的醫護人員與病人眼中都產生了些許希望，可是梁芳的突然昏倒立刻將這點希望之火澆成嫋嫋青煙，其中一個症狀不太重的特戰隊員甚至很不耐煩地訓斥道:“你們是來探親的？這裏是特別病房，是誰的家屬趕緊認認！別站在那裏讓人看了心煩！”宋清書微微一笑，在口罩的遮掩下眾人是看不到，那雙略帶笑意的眼睛出賣了他，無菌病房中當即冒出數聲冷哼，看樣子這些特戰隊員的神還都不錯，百戰英可不是吹出來的，老宋也不介意自己成為眾矢之的，低聲和旁邊的醫生説道:“第一個活體實驗就選他了，看起來很有神，叫什麼名字？”醫生低聲回答道:“孔景東。”劉昊在旁邊一聽就蒙了，看着醫生去招呼護士將這個不知道幸運還是倒黴的傢伙抬到特護單間，將梁芳扶起的同時忍不住追問道:“不做藥理分析或者血清實驗什麼的？萬一他被我的血死了怎麼辦？”

“你當我願意冒險？這種食細菌其實並不難治，進行藥理分析，半年就會找到針對的治療方法，可是這些人本等不起。”宋清書無奈地説道:“即使做血清實驗也需要時間，而咱們現在最缺乏的就是這個。”劉昊默然，前期地強化培訓讓他多少了解一些血方面的醫療知識，知道他人血漿喝到自己的胃裏就會以最快速度融入血管中，白細胞在病毒染變異後可以重複噬並分解血中的病毒、細菌、有害物質，血紅細胞也可以將非變異血細胞同化成變異血紅細胞，進而刺組織細胞活化。按照常例推斷，他的血對付這種細菌應該有效，關鍵是，對方的體能否適應變異的血紅細胞。

孔景東畢竟是特戰隊調教出來的，看這架勢就明白眼前這個有些猥瑣的中年人來頭不小，知道什麼該問什麼時候閉嘴，點滴瓶換成一種淡紅體他連聲都不吭。

老鬼牌血稀釋溶在四十五分鐘之內逐漸進入孔景東的體內，這些兇悍的紅白細胞對他的身體產生了明顯影響，可憐的一號實驗品剛開始還能咒罵兩句，逐漸就變得神志模糊，體温迅速升高到四十攝氏度並且發生了兩次心肌痙攣，數次肌痙攣。

再次注腎上腺素刺心臟恢復跳動，孔景東帶着渾身龜裂的小口陷入半昏狀態，勉強克服了眩暈狀態的粱豔晃悠着來到宋主任身邊低聲問道:“有什麼可以讓我幫忙的？”

“用針灸手段儘量穩定孔景東的情況，我是説麻醉他的大部分肌組織，減少肌痙攣的次數。”憑藉調查隊的能力，別説龍省中醫院，就是首都那邊的老中醫也得在第一時間趕過來施針，如果不是這裏的情況太過特殊，保密要求過高，宋清書也不會讓粱芳使用針灸療法。

“宋主任，你們帶來的藥劑確實有效，就是劑量大了一些，電子顯微鏡顯示它活了患者的免疫系統，一部分白細胞開始攻擊被當做金屬微粒的細菌，雖説達不到徹底消滅這些細菌的地步，卻可以延緩其繁殖速度，被白細胞識別包裹後，細菌死亡前的凝結過程也不再造成血管凝結。”已經無可奈何的主治醫生面對最新的檢查結果相當興奮，光聽他説話的語氣就知道，這位大夫很想知道剛剛患者被注了什麼。

“這種新藥還處於實驗階段，剛才你也看見了，如果不是特戰隊員的體格，換成一般患者，早送停屍房了，以這種程度推算持續用藥四十八小時到一星期就應該解決這些細菌。”宋清書當然不打算説實話，吩咐道:“所有的血標本與組織切片都是絕密的，一旦這件事結束，我會安排人一件件檢查，該銷燬的銷燬，如果從你這裏出現情報，你應該明白是什麼後果。”主治醫生也不是雛，當下閉嘴不再追問，也不管對方為什麼特意要個實驗單間，每次都是提着個箱子和手下獨處二十分鐘後才拿出新配藥，按照老宋地吩咐將‘藥水’給眾多染者點滴注入。

忙起來的時候時間過的確實很快，被反覆血做藥的劉昊即使有血漿頂着，轉換速度卻更不上血速度，臉依舊有些蒼白，此時他與宋主任已經完成了制‘藥’任務，半躺在休息室中恢復體力，留下粱芳一人強忍不適用針灸法挨個穩定染者。

劉昊灌了兩大口血漿，低聲問道:“如果我的血不管用該怎麼辦？”相比血到死與暈血暈到吐的兩名隊員，宋主任只是重複着連初級護士都能完成的簡單任務，在休息室中的神還是相當不錯，老宋放下手中的報紙，回答道:“你的血是最後一搏，如果沒用，安老大、保姆與軍方那邊也只有承認失敗，剩下的就是研究活體組織找出解決辦法的事情，至於如何報復也不是咱們該擔心的。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三方高層知道調查隊有你這麼個寶貝，會挖空心思來搶。”看着劉昊一臉擔心的神，心情轉好的宋清書嘿嘿一樂，又有些沒正形地説道:“嚇唬你罷了，別擔心，變異人類這塊一向是調查隊負責，以往發現類似你的情況，如果沒有利用特殊體質犯罪，除了協助實驗研究外，多數人因為沒有研究價值，一般都是換個身份，安排心理治療與監視小組罷了，你也清楚，擁有特殊能力後，一般人往往都會出現心理問題，這也是全世界很少有國家或組織利用突變人類執行特殊任務的原因之一…。”就在劉昊有些後悔不應該與神十足的宋大主任聊天的時候，他已經講述了一大堆人類突變事件，目的是佐證為什麼多數國家到現在才開始嘗試接納突變人類進入秘密部門。

當手機鈴聲從宋清書的身上響起，有些頭昏地劉昊暗自鬆了一口氣。

宋主任有些惱火自己高談闊論地時候被人打斷，接起電話直接搶白道:“洪森啊，聽聲音你在開車嗎？把車窗關上，風聲太大了，真有事就用緊急號碼打過來，老鬼血有效，消息你應該收到了，我們忙了一天，總該給點休息時間吧？”洪森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卻沒那麼輕鬆，寒聲回答道:“緊急線路被國安那邊佔着呢，這邊夠級別接電話的只有我和蕭，她還在與對方核實情況，我先發段音頻過去，你和老鬼聽了就明白了。”宋清書嘀咕了幾句扶了扶眼鏡，按下手機確認鍵接收後直接將音頻文件打開，一個悉的聲音飄蕩在休息室中。

“嗨，各位，那份病毒大禮覺如何？還記得我嗎？我是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