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百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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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出門前,她才現了一件世界上最最最重要的事情,她口袋裏沒有半錢…那怎麼出門呀?對了,有卡,可是光有卡也不管用,她沒有密碼還不是取不到錢。
那麼,跟誰要錢?不知為什麼,她覺得應該跟楚大叔要,他才是正宗苦主,何況昨晚還陪他睡了…orz,反正,他説要跟她睡一屋她不敢有意見,她跟他要錢他也不應該有意見,不找他要又能找誰要?
可是她連大叔的電話號碼都沒有,看看手機裏有沒有存,她打開手機找了找“老公”應該就是楚少遠了吧?陳**慈,也不知你老公給不給我錢?
她撥通“老公”滴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了,話筒裏傳來楚少遠低沉的聲音“喂。”
“楚大…”程蘇一個“叔”字還好收了回來“楚少遠嗎?我是陳**慈。”楚大叔心道:很好,連名帶姓地叫我,連名帶姓地稱呼自己。嘴裏輕輕“嗯”了一聲“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説嗎?”我有什麼話要對你説嗎?怎麼聽起來有點象以前做錯事時爸爸媽媽誘供的口氣?程蘇疑惑了。
她想了想,哎,原來,問人要錢是一件多麼多麼難以啓口的事,怪不得張愛玲説過要和一個人有多親密才可以問他要零用錢,她現在是有深刻體會了。
楚少遠等了半天又“喂?”了一聲,程蘇總算鼓起勇氣結結巴巴滴:“我…我…我沒有錢,你…你,你能不能給我點錢?”楚少遠這會兒坐在辦公室裏還在想昨晚那個問題,説不定陳**慈真的就只是説夢話而已,本沒有別的意思,虧得自己還在這兒小題大做,正在翻來覆去間,陳**慈居然自投羅網,他很快接起電話,以為她是要坦白從寬,卻不料她是來要錢的。
她不是有卡嗎?他公司會計每個月都會按時給她的卡里打錢的,一個大學生難道每個月兩萬塊還不夠零花?!
他的聲音不由沒好氣起來“每個月的錢都按時打到你卡里了,你還要多少錢?”程蘇不敢説她忘了銀行卡的密碼,只好怯生生滴:“兩,兩百?要不,一百也可以。”大叔不至於這麼小氣吧?
楚少遠看了看電話:他沒聽錯吧?兩百?要不一百也可以?她難道連出門的錢都沒有?
程蘇確實連出門的錢都沒有。
“我叫司機送過去給你吧,你是不是要出門?”楚少遠很乾脆。
程蘇“嗯”了一下又沒聲了。
楚少遠有點小怒:你真不懂還假不懂啊?問你是不是要出門的意思就是讓你主動代你要去哪裏!
那邊的程蘇沒有要代的意思,楚少遠終究還是拉不臉來問她要去哪裏,只好又問“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了,沒有了,謝謝你,再見。”程蘇如釋重負地掛了電話。
楚少遠看了看電話:這就掛啦?!達到目的就掛電話啦?也不問問我還有沒有事,還等着你待呢。
楚少遠吩咐小林“你把她送到目的地再告訴我她去了哪裏。”程蘇看到司機送來的錢後有點暈,她還很少拿到這麼多的現金,一整疊捆好的,小林説:“楚總説是一萬元,您要不要數數?”
“不用了不用了…”程蘇把頭搖得象個撥鼓,大叔貌似不高興我跟他要錢,又一下給那麼多幹嘛,是不是要在15o萬的
孃費里扣啊?
她看着桌上那疊錢呆,以前,她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錢的問題,因為那還沒列入她關心的範疇。
這是她第一次向父母以外的人開口要錢,實在是一件很丟臉的事,這種事對陳**慈來説也許沒什麼,可是對程蘇來説,卻十分難堪。
陳**慈靠楚大叔養着,她真的一點都不難受嗎?特別是這個男人對她基本上是缺乏尊重的。也對,誰會去尊重自己養的一頭小狗?
這和父母對她是多麼的不同的。以前,但凡是她想要的東西,爸爸媽媽都會買給她,而且上初中以後還每個月給她兩百塊零用錢,不過要求她記帳,並定期檢查帳本。
媽媽説,只要她學會如何管錢花錢,就可以給她更多的零花錢。就象自由一樣,如果她能管好自己,爸爸媽媽就會給她更多的自由。
所以程蘇從小明白,最好是能自己管好自己,否則就要由別人管頭管腳。
如果象楚大叔説的那樣,每個月給陳**慈兩萬塊,那貌似鉅款了,陳**慈應該可以管好自己的吧?程蘇突然很想知道陳**慈卡里到底還剩多少錢?她有沒有管好自己的錢?8?
無論如何,程蘇第一次切切實實地受到――不能自立,就很難有自尊。
她渴望自立的一天,只有到了那一天,她才能不用仰人鼻息,擁有自尊和自由。程蘇不知道在孤兒院長大的陳**慈被別人養着是什麼受,她只知道,從小在愛和呵護里長大的自己一旦不受尊重地被人養着,
覺是糟糕之極。
程蘇把錢都收屜裏,只
出兩張一百塊就坐上司機的車出門了。
周晴讓程蘇到誼賓路的“同學吧”見面,程蘇走進去以後,茫然四顧,哪個是周晴啊?
這時,一個和陳**慈一樣留着捲曲長的妖嬈女子走了過來,程蘇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因為她眼中有一種温暖,讓人想靠近的温暖。
“**慈,讓我看看你胖了沒有?”周晴一邊微笑着上下打量她,一邊把她拉到靠裏面的一個小包間坐下。
“還是喝柚子茶?”周晴問她。
“嗯。”陳**慈以前都喝這個?
周晴叫來服務生吩咐後又轉過來:“還是什麼都不記得嗎?”
“嗯。”程蘇低下頭。
周晴長嘆了一口氣:“哎,其實,什麼都不記得也好。”她摟住程蘇的肩膀“我們從小到大,並沒有什麼值得留存的回憶。”周晴拍了拍她:“只要以後過得好就行了。”程蘇點了點頭:“可是,我連我現在幾歲,是幹什麼的都沒有一點概**。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周晴看着她,無奈地點點頭“事情總是有好有壞,從哪裏説起呢?先簡單説一下吧,二十一歲,鷺濱大學二年級,法律系國際經濟法專業,你家老公已前幫你辦了一年的休學手續。還有,你想知道什麼呢?”
“我,我和楚大叔是不是情很不好,他好象討厭我?”程蘇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來了,楚大叔到底為什麼不喜歡他如花似玉滴老婆呢?不喜歡幹嘛要娶她呀?
周晴噗地笑出來“你以前都是甜地説我老公我老公,現在怎麼變成楚大叔了?”説完又注視了她半晌“你真的想知道為什麼?”
“嗯。”程蘇點頭。
“你當初覺得人家又帥又有錢,死活要嫁,所以故意懷了他孩子,等到孩子五個多月大都不好打掉了你才告訴他,等於是着他娶你。”周晴説。
“這樣啊。”程蘇真是匪夷所思,在她所受的教育裏,女孩子的自尊永遠都放在最高位,她怎麼能理解陳**慈放棄自尊去得到一個婚姻的想法?i而且僅僅是一個名義上的婚姻,最多,再加上一點錢。可是她連那個男人的尊重都得不到,更不要提得到那個人了,你看楚大叔的態度哪裏象是對一個子的態度?
程蘇簡直要懷疑陳**慈是愛楚大叔的錢不是愛他的人,如果愛他的人,他這麼對她,她的心不早該碎了一地?
和周晴聊天的結果程蘇現,陳**慈和楚大叔的關係這麼糟糕好象也不能全怪楚大叔。
楚少遠自己開着車等在“同學吧”門口的不遠外,原來,她是來找周晴,他想和這位“老婆”好好談談。
程蘇走出“同學吧”門口的時候,坐在車裏的楚少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人是陳**慈嗎?
程蘇的打扮完全顛覆了以往陳**慈的着裝品味,她刻意地隱藏起陳**慈天生的,裏面僅穿着一件簡單的白襯衫,襯衫下襬收進寬鬆的低
牛仔褲裏,一條深藍與白
相間的條紋跑道皮帶,外面套着凱斯米的黑
修身短外套。
略帶中的穿着配上那頭凌亂中帶着俏皮的中短,這樣的陳**慈綜合了以往過於
人的
,
出一股近似於天真的嫵媚可愛,象夏
清晨裏最早的那一縷陽光,帶着清新的空氣猛然撲進楚少遠毫無防備的心裏。
他莫名地心跳如鼓,這真的是他的子嗎?他渴望重新瞭解這個百變的
子。
楚少遠把車子慢慢地向陳**慈開過去,他第一次真心希望和以前截然不同的陳**慈可以讓他改變對她的看法,無論他們今後會如何,至少可以消除目前這種對立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