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圓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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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圓滿“那大名呢?大名一定要我來取!”桑父如是説。
“我取!”熊父立刻反駁。
在三位娘子軍的決定下,三個男人對於寶寶的小名已經徹底失去了命名權,但是對於大名,桑父與熊父兩位老人家他們可謂是爭得不可開。但礙於寶寶們都在玩耍,他們又不敢太大聲吼,於是兩人互相白了對方一眼後,十分有默契地走出了病房,開始第n次的爭吵。絲毫不顧及自己是站在醫院的走廊上,更不去管會不會打擾別人休息——反正也沒人敢來阻止。
病房裏的桑母和熊母,則一人抱了個娃娃逗,桑挽離懶洋洋地躺在牀上,嘟着嘴巴問道:“還要多久才可以出院啊?”
“等到你坐完月子。”熊辰楷立刻回答。
“你…説什麼?”桑挽離以為自己的耳朵有問題“那天跟我一起進來的孕婦,生了孩子立馬就回家去了!”為什麼她要在醫院呆上整整一個月?
“這是為了你好,公主。”熊辰楷蹭到離她最近的地方坐下,熊掌包覆住桑挽離略顯豐腴的臉蛋。
“我還想將你養得胖一點。再説了,在醫院裏坐月子是狠科學的。”桑挽離像是見鬼一樣看着熊辰楷,不敢相信這頭熊嘴巴里也會蹦出“科學”兩個字。她剛想開口説話,病房的門突然被敲響了,以為是護士,桑挽離隨口説了聲請進,但進來的那人卻大大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料。
“喝!你來做什麼?!”熊辰楷首先跳腳,他動地從牀上蹦了起來,指着來人的鼻子破口大罵。
“又帶警察來抓我嗎?你這個卑鄙無恥下齷齪的小人!”媽的,在娃娃面前不能罵髒話。
程景樞本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徑直走向了桑挽離。熊辰楷立刻跳了出來擋在他面前,黑眸眯起:“你想做什麼?!”
“只是禮貌的問候與探望都不可以嗎?”程景樞慢慢勾起角,出一絲勉強可以稱之為笑容的弧度。
“況且我來這裏也不是為了看你。”媽的,果然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熊辰楷臉一變,眼看就要發作,餘光卻瞥到桑挽離的眼神,半晌,他只好憋屈的忍了下來。但即使如此,熊辰楷依然虎視眈眈地瞪着程景樞,不知道他要搞什麼。
“小離,好久不見。”程景樞走到桑挽離身邊,深邃的黑眸凝視着她的小臉,突然伸出手摸了上去。此舉讓他身後的熊辰楷瞬間變了臉,恨不得衝上前咬他一口。
“你過得狠好。”至少比他要好得多。
“…好久不見。”桑挽離淡淡地打了聲招呼,水眸審視着程景樞絲毫不見黝黑的皮膚。
“你從部隊裏回來了?”從那天到現在,他們至少已經有十個月沒見面了。
“啊。”程景樞應了一聲“回來了。”兩個人突然陷進了一個僵局,誰都不知道想説什麼。曾經的戀人,曾經的青梅竹馬,曾經的朋友,現在已經成了彼此最悉的陌生人。
熊辰楷在一旁看得直跳腳,擠眉眼的想要抓狂,又礙於桑挽離在場不敢輕舉妄動,但那眼神絕對能將程景樞的後背燒出兩個大來。程景樞自然也受到了,他輕笑了一下:“我真是太輕敵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熊辰楷絕對別想從我手中將你帶走。”某熊立刻炸。
桑挽離定定地看着他,沒有接話。程景樞卻轉過身看向桑母“媽…桑伯母,能讓我抱一下孩子嗎?”桑母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毅然將孩子給了他。
程景樞姿勢怪異地抱着軟綿綿的孩子,看着小娃娃睜着與桑挽離如出一轍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紅潤潤的小嘴巴還吧嗒吧嗒的吐着泡泡,黑眸漸漸地濕濡起來。原本,這該是屬於他和小離的孩子才是呵!
“他叫什麼名字?”修長的手指摸了摸娃娃的小卷,小傢伙像是受到他的温柔一般,竟咧開了沒有牙的小嘴呵呵笑起來。
熊辰楷嫉妒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媽的…以貌取人的死小子,等他長大了看他怎麼教訓他!他抱的時候就哭,程景樞抱就不哭,還笑!媽的,他們是第一次見面耶!
“卷子,小卷子。”桑挽離輕聲回答。
“狠可愛的名字。”程景樞慢慢地撫摸着那頭小卷,薄漾出的弧度清淺無痕。
“他長得真漂亮,狠像你,幸好像你。”這雙漂亮的眼睛,跟狠久以前那個整天愛黏在他身邊的小小離長得一模一樣。
媽的,這話是怎麼個意思?!熊辰楷咬牙切齒地瞪着程景樞的背影,恨不得能立刻撲上去將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揍得像個豬頭。他兒子像誰關他鳥事啊!
桑挽離微微一笑,沒有説話。程景樞撥着娃娃的小嘴與長睫,黑眸透出無比哀傷的顏:“小離,以後…還願意見我嗎?”
“我——”
“不想!”熊辰楷立刻接住桑挽離的話茬兒,大吼一聲,為了表達自己的堅定立場,他無比肯定的又低吼:“絕對不想!你最好這輩子都別在老子面前出現!”奈何程景樞只是瞄了他一眼,隨即便忽略了他的要求,直把他氣得牙癢癢的。
“當然,你是我的朋友,永遠都是。”桑挽離如是説。
程景樞突然低低笑出聲,他懷裏的小卷子似乎也染到了他的笑聲,小嘴一咧,也傻傻地笑了起來。修長的指尖戳了戳那軟的臉蛋:“小傻瓜,叔叔笑,你跟着叔叔笑什麼呢,嗯?”卷子自然不會回答他,小嘴咧的更開,笑得更開心了。
世界上總有那麼幾個傷心人,他們得不得他們想要的,一輩子都只能活在後悔與孤獨裏面。
程景樞輕輕將孩子放到桑挽離懷中,然後在她額頭印了一個吻,笑了。
桑挽離看着他如同來的時候一樣慢慢走出去,眼睛眨了眨,掩去濃重的淚意。
一如她的幸福圓滿,程景樞這一生都將殘缺孤零。
水眸看向身側正氣得咬牙切齒低聲咒罵的熊辰楷,桑挽離含着眼淚笑了,懷裏的小卷子笑得更開懷,連躺在熊母懷中的小包子也揮動着活潑的小手臂。
是的,這樣就夠了。總有人新生,就如同總有人失意。她有大熊,有父母,還有小包子跟小卷子,還有什麼值得遺憾的呢?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