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満面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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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葵千花的態度，我確定她是事在必行，一個為了名譽而不惜出賣體的女生，沒有什麼事會做不出來。

我更知道即使我不答應，顏月舞仍是不可以置身事外，強姦傳聞會再度在學校裏成為話題，而女王的榮耀，也將再一次受到挑戰。

“那你以後就是我的人囉！”我憶起顏月舞當在公車上跟我的説話，雖然不知道女王喜歡我什麼。

但也許葵千花説得不錯，這確是一個把傷害程度減至最低，而又可以解決事情的方法，也是我現在沒有退路中的唯一選擇。

“好吧，你給我想一下…”我開始軟化下來，暫且點頭作拖延。

“嘿，我知道你會答應的，你是我親愛的小雞，事成之後，我再給你整個晚上。”葵千花漾起歡喜笑容，看着這張可愛臉蛋，你很難想像如此漂亮的女孩子，現在是為了一個陰謀而笑。

接着葵千花拉開書桌的屜，從中拿出她生那天顏月舞的簽名畫紙，在我面前不留餘地的撕成兩半，心情上佳的大笑説:“再見了，我尊敬的女王！”我看在眼裏，到一陣説不出的痛心。

“對不起，顏月舞…”對不起，女王…＊＊＊葵千花的變臉，令我體會到外表看來最良善的女孩子，也往往會是最可怕的女孩子。

但我可以把全部責任推到她頭上嗎？説到底所有事情都是自找的。我經常提醒自已是一頭小雞，不會有女孩子喜歡，卻每次都抵受不了引誘。

正如葵千花所説，如果不是有目的，難道真是喜歡我夠矮嗎？老師教我們上得山多終遇虎，第一次跟顏月舞發生關係沒被追究是我走運，總不會每次都那麼好彩頭，今天我終於遇上母老虎了。

從葵千花的家離去時我煩惱不堪，當然不屈服在她的陰謀下是最應該的事，但如果葵千花真的把心一橫告我強姦，那就不單是我，同時也會把顏月舞再次牽連。

再説萬一給女王知道我是因為跟葵千花上牀而給仙人跳，我想她也定會很生氣。如果…我説如果按照葵千花的要求，跟顏月舞拍一張親熱照，然後不小心遺失了。

後果又會是怎樣呢？我記得女王曾經説過，她跟黃尚王其實只往了一段很短的時間，但因為金童玉女的形象太深入民心，加上家族上有生意往來，也不好令對方沒有面子。

如今劃清界線，她是不介意讓所有人知道兩人是真正的分了手，而非外間傳言的冷戰又或是藕斷絲連。

那如果我跟顏月舞的照片出，間接不就把他倆正式分手的事公告天下，正如葵千花所言，也許女王不單不會生氣，更可能會幫了她一把。

而女王的寶座，我想顏月舞其實也不是太稀罕，已經當了三年女王的她早已是學校最矚目的一位女神，頭銜對她來説不再重要，而且她也説過女王的榮耀是出自她本身，並非外界給予的名稱。那。

這會不會是我應該考慮的問題？我當然知道給再多的藉口最終都是為了讓自己可以身，我承認我是一頭怕死的小雞，不想再一次面對被指控強姦的審判，更不想讓女王知道我因為好而被要脅的事實。

葵千花説得很清楚，她雖然恨顏月舞得到了女王之位，但她們兩個實際上是沒有仇怨的，只要能得到女王的寶座，她是決不會再在這事上為難我，而且葵千花亦不會想威脅一事曝光，對誰來説，這都不是一件光明的事。

她就只是要一個名號而已，一個令她失落了三年的名號。我邊走邊想，回到家時，家裏的雞店早已關門，父母看我這麼晚才回家，以為我又給同學欺負，關心地問候了幾句便開桌吃飯。

平就是我怎樣給學校罰留堂，怎樣給同學欺負回不了家，爸媽都總會等我才吃飯。那天在葵千花家裏，如果我不是打電話回家説不回來睡，只怕他倆也會一直的等。

顏月舞曾經説過我有一個温暖的家，不應讓父母傷心，本以為好不容易避過一劫，沒想到轉眼間危機又再來了。

難道這就是我小雞的命運？還是這個世界的造物主其實沒什麼點子，總只有這種差不多的情節安排？這個晚上我沒法入睡，一方面為葵千花出真面目而到痛心，而另一方面也為自己的未來到躊躇。

次清晨，我抱着睡眠不足的熊貓眼回到學校，由於繞了遠路，到達課室時顏月舞早已坐在自己座位，我連望一眼的勇氣也沒有，只像平般垂下頭來，當回我小雞應有的身份。

我不知道應該怎樣跟顏月舞開口，也許我本是開不了口吧！昨天想的種種假設全都是白廢的，試問我又怎樣有勇氣跟女王説不如拍一張親熱照這種大膽的話？

我垂頭喪氣，知道自己確實沒用，想着還是要找葵千花再談一次，不是我不肯去幹，而是實在幹不了，我抱着活得一時得一時的心態，這個平淡的早上還算寧靜，可是到了下午，我的死期就來了！

小息時段，同學們有十五分鐘休息時間，我縮起龜頭裝着跟凌偉途聊天，生怕給女王發現我那心虛的表情，這時候班上突然響起一陣吵嚷，是a班最漂亮的女生，也即是葵千花進來了。

“對不起，我是a班的葵千花，有點事想找小雞同學可以嗎？”葵千花作一個抱歉表情，十分有禮貌地向班上同學問安，那親切的笑容叫人難以抗拒。

“找小雞啊，真好…”男同學們羨慕得口水直，而我則嚇到快要溺，面表白地看着這位美麗的鄰班同學步履優美地來到面前。

“小雞同學…”葵千花傾下身子，把動人的櫻靠在我耳邊，以沉聲語氣説:“我就知道你這廢物沒膽量，特地來幫你一把。”

“什麼？”我呆了一陣，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葵千花已經彷佛得到了她的想要，笑嘻嘻地向我揮手，臉上盡是歡欣喜悦。

“葵同學，你就找小雞一個嗎？有什麼事我們也可以幫忙的！”班上最抱不平的李小瀧仗義站出來。

葵千花笑了一笑，回頭道:“不用了，我的事就只有小雞一個可以幫忙，這？是？我？倆？的？秘？密。”聽着葵千花逐個字讀出，所有男同學無不驚呼。論樣貌，無疑班上已有美絕的顏月舞，但誰都知道女王高高在上，是沒法攀上的人間之巔。相反，葵千花雖然同是美女，可温馴婉嫕，態度親切，讓人有一種也許能當上朋友的期望。

“小雞你什麼時候跟她那麼稔了？”凌偉途也是眾男生中妒忌的一位，幾星期前才初次認識的陌生同學，今天卻親暱得要貼着耳朵説秘密，好同學自然羨慕得牙癢癢的，可只有我一個如入霧中，完全不明白葵千花的用意何在。

不過這個問題並沒有纏繞我太長時間，在下一秒裏，從顏月舞要把我煎皮拆骨的可怕表情，我就終於明白葵千花是故意靠害。

“我死定了…”

“碰…”到了午飯時間，女生廁所裏響起一隻軟弱小雞被拋至牆角的碰撞聲。

也許顏月舞並沒有作出要狠狠把小雞拋至喪命的指令，但作為女王的左右護法，虎東怡會因為替好友動氣而用力一點也可以理解。我頭昏眼花，在還未轉過腦袋的時候，身高是全班之冠的龍美嬅已經一手把我提起，再使勁拋向廁所的其中一格。

“嗚！”我慘叫一聲，女廁是每個男生在有生之年都想一探的地，可是我這時身在仙境，卻無心欣賞這男生勿進的神秘地帶。兩人發了一會。

終於看到女王目兇光的施然步進，她眼裏盡是憤恨，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我處決:“死小雞，在外面約會我還算了，現在居然到班室裏來打情罵俏？你想氣死我嗎？”

“女王，你誤會了…”我連忙想解釋，可是在説出之前，自小練習南拳北腿的虎東怡一記膝撞轟向我的骨:“還想解釋？”

“嗚…”我傷極飛彈，糊中看到一隻拳風撲面而至，不消説是龍美嬅在去年贏得學界武術大賽的絕技“殺雞取卵”招式是先打面，再挖蛋蛋！

我知道此招窮兇極惡，憑我一隻小雞，被擊中必定雞命不留，在萬分之一秒間，我用盡人生最後力氣，孤注一擲的大叫道:“小舞！”包括左青龍、右白虎在內，大概從來沒有人聽過女王被稱呼為小舞，這一瞬間大家都停住了，發到一半的招式停住了。

急刺向面的勁風也一起停住了，只有我一個能動。我從廁所的地上爬起來，一面吐着鮮血，一面有氣無力的説:“我媽説今晚煲了雞湯，你有沒時間過來喝？”顏月舞先是一愕，隨即滿面通紅，望了望左右護法，垂下頭羞澀澀的問我:“要不要帶點什麼手信給世伯和伯母？”＊＊＊後來顏月舞果然是跟了我回家，沿途沒有一個人是認為女王是受我的邀約到家裏喝湯，誰也覺得是小雞開罪了女王而被押到某個刑場受死，更不會有人相信事情的開端是因為學校裏最漂亮的女生為着小雞而爭風呷醋。好吧，説實話我也不相信事情會變成這樣，正如凌偉途所説，我是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也也許是快要走完人生最後一段路的迴光返照。

到達家裏時媽媽看到女王的駕臨歡喜若狂，並不斷向爸爸作個“都説我們兒子可以”的得意眼神，爸爸則不以為意，我想飽歷人世間挫敗與絕望的他，是早已明白“是非成敗轉頭空”的人生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