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意外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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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到來前的黑暗，往往非常的沉悶，此時的多瑪一片的沉靜，十數萬人沒有多少人有説話的‮趣情‬，都默默地思考着自己的問題。多瑪城主府的氣氛則更加的詭異，等待別人答覆時顯得有點壓抑，趙飛龍的目光不着痕跡地從郭子儀身上移開，只是含笑望着李白。

李白似乎本不知道場中微妙的氣氛，收斂起高深莫測地笑容，驚詫地望着趙飛龍，疑惑地道:“據老夫所知，天醫族的親傳後人已經…”

“前輩看看這是什麼，一切就明白了！”趙飛龍笑得意地一笑，遞過一個巴掌大的東西，打斷李白道。

李白眉宇一動，接過趙飛龍變戲法似的遞來的一塊古樸黝黑的令牌，仔細地研究一番，‮摩撫‬着令牌上古樸的甲骨文字，驚奇地道:“咦！果然是古書上記載的天醫令。”

“好！只要族長能為老夫醫治好隱疾，李白就為族長奔波幾十年有何不可？”李白氣勢盪漾，傲然地道。他一生才名遠著，終究未遇到一個伯樂，如今在大限前才遇到趙飛龍，讓他倍遺憾，現在這遺憾能彌補，當然是老懷暢快。

“好！好！好！來人上好酒來，我要與李前輩暢飲三百杯。”聽到李白的允諾，趙飛龍一下字拋下對郭子儀的期待，異常欣喜地哈哈一笑，興奮地道:“前輩要記着今的承諾，以前輩大才，即便是讓趙飛龍與天作對也再所不惜，前輩就等着為天下再奔波數十年吧！”

“前輩加入我柔然，實在是我柔然之幸，華夏之幸，彩夢攜姐妹們歡前輩指導我們！”彩夢高貴大方地一笑，起身客氣地道。

秦紅岑調皮一笑，道:“前輩四書五經，諸子百家，詩詞歌賦，琴奇書畫，樣樣通。進可以為相，退乃一代文人大家，可謂一個全才，這究竟什麼職位才適合您呢？”李白微微一笑搖搖頭道:“大家謬暫，白可擔當不起！”李白還有地自謙一下，便傲然地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以柔然現在的發展速度，一個兩個人才，即便是全才，所起到的作用也非常的有限。”

“國家的未來需要大量的人才，若可以，白願為柔然國子祭酒，為國家培育大量可用的人才，想天下能吃透族長那些高深而新奇思想理論者，不會有幾人。”李白最後自負地道。也正因為李白涉獵甚廣，汲取百家所長為自己所用，思想開放，接受新理論新思想的能力特別的強。

柔然現在人才儲備非常的不足，現在已經對限制了柔然的發展，地方官吏一直不夠，長久下去必然將嚴重阻礙到未來的發展。柔然新式學校也建設了不少，然而能統領這些學校的領軍人物卻是沒有，滯緩了人才的培育。

這一直是趙飛龍比較頭疼的一點，自己有再多的科技，無人傳授終是無用，而培養人才是長久之事，自己現在那有時間長久地教書育人？國子祭酒相當與一個教育部長，由李白來做再好不過。

趙飛龍眉飛舞地望着李白堅定有神而帶着讚賞的眼睛，雖然不知道他怎麼接觸到自己編寫的東西，看到他的目光仍然覺老臉一紅，神卻沒有絲毫的動搖，認真地侃侃而談道:“古之取士必取行實，近世專尚文辭，使人人誦帖括以求僥倖錄用，不講理判經世實用能力，而只講華麗浮躁，飛龍以為不可。”

“且今人才選舉之法皆在看他們書法是否優美、文理是否通暢、資歷是否深長、言語表達是否利，言談舉止是否恰當，待人接物是否得體。飛龍不要這樣的人才，飛龍要的是有德行、有才能、有能勞績的人才，教育關係着帝國的未來與本，社會的風尚，是國家的頭等大事，先生之才飛龍深為放心，飛龍就拜託先生了。”趙飛龍説到最後非常認真地道:“飛龍只要那些勤勤肯肯能為國為民，幹事實的人，不希望得到那些只懂浮華辭藻的空談家。”説罷，見李白欣地點頭，趙飛龍充滿渴望地望着郭子儀，等待他的答覆。

聽到趙飛龍的話，郭子儀覺到趙飛龍火熱的目光，起身到趙飛龍面前深深的一敬，歎服道:“子儀今才知為何柔然能夠人才濟濟，如高禮、張巡般高傲，葉前輩這樣神仙般的人物都幫族長，面對族長厚才大德，博愛眾生，子儀實在無地自容。”語氣一頓，郭子儀遺憾地接着道:“族長這番苦心，子儀深知，然陛下對子儀有知遇之恩，對子儀厚賞重用，信任有加。陛下厚德，一心為民，雖行止或許不當，讓若讓子儀叛之，則將士不容子儀，天地不容子儀。”趙飛龍苦澀一笑，沒想到費盡心機，最後卻還是落得個功敗垂成，趙飛龍按奈住暴走的衝動，以及心中隱隱泛起的殺機。心中急速轉動，最後嘆了口氣，讓他殺了這個忠義兩全，而又有為的大將，終究是下不了手。

“罷了，飛龍早知道留大元帥不得，元帥去留，飛龍絕不阻攔，只希望元帥哪相通，知道飛龍苦苦期盼着元帥，飛龍的大門永遠為元帥所開。”趙飛龍轉過身子艱澀地道，不再看郭子儀，他怕自己按耐不住心中的衝動。

要做出這個決定也需要很大的決心，這次之所以能夠如此輕易算計郭子儀，就如上次對付高禮一般，佔盡了天地人和，加上外部形勢已定，才將之擒獲。個人能力終究無法與歷史所抗衡，若換做其他的情形，想對付郭子儀將難上將難。

郭子儀見趙飛龍失望，難受的表情，心中更加的動，忙道:“落後的早晚要被新興的事物所取代，子儀力挽狂瀾，也不過想讓帝國殘延些時，報陛下之恩，卻沒有想到卻苦了天下百姓。以一小忠，而鑄天下之大愚！”

“族長如此禮賢下士，子儀又曉得了族長為國為民的真心大志，若再推族長的招攬，實在太過做作。然而舊主尚在，餘恩未消，若子儀效忠與族長，天下之人將盡鄙棄子儀，則族長得子儀不如得一小將。”

“只要族長答應子儀三個條件，今子儀可暫借效命與公主殿下，為族長所用，你們以為如何？”郭子儀最後一句話顯然不是在問趙飛龍，而是向着手下道。

“我等一切跟隨大元帥的決定。”宋瓊、秋天實、薛願、彭成互望了幾眼，最後堅定地望着郭子儀道。他們最大的顧慮乃是長安的家人，但是以目前的局勢，家人的安全能否得保，顯然已經不是朝廷能夠決定的。

不但李白被招攬了，連郭子儀也招降有望，突然峯迴路轉，趙飛龍只覺眼前豁然開朗，驚喜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被秦紅岑不着痕跡提醒了一下，再忙點頭道:“郭公請講，飛龍洗耳恭聽。”見趙飛龍沒有滿口答應，而是耐心聽自己説些什麼，郭子儀更加的滿意，充滿敬意地道:“其一:族長揮軍難下時，子儀只為族長攻取叛軍治地，官軍轄地子儀退避三舍，絕對不參與某議，而且族長不得用子儀之名主動招攬大唐將士。”

“其二:族長要發誓確保大唐皇室將來能夠衣食無憂，不對朝廷皇室進行清洗。這其三雖然子儀相信族長，還是要強調一下:族長揮軍南下，要保證與民秋毫不犯。只要族長答應這三個條件，子儀與天龍軍將士願聽族長調遣。”郭子儀犀利的目光緊緊地盯着趙飛龍的目光，鄭重道。

趙飛龍忍住突然到來的驚喜，慌不及跌道:“答應，答應！這三個條件至情至理，飛龍怎麼會不答應。”郭子儀望着趙飛龍，回頭看看天龍軍諸將，然後紛紛從座位上起身，來到趙飛龍面前，霍然單膝跪倒在地，抱拳道:“末將郭子儀、宋瓊、薛願、秋天實、彭成拜見主公，還望主公不記前嫌，寬恕我等以前的不敬之罪。”説着就開始行九叩大禮。

趙飛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猛然走到郭子儀前面，雙手扶着郭子儀的雙手動地道:“大元帥這是幹什麼，快快請起。”

“夫民生有，無主則亂，是故聖人制禮以治天下，自天子、諸侯至於卿、大夫、士、庶人，尊卑有分，大小有倫，若綱條之維，有條不紊，臂指之相使，民得以服上，而下無謀逆之心。禮儀乃社會本，絕對不能廢棄，白如今尚有俗務纏身，需要親自去處理，不能立即拜見族長，接受任命，還望族長先請恕罪，一個月後白當找族長報道。”還未等郭子儀等説話，一旁的李白一臉肅穆地道。

趙飛龍無所措手足地望着郭子儀等撞肅的表情，認真大拜的樣子，見自己無法阻止，惟有苦笑坦然受之。來這個時代已經有一年之久了，趙飛龍對着跪拜之理始終不太適應，何況現在對自己叩首的是昔自己崇拜的英雄。正在趙飛龍覺尷尬的時候，天明的報曉聲，終於在多瑪城中響了起來，歷史的一頁隨着逝去的更聲，已經隨之翻開了全新的一頁。

這個夜特別的漫長，當第一縷曙光照到多瑪城的時候，雙方將士都已經得到了郭子儀降服的決定。然而聽到昨鑿人心魂的演奏，一夜之間明白了許多的唐軍將士，無論是天龍軍還是衞卻沒有一個將士願意離去，大唐最鋭的大軍，全部決定加入柔然大軍之中。

大唐的將士應着朝陽猶如新生一般心中歡娛，整個多瑪城都沉浸在清晨陽光的清晰歡樂之中，一場大戰就這樣結束了，而郭子儀降服柔然，帶給大唐的衝擊還才剛剛開始而已！此時，在隴右，一場同樣決定着天下大局的戰事，已經悄然拉開了最後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