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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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包廂內坐定，服務員送上菜單，程蘇問楚少遠:“楚大叔，你喜歡吃冷麪嗎？”

“還可以。”

“你可以只吃面，不喝湯嗎？”楚少遠挑高了眉看她，程蘇小小聲道:“我喜歡喝冷麪湯，但是不喜歡吃麪，所以很費…”楚少遠點了點頭:“面我吃吧。”這個吃麪的活以前都是爸爸幹滴，如今有楚大叔接手，歐也！程蘇歡欣鼓舞地要了份帶湯冷麪。

楚少遠問她:“喜歡吃什麼？”

“唐僧。”程蘇嘻皮笑臉。

服務生“噗”地笑了出來，楚少遠的嘴角也了一下，問服務生:“你們有嗎？”服務生笑着搖了搖頭，又建議:“我們有八戒的。”

“不用，”楚少遠指了指程蘇:“這個我們自帶了。”服務生這下再也忍不住，笑得直“先生，我們這裏不許外帶食品。”通通不是好！程蘇黑線鳥，楚少遠也跟着服務生低聲笑了起來。

程蘇跺腳怒視他:“楚大叔！”

“好好好，你不喜歡吃同類，那就點個雞好了，”楚少遠忍住笑安她，然後轉身對服務生:“那就來份烤雞吧。”點完菜，服務員出去後，楚少遠問她:“我記得你説過你還有個名字叫陳蘇？”程蘇點了點頭，楚少遠又問:“哪個蘇？”

“江蘇的蘇。”

“你外婆都叫你陳蘇嗎？”楚少遠問道。

“她叫我蘇蘇。”程蘇想起在大學裏當教授的外婆。

“要不我以後也叫你蘇蘇好吧？”楚少遠問。

為要喊我蘇蘇？我們關係有那麼好嗎？程蘇猶豫了:如果不同意，楚大叔鐵定又生氣，等會兒開起車來又是電光石火的叫人膽戰心驚，她只好點點頭。

“嗯，蘇蘇，很好聽，蘇蘇，我們好好談談？”楚大叔語重心長地。

程蘇翻了一下白眼，又談？

“你覺得你是個有責任的人嗎？”楚少遠問她。

問這個幹嘛啊？無聊。程蘇死樣怪氣地點了點頭。

“那你覺得父母離婚對孩子好嗎？”楚少遠繼續。

“當然不好啦。”廢話，這還用問，程蘇對這個可是有深刻體會的。

“所以，你不覺得為了崢崢，我們應該，呃，應該好好地在一起嗎？”楚少遠説出中心思想。

楚大叔，原來你是在引君入甕啊？楚大叔説的雖然沒有錯，但關鍵的問題是――楚大叔，你真的是個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人嗎？不太可能吧？！

程蘇終於真相鳥:楚大叔，你果然是喜歡我…不過，此人太卑鄙了，他連喜歡我都不肯説，説了我都不會喜歡你，更何況你連説得捨不得説，打着責任的旗號就想讓我上當？你做夢吧你！

程蘇開口:“楚大叔，什麼叫好好在一起？我們這樣不就是好好在一起？我們倆一不吵架，二不打架。”楚少遠吃了個啞巴虧，心中暗罵:你就跟我裝吧你！

楚少遠所謂的“好好在一起”當然就是那個那個，那個好好在一起。

他考慮了一下措辭:“就是，你不要老想着離婚的事，我們試着好好地相處，象正常夫一樣相處。”程蘇聽明白了:象正常夫一樣相處？那就是，至少是，要睡在一起…還有那個…圈圈叉叉…她又不是小白到連夫要幹什麼都不懂。原來整了半天，他是為了那個！楚大叔這個氓！這個鬼！一肚子的壞水！

程蘇一張臉漸漸紅了起來，瞪大眼睛怒視楚大叔，恨不能用眼光把他身上戳出個來。

楚少遠看着眼前粉頰泛紅的程蘇，卻只覺得她眼波動，一雙明眸象能滴出水來，紅微咬，似嗔似怒，當真人心絃。

只見程蘇嘴裏緩緩吐出三個字:“我不要！”楚少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輕聲問道:“你不要什麼？”你明知故問！打打，打死你！程蘇只能含恨道:“我不要和你象夫一樣正常相處！”正好服務生上了幾道小菜，程蘇夾起一片泡菜，把它當楚大叔的一樣狠狠地嚼。

程蘇一邊嚼，一邊考慮如何處理和楚大叔的關係。

媽媽的記裏曾經説過什麼來着？

“男人等女人穿衣服時也許不夠有耐心，但是在等女人衣服時卻一定是很有耐心的。”楚大叔貌似現在是處於等着我衣服的階段…想到這裏，程蘇臉上不由得又紅了紅，其實也不對，陳**慈當然是已經過衣服了的…

那麼，為什麼楚大叔會改變心意又喜歡上曾經討厭的老婆呢？難道就是因為我一直對他愛理不理，絲毫不待見他？真是惡趣！楚大叔可能是個m，至少是個神上的m…

楚少遠只顧着欣賞程蘇美麗的臉，一忽兒似羞，一忽兒又象喜，再一會兒又似嗔，神間變幻莫測，他雖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mr。m，但是程蘇大概在想什麼他還是知道的。

楚少遠忍住笑道:“我指的是，我們有時可以出來吃吃飯，象現在這樣，或者看看電影，帶着崢崢去哪裏走走，至於其他的事情我不會勉強你。你都想到哪裏去了？”我都想到哪裏去了？瞧他説的！難道不cj的人是我？我才是很黃很暴力？你卻是一個很傻很天真的人？！看到楚大叔一臉壞笑，程蘇氣壞了:我才不信你剛才什麼也沒想！

穩住穩住穩住，程蘇做了個深呼，喝了口茶，突然問楚少遠:“楚大叔，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是不是不管生了什麼事，你都會養我到畢業為止？”程蘇秉持民生問題是重中之重的原則。

“我説過我可以養你一輩子。”程蘇繼續問:“那你是不是會尊重我的意願？我不願意的事你肯定不會強迫我？”楚少遠又點了點頭。

程蘇放心鳥，只要楚大叔做得到這兩點，她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那，我剛才的提議呢？”楚少遠問她。

程蘇道:“嗯，可以考慮。”她心想:反正你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楚少遠心裏嘆了口氣，這也是一頭小狐狸！

但是這頭小狐狸碰到一頭小小豬就沒辦法了。

程蘇到家時，保姆早就抱着崢崢在小花園裏引頸長盼，程蘇一推開花園的門，崢崢立刻張開雙手撲將上來，程蘇緊緊抱住已經很沉實的崢崢開心地親來親去，出一個又一個響亮的親吻聲，崢崢高興得咯咯亂笑，在程蘇懷裏扭來扭去。

楚少遠停好車走過來，看着眼前兩人的親密，不出一個微笑，兒子，只要有你在，這個媽媽就飛不到哪裏去。

確實，有許多聰明的女人，雖然可以跳出男人的手掌心，卻最終跳不出孩子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