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午夜急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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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勉強笑着説:“那哪行？你們明天都還要上班呢。反正爸爸已經醒了，你們就先回去吧。”

“不用了，明天我請假。”我看着關艦，“要不然你先回去吧？”

“剩你們一老一小的在這裏，那哪行？”我忽然覺得，關艦一下子變得頂天立地，在我無助的時候，他是個能讓我依靠的男人。

進了醫院，不管是否有大病小病，總得從頭到腳檢查一番，一天下來，錢就像開水一樣滾了出去，爸爸知道後心疼不已:“就這麼點小事居然就花了一萬多元，嘖嘖，這叫人怎麼還看得起病啊？”我給他削蘋果:“人沒事就好了，錢拿那麼多幹嗎？”爸爸撐着從病牀上起來:“我沒什麼事了，你回去上班。你才去新單位也沒多久，就請假不太好。”

“沒事兒，頂多扣工資，我們頭兒還比較好説話。”我把蘋果遞過去，他推了回來，雖然滿臉倦容，但眼裏有笑意:“關艦還不錯。原先我和你媽都擔心，這麼草率地就結婚，會不會不幸福。這會兒看見他這樣，我們真是鬆了口氣。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能做到這樣，也該知足了。”我也笑:“要求真低，他也沒對你怎麼樣啊，你就這麼開心了？”午飯後見爸爸確實沒什麼大礙，在媽媽的督促下我回了公司。關艦半路打來電話問爸爸情況，我回好的:“他們都誇你呢，現在你在他們心裏成英雄了。”關艦嘿嘿笑:“爸爸沒事就行了。你現在也別回公司了，昨晚一宿沒睡，回去睡一覺，晚上還得去醫院替媽媽。”想想也是，但已經出發到公司了，還是去把事情待清楚，再請一兩天假和媽媽一起伺候老爸。

在公司樓下，意外的遇到了個捲髮的女子。遠遠看着背影就，走近了才發現，是沈薇。

雖然也只和沈薇見過短短一閃面，但因為其中的瓜葛因由，還是讓我深深記住了這張臉。自然而然，李煜的十萬元與她的臉劃上了等號。

這麼個大冬天的，她卻穿得極涼快，緊身湖藍針絹低線衫，下面是格子短裙，高筒皮靴。在風中擁着自己，頗有點發抖。我不難以理解，幹嗎這樣折騰自己呢？也不怕把自己凍病了。

我邊往大廈的自動門走，邊想着，沈薇出現在這裏會不會和李煜有關係？她會是來找李煜的嗎？

忽然很為李煜不值。如果那十萬塊錢只是沈薇騙了去的呢？那李煜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真不划算。

“葉文靜。”忽然間那個聲音從身後叫我，把我驚訝了下。轉回身來，沈薇熱絡地笑着上前:“真是你呀。還以為我看錯了。”我皮笑不笑地看着她:“你是”

“這麼快就把我給忘啦？”她撥了撥捲髮，“我是沈薇啊。”

“哦。”我點點頭，“你來找李煜嗎？”

“是的。”她塗了睫膏的眼睛很詭秘地看着我，“你也來找他嗎？”

“不是啊，我的新公司在這邊。”

“啊，你不在香格里拉上班了？”心裏不產生一種牴觸，她怎麼知道我以前在香格里拉上班？李煜對她就那麼無話不説，面對她這個前女友，把曾經相親過的女生資源事無鉅細，全都奉獻給她聽嗎？

臉上卻是不動聲，沒有正面回應她的問題:“公司裏還有事，我先進去了哦。”沈薇笑着點點頭:“去吧去吧。”轉身時，我把臉上所有的不耐煩全換上了。對於沈薇，我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好。電梯來了的時候，李煜剛好從裏面出來，手在褲兜裏，若有所思。見到我愣了一下:“文靜，去吃飯嗎？”

“沒有，”我望着他，“沈薇找你啊？”

“嗯。你看見她了？”

“她就在外頭。”本來還想奉勸他一句不要再那麼傻，但話到嘴邊，硬是被我嚥了下去。我有什麼立場去説？和李煜，現在連普通朋友也不如吧。更何況曾經因為評價沈薇而惹來他一頓搶白，如今更加事不關我，還是不要討人嫌的好。

向公司請了兩天假，我重新出來的時候，遠遠看到李煜和沈薇就站在廣場上，兩個人正在説着什麼，神情嚴肅。我無意多逗留，迅速打車回家補覺去了。

才剛進屋，就聽到一陣咆哮:“我説了不行就不行，你少費心機！做事能不能多動點腦子，別人雲亦云？”我被嚇了一跳，連換鞋子的動作都僵住了。客廳裏的關大鵬和關毅似乎也看到了我，雖然各自收斂了臉上的震怒，但那抹兒戰爭氣息，卻怎麼也抹不去。我十分尷尬:“爸爸，大哥，我上樓去了。”關大鵬點了點頭，我快速地上樓，心還怦怦跳個不停，心裏想着，這關毅和關大鵬究竟有什麼不得了的事啊，父子倆要這樣？昨晚已經爆發過一場衝突了，今天還“加班”？

等一覺醒來，天都黑了，關艦打電話來説他已經在醫院，並且把媽媽差遣回家休息去了。這讓我動了一把:“你晚上也沒休息好啊，我現在就過去替你，你回來好好睡一覺。”

“不用了，偶爾誰還沒有熬個夜通個霄啊，幾十個小時沒睡算什麼？”等我到醫院時，這個幾十個小時沒睡算什麼的傢伙，趴在老爸牀邊睡着了！我又好笑又有股兒憐惜，爸爸聽到動靜睜開眼，見關艦趴在他牀邊睡，對我擺了擺手:“讓他睡吧。”我下大衣給關艦披上，問爸爸:“覺有沒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