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大小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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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十五二十時,步行奪得胡馬騎,殺山中白額虎,肯數鄴下黃鬚兒。
一身轉戰三千里,一劍曾當百萬師。漢兵奮迅如霹靂,虜騎崩騰畏白首。
衞青不敗由天幸,李廣無功緣數奇。自從棄置便衰朽,世事蹉跎成生柳。
昔時飛箭全無目,今垂柳生左肘。路旁時賣故侯瓜,門並學種先生柳。
蒼茫古木連窮巷,寒落寒山對虛牘。誓令疏勒出飛泉,不似穎川空使酒。
賀蘭山下陣如雲,羽檄馳夕聞。節使三河募年少,詔書五道出將軍。
試拂鐵衣如雪,聊持寶劍動星文。願得燕弓天將,恥令越甲命吾君。
莫嫌舊雲中守,猶堪一戰取功勳。
虎牢關,裴府中堂。
裴仁基揹着手,站在這一張特意用琉璃鏡鑲嵌裝飾好的巨匾前。他一身披甲,挎寶劍,整個人虎軀雄立,雖然頭頂上星星白髮,但是氣勢有如雄獅般,絲毫也不弱於年青人。
裴行儼也全身銀甲,伏跪在他的身後。
“少年十五二十時,步行奪得胡馬騎…一身轉戰三千里,一劍曾當百萬師。”裴仁基喃喃詠,目中神沉醉入往事,沉醉於年輕得意時的意氣風氣,過了好一會兒,才又神轉成黯然,氣息變成輕淡,他長長嘆息道:“衞青不敗由天幸,李廣無功緣數奇。自從棄置便衰朽,世事蹉跎成白首…公子這幾句,簡直道盡老夫心中之意。縱橫住事,真是不堪回首。”
“父親,現在公子既然不究進事,肯以重任託父親,何不‘猶堪一戰取功勳’?”裴行伊進言道。
“公子重託,為父如何會不盡心盡力。但如此重任,只怕有負公子所託,到時無面目愧見公子!”裴仁基拔出長劍,伸指一彈,鳴劍長嘯,氣息爆發,意氣飛揚,震得整個大堂也在顫,裴仁基久久而竭,轉身虎立於裴行伊的面前,沉聲喝道:“行伊,你身為華夏軍破虜先鋒將,萬萬不能有絲毫有損華夏軍威嚴之舉。為父將此劍贈你,劍在人在,我裴家所有榮光,盡系在你的身上。”
“兒當成為‘鄴下黃鬚兒’,絕不負父親之望!”裴行伊大吼,雙手接劍。
“既然公子如此看重我們父子,就讓我們父子一戰而功,讓世間人知道我們父子‘一劍曾當百萬師’的威風!”裴仁基扶起兒子裴行伊,厲目直視,沉聲吼道。
“是。”裴行伊近些年來,從沒有看父親如此的振奮和動,不由動得虎目淚,大聲而應。
高昌。
徐子陵一行人還沒有走近,便遠遠有人去給通報武尊畢玄了。
雖然高昌是個小國,地方並不太大,可是東突厥最少也來了五六千鋭,其中有一千金狼軍,還是鋭之中的鋭,相信比起徐子陵的復仇騎也相差不遠。
這些人個個都有一身武功,而且高手不少,若是讓他們圍殺,縱然宗師級別的強者,久戰之下,也會累斃在他們的陣中。
他們顯然有着非常的默契,無論是策馬行走還是停立,都隱隱然有某種陣形。
個個身揹着巨弓,挎着森寒的彎刀,又有小形的包袱在馬背之後,顯然是用以長期的行軍。徐子陵與陰顯鶴他們一下眼神,皆覺得如果讓他們這些騎追擊,想必除非殺盡他們,否則很難擺。
如果徐子陵他們沒有魔馬,如果後翻臉,想在這個大漠回去洛陽,肯定會吃盡苦頭,甚至命喪在這些騎之手。看來武尊畢玄與東突厥的頡利大汗在這些方面,下足了本錢,一心想玩大一點了。徐子陵看着這幾十突厥狼騎,不停的在想如何誘出那些機關人,幹掉這些狼騎。
如果五六千金狼軍的鋭讓機關人幹掉,相信頡利會哭三天三夜也不能收住聲音。
不過徐子陵還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武尊畢玄。
如果能夠幹掉他,相信東突厥所有的狼騎都會讓人掉脊樑骨,再也難以神氣得起來。對於現在,徐子陵本不怕與東突厥反目,最少李唐還能頂一下。即使李唐不顧一切讓突厥狼騎南下,想吃掉裝備超強又有天險駐守的華夏軍也沒有那麼容易。
無論是西突原的乘虛而入,還是突利的正中下懷,就是鐵勒、回紇、契丹、室韋、靺靼、吐谷渾等各族也會赴機發難。若是頡利在中原受挫,敗逃而回,相信他這個東突厥大汗就別想做。現在大草原的勢力關係極其微妙,只要威懾各族的武尊畢玄一死,相信各族馬上就會反抗東突厥,分割大草原。
當然,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下,徐子陵不會冒險與這個武尊為敵,他需要更多的時間,只要華夏軍漸漸強盛,那麼一切也不在話下。
在兩百多個鋭狼騎的帶領之下,徐子陵一行人來到東突厥人的大金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