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攻唐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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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知彼，不貪功冒進才能百戰不殆。郭子儀大軍現在的確人困馬乏，糧草器械也十分匱乏。然我柔然將士的情況也不會好上許多，不説連作戰的格爾木守軍，就是在荒漠、沙海中長途奔襲千里的玄甲軍也沒有了多少戰力。”

“郭子儀利用吐蕃的貪功急切的心理，任由風魔鐵騎作為攻城主力，十幾中大唐軍馬一直沒有全力攻城，天龍軍還保持着完整的戰力，昨夜決戰的時候，郭子儀見事不可為，急忙就撤出了戰場，本沒有太大損傷，歐陽將軍剛才追擊的時候不會沒有體會？在吐谷渾一萬鐵騎投入戰鬥中，也沒有衝散大唐的本陣。”趙飛龍目光犀利地盯着歐陽天反問一句，見後者若有所思地低頭沉思，接着道:“當然，時此傾我柔然格爾木的兵力，全力追擊大唐不難全殲大唐軍馬，活捉郭子儀也非難事。”

“然而兵書有云‘歸師勿遏’，若是此時迫郭子儀這蓋世名將做困獸猶鬥，我柔然所付出的代價恐怕將是非常沉重而不可承受。行軍之道，至人，而不受至於人，我戰則敵人深溝高壘而不得不我戰。”

“我中央軍團與郭子儀的天龍軍會有一戰，卻不是此時實力尚存的天龍軍，諸位將軍何必急此一時？”一國君主能做到知曉何時應於敵戰，何時必須避而不戰，就不會讓國家因窮兵黷武而滅亡，也不會讓國家受盡外敵的欺凌，顯然趙飛龍做到的遠非這些。

不可否認，柔然無論是針對野蠻的高山王國吐蕃帝國的戰爭，還是算計垂延殘的突厥汗國，打擊飛速崛起的回鶻汗國，最終目的，都還是為了能一最小的代價征服經濟、文化、技術都更先進的大唐帝國。將兩個軍力不比大唐弱多少的民族政權，視為對大唐的殉葬，不可謂趙飛龍不重視大唐。

而趙飛龍最終的戰爭目光卻不在大唐身上，而是在自以實力大進為機會難得而不甘寂寞的倭國、神秘莫測的天竺帝國、強盛的阿拉伯帝國，以及有通過融合有統一歐洲趨向的法蘭克帝國與拜占庭帝國，若我中華鋭將士都消耗在東方的內鬥中，那廣袤肥沃的土地上豈非太寂寞了。

以可以預見的時間內，將來新帝國的步伐，也只有到埃及尼羅河的上游，中非、南非以及肥沃的美州大陸、澳洲大陸，需要先進的海軍，大唐海軍遠洋運輸的成本現在還太大了，而且最終要的是漢族可供遷徙的人口不足以填充如此廣袤的土地。

要噬融合大唐，當然少不了一些必要的戰爭，但是完全靠戰爭來征服大唐的話，便是毀了華夏，毀了趙飛龍的夢想。沒有大唐發達的經濟文化以及完整的手工業基礎支持，沒有那些充足有經驗的工匠，趙飛龍的大量的先進技術，也只能是擺設。

靠重新教育來培養某個行業一無所知的人獲取一些知識容易，但是經驗卻是學不來的，這樣以來華夏至少還得在黑暗中摸索五到十年，這是趙飛龍無法接受的。而且缺乏這個時代完整的手工業基礎，沒有那些經驗豐富的技師們的參與，趙飛龍的教育只怕也無從談起。

技術上的一些經驗是無法教導的，術業有專攻，趙飛龍能設計出來飛機大炮，但是讓他教導普通人學會鑄造，那也是不現實的事情，即便是他知曉高級的鑄造方法，卻不過是紙上談兵，沒有這方面的從業經驗，本就無法體會技術間那些細微的差別。

趙飛龍若要點石成金，提升整個時代的科技，不但需要仙法，還需要符合條件的石頭，那些有完整從業經驗，在某一行業的匠師，以及整個手工業基礎就是符合條件的石頭。

中國自古科技領先世界，發明出許多實用的物品，所缺乏的就是對一些對科學做系統整理，重經驗而清研究，使科技不繫統，才使中國科技在近代無法儘快升級而落後與世界，而趙飛龍擁有的就是這些。

因此他一直在尋找削弱大唐、使大唐妥協，又能較完整保留這些的一個平衡點，才會使得他的步伐顯得舉步危艱，特別是對上大唐就顯得縮手縮腳，有時也讓趙飛龍十分煩惱不已！

如前些子就想宣佈建國招攬人才而拋開大唐，被知道他煩惱使氣的彩夢給温柔地駁了回去。大唐與柔然，手心手背都是，任何一方的傷亡，都讓趙飛龍難受，一個人的目光太廣有時也不是什麼好事，肅宗怕是就沒有這個煩惱。

“歐陽將軍作戰英勇，不過打敗殲滅敵人，紅岑始終覺得那只是對戰爭的基本要求。一個真正的絕世名將，需要有超凡的目光，要認準什麼樣的敵人需要堅決消滅，什麼樣的敵人應該將之折服收為己用，以將軍的神武謀略，當不會想着在戰爭中只要消滅敵人就滿足了吧？”秦紅岑瞥了一眼趙飛龍，微笑着對歐陽天道。

歐陽天已經聽出了趙飛龍話中的良苦用心，再聽到秦紅岑話中的台階，臉一紅，順勢下樓，帶着些許歉意道:“族長説的極是，是末將考慮不周了，兩軍相爭傷亡巨大，我華夏內部的紛爭，只會白白便宜了有狼子野心、逞兇好戰的阿拉伯帝國，我輩華夏將士，應該保證不使阿拉伯帝國的鐵騎踏如中土一步。”歐陽天，握緊拳頭用力地道，他此時知道趙飛龍解決大唐的首要條件是在一國的框架內。柔然一直沒有宣佈建國，也沒有宣揚討伐大唐的宣戰言論，那柔然在名譽上便仍然屬於大唐的臣屬，對北庭、安西、河西、隴右的軍事行動不能叫侵略，只能叫佔領或者接管而已！族長這樣做，或許領有深意，歐陽天愧疚地想。

其實趙飛龍的目的也就如歐陽天所想，對大唐的一系列戰爭，以及配合其他一些手段，就是迫大唐朝廷最後意識到，原來大唐還是柔然的宗主，解決關於柔然的問題時，首先想到的不在是戰爭，那雙方才有和解的可能。

這也是為何當初面對北刀尊的威利誘，趙飛龍始終不屑與叛軍安慶緒的大燕合作，雙方有着本質的區別，趙飛龍若貪一時便宜與對方同合污，最終不過是本末倒置得不償失。

在坐的要麼是華夏五大世族的英，對天下整個局勢比較明瞭，沒有那些狹隘的地域心理。要麼以前出身大唐，對大唐本來就有心中不忍，容易支持趙飛龍的觀點，而柔然的將領現在對趙飛龍的話，絕對是説一不二堅決執行。

唯一不太理解的就是吐谷渾的闢奚一系的人，總覺戰爭必然要有傷亡，趙飛龍沒有必要對大唐如此縮手縮腳，不過第一次參加這樣帶有商討軍國大事的宴會，也不敢輕易地發表不同的見解。

彩夢微微一笑，大家閨秀地道:“行軍打仗，最緊要的就是情報，我柔然情報大臣就在諸位將軍面前坐着，諸位將軍難道心中沒有疑問，族長有何把握迫郭子儀這批大唐軍馬如我所願地與我為戰嗎？”

“要知道族長的情報，也是我們情報大臣提供的哦！我們情報大臣的密探，可是連族長都時刻監視着呢！”為了提高秦紅岑的威望以及活躍宴會氣氛，同時隱隱有一定告誡作用，彩夢非常隨和地玩笑道。

“諸位將軍肯定非常疑惑，張巡大總管的三萬影騎與數千閃電鐵騎，連回鶻的四萬最鋭的天威鐵騎都能全殲，為何面對大唐六萬烏合之眾卻遲遲沒有將之擊潰，前來馳援格爾木？”秦紅岑聲音中帶着些許神秘意味，與彩夢配合非常默契地接着道。

配合她的神秘的語調，此話一出，立即抓住了眾人的好奇心理，紛紛打起神、鼓氣勇氣朝秦紅岑往來。能盯着幾位夫人大膽地看，也需要勇氣，無關與族長的威嚴，實在是幾位夫人美的令人無法呼，難免有自慚形穢的覺。

趙飛龍微笑着任由兩位嬌控制宴會的氣氛，而坐在兩人身邊輕鬆地喝着美酒，不顧形象地大哚着彩夢、秦紅岑兩人親自為他一人燒的菜餚，自己的嬌面對眾將一點也不怯場，充分表現出了她長袖善舞撫照全場的能力。只聽秦紅岑以攝人心魂的動聽聲音道:“六萬人馬中的三萬朔方軍，並不是阻止張巡大總管步伐的重要原因，張巡大總管目光緊緊盯着的是大唐長遠、安國元帥、興平大元帥，大唐徵西軍主帥，郭子儀名譽上的直屬上司，大唐帝國太子殿下李豫。”此話一出全場皆驚，大唐太子在涼州軍中的消息，被郭子儀封鎖的非常的嚴密，郭子儀高明就在於同時宣揚李豫在軍中做西征軍的監軍，也宣揚涼州軍中乃是大唐越王李系，在監視着朔方節度使僕固懷恩主持着涼州對柔然的攻擊。因為眾所周知李豫不懂軍事，也沒有聽哪個朝廷用太子到最危險的地方做監軍，眾人都以為詐傳，相信後者而非前者，卻不成想竟然真實大唐太子，不過做的不是監軍而是徵西的大元帥，郭子儀也不過是副將而已！

只聽秦紅岑接着道:“如今張巡大總管已經設計讓李豫在涼州戰場無法身，只因為隴右混亂的局勢，讓大總管沒有把握一舉將李豫生擒，故此在涼州與朔方軍維持有敗有勝的局面。眾位將軍以為，若我柔然將大唐的太子，郭子儀的主將大元帥圍困在涼州，郭子儀是否還會毫無顧慮地向巴蜀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