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你有種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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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六旬開外的老將一聽,馬上出列拱手道:“阿衞公子切勿見怪,錢雲將軍如有任何無禮之處,還請衞公子海涵一二。老夫馮歌,敢問衞公子牧場來援的大軍何在?人數有幾?我們如何入城中?”
“現在外面讓杜伏威圍得水不通。”徐子陵向老將馮歌拱拱手道:“我孤身一人也要殺得一身是血,才能冒死進來,大軍如何輕易能夠進來?如果大軍一動,那豈不白讓杜伏威的十萬江淮軍戴個正着?我獨自拼死衝進來的原因就是想告訴大家不要放棄,飛馬牧場的人正在不段前來援助,只要你們堅守,那竟陵之圍一定可以解的。”
“如此真是商場主和衞公子了。”老將馮歌一聽,連忙向徐子陵道:“這個信物正是飛馬之前與我們約定的信物,竟陵上下皆衞公子大義前來”
“敢問衞公子到底帶了多少人馬前來呢?”那個叫錢雲的大將忽然打斷了馮歌的話頭問。
“一萬人。”徐子陵説這話的時候,連眼睛也不眨一下,彷彿他有一萬人在手心握着一般理直氣壯。
“只有區區萬人,又如何解竟陵之圍?”那個錢雲聽了不但不滿意,反倒好象覺得飛馬牧場欠了他十萬九千不還似的。
“如果嫌少。”徐子陵冷笑一聲道:“待老子回去慢慢增兵。”
“等等。”馮歌現在如何會讓徐子陵走掉,他踏前一步,拱手道:“請衞公子息怒,商場主這一次遣兵前來相助,江湖救急,乃女中之丈夫。巾幗之英雄,雖然前鋒只有萬人,但已經足盛情。衞公子為了竟陵上下安危,更浴血奮戰而進,馮歌心中極為動。請隨老夫去見莊主,莊主必會好好招待公子”一句話又還沒有説話,已經讓城下吵鬧打斷。
城下金鼓轟鳴,江沿之上的木寨中門大開,無數的軍隊轟然而出,由原來的步兵護着,緩緩向竟陵城下迫來。
城外的江淮是軍容鼎盛,錦旗似海。單單是竟陵東面一方的江淮軍,他們地人數已增至四萬人。
杜伏威的中軍布在城外的一個小丘上,以騎兵為主。重裝備的盔甲步軍為副。
前鋒軍由盾牌兵、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組成,配備了檑木、雲梯、耬車等攻城的必須工具。左右側翼軍每軍五千人,清一式都是騎兵。在這萬人之中,又有千人鮮甲怒馬,一個個左臂綁縛着如火的赤紅帶,又在右臂扎着綠巾,正是江淮軍中最鋭的紅帶執法團。
他們是騎兵不能攻城,自然不會有任何的損失,杜伏威也打得一手好算盤。
杜伏威的騎兵乃整支江淮軍的主心骨,江淮軍地真正戰鬥力所在。可是他只用作陣前督戰和防止敵人撤離竟陵,瞭解內情的人知道,非捧腹大笑不可。
中軍的後方尚有兩支部隊,跟前面的步兵一樣,是炮灰的角,不過為防竟陵毫無準備。一攻而下,所以暫將兵士收在後軍。表面是用來防禦後路,又用作增援地兵員,其實乃是想使用徐子陵那一個最惡劣的‘添油戰術’,讓這些害羣之馬更大地喪失集中戰鬥力,分批地送死。
此時太陽昇上了中天。普照大地,映得兵器盔甲爍爍生輝,更添無限殺伐的氣氛。
戰鼓敲響。
在騎兵的催促和步兵的掩護下,七十多輛專擋箭矢的鐵牌豎車。開始朝竟陵方向移動,每輛車後隱着十多名箭手,只要抵達適當距離,便可以從豎高達兩丈的大鐵板後往城頭髮箭,掩護其他人的進攻。
雖然這些鐵牌車看起來笨拙之極,可是隻要想想江淮軍連歷陽那種堅城都是用這種東西強行攻克的,便知這些看來無美只像一塊塊墓碑般的鐵牌車不是鬧着玩的。杜伏威地獎槐軍雖然名譽極差,可是戰力卻是天下羣雄中數得着的,現在他傾盡全力狂攻小小的一個竟陵,一出手數萬步兵,再來就是七十輛鐵牌車十數耬車,如此大手筆,簡直嚇得竟陵守軍個個面無人。
那些巨大無匹的耬車開始推進,像一座座高樓般往竟陵城移來。
在耬車上的戰士,由於高度與十丈高的牆頭相若,故不但可以把整個城頭籠罩在箭矢地程之內,當貼近城牆室,戰士還可直接跨上牆頭,攻入城內去。
看着十數架巨大的耬車緩緩而來,竟陵方面就連最鎮定的老將馮歌也額頭見汗。
此時江淮軍種角聲大起。
寨中又有數以百計的投石車在數百名工事兵的推動下,蜂擁而出,並且後發先至,超過了耬車,追在擋箭鐵牌車之後。聽着這些攻城器械那些木輪碾壓地面的沉重聲音,竟陵中每個人地心中都升起極其彆扭又絕望的覺。
他們一個個表面得心虛,無力,手足發軟。守衞們在如此多殺人器械下,幾乎連兵刃也握不穩了。
城外四萬江淮軍一齊發喊,戰馬狂嘶,更令竟陵城外風雲變。
徐子陵站了出來,振臂怒吼道:“竟陵的子弟兵們,想想你們的身份,也想想你們地父母兒,他們一旦讓江淮軍俘虜,就會慘遭毒手,可能會賣為奴,也可能被輪殲凌辱,甚至會毒打致死。如果你們害怕,可以躲回你爹的褲襠去,如果你們不是可以保衞父母兒的男子漢大丈夫的話,就不要在在這裏裝!”
“飛馬牧場的商場主,她已經派兵出來相助。”徐子陵狂吼,聲音轟入整個竟陵東面城牆上下每個守衞的耳朵裏,道:“我就是她派遣來的大將衞晶,她讓我來告訴大軍,她將全力相助。只要大家拼命守住竟陵,那麼竟陵之危可化解。反之就是大家命喪之!”
“有種的男子漢大丈夫們跟我來,沒種的給我滾!”徐子陵飛身而起,如鷹隼般撲上竟陵的城樓,搶過一名守衞地長矛,爆起氣力投出。那化作一道烏光的槍矛呼嘯而去,遠出三百米步外,連穿兩名躲之不及的江淮軍。讓他們在疾飛而來的搶矛之下穿,串連的身體轟然番倒。
這還不夠,徐子陵連搶三矛,連投三矛,連穿江淮士兵六人。最後一次更是將兩名刀盾兵,連人帶盾一起穿過,串連一起,轟然倒地。
連續三矛,即殺六人,就是在執法團驅使下的江淮軍,也不住腳步一滯,也不住湧現一絲微亂。
城門的守衞一見徐子陵如此神威,個個歡聲雷動,又受他言辭所。情不自湧現熱血,握緊手中的兵器,再看向城門的數萬江淮之軍,雖然懼意多少還有,不過個個都自認褲襠裏帶把,個個都自認為是男子漢大丈夫。誰也不肯出一絲地怯意讓人嘲笑。
那個大將錢雲對徐子陵俘權奪威之舉大為不滿,如果徐子陵不是遠道派來救援的飛馬之人,如果徐子陵不是人強技高,如果沒有江淮軍在城門正緩緩而來虎視耽耽,相信他早就叫人把徐子陵拿下了。
老將馮歌則大是歡喜。
他一看飛馬牧場派來的這一個衞晶如此神勇,不但能自千軍中殺出。還能勵士氣,甚至能親身士卒,陣前殺敵,有了他三矛之,竟陵可保一時。因為整支守軍的低頹的士氣都回來了。
他們本來即將崩潰和逃散,可是讓徐子陵一,個個恨不得揮刀殺敵,以證明自己不是無能的懦夫,而是真正地男子漢大丈夫。
“有誰。”徐子陵振臂高呼,吼問道:“敢和我一起殺敵?有誰,敢於我站在城牆的最前沿?有誰能告訴我你們是帶把的漢子?有誰想告訴我你們想臨陣逃去做縮頭烏龜?有誰想告訴我,你們都是些稀鬆無能的鳥蛋?竟陵的士兵們,你們告訴我,你們是不是男人?你們有沒有種?”
“有,有,有!”竟陵的士兵聽得簡直熱血沸騰,恨不得個個擠到徐子陵的身後,一起殺敵,以顯示自己確是一個堂堂的大男子大丈夫。
他們可以讓敵人殺死,卻不能讓徐子陵看扁!
相信如果有任何一人敢畏縮不前,不但會受到所有人的鄙視,而且就是他的親人兄弟長官屬將也會將他斬殺與陣前,免得給自己蒙羞。
老將馮歌動得無以復加,他一邊派出手下大將指揮士氣高漲地士兵們合理守衞,邊向徐子陵走去,他以手拍着徐子陵的肩膀,動道:“若竟陵有子如此,如何會有今!若竟陵有子如此,天下誰敢下窺?衞公子如此俠義之風,千里急難,老夫無以,請受老夫代竟陵萬民一拜1”
“豈敢!”徐子陵連忙將他扶助,哈哈大笑道:“老將軍還是將氣力用在殺敵之上吧!聽説廉頗雖老,尚敢言勇,不知老將軍是否敢於小子比拼沙場殺敵呢?”
“如何不敢?”老將馮歌也讓徐子陵得老互顫抖,目神光,他大吼地一聲,拔出劍來,直指城下的江淮大軍,怒吼如雷道:“小子敢欺我老邁?老夫雖然慚愧,可是卻想説,飛馬牧場既有衞晶公子,竟陵也有老將馮歌!”竟陵守衞一聽這名老將的豪壯之言,不住又一陣歡聲雷動,人人轟然回應。
“老將馮歌!老將馮歌!老將馮歌!”聲音呼喊久久不絕,人人吼的熱血不斷上湧,個個目光。
不過也有像錢雲之輩,目光閃爍,臉陰沉,彷彿棺材鋪裏的老闆一樣板着一副臭臉,他的目光在徐子陵和老將馮歌之間浮離,似乎有什麼心思正在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