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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喜見喚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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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策馬前進,想到這次僱船,偶一疏忽,險些鑄成大錯,這時想來,三人心中仍有餘悸,假設邋遢和尚不及時趕至,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了。

輕馳十數里,前面河邊上已現出無數桅影,向內陸的高崗上,建有一片約有數百棟的房屋。

三人知道那便是大黃莊渡口了,因而將馬速略微加快了些。

到達渡口時已近正午,正是渡客稀少的時候,河邊除了一些漁夫船夥只有極少數的商旅行人。

一樸實忠厚的店夥,早在河邊上等候,一見三人,愁苦的臉上立即有了笑容,急忙一躬身,笑着説:“果然有三位客人,爺,請隨小的來,一位活佛早在船上開始喝酒了。”説罷,當先向一艘三桅大船前跑去。

凌壯志三人會心一笑,知道是邋遢和尚早已僱好了船。

來至船前,沒有船主歡,看來都是些忠厚朴實的船夥等在下面,三人將馬牽給船夥,逕由搭板登上船舷。

三人遊目一看,只見船面清潔無比,一橙黃,刷洗得光亮鑑人,陣陣濃重的桐油氣息撲面鼻。

一個四十歲餘的中年人,一身船夥裝束,謙恭的立在船上,向着凌壯志三人一拱揖,僅誠樸含笑説了個請。

凌壯志、展偉明,也同時還了一禮。

驀聞艙房內傳來邋遢和尚的聲音説:“船老大,你道我和尚是瘋子跑上船來想白吃你是不是?哼,哼,你老大看,可是有三位身纏萬貫的貴賓?”中年船家一聽,趕忙轉身向着艙內作揖,同時地説:“多謝活佛,多謝活佛。”凌壯志三人舉目向艙內一看,只見邋遢和尚正坐在桌後喝酒,雖有滿桌熱氣騰騰的菜餚,但他卻未動筷。

邋遢和尚一見凌壯志三人走進艙口,依然倚老賣老地坐在上位不動,但怪眼一翻,嘴裏卻嚷着説:“小子們快些吧,我和尚早等得不耐煩了。”凌壯志三人一面入座,一面恭聲道:“老前輩餓,儘可先吃,何必等晚輩。”邋遢和尚哼了一聲,風趣地説道:“哼,我和尚雖然好吃,但也不能不留個後路,萬一你們不來,我和尚也好開溜,不能真的落個白吃。”話聲甫落,凌壯志三人再也忍不住笑了,即是立在艙外的船老大也忍不住笑。

邋遢和尚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塊,即對凌壯志問:“你們要去什麼碼頭?”凌壯志恭聲説:“先將展世兄送至對岸,然後去東京汴粱開封府。”邋遢和尚滿意地一頷首,沉聲説:“正合我和尚的意,我也急着過河。”説着,怪眼一翻,望着船老大問:“你聽清楚了沒有?”中年船主恭聲應是,一躬轉身離去,大聲吆喝開船。

凌壯志一看和尚連幹了幾大杯,立即恭聲問:“不知老前輩怎知晚輩就在那艘船上?”邋遢和尚怪眼一翻輕哼一聲,似乎有些生氣地説:“你小子是當今天下的大紅人,又是小俠,又是小魔頭,你們在渡口過,不知惹動了多少眼睛,我老人家怎麼能入眼不知?何況我還正在找你小子。”凌壯志俊面一紅,不由喃喃的恭聲問:“不知老前輩找晚輩何事?”如此一問,宮紫雲自是要注意聽,就是一直低頭猛吃猛喝的展偉明,也不由放下筷子,抬起了頭。

邋遢和尚,又哼了一聲,沉悶問:“我乾女兒秦香苓,你小子可認得?”凌壯志心頭一震,惶急的點了點頭,他目不轉睛的望着邋遢和尚,他不敢轉首去看愛宮紫雲的表情。

邋遢和尚搖幌着光頭,慢條斯理的問:“她現在怎樣了?你小子可知道?”凌壯志聽得有些心驚跳,不由惶急的搖頭,恭聲説:“晚輩不知。”邋遢和尚突然坐直身體,大聲説:“她現在被玉山少山主薛鵬輝擄至玉山總寨監起來了,你還在糊。”凌壯志聽得心頭猛然一震,不由驚“噢”一聲,頓時愣了。

宮紫雲也不芳心一驚,知道凌壯志的麻煩又來了,但,憨直的展偉明,卻聽得有些莫名其妙。

邋遢和尚見凌壯志發呆不語,不由怒聲追問了一句:“你小子打算怎麼辦?”凌壯志秀眉一蹙,為難的遲疑説:“他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未婚夫,晚輩怎好出面干預?”邋遢和尚一聽,頓時大怒,怪眼一翻,怒聲説:“什麼?亂子是由你小子一手搞出來的,你不管誰管?”凌壯志焦急的分辯説:“晚輩當時只是一時好奇,才隨苓姑娘進入石陣…”邋遢和尚怒哼一聲,忿然説:“可是薛鵬輝那小子,硬説你和苓兒兩人在地上相擁親吻。”凌壯志當着愛的面,只急得俊面通紅,秀眉一軒,立即怒聲説:“真是豈有此理…”邋遢和尚一聽,立即怒聲問:“小子,你發誰的脾氣?”凌壯志真是滿腹委屈沒處訴,只得強忍心中怒火,和聲分辯説:“請老前輩不要誤會,晚輩是氣薛鵬輝顛倒是非,捏造事實。”邋遢和尚找凌壯志的目的,就是要凌壯志去救秦香苓,這時一聽,立即了一句,沉聲説:“那小子捏造事實,你小子找他理論嘛!”宮紫雲想到凌弟弟要事正多,又要探查葉小娟母女的下落,又要找殺父仇人烏鶴道人,擺在面前的難題,是要去救展偉鳳,還有死在古墓中的萬綠萍,今後行走江湖,還要時時防人企圖攫取秘笈…

她想到這一連串的問題,覺得凌弟弟哪裏還有時間去管秦香苓的閒事,因而急忙言説:“老前輩,這件事凌弟弟不能涉足其間…”邋遢和尚,怪眼一瞪,正待怒聲發問,但想到宮紫雲是女孩子,又是凌壯志的子,因而面一齋,和聲問:“何以見得?”宮紫雲繼續恭聲説:“如果凌弟弟前去,這件事反而假成真,更加影響他們夫間的情誼。”邋遢和尚怒哼一聲説:“人都起來了,還談什麼夫情誼?”凌壯志心中靈智一動,立即恭聲説:“老前輩和跛足道老前輩,兩人可一併前去興師問罪,一個是救愛徒,一個是救義女,薛家父子絕不敢説老前輩兩人師出無名!”邋遢和尚的油泥臉上,似乎泛起一陣微紅,舉起烏黑乾瘦油手,一連揮了幾揮沉聲説:“告訴你小子,這條路我和跛足早走過了,行不通,你別看玉山圓僅有數十里,但山勢卻崎險無比,加上玉山山主亂飛鏢薛雄虎多年經營,把一座玉山整建的不亞於人人視如畏途的閻羅殿。”説此一頓,怪眼一掃凌壯志、展偉明和宮紫雲三人,繼續沉聲的説:“山上懸崖絕壁,怪石叢生,處處機關,步步可死,高有滾雷木石,地有暗網陷阱,不是我和尚長他人威風,要想進入玉山總寨,真可比擬飛鳥難渡。”宮紫雲黛眉一蹙,不解的言問:“聽老前輩的口氣,你不是和跛足道老前輩去過了嗎?”邋遢和尚立即正説:“是呀,我和跛腳暗探幾次都險些丟了老命。”宮紫雲靈機一動,立即凜然正説:“以兩位老前輩如此高絕的武功,尚且險些丟命,凌弟弟一人前去,豈不是前去送死嗎?”邋遢和尚聽得一愣,急忙仰臉發出一陣哈哈大笑,心説,好個鬼靈的丫頭,我和尚險些栽在你手裏。

這陣大笑,不但掩飾住他和尚的窘態,也讓他藉大笑的時間,想好了説詞,於是,斂笑沉聲説:“我和跛腳見暗踩不成,只得公然拜山,亂飛鏢薛雄虎和他的兒子少山主薛鵬輝,自是擺隊親,經過涉,結果受了一頓骯髒氣。”凌壯志見邋遢和尚把玉山總寨説成上有天羅,下有地網,心中已經有些生氣,這時一聽,不由沉聲問:“不知兩位老前輩受了頓什麼氣?”邋遢和尚看了一眼凌壯志逐漸透煞氣的俊面,忿聲説:“薛雄虎説,秦天舉將女兒許配給他兒子,秦香苓便已是他們薛家的媳婦,她在外面敗壞家風,做出無恥之事,他薛家就有權將秦香苓捉回囚。”説此一頓,註定凌壯志的俊面,特別將聲調放低拉長,沉痛的説:“小子,薛雄虎説,他要兒子,每三次拷打秦香苓,直到你小子去救她為止,嘿嘿,薛雄飛還説,凌壯志那小子,就是鐵打的金剛,銅鑄的羅漢,你不去玉山便罷,如果膽敢前去,定要你小子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凌壯志明知邋遢和尚説的並不盡實,但一想到薛鵬輝在外恣意毀謗他的名譽,他就忍不住怒火加熾,因而秀眉一軒,沉聲説:“老前輩請放心,晚輩定要前去向他薛家父子評評理。”邋遢和尚立即正説:“我和跛腳深怕你進不去玉山總寨,決定將你藏在大箱內,就説是苓兒替換的衣物…”凌壯志一聽,頓時大怒,明知是和尚的將計,但他已再無法忍受,因而劍眉一軒,星目閃輝,忿然怒聲説:“老前輩不必再説了,他玉山總寨就是劍林刀山鬼門關,我也要將他夷為平地,何況晚輩本來就有為地方除害之意。”邋遢和尚一見心計得逞,暴聲喝好,猛然一捶桌面説:“好,我們談別的。”説罷,伸手撕了一條雞腿。

宮紫雲知道愛夫已經動怒,因而也不便再説什麼,但她一直懷疑,以秦天舉那等富豪之家,為何要把嬌美如花的女兒嫁給一個綠林大盜的兒子為,何況秦香苓還是武林怪傑跛足道人的徒弟。

因而,她一俟和尚吃完了手中雞腿,立即不解地問:“老前輩,以秦姑娘出身清白世家…”邋遢和尚似乎早已看透宮紫雲的心事,急忙一搖油手,趕緊瞪瞪眼嚥下口裏的雞,接着搖搖頭,無可奈何的説:“説起來這都是知恩圖報的俗節害人,秦老員外夫婦去年遠遊,中途遇到一夥強人,險些丟了老命,多虧玉山少山主薛鵬輝那小子相救,所以才安然返回太平鎮,為了報答那小子的救命大恩,決心將自己唯一的愛女秦香苓相許。

其實,薛雄虎並不算是真正的山大王,而是以玉山桃林谷為基地建立山莊,後來以防止歹人生事為藉口,佔據天險,增建機關,逐漸形成今的玉山總寨。

由於需人眾多,財力消耗鉅,再加之人多混雜,子一久,便成了向過往客商強討過路銀子的卑鄙強盜。”宮紫雲黛眉一蹙,不由言説:“要殺秦老員外夫婦的那夥強盜,誰敢保證不是薛鵬輝的人所為?”邋遢和尚猛一點頭,極為同意的説:“是呀,跛腳的當時也説過,只是秦老夫人非常喜歡薛鵬輝,加之秦老員外又不知綠林中的罪惡,也就頷首應允了。”説此一頓,慨然一嘆,立即又揮揮手,顯得不耐煩的説道:“好啦!不談這些啦,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説也説不完,談也談不清,我們還是談些別的吧!”邋遢和尚見多識廣,有的是奇聞怪談,因他生相滑稽,吃相可笑,不一會兒,便將沉悶的氣氛,改變成愉快的場面。

二更時分,風漸大,船身顛簸得厲害,除了宮紫雲有些到不適應外,凌壯志、展偉明和邋遢和尚俱都神自若,談笑風生。

驀然,一陣清亮的小銅鐘聲,逕由艙外傳來,接着,船首、船尾,響起一片雜亂的腳步聲和吆喝聲。

凌壯志、宮紫雲知道已到達對岸,正在靠向碼頭,不依別地看了一眼邋遢和尚與展偉明。

邋遢和尚仰首喝盡了前面杯中茶,哈哈一笑,説:“我和尚急,要先走一步了。”説罷,起身離座,當先向艙外走去。

凌壯志三人急忙跟在和尚身後。

來至船面上,風強急,遠處一片漆黑,南岸的沙灘上,一大片黑影幢幢的房屋,僅靠近河邊的幾家客店門口尚亮着一兩盞防風燈,正隨着夜風左右擺動,沙灘上,一片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