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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7%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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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請來教戎容畫畫的美術生陳可二十出頭,心化過妝的臉上也沾了星星點點的顏料,衣服更是一塌糊塗,此刻濃密的睫下,一雙眼中滿是驚恐。

看見池彌來了,陳可見了救星般撲向他,瑟瑟發抖地躲在半大少年背後,心有餘悸地小聲説:“戎小姐這是怎麼了?”帶着哭腔,我見猶憐。

她來過好幾次,每次都會尋機和池彌聊幾句。

池彌對文化人向來尊重,所以不會完全不理,幾次下來,許可自覺與戎家這個英俊少年是有幾分投緣的。

但此刻,面對楚楚可憐的陳可,池彌半分心思也不在她身上。

他看向角落裏的戎容。

她穿着茸茸的拖着長耳朵的家居服,此刻面蒼白,嘴隱隱泛紫,垂着的雙手手指微顫,口起伏,顯然情緒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

池彌掃了眼倒地的畫架,從顏料潑灑的角度看,是被戎容掀翻的。

此刻戎容的視線停留在陳可抓着池彌衣襬的手上,細眉一挑,冷冰冰地問:“你是我的保鏢,還是她的?”池彌沒説話。

陳可扯了扯他的胳膊“小池,你要替我作證,這些都是戎小姐做的,不是我。”戎容冷笑“用不着他給你作證,就是我砸的——”説着,她低頭,隨手拿起枱面上的一塊石膏雕塑,不分青紅皂白地向陳可砸去。

石膏被池彌揮開了,砸在牆上,碎成了幾瓣。

“池彌!你這個混蛋,你到底是誰的人?你到底保護誰?”戎容像只受了傷的小獸,捂着左口指着池彌,滿眼憤怒。

陳可看了眼碎了渣的石膏,嚇得恨不得整個躲進池彌懷裏。

池彌冷淡地撥開了她的手,對戎容説:“我送陳老師先走。”雖然不知道是怎麼搞成這樣,但很顯然這個陳老師留在裏只會化戎容的情緒。

陳可求之不得,立刻轉身。

池彌跟在她身後,還沒走兩步,就聽見背後有什麼破風而來。

以池彌的捷是可以躲開的,但他沒有躲。

不管戎容砸過來的是什麼,他不會與她計較,可陳老師就不一定了。

於是,顏料罐重重地砸在池彌的脊背上,然後哐啷落地,滾遠了。

池彌頭也沒有回,甚至陳可回頭問怎麼了的時候,他只低聲説了句“沒事,走吧。”陳可對池彌一向温柔有加,與其説是拿他當戎家的保鏢,不如説拿他當個帥氣誘人的弟弟——一張不苟言笑的俊臉,一身難得一見的漂亮肌,這樣的少年無疑充滿了誘惑力。

原本打算在戎家工作的陳可還對這份傾心稍加掩飾,如今既然已經和戎小姐撕破臉,自然不可能繼續留在戎家,她也索不再藏着掖着了。

被池彌送出主樓之後,眼看他要反身回去,陳可拉住了他的衣袖。

被那雙冷淡又勾人的丹鳳眼盯着,陳可有一瞬恍惚“你別再留在這兒了,戎小姐這裏…有問題的。”陳可指着自己的腦袋。

池彌看着她,一言不發。

“真的,我來第一次就發現了,她一定有病。”陳可壓低聲音説“我聽説一兩年前戎小姐被人綁票過,誰知道受了什麼刺,連學都不能上了,才會常年關在這裏,搞不好就是神有問題…神經病。”池彌的眼神越來越冷,陳可猶豫了一下“如果不是生在戎家,有誰會搭理她?仗着一點臭錢,趾高氣昂的,其實就是個心理有問題的怪物…算了,小池,你剛替我擋了石膏,有沒有受傷?”説這話的時候,陳可試圖去拉池彌的手臂,被他避開了。

“小池?”池彌站在樹蔭下,冷白的臉不帶半點情緒“她不是怪物。”陳可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些,不知怎麼,這個少年在剛剛那一瞬給了她一種無來由的恐懼,雖然他明明沒有什麼動作和表情。

“戎先生請你來是教小姐畫畫,不是讓你辱罵她,”池彌鳳眼微眯“她做的或許有不對,你可以不幹,甚至可以砸回去,但你沒資格罵她。”砸,砸回去?

陳可覺得眼前這男孩莫不是瘋了?砸戎家的獨生女,她活膩了麼?

池彌朝她走近了一步,那種迫人的氣勢就更盛“還有,如果讓我知道你離開之後,議論一次戎小姐的是非…我不保證不會打女人。”語調又慢,又陰沉,丹鳳眼中是面對獵物的殺氣。

陳可一句話都沒説,轉身就跑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能給怪物當保鏢的,還能是什麼正常人?

直到親眼看見陳可離開戎家大門,池彌才轉身返回畫室,路上順便拾起了滾落的顏料罐。

戎容還在畫室裏,背對着他站在窗邊,烏黑的長髮温柔地伏在背後,家居服後長長的兔子耳朵柔軟地垂着,整個人像霜打了的茄子,蔫巴巴的。

聽見池彌的腳步,她頭也沒回“還回來幹什麼?你怎麼不跟她一起走算了,幹嘛要守着我這個怪物?”池彌微怔。

陳老師和他在樓下説話的聲音並不高,戎容就算站在窗邊也不可能聽見的。

她為什麼會説“怪物”?難道陳老師不是第一次用這個詞形容她,而且曾經被戎容聽見過…

“你留在這裏不就是為了酬勞嗎?我有錢啊,我爸不給、我給!我給你錢,你走,走遠點,別再讓我看見你!”戎容轉過身,眼眶還真跟兔子似的,紅了。

可她沒想到,明明才走到門口的池彌怎麼忽然就近在咫尺了?他是長了翅膀,飛過來的麼?

錯愕之中,她的右手已經被池彌拾了起來。

血順着白皙柔的手指淌,戎容想手卻沒能得回來,就被池彌拉着往外走。

他手勁大,攥得她生疼,不由帶着哭腔:“你疼我了…”果然,池彌立刻停下,手勁也鬆了,略顯不安地看着她的右手。

“你要幹嘛?”戎容氣鼓鼓地説“現在知道管我死活了?剛剛乾嘛去了?”池彌從屜裏取出雲南白藥的止血粉,也不管戎容的躲閃,擒住她的右手放在眼前,小心翼翼地把止血粉撲上去,又用紗布裹好。

戎容嘟囔:“上藥要吹一吹才不疼的,連這都不懂…”話音剛落,戎容只覺得指尖温熱,某人居然笨拙地對着紗布吹了幾口氣。

她頓時被氣笑了——這人腦回路怎麼回事啊?吹傷口,有吹紗布的嘛?!

作者有話要説:嘴硬的小容容啊…還有嘴笨的池哥,只會做,不會説大婷心疼池哥我好像比較心疼戎容,沒拳頭也沒獠牙,就一身一碰就碎的盔甲用來張牙舞爪幸好有池彌,互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