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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坎坷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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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剛達地面,白髮道姑已至殿前,立即親切擔心地沉聲説:“志兒,你怎的如此孩子氣,還不快回院去。”凌壯志一想,也覺得自己幼稚的可笑,不由紅着臉笑了。

驀然一聲隱約可聞的清悠長嘯,夾着山風劃空飄來,乍然一聽,似是遠在二三十里外。

凌壯志心頭猛然一震,雙目冷電一閃而逝,不由口驚呼:“啊,娟師姐!”白髮道姑面一變,立即疑惑地急聲問:“這會是娟兒嗎?”凌壯志在清嘯音韻中已聽出是宮紫雲的聲音,因而肯定地説:“是的,一定是娟師姐!”白髮道姑鳳目中,不知何時已湧滿了淚水,她仍有些不相信地問:“她會有如此深的內功?”説此一頓,似乎想起什麼,立即望着凌壯志,憂急地説:“志兒,你再呼喚你娟師姐一次。”這正是凌壯志心中要做的,於是恭聲應是,騰空飛上殿脊,面向方才嘯聲傳來的方向,再度振聲高呼:“喂娟師姐小弟在你的西北——方”呼聲蕩空,餘音尚未消逝,那聲清悠長嘯,再度隨風飄來,較之第一次發嘯時近多了。

凌壯志一聽,驚喜狂,低頭望着殿前的白髮道姑,動地大聲説:“果然是娟師姐,前輩…”説話之間,發現白髮道姑的秀頰上,已滿了淚水,因而驚得頓時呆了。

驀聞白髮道姑動的顫聲問道:“這孩子的輕功不俗,她的師父是誰?”凌壯志一時語,因為他也不知道宮紫雲的授藝恩師是誰,因而遲疑的説:“由於和娟師姊相處僅有一一夜之間,志兒尚沒有機會問。”白髮道姑略一沉思,突然問:“你娟師姊是用劍嗎?”凌壯志立即頷首應是。

白髮道姑霜眉一蹙,惑的説:“她不可能現在仍活在世上,即使沒有死,也不會收金刀毒燕阮陵泰這等陰狠狡滑的人為徒。”凌壯志心中一動,不由口問:“前輩説的是誰?”白髮道姑遲疑的説:“説出來你也不知。”但,她仍忍不住抬頭問道:“志兒,你可聽説百年前有位以輕功劍術著名的御雲仙姬?”凌壯志立時想起在馬鞍山石中時,晉德大師曾經談過這位一代著名的俠女,因而頷首説:“志兒知道,據説昔年武林中,有人批評她的劍術雖,但仍敵不過兩百年前的劍魔烏衣狂生的太虛九劍,是以她踏全國要找到劍魔的傳人,加以印證,但她始終沒有如願,後來便不知所終了。”白髮道姑黯然説:“如果御仙雲姬知道劍魔烏衣狂生的劍術,已達超凡人聖的至高境界,她當不致再終年在外,妄自奔波了。”凌壯志聽得心中一驚,不由口急聲問:“前輩説的劍術至高境界,可是指的御氣飛劍?”白髮道姑立即點了點頭。

凌壯志一聽,頓時愣了,這話如不是出自白髮道姑之口,他簡直不敢相信,凌厲霸道的太虛九劍,居然能練達御氣飛劍的神化境地,據他自己的看法,似乎是絕不可能的。

就在這時,那聲清悠長嘯,又響了,這次聽來,就在峯下。

嘯聲逐漸上升,愈聽愈近,清悠入耳,但音質中充滿了喜悦焦急。

凌壯志一聲歡呼,飛身飄落殿下,同時興奮的説:“前輩,志兒要娟師姊去了。”説話之間,縱躍如飛,直向嘯聲傳來的方向馳去。

白髮道姑如痴如醉,鳳目中的淚珠,再度簌簌地滾下來,她望着傳來清嘯的黑暗天際,喃喃地説:“百丈咫尺,這孩子來得太快了…”喃喃自語間,突然發覺凌壯志已經去,不由口急呼:“志兒站住。”凌壯志聞聲停住,興奮地轉身望着白髮道姑説道:“前輩,娟師姐就要上峯來了。”白髮道姑舉袖一擦眼淚,興奮地戚聲説:“志兒,我不願在此地見她,你可引娟兒去石屋見我。”凌壯志迫不及待恭聲應是,轉身向東南去。

白髮道姑略一沉思,又悄悄跟在凌壯志的身後。

凌壯志聽着逐漸接近的清嘯,掩不住心中的狂喜,他這時不知道見了娟師姐第一句話該向她説什麼。

他想着她的絕世風華,高雅的氣質…

驀然,凌壯志靈智一亮,恍然大悟,在這一剎那,他由宮紫雲的高雅氣質,突然聯想到白髮道姑。

白髮道姑的雍容氣質和高雅的風韻,幾乎與娟師姐酷肖相似,難道白髮道姑就是娟師姐的生身母親?

看白髮道姑對師姐的那副親切慈愛的神情,言詞語氣中的關懷,如非母女,豈能表現出如此密切的情態?

心念間,那聲清嘯已經停止了,極快的衣袂破風聲,已聽得極為清楚。

凌壯志循聲凝目一看,只見東南一片雪巖中,一點黑影,快如彈矢,直向這面電掣馳來。

尤其,在朦朦旋飛的陣陣雪屑中,無法看清她真實的位置,乍然看來,恍如踏雪飛霧,愈顯得奇快神速。

凌壯志雖見過宮紫雲曾施展她的絕世輕功百丈咫尺,但像今夜盡力施為尚屬首次。

雙方相對飛馳,距離閃電般的短縮,眨眼間已不足十丈了,對面飛馳而來的黑影,果是一別多的宮紫雲。

凌壯志驚喜泣,多來的相思眷念,一齊湧上心頭,喉間一陣哽咽,再也呼不出聲來了。

紫裳背劍的宮紫雲,一見飛身來的凌壯志,寒潭秋水般的鳳目中,淚水像決堤河般湧不來,同時,悲聲戚呼:“弟弟…”戚呼聲中,玉臂伸張,飛身撲進凌壯志的懷裏,再也忍不住失聲哭了。

凌壯志惶急地將宮紫雲的嬌軀摟在懷裏,俊目淚,情不自地伸手去撫摸她的如雲秀髮,同時,口裏不停地低呼姐姐。

立在七八丈外雪巖後的白髮道姑,僅僅看到一個撲進凌壯志懷裏的人影,便忍不住淚眼模糊,掩面無聲地痛哭了。

她聽着宮紫雲的哭聲,既喜且悲,既興奮又痛心,屈指算來,轉眼已是二十年了,人生有幾個二十年?

宮紫雲的哭聲停止了,凌壯志舉袖擦她玉頰上的淚水。

當凌壯志舉袖擦的時候,他不由面突地一變,口驚呼:“啊,娟師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