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入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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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清河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望向陸羽的目光也顯得意味深長:“看來，師弟這三個月的時間足夠勤奮，你知道嗎，其他的師弟都是意志消磨，整天躺在牀上睡大覺啊。”

“不怕師兄笑話，我的身體不適合修煉，所以只有以勤補拙，不想白白費光陰。”陸羽神不變地説道，不過，他的心中還是有所警醒:看樣子，還是太急躁了一些，今後行事，更需低調。

“師弟能有這份恆心，實在令人欽佩。”笑容從新回到清河的臉上。

“説起三位祖師，那可是我們太清宗的驕傲，老三位都已經進入金丹期，只差一步就能凝成元嬰，壽享千載。禮元祖師和青元祖師都是金丹中期的修為，混元祖師更是到了金丹後期。正是因為同時有三位金丹期的高手，所以我們太清宗在大唐國才會赫赫有名。”

“不知道三位祖師都修煉了多少歲月，才會達到如此境界？”這個問題，陸羽最為關心。

“應該都是接近三四百年時光吧。”清河抬眼望了望浩瀚的天空，幾朵潔白如雪的雲朵飄蕩，彷彿已經在那裏存在千年。

雖然陸羽已經猜測到，混元真人絕對不會像看起來那麼年輕，可是也想不到已經是幾百歲的老壽星，臉上還是展現出驚愕之。

沉了一會，繼續問道:“師兄進入道宗有多久，可否透漏一下修煉到什麼階段？”詢問別人的修為，在修真界是一項很忌諱的事情，陸羽雖然已經知道這一點，但還是向清河詢問，因為這很重要。在別人眼中，他就是一個小菜鳥，真真假假，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師弟見笑，我入門三十載，現在只不過是煉氣後期，距離築基，還差一步之遙。”清河並不隱瞞，如實相告。

看着遠比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的清河，陸羽滿臉豔羨。從納氣期到煉氣期，一般從十年到數十年不等。

對於修真者來説。築基是第一關。如果有生之年不能築基。那麼壽命就會和普通人一樣。邁不出這一步。就本沒有希望。所以。對於修真者來説。時間才會顯得越發寶貴。

“恭喜師兄。築基有望。”陸羽發自內心地向清河表達祝賀。

“沒什麼值得誇耀。一般説來。劍宗和法宗地弟子。只不過用了我地一半時間。就可以達到相同地修為。法宗地衣清雲師妹。只用了短短五年。就正式築基成功。創下了太清宗開派以來地第二個最短地時間。那才令人羨慕呢？”清河地眼中也閃現出熱切之意。

衣清雲。陸羽將這個名字牢牢記在心裏。然後又問道:“那個用時最短地前輩又是哪一個？”

“師弟。這個問題。以後千萬莫要再問。否則。輕則責罰。重則逐出門牆。”見清河説得如此鄭重。陸羽知道這件事裏面肯定有不可告人之處。雖然更覺好奇。但是也不好再問下去。

沉默一會，陸羽才繼續將心中的疑問提出來:“師兄，我們道宗雖然和劍宗、法宗同屬太清宗，但是，修煉的方法卻大相徑庭，這是何故？”通過一個月的苦讀，陸羽的眼界已經和來時大大不同，他已經知道，除了太清宗之外，還有許多類似的修真門派，修煉的方法也是千奇百怪。

清河再次將目光投到陸羽身上:這位小師弟不簡單啊，這些問題，個個都切中關鍵之處。只是資質太差，實在可惜，否則，倒是可以…

想到這裏，清河強迫自己停止思索，向陸羽説道:“這件事還要從我們太清宗的祖師…太清上人説起。五千年前，太清祖師橫空出世，擊敗大唐國乃至整個赤冥東洲的所有修真高手，然後，在落霞山立派，開創太清宗。”

“太清祖師，真是厲害啊。”陸羽也不覺悠然神往，但是很快，就恢復平靜:“大師兄，這個赤冥東洲是怎麼回事？”清河淡淡一笑:“其實，我們所處的世界，要遠比想象中的浩大。如大唐國所在的這片大陸，就被稱為東洲赤冥，除了大唐國之外，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國家；與此類似，在赤冥洲之外，還有其它三洲:南洲軒甲、西洲碧落、北洲平幽，四大洲之間，有無盡海相隔，無盡海之外，還有更加遼闊的混沌洋，也只有修真者，才能在四大洲之間往來。”一個無比廣闊的天地在陸羽面前展現出來:原來，世界如此之大，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飛越無盡海，縱橫四大洲，也不枉此生…

出神半晌，陸羽才想起一個關鍵的問題:“師兄，太清祖師，恐怕早已羽化登仙了吧？”清河搖搖頭:“這件事，我們這些後輩就不得而知，師弟今後也休要再提。”聽他的意思，其中似乎另有隱情，陸羽當然不會再問，又請教了一些自己心中的疑惑。清河知無不言，很好地充當引路者的角。

等到陸羽腦子裏面的疑惑都解決之後，已經是夕陽在山，不知不覺，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

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清河致謝:“打擾大師兄清修，陸羽實在心中有愧。”

“自家人，不必客氣，反正我現在也處於修煉的瓶頸，等候機緣，方能築基。我看師弟道心堅韌，不過，修煉之道，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對於陸羽的體質，清河也只好委婉地表達出來，他知道陸羽是一個聰明人，一定能聽出話中的含義。

“盡力而為，此生無憾。”陸羽望着漫天紅霞，幽幽説道。在清河面前，他毫不保留地表現出對修煉的渴望，一來確實是發自內心，再者，也好給人留下刻苦修煉的印象，這樣，才更不會引起注意。

回到自己的石屋，天已暗，一塊熒光閃閃的石頭懸掛在屋頂，散發出清白的光芒，將石屋照得雪亮。

陸羽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讀書，他躺在牀上，準備好好想象一下今後的道路，直到後半夜，才心滿意足地合上雙眼。

第二天一早。陸羽神抖擻地走出石屋，自從收冥氣之後，陸羽的神頭特足，每一天只要睡上兩個時辰就可以。

陸羽從樹上折下三尺多長的一截，握在手中揮舞幾下，覺還算順手，於是，腦海裏就一邊回憶着劍法，手裏一邊比劃舞動起來。

在太清道德經的最後幾頁，竟然有一套沒有名字的劍法，按照上面的要求，每一位太清宗弟子，必須先要終生練劍。

陸羽猜測，這個應該是那位太清祖師留下的訓條。不過，昨天在和清河談的時候，陸羽瞭解到，這套劍法，現在已經很少有人認真去練。

因為，它的威力實在有限，不像是修真者的手段，倒和俗世的技擊之術有幾分相似。

不過，陸羽卻另有打算，所以，才一早起來練劍。劍法確實簡單，只有十六式，演練幾遍之後，陸羽也就上手。

隨着練度的增加，舞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翻來覆去使了幾十遍，直到渾身是汗，陸羽這才罷手。

擦抹一下額頭上的汗跡，陸羽忽然被遠處的一團白光所引，忍不住走了過去。

一道道柔和的劍氣從清河手中的寶劍散發出來，劍氣竟然凝成絲絲白霧，久久不散，所以，他的身形漸漸被白的霧團籠罩。

每一劍都極為舒緩，又連綿不絕。陸羽看出，清河所練的劍法，和他剛才練習的本是一路，只不過，同樣的劍勢，給人的覺卻大不相同。在清河施展的時候，彷彿給人一種十分玄妙的覺。

清河忽然張口，白氣凝成一線，奇快無比地鑽入他的口中，彷彿食一超長的麪條相仿，看得陸羽有些目瞪口呆。

笑容可掬地望着陸羽，清河緩緩説道:“陸師弟，早起練劍啊。太清十六劍是我太清宗的本，師弟勤加練習，足可延年益壽。”陸羽看看手裏的樹杈:“多謝師兄教導，只不過，這…”

“這口劍就送給師弟吧。”清河哪裏又不明白陸羽的心思，大大方方地將寶劍遞過來。

“多謝師兄。”陸羽自然不會客氣，他正發愁上哪一把利器，想不到轉眼間就到手。

接劍在手，覺沉甸甸的，一絲寒意，從劍鋒上散發出來。陸羽手指輕彈，一聲清越的鳴聲從劍身發出，同時，劍身如同水一般顫動起來。

雖然陸羽不懂得鑑賞寶劍，但是，直觀覺，這把劍確實不錯，於是再次向清河致謝:“師兄贈劍之情，小弟銘記在心。”

“寶劍贈烈士，此劍隨了我二十年，名為水，師弟莫要再轉贈他人。”清河的臉上也顯出一絲傲然之。

陸羽點頭稱是，又繼續問道:“師兄方才練劍，行雲水，可否指點一二？”清河揮揮手:“大可不必，我要是將自己的悟強加給師弟，反倒是害了你。這太清十六劍雖然招式簡單，但是，每個人的悟不同，使用起來的效果也就不同，我是水屬，所以揮灑間有白氣冒出，要是換做火屬的人施展，只怕會有火氣騰起。”略一沉，陸羽就確定，清河並不是有意推，於是點首道:“師兄放心，陸羽一定不會辱沒此劍。”看着陸羽邁着堅定的步伐走遠，清河微微搖頭，然後又點了幾下頭，口中喃喃道:“雖然不能成為修真者，但是，成為一名縱橫世俗界的劍客，還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