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十香化骨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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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少遠一句話還沒説完,程蘇就急急打斷了他:“我知道,我現在給你添了很多麻煩。”然後她又怯生生地看着他:“不過我和崢崢都吃得不多,很容易養的…而且我保證不會亂花錢,以後你不用每個月往我卡里打兩萬塊錢了,我那天查了下,我卡里有二十萬呢,用到畢業綽綽有餘了,等我工作以後賺了錢,我就把錢還給你。”楚少遠被程蘇一番話説得目瞪口呆,這真的不是陳**慈,絕對不是!他前面那番話本來也不是這個目的,被她這麼一説,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惡霸地主,專門來債搶糧的。
我到底在説什麼呢?!暈,楚少遠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本來是想説,如果我有時候加班,你又有空的話,你,你就來陪我做事情,這就行了。誰説讓你還錢了?誰説你和崢崢吃得多了我就養不起了?看你都想到哪兒去了?”
“嗯,對不起,是我想太多了”程蘇抱歉地笑了笑,然後又頹喪地“不過,讓人養着,動不動就問人家要錢,總是不太好…”楚少遠看着眼前低着頭楚楚可憐的程蘇,頓時想給自己兩巴掌:看看你都把自己媳婦成什麼樣子了,每個月才給人家兩萬塊錢,還象個二大爺似的,怪不得人家要和你離婚…
想到離婚,他的頭登時又大了起來,他雙手托住程蘇的臉頰,抬起她的頭:“對不起,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我,我願意養你一輩子。”程蘇抬起頭,一雙眼睛象看怪物一樣在楚大叔臉上掃描來掃描去,呃,雖然,掃描結果顯示,眼前這頭大叔長得是帥的,但是!
程蘇搖了搖頭:“楚大叔,你這個人喜怒無常,一會兒嫌人家會花錢,一會兒又説不是這個意思,誰知道你什麼時候高興要養我,什麼時候不高興又不養了,而且當了你老婆連眼睛都不得自由,連帥哥也不許人家看。我覺得畢業以後還是自力更生、自求多福比較好。”本來她還想説,你一不起來還只想保住兒子不要兒子他娘,但是媽媽説過“老是揭人短是不對的”所以她就不再提最不開的那一壺了。
楚少遠放下手,頹然坐倒。
完鳥,楚大叔貌似又不高興鳥,是不是我太不識抬舉了?程蘇想了想,可是,我真的是這麼想的。哎,大叔這個人,就是聽不得真話。
可是,到底讓不讓我住校啊啊啊?怎麼老是不説重點呢!
反正離開學還有一個多月,看楚大叔黑線的樣子,程蘇覺得最好是先不問,等他高興了再説。
以上是第二回合的磋商。第三回合的磋商是在開學的一個多星期前,事情已經到了迫在眉捷,不得不提的時候了。
那一天,楚少遠剛從北京出差出來,公司自行研的一款用於治療愛滋病的新藥已獲國家藥監局審批許可生產,南美和歐洲一些長期客户早就談妥訂單細節只等許可證下來後就可簽訂,利潤豐富,楚少遠心情頗為輕鬆。
楚少遠前段時間為了準備這個新藥的申請已經忙碌過一陣子,快兩星期沒見到“陳**慈”和崢崢,他承認他實在想**他們,所以一下了飛機就直奔父母家。
程蘇本來就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在等着和楚大叔商量住校的事情,偏偏他又出差了,這下一聽到他進門的聲音,當即三步並做兩步跑下樓來,對楚大叔表現出了極其真摯的歡之意。
具體表現為象小鳥一樣飛到楚少遠身邊滿臉堆歡地:“楚大叔你回來了?我很想你噢。”就差小尾巴搖一搖以壯聲勢了。
以前只要她對爸爸使出這一套,沒什麼目的不能達到的。當然,爸爸是程蘇肚子裏的蛔蟲,她只要抱着爸爸的胳膊説“爸爸我好愛你”或“爸爸你回來了我好想你”之類的狗腿語言,爸爸都會知情識趣地問:“是不是我的蘇蘇又有什麼要求了?”楚少遠不但沒有爸爸那般知情識趣,而且,程蘇萬萬沒想到楚大叔居然這麼實心眼,他信以為真地看牢程蘇吐心聲:“真的嗎?我也很想你。”呃,這下,程蘇有點掛不住了,臉上開始一點一點紅了起來:楚大叔他不是爸爸…完蛋了…我這樣説容易引起他誤會…真是誤會…
還好她一眼看到楚大叔身邊的拉桿箱,知道他肯定還沒回錦繡世家,於是趕快轉移視線對大叔出差的辛苦表示了特別親切的問:“楚大叔,你剛從機場過來的吧?一定很累了,要不要先洗個澡休息一下?我幫你放洗澡水吧?”楚少遠已經很久沒有享受到這樣的待遇,當然是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於是,點完頭的楚少遠又怔怔地看着程蘇象小鳥一樣從他身邊“嗖”的一聲飛走不見了。
楚少遠甫下飛機一回家,先是受到熱烈歡,然後又被親切關懷,如墜雲裏霧裏,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唯一能確信的是自己心裏萬般的舒服和受用。
他拎着箱子做夢般上了樓,一邊想:是不是在我出差的這麼一個多星期中,她突然現了我的重要以及充分必要?
程蘇一邊放洗澡水,一邊心裏是無數的不自在,因為她現剛才自己詢問楚大叔的口氣竟然和媽媽對出差回來的爸爸的口氣一模一樣,真是其?邐薇取?
怪不得書上説“人無則剛”自己不過是為了想住校這點子“”就得出此下策巴結楚大叔,哎,還得摧眉折放洗澡水。
程蘇正背對着浴室門自怨自艾地放洗澡水,楚少遠一邊走進來,一邊動手開始衣服,夏天的上身只有襯衫加背心,兩下就光,程蘇轉過頭來一看已經了上半身的楚大叔馬上一雙眼睛外加一張嘴全成了o型。
楚少遠壞笑着與她對看,程蘇的眼光不由自主地向下,天,更可怕的是!楚大叔兩手放在間似乎準備要解皮帶扣!程蘇意識清醒之後趕緊一手蒙上眼睛,**咒般自語:“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楚少遠不“噗”地一聲笑出來“你明明就是看見了,怎麼樣,身材還好吧?”程蘇緊閉雙眼仍然自我催眠“一點也不好!我就是沒看見,就是沒看見。”楚少遠大樂:“沒看見怎麼知道好不好?”程蘇已經沒功夫和他計較那個,只顧着命令楚少遠“不許再,等我出去以後你才可以。”
“可是我已經了怎麼辦?”楚大叔帶着低笑的聲音。其實楚少遠不過是嚇唬她,本沒有。
程蘇一聽嚇壞了,準備閉着眼睛走出去,楚少遠看她一雙手伸在前面象瞎子一樣亂摸索,故意悄悄移到門口。
程蘇憑着剛才的印象往前走,一雙手摸摸索索突然摸到一堵牆擋在前頭,只好再摸了幾下,結果一摸之下現手不對,因為,因為她還摸到一粒小小的突起,到底是什麼東西啊?然後一陣低笑聲從頭頂往下傳來,程蘇下意識地睜眼一看,剛才亂摸的居然是楚大叔的肌!
還有,還有那粒可疑的小突起,那是,那是楚大叔的…啊!程蘇猛甩着一雙摸過楚大叔的手,簡直不知該拿這雙肇事的手如何是好,最後只能甩着雙手從門縫間慌不擇路,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後面還傳來楚少遠的壞笑聲:“我身上可是抹了十香化骨散,小心你一會兒就會化為一攤血水。”程蘇在自己房間裏跺腳跺得快瘋掉,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抓狂抓狂無比抓狂。
楚少遠洗完澡心情相當舒暢,走到程蘇房間,現她正逗着崢崢玩,九個多月大的崢崢只除了一雙桃花眼和陳**慈有點象以外,其他的部分和楚少遠小時候的照片幾乎一模一樣,程蘇不敢相信,楚大叔也曾有那麼可愛的年代,她總算知道歲月是怎麼摧殘人的!
楚少遠伸出手要抱崢崢,崢崢有十幾天沒見過他,先是看着他嚴肅地沉思不語,接着往後一靠倒在程蘇身上吃着自己的小胖爪對他置之不理。
楚少遠被崢崢無視,有點不,想用強抱攻勢,崢崢扭動着胖胖的小身體咿咿啊啊地表示了堅決不從之意。
程蘇把崢崢的指頭從嘴裏拉出來,用紙巾擦了擦,與崢崢同仇敵愾“爸爸是氓,我們都不要理他。”楚少遠想起剛才程蘇一雙手象中了唐門劇毒的樣子不裂開嘴又是一陣笑。
程蘇先是悲憤地看着笑得花枝亂顫的楚大叔,後來又一想不行,現在還有求於人,只好軟段眼巴巴地問道:“楚大叔,我今天表現怎麼樣?”楚少遠愣了一下:什麼表現啊?噢,上次她想住校時自己説要看她表現…
想明白了的楚少遠又杯具了:原來,從自己進門開始到現在,她都是在掙表現啊?!包括剛才那句“我好想你”?!幾分鐘前躺在浴缸裏還在美不滋滋yy不已的楚少遠終於知道,程蘇的表現只不過是為了要去住校,本不是他自己想的那樣!
自作多情的楚大叔當然又晴轉多雲了,程蘇心道:真是伴君如伴虎。但是馬上就要開學了,她還是鼓起了勇氣象老董一樣抱着炸藥包頂上去:“我今天表現很好噢,答應我去住校了?”楚少遠要待不答應,看着那個期盼的小眼神又不忍心,要待答應又是萬般的不願,只好拿出商人本多少先撈回點本:“可以是可以,不過,如果我加班的話,叫你來陪我做事你就得無條件地來。”
“我不是不願意,可是我什麼都不會,不是隻會給你添亂嗎?”
“你可以端端水倒倒茶送送飯,偶爾捶捶背,放放洗澡水什麼的,也就可以了。”楚大叔惡劣滴。
程蘇淚了,她怎麼想也沒想到楚大叔的狼子野心,只顧着怨**: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呢?簡直象簽了賣身契的,又要當媽,又要當丫鬟,陳**慈不是有神經病是什麼?就這麼個舊社會收房丫鬟的身份,還上趕着要嫁。
不過只要一想到可以住校,再一想到現在全靠着楚大叔混口飯吃,也只好點頭同意了。
楚大叔還不滿意:“你那是什麼態度啊?”程蘇幾乎要翻臉了,但一想到可以住校去,大部分時間遠離這位喜怒無常的飯票,覺得還是很可喜可賀的,於是迅強顏歡笑道:“我可喜歡陪你加班了,楚大叔。”楚大叔這才含笑摸了摸她的頭:“乖,這就對了。”然後施施然地走出去。
程蘇對着在牀上爬來爬去的崢崢道:“爸爸太壞了,打他!”崢崢了點口水錶示默許。
直到第三回合,程蘇才在出讓部分主權的基礎上得到慘痛的微弱勝利。
當然,程蘇不可能讓楚大叔佔到太多便宜,當楚少遠説報到那一天要送她去學校的時候,又被她憋出了一肚子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