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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跛足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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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更是放肆,早笑的嬌軀顫抖了。

跛足道人一絲沒笑,繼續搖了搖頭,他看了身邊快樂的愛徒一眼,在他的眉宇間,似乎突然罩上一層隱憂。

凌壯志急的無地自容,立即低下了頭,恨不得鑽進地縫裏去。

跛足道人回頭瞪了丫頭一眼,又望着凌壯志,神凝重的問:“我想令師不願將他的出身姓氏告訴你,必有他不得已的苦衷,現在請你將令師的年齡、相貌、衣着及特徵二説出來,我也許能在故人中揣測出他是誰。”凌壯志苦笑一下,緩慢的搖搖頭,星目望着遙遠天際的無數小星,似在回憶着師父的笑貌,回答説:“我那恩師,一頭披散蓬髮,臉上毫已掩沒了口鼻,僅能看到一雙威凌的眼睛,據他而灰的蓬髮,年齡可能不足五十歲…”跛足道人一皺眉頭,不以為然的説道:“灰髮不足以代表一個受盡折磨人的年齡,我悉的友人中,有不少人的頭髮已變灰白。你再説説你師父的衣着。”凌壯志黯然説:“恩師一年四季都穿着一襲分不清灰或是白的破長衫,和爛短褲…”跛足道人心中一動,立即言問:“令師恐怕是丐幫失蹤多年的‘丹眼神杖’簡尚義長老吧,他可有什麼討飯袋,打狗之類的東西?”凌壯志搖搖頭,説:“沒有,據晚輩所知,恩師衣衫雖破,但都是上等絲綢和極好的細絹綾布,衣服破爛乃是年積久所致。”跛足道人似乎想起一人,於是急聲問:“令師的右腕上可有一圈硃砂痣?”凌壯志尚未回答,盤坐靜聽的秦香苓,立即在旁言問:“師父説的可是四俊傑失蹤三人之一的‘朱腕銀筆’葉大俠?”跛足道人頷首道:“不錯,正是葉大俠!”凌壯志立即解釋説:“晚輩恩師是位由肘膝以下沒有手足的殘廢人!”跛足道人驚噢一聲,面立變,不由口説:“那一定是被人下的毒手!”凌壯志心中一動,他想説出卧虎莊的金刀毒燕,崆峒派的烏鶴仙長,女賊金豔娘,以及大平鎮的鐵弓玉環晉宇田等人,均是恩師恨之入骨的仇家,繼而一想,殊覺不妥,因而,沒敢説出來。

跛足道人見凌壯志沉思,又追問了句:“令師可是也這樣説?”凌壯志搖頭説:“先師從不談他過去的一切。”跛足道人越問越糊塗,心中似乎有些不耐,不由急切的問:“你在什麼地方學藝?”凌壯志不敢實説,但又不願説謊,因而,歉然恭聲説:“請老前輩原諒,晚輩學藝之所,即是先師靈骨埋葬之地,恕晚輩目前尚不能奉告!”跛足道人本來還想再問凌壯志拜師學藝的經過,這時一聽,知道問凌壯志也不會説,但他卻慨的説:“照你所説,你將終生不知你的師父為何人!”凌壯志立即解釋説:“不,晚輩仍有一線希望!”跛足道人以不想再問的口吻問:“什麼希望?”凌壯志説:“恩師仙逝之時,曾對晚輩説,他還有一個女兒,算來今年已經二十歲了,只要找到她,就可知道恩師是誰了。”秦香苓立即關切的問:“她叫什麼名字?”凌壯志説:“叫娟娟!”跛足道人雙目一亮,不由急聲問:“她姓什麼?只要知道她姓什麼,我也許能在故人中揣測出令師是誰。”凌壯志搖搖頭説:“恩師沒有説。”跛足道人有些失望的問:“她現在什麼地方?”凌壯志苦笑一笑,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説:“恩師也不知道。”跛足道人不由輕哼一聲説:“哼,像你這樣盲人瞎馬,想在茫茫人海,芸芸眾生中去找你恩師的愛女,不啻大海撈針。”凌壯志又解釋説:“不過恩師對晚輩説了個記號。”跛足道人似乎不得不再問一句似的問:“什麼記號?”凌壯志知道那個記號關係重大,恩師被困於紫芝飛崖,就是那個記號招來的禍事,加之那個記號是在娟娟的酥上,説出來秦香苓或許疑他有意輕薄。

跛足道人見凌壯志遲遲不説,不由冷冷的問:“又是不便奉告?”凌壯志俊面一紅,只得抱歉的連連頷首應是。

跛足道人真有些要光火了,問了半,毫無一絲眉目,而且越問越糊塗,因而氣得只搖頭。

就在這時,花園角門處急急奔來一道人影。

凌壯志凝目一看,竟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僮。

小僮奔至近前,向着跛足道人躬身施禮,恭聲説:“老爺子有請道爺!”跛足道人輕“噢”一聲,似乎到有些意外,因而仰首看了一眼西沉的月亮,已是四更過半了。

凌壯志和秦香苓,丫頭三人也同時仰首看了一眼夜空,凌壯志發覺該走了。

跛足道人先揮手遣走小僮,略一沉思對凌壯志,説:“你在此稍待,我去去就來。”説罷,身立起,轉身就待馳去。

凌壯志心中一動,也急忙立起來,急聲説:“請前輩不要對任何人談及晚輩的事。”正待轉身離去的跛足道人,雙眉一蹙,不解的問:“為什麼?”凌壯志略一遲疑,面帶愧的説道:“因為恩師仙逝之前,曾嚴格的告誡過晚輩,在未找到娟娟師抹之前,在任何人面前不得施展武功,除非晚輩盡殺所有在場的人。”跛足道人驚“噢”一聲,面立變,不由疑惑的問:“那你今晚為何不殺我老道和苓兒她們兩人?”説着,看了一眼早已立起,粉面蒼白的秦香苓。

凌壯志毫不遲疑的説:“因為前輩是一位俠肝義膽,清譽遠播的武林前輩,且是先師的故人。”跛足道人欣的一笑,説:“我老道一生不愛戴高帽子,你小子這一頂我老道破例接受了。”説着,油臉轉趨肅穆,鄭重説:“令師的告誡,旨在怕你惹禍招非,因為四大惡魔罪惡滔天,怨仇滿天下,人人恨之入骨,如你任意施展四魔武功,必會惹起全武林的合力攻擊,那時江湖雖大,卻無你立足之地,令師有鑑於此,是以才有那句嚴厲而殘酷的告誡約束你,令你不敢任嗜殺,恃技凌人。”凌壯志聽得恍然大悟,頓開蔽智,連聲恭謹的應是。

跛足道人繼續鄭重的説:“我老道認為,現在既然你已體會出令師用心之苦,就應該適時適地,見機而行,切不可墨守成規,妄造無邊殺孽!”凌壯志聽到妄造無邊殺孽,頓時滲出一身冷汗,想起卧虎莊二十幾名惡漢,盡死林中,心中極惶愧不安。

雖然,那些壯漢均是相互誤殺致死,自己並沒出手,但那場慘劇,卻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跛足道人誤以為凌壯志幸未作錯事情而惶恐,於是,繼續説:“譬如今夜,你一時糊塗,殺了我老道和苓兒丫頭,我老道敢斷言,今生今世,直到你死,你都會寢不安忱,因為你是一個有良知的少年人。”凌壯志愈想愈怨自己悟不高,事先沒體會出師父用心之苦,今夜如非跛足道人及時點破,將來定是一個萬世罪人。

又聽跛足道人繼續説:“好吧,今夜之事,我老道和苓兒三人,保證不向別人談及,希望你善自運用你具備的一身蓋世武功。”説罷,大袖一揮,身形宛如巨鶴,直向園外那片朱樓畫閣間飛去,飄忽間,已消失不見。

凌壯志本待即時告辭,如今也不便説走了。

丫頭似乎覺得孤立乏味,因而愉快的説:“小婢去取壺香茶端盤點心來。”説罷,飄然轉身,也如飛走了。

丫頭走後,草地上只剩下凌壯志和秦香苓了。

一個是豔麗如仙的少女,一個是英俊拔的少年,在萬花環繞,月華似水下,一雙紅如火白似雪的相立人影,極為醒目。

兩人相對靜立,俱都默默無言,似乎都不知先説什麼才好。

秦香苓微垂螓首,閃動着一雙秋波,不時斜睇着面前的凌壯志,只覺芳心卜卜直跳,玉頰微微發燒…

她暗自埋怨丫頭不該匆匆離開,但她又怕丫頭會很快的回來,她的心,矛盾極了。

凌壯志面對着豔麗如火的秦香苓,不時覷目偷窺她那似嗔似喜的羞澀嬌態,這時,他早忘了來此的目的,也早忘了那個武功奇高的白衫少年。

他和嬌憨秀麗的萬綠萍在一起時,雖曾並肩齊步,但他卻從未動過綺念遐思。

至於高雅絕美的宮紫雲,雖也曾為她的天姿麗所惑,但內心深處,對她仍藴藏着一絲忿怒!

唯獨面對這位秀髮披肩,睛若秋波的秦香苓,令他不住神志恍惚,意亂情起來。

尤其,她那顧盼多情,語先笑的嫵媚嬌態,更令他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