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兵鋒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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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着秦紅岑均勻恬幼的呼聲，趙飛龍憐惜地低頭看着她恬靜優美的睡容，秦紅岑長長的睫偶爾的微微抖動，美麗幼的臉龐上帶着熒熒的柔和光暈，嬌豔滴的櫻櫻小口微微張合，即便是在睡覺，秦紅岑都誘人至極。這兩天簡直把她累壞了，心力憔悴下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非常的不容易了。

趙飛龍小心地騰出一隻手接過閃雨遞來的情報，並沒有立即展開，而是淡淡地望着閃雨道:“過犛牛河後，由東北入崑崙不是更好，雨老為什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據我所知，多瑪乃是松贊雲的老巢，在積石山沿線屯有松贊雲系十數萬鋭大軍，等待着揮戈南下。”閃雨心中苦笑，趙飛龍這麼一問，只怕自己想要領軍誘敵的想法又要黃了，也不理一旁的李寧，卻十分認真地答道:“大唐朝廷以前重外輕內，朝廷大軍大部集中在東北與西北邊軍，現在東北叛亂，惟有調動西北大軍鎮壓。”

“自安祿山叛亂以來，大唐朝庭為對付中原方面的叛軍，已從河、隴調了大批駐軍入朝，現在西北地區兵力懸空，再經朔方節度使、西北副元帥僕固懷恩叛亂的折騰，現在大唐在西域的勢力已經脆弱到放一稻草都會倒塌的地步。屬下認為，這一稻草我們既然放了便要放到底，因此趁大唐在西北一點兵力對付僕固懷恩的時刻，南下再取大唐河西與隴右兩大節度，土地肥沃的關中平原就放眼在望，與我柔然的將來至關重要。”趙飛龍疑惑地望着閃雨道:“雨老什麼時候開始研究兵法戰略了？分析的十分湛。”閃雨沒好氣地笑道:“我才沒有那個功夫看那些詭詐的兵法書，有那個空閒還不如練習功夫，這些都是祁紅送您的請戰表，我只不過記着了一些而已！祁紅那小子已經學會吳起的先斬後奏，追逐河西逃兵，以葉護素名為先鋒，已經連下河西節度數十餘州，連西北最有名的涼州城都被他們攻破，兵鋒直指隴右節度。”

“昨傳來的捷報，他們已經攻破了河西與隴右相接處，屬於河西節度的最後一個城鎮寧遠城，我們以鋭威懾吐蕃多瑪城，做裏應外合狀，配合祁紅將軍降吐谷渾。”李寧策騎靠攏到眾人的身旁，對於閃雨的話自然盡收於耳，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心中卻已經大滔天。正如閃雨之説，大唐所做的乃是拆東牆，補西牆的無奈之舉，原本以為會是吐蕃趁機南下，如今只換成了已經復甦而更加可怕的柔然。

人家的勢力蒸蒸上，而原本強盛的大唐天國，如今卻已經腐化衰敗垂垂老矣！李寧心中苦澀，出言嘲諷道:“飛龍你是否懂得兵法，大軍作戰，講究以逸待勞，以實擊虛，以眾擊寡。柔然正在崛起，你卻把僅有的一點兵力分得到處都是，原本以柔然兼併高禮後的實力尚有戰勝吐蕃的可能，現在你們以弱凌強，以勞攻逸，加上國力財力不如吐蕃，便是常勝，也熬不過些時，最終還要被自己窮兵黷武所拖垮。”這正是李寧高明的地方，這樣一説，可以理解為她心憂國土，心中憤恨不平，同時又顯得擔憂柔然的未來，情難自，心情複雜的心境。另外如此淺顯易懂的道理，趙飛龍豈會不知道，除非是一個好大喜功的人，否則絕對不會這樣自掘墳墓，趙飛龍所持者為何？只要清楚這一點，想拖垮柔然並不是很難。

趙飛龍回頭望了一眼李寧，其實李寧説的也正是他現在所擔憂的地方，柔然現在看似欣欣向榮，卻因為急劇擴張而已經埋下了種種禍，大軍在外持續作戰，財力物力的消耗必然十倍與平時，這也是為何此次逃亡如此危機，趙飛龍卻仍貪心地帶這些財物不願放棄。至於其他的地方，趙飛龍卻不擔心，柔然四個軍團，每一個軍團將領都能獨當一面，戰略明確，大軍的戰術的實施自己並不需要擔心。

心中明白李寧的試探，微微一笑，趙飛龍高深莫測地望着李寧道:“秀寧不用擔心，跟着我趙飛龍，絕對要比跟着松贊雲有趣的多，相信我，你一定還會如以前公主生涯時逍遙快樂！閃電鐵騎到富饒的關中平原掃蕩一圈，想來我柔然什麼危機都會解決了。”李寧臉頓變，此時正直夏收，關中地區的小麥剛剛收穫，以閃電鐵騎的速度與戰力，若南下搶劫誰人能抵？當下視着趙飛龍道:“如此，柔然與吐蕃又有什麼區別？自稱華夏守護神的幽冥鐵騎、華夏文明五大世族之首的柔然，難道要去做搶劫代表華夏文明的朝廷嗎？”聽到李寧咄咄人的語氣，看着李寧神大變的樣子，趙飛龍哈哈大笑道:“最快的至富方法莫過與搶劫，吐蕃能有今不還是搶劫大唐，被大唐一點點養壯的嗎？西北的馬賊之所以生存，也是搶劫勢力才越來越盛，或許我柔然可以參考一下。至於公主所言，中原朝廷有將柔然視為守護者嗎？其他四大世族好像並不敢承認柔然做為華夏文明第一大世族的地位！”正在此時，顧做氣吁吁的樣子從後面趕來的閃靜，惟恐天下不亂，接着趙飛龍的話沒好氣地道:“族長要是決定派大軍到漢中搶劫，我定要作為先鋒打頭陣，做搶劫的事情我最喜歡，素聞漢中美女國天香，去搜刮一些豈不美哉？我柔然美女都和小云兒學壞了，全部都變的兇巴巴的！”看着彩雲悶悶不樂的樣子，閃靜故意逗道，拓拔新軍那小子恐怕要哭泣了，唉！真該恨族長，他一出現立刻引了柔然所有美女的目光，連一向大條的彩雲也不例外。

“閃靜你是不是已經皮癢了！”彩雲此時正思量着可惡的混蛋飛龍哥哥，竟然不理會自己，自己該怎麼報復他的時候，聽到閃靜的聲音，立即飛起粉拳打向閃靜，兩人立刻嬉鬧着遠去。

李寧與趙飛龍的子已經有了一些瞭解，經閃靜提點，立刻就明白了趙飛龍的意思，柔然無論攻勢有多麼強，主要戰略還是在於經營西域，同樣對西域抱有狼子野心的吐蕃與回鶻，以及西北有名的兩大馬賊集團，才是目前柔然最大的敵人，大軍最多隻會止兵與隴右。想到這裏，李寧心中鬆了口氣，清雅嫵媚地一笑道:“柔然不興似乎是因為飛龍你沒有早點出世，巨龍無首不如莽，明暗柔然腐古不化，沒有結合力量大為分散，沒有一點世家的氣勢，自然無法得到其他世族的承認。”從前面與納蘭秀一起趕來的倫多聞言冷哼一聲道:“千年的等候，千年的苦難，從周王室以來，我柔然何曾被中原朝廷與世族承認。如公主殿下説來，甩開我柔然的身份，弱強食，我柔然進攻大唐也沒有什麼不對之處。”兩個人針鋒相對，納蘭秀卻沒有一點興趣，只當在聽一個神話，不過趙飛龍無論回鶻、吐蕃、柔然都屬華夏，都應一家和睦相處的言論，卻十分對他的胃口。如秦皇結束六國完成一統一般，現在天下的局勢，不也正是一個戰火紛亂的秋戰國嗎？只有人出來再次大而廣的統一，文明開化的統治才能保證文明的延續，才能使所有百姓安居樂業，才能使這世上少點痛苦。1納蘭秀其他不懂，卻知道要統治一個大的帝國，使各族人民相互隨意，保持全國信息的通達至關重要，趙飛龍既然有可能達成大的統一的可能，又如此欣賞重用自己，自己在他人眼中嘲笑的人生價值能夠在柔然實現，其他還有什麼重要的嗎？

納蘭秀邊往前走便想到，閃靜已經告訴了他趙飛龍的真實身份，他早就原諒了趙飛龍善意的欺騙，管他什麼身份，我只當他是我納蘭秀的生死朋友，望着趙飛龍懷中，恬然入睡美麗的令人窒息的秦紅岑，納蘭秀羨慕地微笑着道:“人道飛龍你南望江山，北望天，我卻知道飛龍兄最醉心的便是懷中佳人。至情至毫不扭捏，有飛龍兄的愛憐，素素你將來一定非常幸福，三兄真為你的選擇而高興。”納蘭秀由衷高興地回頭望着納蘭素素嘆道。

直到如今納蘭素素才明白，自己的三兄真的是大智若愚。其實納蘭素素心中非常明白，三兄尊重自己的選擇，口上不説，心中卻十分不喜自己與松贊雲在一起。也因此她才一直沒有讓松贊雲佔有自己，納蘭素素以前最在乎的親人，還是一直都默默關心愛護着自己的三兄，想到以前還曾不止一次的欺負他，雖然多為了保護他，納蘭素素跳下戰馬，撲到納蘭秀懷中，喜極而泣道:“三兄！對不起！素素…素素以前…”納蘭秀輕拍她的粉背哈哈朗地笑道:“快別説了！大家都在笑你呢！你是三兄最痛愛的小妹，若非為了看你找到自己的歸宿，三兄造就雲遊出走了。”一旁閃雨、明月他們都含笑看着這一幕，大家都能切身體會到他們之間的濃濃兄妹情義。

趙飛龍呵呵一笑，真情洋溢地道:“三兄現在可不能撒下一切跑路，我們一家人，你不幫我又有誰幫我？你要幫我研究改良新的馬種，不但可以造福百姓，加強各族的，重要的是可以培養出優良的騎兵，馬是戰爭的基石，阿拉伯帝國有世界上最優良的戰馬，阿拉伯戰馬具有驚人的爆發力、耐久力與衝刺速度。他們的騎兵才征服了埃及、北非、穿過了地中海，一度攻佔拜占庭帝國的王都君士坦丁堡。若不早做整備，一旦起戰事，我柔然騎兵以現在的坐騎，將難以與其相拼，我會為三兄蒐集到世上所有優良的戰馬，希望三兄能早為我柔然培育出更好的馬種。”納蘭秀知道趙飛龍不是誇大其詞的人，自信地點頭道:“追求最快的速度一直是我的人生嚮往，飛龍你放心，我納蘭秀會盡力所能，使將來我柔然將士的坐騎，一點不遜與天下任何騎兵的坐騎。”李寧心中甚至產生了一種妒忌，她能夠清晰的覺到，趙飛龍與其他人親密無間的信任，自己卻有一種被置身其外的孤獨的覺。聽趙飛龍的意思，他本沒有將大唐放到眼力，最擔心的竟然是屢敗與大唐手中的波斯帝國，當年高仙之的渾圓戰法，不照樣將阿拉伯帝國二十萬鐵騎壓制的發揮不出戰力，似乎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地方。

趙飛龍打開閃雨遞來的情報，掃了兩眼運功將之粉碎，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一旁疑惑地李寧，對閃雨點點頭對笑道:“雨老還是與倫多一起護送大家先回族吧！西域有張巡總管把持，不用我去心，西北有高禮總管，加上吐蕃內亂，吐蕃大將軍回曆隆奇也難有作為，不足為慮。”

“現在最複雜的便是西南這一塊讓我最不放心，既然郭子儀大元帥親臨大唐北線，西有又吐蕃松贊雲的二十萬鋭，祁紅的壓力可想而知。做的好，西南這裏是我柔然騰飛的基石，若稍有差池，剛才與公主的誓言便要成空了。”郭子儀放下正緊的洛陽之戰，突然北臨慶州對付以快滅亡的僕固懷恩，這個消息的確值得玩味，若被這千古名將擺上一道，柔然所有人的心血付出便全白費了。況且在崑崙的天下武林世族大會，自己也不得不去參加，吐谷渾也要自己親自出馬，由高禮將軍攻大律，應該可以牽制吐蕃大部分兵力，哼！説來也窩囊，回到古代自己還沒有指揮過大兵團作戰。兵書雖言善戰者，無智名，無勇功，但是自己將來要成為一個帝王，一個帝王需要讓天下人知道他的威名功績，打敗郭子儀這樣的沙場名宿，無非是提高自己威名的最好辦法。

此時的太陽已經完全升起，照的大地一片金碧輝煌，山青綠又翠，花紅水還亮，大自然彰現着無限的活力與生機。閃雨點頭道:“此行十分兇險，族長要帶哪些人去？我想沒有自保能力與別有心機的人就不用跟着了。”説着閃雨瞄了一眼一旁暗自盤算的李寧。

閃靜狼狽地閃開彩雲一腳，衣服破破爛爛，渾身是傷地爬了過來，滾到趙飛龍身後，痛哭道:“無論如何不要讓彩雲這小魔女跟我分到一隊，我誓死也不跟她在一起。”彩雲示威地向他舉了舉拳頭，見閃靜嚇的連忙躲閃，不再理他，朝趙飛龍興奮地掰着手指算道:“快走啊飛龍哥哥！有什麼好商議的呢？自然是由雲兒和飛龍哥哥你一起去闖龍潭虎。紅岑姐姐沒有武功，自然不能讓她涉險，這樣星零妹妹與明月姐姐當然要跟着保護紅岑姐姐，要對付吐蕃，自然不能再讓素素姐姐出手了嘛！別人讓雲兒對付柔然，殺了雲兒，雲兒都不會做的嘛！所以其他人都可以先回去的。”自己的地盤最近老被人強佔，將你們都趕回去，看你們這次誰還與自己搶飛龍哥哥温暖的懷抱，彩雲興奮地想到，現在就自己最小了。

彩雲竟然分析的頭頭是道，大出趙飛龍的意外，點頭道:“就按照彩雲所説，素素、紅岑與三兄一起先行會柔然，此行便有彩雲、明月與閃靜隨行，分出一半戰士與我，咱們就此分離，你們立即出發。”聽到分離，睡的秦紅岑立即有了反映，趙飛龍慌忙點了她的睡，離淚最傷心，沒有必要讓她經受着離別之苦。

倫多搖了搖頭，道:“我們此行多在山中夜行晝伏，即使遇上敵人大部兵團，也可以依仗莽莽山林與之周旋，兵貴不貴多，族長只與我一百飛龍衞三百特戰隊，我可以擔保平安帶大家回我柔然。由星零小姐與一干守護使女保護，兩位主母可以無危，族長自請放心。”趙飛龍仔細思量片刻點點頭，低頭在秦紅岑晶瑩的櫻上，神情一吻，將睡中的秦紅岑給星零，抱住撲來的納蘭素素，同樣神情一吻，安良久才道:“素素莫要傷心，我答應你們，待西南戰時平定，我定會派人去接你們同遊崑崙。”

“那阿郎可要記得，不要讓我們久等。”納蘭素素止住哭聲，噎着道。

趙飛龍點點頭，從懷中卻出裝着萬年寒冰魄與炎炎之火的玉盒，珍而重之的到閃雨的手中，沉聲傳聲道:“這便是炎炎之火與萬年寒冰魄，雨老將它們給彩夢，她自知怎麼用，這兩寶能夠凝聚天界生機，玉兒的命便全靠它們了。”雨老與倫多趕快出發吧！此地不益久留，我們隨後再走。”閃雨凝重地接過，能令天下武人為之瘋狂的至寶，在此二寶凝結的玄氣結界內練功，能達到事半功倍，絕妙無窮的效果。點點頭道:“族長放心，閃雨的腦袋沒有丟，它們便丟不了，大哥已經從西域折返接應我們，或許再路上我們便能碰到他。咱們就此告別，族長保重！”明月帶着兩個靚麗的守護使女與星零告別，她們從出生到現在還沒有長時間分離過，離意切切怎麼能不傷懷？最高興便是彩雲，可以出去，在她的眼中做什麼與遊玩都沒有什麼區別！

趙飛龍盯着遠去的隊伍，心中道:“但願紅岑醒來不會生氣，能夠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對付大唐，有對大唐瞭解甚深的紅岑在，自然會輕鬆許多，但是此行不但有可能要與吐蕃大軍作戰，還要與威名天下，共高蓋世的絕世名將郭子儀硬碰，郭子儀是趙飛龍稍有沒有把握的人，怎麼可以讓毫無武功的紅岑跟着受險！”望着完全溶入到深山綠水之中的閃雨隊伍，趙飛龍目光掃視了一遍手下六百多人，對身手閃光道:“我們也出發吧！爭取在午前走出前面的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