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四章芳心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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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西苑。
窗外一片晴朗,鳥飛蟲鳴,間雜相應。
百花朵朵,清風徐來,馥郁沁人心脾。
百花勝海,樹上,石下,湖邊,窗前,無處不有,一朵朵爭妍鬥豔。紅有如女子的嬌顏,緋紅勝羞;白則如粉飛朱顏,似笑語;黃恰如天女霓裳,臨風將舞。
花開,奼紫嫣紅,千嬌百媚。
於宋玉華的案桌,那個水晶淨瓶裏的仙鯉輕遊,不時相相而觸,又或者齊並而遊,好不得意。水晶淨瓶通明透亮,讓正在裏面游來游去而彩斑斕的兩條小魚兒,顯得纖毫畢現,快活無比。
一莖粉荷,半其上,花開正綻。
花蕾嬌放,蓮瓣似玉,一抹微暈,勝卻世間女子的嬌羞,淡抹於那花瓣的小尖。
而蓮座下,則櫻紅滴,反襯得淡青的蓮心嬌無比,幾絲芽黃的細,探在上面,不等人近,早已經暗香滿室,沁人肺腑。
“這個死亡之子現在又在做些什麼呢?”宋玉華坐於案前,微微卷起寬袍之袖,出更勝白玉的蘭花小手,持等正在畫着那個古怪的‘死亡之子’的形象。在牆壁之上,還掛着幾幅‘死亡之子’不同的畫像,有正面,有側面,有背面,有站,有坐,有舉手,有翻卷,無一相同…
狼毫小筆輕描,筆劃細膩之極。
畫中人幾乎躍紙出,雙目直視人心,細節無不入微。那天‘死亡之子’踏波而來的異象,正在宋玉華的筆下再現。畫中,他踏波而來,兩女飛降他的左右,看不清面貌,但更有一種靈動,讓人深覺得神秘和一種強烈的探知之慾。
那五彩石上,圓虹半環,而水晶與碧玉之龍,則呼應得惟妙惟肖。
足下微波,映有魔月和熾月。
額上光潔。顯示三眼與銀瞳。
“這與他明明就很像,雖然那些異像造成錯覺不同,可是覺上他與那個人就是同一個人才對。而且如果不是真的,那麼玉致妹妹又是如何冒出來的?”宋玉華稍稍停筆,一邊深思這個問題。
也許這是真的…
宋玉華每每這樣想,心就會不住砰砰地跳上好半天。
不,不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麼自己豈不是喜歡了玉致妹妹的…可是他明明是真的,還是那個狂傲的傢伙,天下間除了他與玉致妹妹的愛人,有誰可以出口成文?有誰可以連對無人能想的絕對?有誰可以任意命題地詩詞歌賦?
但是如果是真的,那麼自己…
玉致妹妹知道自己這樣,一定很傷心,可能就是她去懇求他裝成這個‘死亡之子’來救自己,而自己卻還去喜歡自己妹妹的…就是不知玉致妹妹和貞仙子她們怎麼想,她們似乎並不生氣,可是萬一他不是,自己認錯人了,那不糗大了…
不,不會錯的。就是他!
宋玉華馬上搖頭,否定自己的想法。
不,不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麼就慘了,自己是不能喜歡他的…所以,這不能是真的,自己還是偷偷地喜歡那個狂傲得從來不正眼看人的板橋公子好了,雖然有越禮節,但是偷偷在心裏想,大家是不會知道的…
唉,住在這個天宮也有煩悶啊!
宋玉華微微一嘆,她掉頭去看牆壁上的畫中人,去看那一個男子。雖然他的眉目平凡,但神態卻頗是驕狂,目中餘光,斜不看人,傲然超羣,彷彿不將天下萬物放在眼中一般。
那個‘死亡之子’化身千萬,説不定鄭板橋公子就是他變化的,而玉致妹妹的夫君,也是他…
可是這種事,又怎麼能夠向貞仙女求證呢?縱然自己心裏再有疑惑,那麼又怎麼能問別人的夫君是自己心儀的男子呢?
芳心似湖漪,望憶浮疊替;停硯求畫顏,思君人半痴。
“還是保持這樣好了,如果一直是這樣,天天給他抄些史冊,天天什麼也不想,就像在夢中那般。”宋玉華帶點夢囈地把小螓首伏下,枕在雙臂之上,一邊覺着幾縷陽光映入,微晃在自己身上的温暖。這種温暖的覺,就想在他的呵護之下,雖然他不聲不響,可是自己卻能真切地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