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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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碧玉低頭一看,小衣上的鈿扣全散了,出一隻高高的雪白的兒,又是羞又是氣,一路往裏屋走,一路高聲道:“你到底想如何?你到底想如何?你要死我才作數嗎?”怒目望向他。蕭興哥道:“這話從何説起?我愛你還不及呢,作甚要死你?”林碧玉道:“你愛我?你愛我?”説着,淚兒不覺又落下,道:“如果你愛我,就不該設下毒計,李代桃僵,讓我和爹…”哽噎得説不下話。蕭興哥沉默不語。林碧玉哭道:“如果你愛我,就該來提親,如果你愛我,就該早點來找我,如果你愛我…”眼淚滔滔地了下來。蕭興哥心道:“看她這模樣,那時必是真心愛我了。
我只道她和妹妹一樣是個騷不過的人兒,定下親還放出媚人手段來讓我入她,想着白得個美人兒睡睡,何曾想過她是真心對我?念着她不過是因着她那小兒又香又緊,恁地銷人魂,想尋機她才入的王府。誰知她是這樣的痴心人兒?”想着,心兒也酸了,淚也不能止。因説道:“你莫要哭,我這就走。”言畢,頭也不回地走了。蕭興哥來到外面,只見秋菊坐樹陰下吃糖松子仁兒。那秋菊了上去,詫異道:“你哭什麼?”蕭興哥拿手一揩,滿手是淚,不知心裏是何滋味,並不理秋菊,只管走他的。秋菊無法,亦步亦趨地跟着他,看他臉上手上劃有四五道血口子,心道:“可不是她抓的?抓便抓了唄,吃得鹹魚抵得渴,這會子倒起馬來。”想着這賊漢子這般的形象兒,自己從未見過,心裏越想越發沒意思。正發怔時,忽見幾個養娘忙忙的從那邊走來,對她笑道:“小馮將軍來了,快請王妃娘娘。”秋菊道:“這是説的什麼話?小馮將軍來了,請王爺便是了,忽辣辣地請王妃作什麼?”養娘們笑道:“已經請王爺了,隨行的還有小馮將軍的內眷,請娘娘去呢。”秋菊道:“娘娘睡覺呢,待我去請罷。”又囑她們去準備梳洗。一時,進了裏間,見林碧玉粉面猶帶淚痕,只作不知方才的事,亶明瞭事由,便服侍她梳洗。
一眾人等簇擁着林碧玉來到東院的萬古閣,只見一個美人領着五六個媳婦丫嬛忙起身行禮。那美人兒雖笑的行禮,卻有種説不出言不明的倨傲。***林碧玉忙陪笑見了禮,心中自道:“這小馮將軍恁糊塗,即便是王爺前頭王妃的堂弟,怎好帶個妾侍來給繼嫂見?”面上不,仍笑道:“小娘子仙鄉何處?幾時和小將軍來這?”和她敍些家常,談些路上所見的風土人情。那美人兒長得甚是豔麗,孃家姓倪,今年二十二歲。
起初還和林碧玉説説話兒,末了歪着頭,神只不耐。林碧玉思忖她必是旅途勞累,當下問是否收拾好明月樓,命兩個養娘帶了倪氏一行人過去。一時散了,回房後,見秋菊神思恍惚,便道是她知道了中午的事兒,更不好説什麼。
到晚間,林碧玉和小馮將軍的侍妾倪氏用了晚飯。侍女們奉了茶,林碧玉本不是健談之人,倪氏又不搭不理的,半個時辰下來,説了不過二三十句話。
話難投機時,有侍女報王爺和小馮將軍回到。遠遠地聽趙榮王爺在門外,大笑着道:“飛揚果不改舊!真是痛快痛快!”林碧玉如釋重負,忙和倪氏站起身行禮讓座。趙榮和小馮將軍進了內間,那小馮將軍自然是姓馮,名萬里,字飛揚,三十歲上下,生得身形魁岸,着一襲月白蟒袍,映得人丰姿韻秀,一表人材。
他見了林碧玉,不由的呆了,那人兒有如天女下凡,心中喝彩道:“世兄娶這填房時,因着堂姐姐的干係不好前去道賀。現如今見了,真是名不虛傳,確有傾城傾國貌!”林碧玉慌忙低下螓首,不敢細看,聽到馮飛揚朗笑道:“阿嫂,在下有禮了!”説着,行了個禮。
林碧玉亦回禮不迭,再看那趙榮動也不動,定定地望着倪氏,面上的神情似喜非喜,似怒非怒,似笑非笑;倪氏則盈盈地俏立,一雙媚眼待看不看地覷着趙榮。
那馮飛揚不知是全不察,還是毫不在意,呵呵笑道:“世兄只顧站着做什麼?也不請我坐下?”趙榮方道:“得罷咧,你坐便是了,還要我請!”鳳眼時不時往倪氏那兒溜。林碧玉看這光景,心中納罕道:“到底是小馮將軍的愛妾,這樣不管不顧地,倒不像王爺素的為人了。”杏眼不由偷瞧馮飛揚,他正一派安然地坐着。一時,吃了茶,趙榮命人擺上酒,道:“我知道飛揚老念着我府裏釀的蘭芷酒,別宛裏藏了幾壇,今可要好好的吃個一醉方休。”不一會,侍女們一一擺上酒餚果品。又命人不呼喚不得入來。四人敍禮圍桌歸坐停當。因是內外有別,林碧玉本應見了禮就要退避,偏趙榮當着人面拉着她的手,不只禮數不合,況讓旁人見了成什麼樣兒?
於是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更紅了紅,但覺他的大手冰冷濕濡,手心全是汗,面上卻談笑自若。
話不多時,馮飛揚已豪飲了大半壇。趙榮原只徐徐地喝,突地將林碧玉摟住,一遞一口兒地喂她吃酒,那狹長的眼兒柔得幾可滴下來。
林碧玉羞得全身滾燙,又不好讓他下不得台,只得一口一口地喝了,心中可不是猶疑不止,哪知一時喝不及,溢出小口,忙由袖裏掏出絹子要拭,一個錯眼睃着倪氏尖着尖翹翹的金蓮在趙榮的跨上擦,她那手兒卻拈自個香袋裏的香茶兒抹到馮飛揚的嘴裏。
林碧玉是個實心人,着慌得不知怎麼樣了,臉上顯了開來。這倪氏瞅見林碧玉這個樣便漾起了笑意,像是得了什麼趣味似的,相較於之前的笑,那笑因是出於內心,故而益發的媚態橫生。
匆匆別頭,恰巧對上馮飛揚略帶醉意的眼,四目相對,林碧玉不由臉紅了又紅。趙榮神如常地和馮飛揚聊了些邊風景,吃食玩樂。
酒酣耳熱時,趙榮笑道:“我府裏有幾個唱戲的小廝和小旦新習了段戲,可好你來了,叫他們來演練演練。”説罷,讓人去叫樂伶。
不過是一盞茶時間,進來一個小廝,垂首道:“請王爺示下。”趙榮剔了剔左眉,道:“飛揚揀愛聽的點幾齣罷。”馮飛揚喝茫了,大着舌頭道:“我懂什麼戲,就點拿手的唱兩三出罷。”話猶未説完,倪氏又擎着一大海酒與他。須臾,兩個小旦兩個小生裝扮了到眼前,扭着身段唱了一套。唱着唱着,小生小旦們卸了外頭的衣裳,裏面只着白緊身貼紗衣和紗褲,如同赤着身兒一般。
小生下身的陽物頂得紗褲鼓鼓脹脹,四人輕唱慢舞。忽的一個小旦陰户對着陽具坐在小生身上,另一個小旦手扶在這一個小旦的肩上,聳着股讓另一個小生。一對做觀音坐蓮,一對做老漢推車樣。口裏仍唱些詞句。
***燈燭下,馮飛揚醉眼惺忪地東倒西歪;林碧玉雖給趙榮灌得杏眼含,身兒發軟,坐也坐不穩,看到這些,傻了眼;而倪氏滿臉是笑看着這些個活宮;那趙榮眼兒一眨不眨地只看倪氏,急道:“你,你是…”倪氏側身向他,道:“我什麼?”也不待趙榮説話,款款地起身,道:“多承王爺賜宴,奴奴和將軍銘五內,將軍不勝酒力,奴奴就先和將軍回房歇息,明再答謝王爺您老人家。”話罷,搖搖曳曳走到馮飛揚旁邊,作勢要叫醒他。趙榮三步並兩步上前,捏着她的手腕,笑道:“我的兒,飛揚酒量頂好,喝不到兩壇就倒?還不是你的香茶裏有玄機?”説着,揮手讓演得入骨入的小生小旦們退下。
林碧玉手託桃腮,糊糊看着趙榮和倪氏的嘴一張一合,不知在説些什麼。説不了幾句,趙榮摟住倪氏親嘴,她還來不及心痛,倪氏反手打了他一個耳光,趙榮也不生氣,説了幾句,好像是“你要怎麼樣”之類的話,倪氏指着林碧玉又説了幾句,趙榮似是猶豫了片刻,倪氏又冷冷説了幾句,趙榮終是點了頭,吐舌入倪氏的朱,咂咂有聲。
林碧玉不免滿含醋意,再看馮飛揚已伏在桌沿呼呼地睡着了,便想悄悄的走回自己房裏去,怎奈有心無力,連腿也動不得。正天旋地轉時,有人在後搬過她的臉,餵了幾口湯,温潤温潤的,微睜了秋眸一看,原是秋菊。
林碧玉要叫她扶自己回去,説出的話竟變成了呻。秋菊似無所覺,和倪氏為她解衣松佩,剝得個一絲不掛,架了她躺在榻上,靠着同樣不着衣物的馮飛揚,端了玉碗就走。
林碧玉青絲全散,嬌軀癱軟,酒勁一波波地湧上來,但還有神智在。馮飛揚卻一無所覺,好夢正甜,那陌生的氣息混着酒氣隨呼吹在她赤的身上,吹起絲絲的異樣,遂心中恨道:“你這個棉花做就的耳朵,愛戴綠帽子的烏龜!”又心恨倪氏道:“千刀剮萬刀殺的婦,你勾我夫君便是了,何苦放我和你漢子睡在一起?自己不乾淨,也要別人不得乾淨嗎?”恨不能杏眼中飛出一把把刀子戳死那婦。那倪氏對趙榮道:“你看她恨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