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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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本是個暖冬！凌希顏走入位在會議室旁屬於雷傑的休息室中，靠着玻璃窗往窗外看時思忖着…從這棟大樓往下看，她看到的是快速走路的人們及道路兩旁修剪合宜的行道樹，似乎很少人停下來看看這些濃綠的草木，也許是他們已經習慣了、麻木了。

凌希顏笑了一下，想到以前的自己也不會因看這些風景而有任何觸，但現在卻覺得事事物物都是美麗而值得欣賞，這一切都是因為雷傑！是他讓自己覺得幸福，是他讓自己覺得子幾乎是活在雲端了。這是在本的倒數第二天了，從她偷溜出門的那天后，雷傑就讓她開始加入會議的進行，但堅持她必須換回女裝。想到那天穿着一襲黑套裝踏入會議室時松岡讓的臉，她就覺得有趣，他一副見到鬼似的表情。但他馬上又對凌希顏獻殷勤，讓凌希顏懷疑他是否有雙戀的傾向。不過，在雷傑警告的瞪視眼神中，松岡讓後來幾乎不敢找凌希顏談話。因為雷傑眉頭一皺起來，可是有種令人膽寒的氣勢！這是她這些天來的受。

昨天開完會後，雷傑帶着她到淺草寺去體會舊江户的風貌。一走進“淺草寺”的大門，她就興致地看着大門中央所懸掛的大約二公尺高的巨大紅提燈，上面寫着“雷門”兩字。這時有本人舉起了相機，對着手拿大衣、身穿米開襟衣及咖啡調格子呢短裙，顯得修長而優雅的凌希顏猛拍。凌希顏轉了一下身，本不在意到這種自從她換回女裝後，幾乎每天都發生的事，她只是一逕地拉着雷傑走向“淺草寺”兩旁販賣手工藝品及現做食物的商店。不過，雷傑卻如同往常般怒目直視那些人，他高大的身軀更是充滿了不高興的情緒，然後在大庭廣眾之下摟住了她親吻。一想到當時那種場面，凌希顏仍是紅透了耳，她這輩子從沒這麼大膽過。而且讓她更加羞赧的是怎麼在那種情況下，卻仍是被雷傑純的吻惹得渾身火熱。

真是怪異！凌希顏在心中想到。她原本以為和雷傑在一起時，她最難克服的一點就是她可能回如同母親的獨佔一般強烈。但這些天下來，本街頭雖也有女孩子在她臨時走開時跟雷傑搭訕，但雷傑的眼神卻始終讓她安心，因為他總是冷靜且面無表情，直到那些女孩子離去。而且出乎凌希顏意料的，只要有人多看凌希顏一眼，雷傑就瞪人，瞪到別人受不了他那種令人不敢恭維的摧毀氣勢走開為止。

“笑什麼？”雷傑走到凌希顏的身後擁住了她。

“我在想你是個醋罈子！”凌希顏側過了細滑的臉，半貼着雷傑的臉龐説:“你和香港的張先生談好了嗎？”雷傑用嘴滑過希顏小巧潔白的耳廓，以強硬而堅持的口氣説:“你是我的，我不許別人看你。”説完，扳正了希顏的臉，雙眼認真地説:“嫁給我。”閉上了眼，凌希顏拒絕回答雷傑的問題。這始終是她心中解不開的結，她不能預測未來自己是否能永遠像現在這麼平和地對待雷傑…沒有苛求、沒有不安？捉苣馨約憾嗑茫彩撬鬧械牧硪桓黿獠豢拿鍘蚜陳竦嚼捉艿牟弊櫻粑爬捉萇砩系墓帕笆粲謁約旱哪腥宋叮穎艿廝擔骸懊魈燜械幕嵋榧稈刑侄家嬉歡温洌頤薔透沒靨ㄍ辶恕！？br>雷傑伸手推開了希顏，遠到他能清晰地看到她説話表情的距離“為什麼逃避我的問題？”

“給我時間，讓我想想。”凌希顏看着雷傑受着煎熬的臉，咬着説道。

“你到底在…”雷傑話未説完，休息室中的喇叭即傳出請各位代表準備到會議室開會的廣播。他嘆了口氣，無奈地説:“暫時放過你，走吧。”一進到中正機場，凌希顏的心情就有些沉了下來。在本，她可以無忌地和雷傑談戀愛，但在台灣…這個有她的親人、朋友在的地方，一場戀愛代表了責任。

她原本是為了保護雷傑而回到台灣，但卻愛上了雷傑。父親期望自己能善盡一個保鏢的任務，讓她受了那麼多的訓練，但除了在楊加納事件中派上用場之外，就再也沒有發揮的餘地了。父親對自己會失望嗎？凌希顏甚至不敢想像，若是父親知道自己在和雷傑往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為了和希顏單獨相處，雷傑遣開了司機，自己親自開車。坐在車子中，雷傑握住了希顏的手説道:“到我家來和我一塊住。”

“不行！”凌希顏用力地搖頭“我現在是女孩子的身份，爸爸不會同意的。”

“我説了嫁…”凌希顏捂住了雷傑的嘴，不讓他再説下去。

在本的最後兩天，雷傑幾乎為了這個問題和希顏生氣，他不懂為何希顏會拒絕自己。每次一她，她就不説話，氣氛就開始僵持不下。所以到後來，雷傑乾脆不説，因為他想希顏終究會和自己在一起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雷傑煞住了車，停在一處僻靜的樹下。他俯過身去，食指托住希顏的下巴，佔有了凌希顏逃陟絨般柔軟的舌。

在兩晴繾綣之際，凌希顏着氣推開了雷傑“後面有保鏢，別這樣。”自從他們一踏入台灣的機場，白奇所派來的保鏢就一路跟隨着他們。

“我知道。”雷傑摸着凌希顏柔軟的頭髮説道“我只是想到以後要和你單獨相處不是那麼容易了，才會忍不住吻了你。”送凌希顏回到了飯店，雷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到了衞洋平的店。一進門，衞洋平就用力地拍了拍雷傑的肩頭“回來了！看起來神清氣的，你沒對那個希顏做出什麼事吧？”雷傑笑了笑説道:“我是沒做什麼事，我只是愛上她。我要她嫁給我！”

“什麼！”聞言急得哇哇大叫的衞洋平，拖着雷傑走到店內的小包廂説:“趁着白奇也在，你給我説清楚，什麼叫作你要娶凌希顏！”雷傑走進了包廂，坐在白奇身旁，夾起了配酒的酥脆魚吃了一口“恩！好吃！”搶下了雷傑的筷子，衞洋平着急地大叫説:“你把你剛才説的鬼話再説一次給白奇聽！”

“我説，我愛上了希顏，我要她嫁給我。”雷傑有些戲謔似地看着一向不大有情緒表現的白奇震驚地把正要夾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中，而衞洋平更是挫敗地靠在牆上一副世界末的樣子。

“完了！完了！”衞洋平喃喃自語地説“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單獨去本一定會出事的，早知道我就跟着去。前天我看電視節目，心理醫生説不能順利度過青期的人，往往會發展成不被社會接受的暴狂或同戀人格。你以前那麼花心就像暴狂一樣愛現了，而現在你又有了同戀的傾向！雷傑，你好好把你的問題説出來，我和白奇來替你解除心理障礙。”聽着認為自己病入膏肓的衞洋平對他認真而又好笑的推論…什麼他以前是暴狂！雷皆篇始大笑出聲，笑到眼淚都掉下來了。

雷傑的舉動引起了衞洋平的恐慌“他開始發瘋了嗎？怎麼這麼快？”白奇拉過了發愣的衞洋平，遞給了他一杯清酒説道:“你別擔心了，雷傑正常得不得了。我想他大概有什麼驚人之事要説明，是吧？”

“知我者白奇也。”雷傑點了點頭，敲了下白奇的肩膀“希顏是女的。”

“我的天！他真的瘋了，而且瘋得很徹底！他以為希顏已經變成女的了！”衞洋平以怪矣邙難過的眼神看着雷傑，一副想出去叫救護車的樣子。

“我沒瘋，希顏真的是女的，不信你可以去查她的身份證。奇怪！我們以前怎麼沒想到呢？”雷傑對這兩個好友説道。

“天啊！我想我快瘋了。”衞洋平仰頭喝下了第三杯酒。

“你怎麼發現的？”白奇頗有興味地問。

“她昏倒，我幫她換衣服是發現的。”

“那她為何要扮成男的？”雷傑從頭説明他第一次在夏威夷見到希顏時的情況及希顏自小所受的訓練，和凌叔所給她的任務。當説到希顏女扮男裝，是凌叔為了她執行工作方便，同時也是避免雷傑的獵愛手腕波及時，衞洋平向他做了個“你看，我剛沒説錯吧！你以前真是個情狂！”的表情，雷傑瞪了他一眼，用一句話結束了他的敍述“總之，我要在過年前把希顏娶回家。”

“你們還真有緣，從夏威夷到台灣。”白奇説道，然後不動聲地問“既然希顏是女的，那麼那個冒牌女友謝綺，又是何方神聖呢？”雷傑帶着“我明瞭”的表情看着白奇，他知道白奇是那種除非對什麼事到興趣，否則是不會問一些不相干問題的人，看來又有另一場的愛情快展開了。他微笑了下説:“她是希顏的死黨，和希顏從高中一直到研究所都是同學。”

“原來她是讀企管的啊！倒跟她現在的工作不相干。”

“你怎麼知道她做什麼工作？”衞洋平因喝了太多酒而有些大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