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順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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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在山路上頂風吃土的兩位專業人士絲毫沒有想到他們被一個七老八十還做整容手術的老傢伙玩了一圈,索老傢伙為了安享晚年,提供的情報還算準確,沒有讓二人白跑一趟。
瓦斯托波爾距離阿斯特拉罕差不多一千公里,沒有飛機航班,好在這裏的道路狀況還算不錯,二人乾脆在租車公司又僱傭了一個司機,直接開車送他們前往這座歷史悠久的城市。作為伏爾加河裏海入口三角洲上的城市,阿斯特拉罕擁有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十三世紀蒙古人入侵建立的阿斯特拉罕汗國,在俄羅斯大地上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古城。
一路上風景優美,山勢起伏不大,但是植被密集,公路就在成片的山林中穿行,大片松葉林加上厚實的白雪,令劉昊有種回到東北老林子的錯覺,看看地圖上的緯度標誌,這裏還真和冰城的緯度差不多。過關的時候吉普車沒有受到盤查,原本準備好的證件與説辭一概沒有用上,開車的司機告訴劉昊,這裏的哨兵只認酒食不認證件,天王老子來了沒有孝敬也別想過去,直接賄賂給哨兵一瓶劣質伏特加比按照正常程報關省事許多,劉昊這才明白司機上車前攜帶的那瓶伏特加是做什麼用的,將酒
給哨兵後,對方果然沒有盤查吉普車,任憑司機拉着二人和小半箱軍火順利過關。
(早年有幸跟朋友在邊貿關口這麼幹過一回,俄羅斯那邊想多帶東西過關,説別幾的同時上一瓶酒就夠了,老
子特認玉泉方瓶以及紅星二鍋頭,現在不知道口味改變沒有。)路途中劉昊獲知莫斯科機場因風雪關閉的消息,駐紮在那邊的國際刑警人員一時半會是沒辦法與二人碰頭。莫斯科那邊只能替劉昊二人預定了食宿接待的賓館。順帶將阿斯特拉罕相關人員的資料傳送到李葵麗地手機上,也算聊勝於無。
進入阿斯特拉罕地時候正是華燈初上,這座城市在星星點點的燈光映照下,大量古典主義風格的建築鱗次櫛比,蒼老中帶着幾分破敗,就好象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在回憶一個悠久大國往昔地輝煌歲月,讓人產生嘆之餘也體會到一種悠遠深邃地朦朧美
。
劉昊畢竟生於東北。長於黑土地,在那片丰韻的土地上深刻受過俄羅斯文化的侵襲,也曾經親身體驗過冰城剛被蘇聯士兵解放時遭受的劫難。此刻再看到這些充滿俄式風格卻又大多破敗不堪地建築,回想起被劣質酒收買的邊防士兵,其中心情確實是五味陳雜,説不出是什麼滋味。
李葵麗發覺男友心情不佳,輕聲問道:“怎麼了?在想什麼?”
“當年蘇聯大兵進駐冰城的時候沒少禍害老百姓,搶劫、**、殺人,幾乎每天都在發生,那時地人都説走了小鬼子又來了老子。老百姓命苦啊。可是有什麼辦法?當初人家兵強馬壯,地域寬廣,勢力雄厚,咱們比不起。”劉昊指指窗外,接着
慨道:“現在再看看俄羅斯的城市以及他們的民眾,就好象原本強壯的匪徒突然變成了貧窮老實的農民,真讓人有些不適應。”
“那段歷史華夏國內基本不宣傳吧?我記得當時華夏方面的高級將領盧冬生就是因為阻止士兵搶劫,死於蘇聯士兵的黑槍,國外很多反蘇勢力都拿來大做文章。算了,都是過去許久的事情。總會被人遺忘地。”李葵麗也不知道説什麼才好,只能規勸道。
劉昊點點頭,沒有多説什麼,只是在心裏默默想着,有時候,人類善於遺忘不是什麼壞事。那樣可以掩埋痛苦。可是一個民族善於遺忘,卻未必是好事。有些歷史是不應該也不能被掩埋或遺忘的。
因為這些歷史都是由前人的血淚構築而成,如果輕易地就這樣忘卻,終究有一天,這些遺忘前人歷史的後來者必將重新品嚐到血淚屈辱的滋味。慨歸
慨,劉昊當然知道冰凍三尺非一
之寒的道理,想要喚醒民眾正確對待歷史,正確瞭解歷史僅憑他一人
本做不了什麼,還要靠一代甚至幾代人不斷的修正與推廣。
坐了一天的吉普車,多少覺有些
痠腿疼,下車後最讓劉昊舒心的卻是不用再忍受俄羅斯司機身上那股特別的燒膠皮味道。必須承認司機地技術不錯,就是他身上那種白種人或者説俄羅斯人特有的味道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轉頭看旅館的灰黑的外牆,立刻將兩人原本變好的心情打落低谷,很明顯這間旅館建設於蘇聯時代,方方正正地樓,規整的格局,沒有絲毫特
。進入旅館大廳,除了懸掛地領袖照片變成當今地俄羅斯總理與總統之外,內在裝飾保持着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風格,給人地
覺甚至比不上黑海邊的村莊旅店。
眼看劉昊用不太利的俄語和旅店前台
談,李葵麗佩服道:“看你和司機聊了一天,俄語就順溜了不少,很不簡單啊,老鬼。”劉昊笑了笑,謙遜道:“早年和蘇聯軍醫學過,也就是簡單
罷了。”兩人行李不多,安頓下來相當容易,李葵麗將行李放進房間,轉身出來敲開劉昊的房門,道:“我已經約好了接應人員,就在旅店旁邊的飯館,正好邊吃邊談。”劉昊當然不反對,兩人從旅館出來,漫步在夜
蒼茫的大街上,
據gps的指引前往一家俄式小飯館。
從車窗裏觀察這個城市,與漫步在大街上的體驗完全不同,夜深沉,燈光逐漸稀少,不少建築給人的
覺都是陰森的,路上的行人並不多,偶爾有幾個俄羅斯老太太的身影在翻檢着垃圾箱。空氣中始終充滿着一種淡淡地鹹腥味,幾乎每隔幾步都可以看見在醉漢的嘔吐物,黃白
的物體在冰雪覆蓋的人行道上凍結成令人噁心的一團。
已經過了晚餐時間,小餐館裏十分冷清,顧客寥寥,兩人剛一進入,就有人揮手招呼他們過去,賓主落座後,這個看起來有些瘦弱的俄羅斯人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厚重眼鏡,自我介紹道:“我的全名太長,你們叫不習慣,還是叫我帕耶特諾夫吧。”劉昊從資料上得知眼前這個瘦高個是阿斯特拉罕最著名的情報販子,很直接地掏出手機,將特羅夫的照片展示給這個人看,解釋道:“這個人最近在城裏的當鋪出現過,我需要得到他寄存的東西。”
“這個不難,你們有兩種選擇。”帕耶特諾夫接過侍應生送來的紅菜湯,低聲説道:“城裏一共有五家當鋪,你們可以一個個問過去,不過我看多半不會有結果。”
“另一個選擇呢?”
“酒吧、院、當鋪、賭場都被當地的黑幫老大帕維爾。隆金斯把持,直接找他幫忙,資料反饋的速度會提高許多。”帕耶特諾夫笑了笑,很誠懇地建議道:“你們要想好藉口,我只能幫你們引見或者提供黑幫老大的行蹤,剩餘的事情還要靠你們自己完成。如果兩位不是傻瓜,不要提你們的官方身份以為在這個偏僻的地方他會買帳,也不要試圖用金錢收買他,如果你談到錢,那就在無形中侮辱了他的自尊心,相信我,作為一個地區中有身份的人物,地下市長這個外號可不是白叫的,他是否幫助你們,全憑心情。”
“稍等一下,我需要和同伴商量。”劉昊轉頭將帕耶特諾夫的話轉述給李葵麗,接着説道:“以往遇到這種情況你一般是怎麼處理的?”
“你知道的,咱們在這裏只有調查權,除非確定罪犯身份,否則找人談話説與不説全在對方怎麼選。不過麼,特調部辦案的時候往往選擇最直接的方法詢問知情人,就好象雅加達那次,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劉昊覺得同伴這話實在有些膽大妄為,轉念一想,再厲害的幫派老大也不過是個高級小混混,販毒、走私軍火外帶噹噹老鴇到頭了,充其量就是政客用來排除異議的打手罷了。似乎自己也不應該被帕耶特諾夫幾句話就嚇唬住,好歹咱也是個突變人類啊!
主意已定,劉昊卻不能將兩人的想法合盤托出,只是很婉轉地表達了想直接去拜訪黑幫老大的意思。帕耶特諾夫人一個,反正莫斯科那邊的費用已經打到他的帳户裏,情報、建議都給了,怎麼做是對方的事情,當然不會給自己找麻煩,很
快地提供了帕維爾。隆金斯最兩天的行蹤,同時保證隨時與劉昊溝通最新情報。
三個人談完正事,飯菜也上全了,這裏位於伏爾加河的河口,水產豐富,用當地鮮魚烹飪的主菜黑椒魚卷香氣撲鼻,吃起來別有一番風味。李葵麗奔波一天,要説不餓那是假的,就連劉昊這個每天一頓飯的傢伙也覺有些飢餓,帕耶特諾夫不用請客,更是不吃白不吃。
一陣風捲殘雲,三人吃的乾脆,散的也快,劉昊二人返回賓館報告最新進展,準備按照特調部的常規方式拜訪這位在阿斯特拉罕市號稱地下市長的黑幫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