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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24%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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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樓下辦學,他倆晚上就在閣樓上合住,生活成本很低,過得還算滋潤。

門口掛着的風鈴響了,有人推門進來。

伏在案前整理賬單的姜河抬起頭,剛好看見頭髮上掛着些許雪花的池彌呵出一口熱氣來。

他連忙問“池哥,今天不補課?這麼早就回來啦。”池彌將書包隨手丟進櫃枱裏,伸手拉開羽絨服的拉鍊,出貼身的黑衫“61分,不用補。”姜河一臉仰慕:“哇,進步神速!我説池哥,這樣下去,明年你會不會考上個什麼大學,個大學生噹噹?”池彌凍僵的手,順道在他腦門一叩“你看我是會去唸大學的人麼?”

“不像。”姜河老老實實地承認。他池哥,拳頭那是一頂一的硬,但論文化課,唔…不説也罷。但這一年,挑燈夜讀的池哥還是讓他刮目相看,這真是被戎大小姐給調|教成熱愛學習的乖孩子了?

眼看池彌要走,姜河連忙喊住他:“對了,池哥,上個月的賬對出來了。房租水電都扣掉,還小賺了一筆。晚上要不要去喝一杯?”池彌點頭“行。”走廊盡頭有學生家長看見池彌,抬手招呼他“小池來了,快來快來,孩子們都等着你呢。”池彌將外套扔給姜河“下課再説。”姜河抱住帶着他體温的衣服“好咧,我去訂個座,順便叫上陳鋒,聽説他馬上要出國比賽了。”

“隨你安排。”説着話,人已經被一羣小頭簇擁着進了教室。

姜河嘆了口氣,把池彌的外套放到一邊,開始約晚上的小聚。

一年了。

戎家大小姐出國至今杳無音訊。

倒是那位慷慨的戎先生讓秘書來找過他們,給池彌留了一筆不菲的報酬,算是答謝他之前兩年對女兒的保護。

池彌原不肯收,那姓莊的秘書把支票放在桌上,只説“先生讓我轉告,如果不想被人踩低,光靠骨氣不夠,得自己站上制高點。”於是他們拿那筆錢開了這個運動培訓機構,老師都是隔壁體校的學生。

比起那些學生來,還是池彌本人更受歡。雖然他不愛説話,但孩子們就愛看他和其他老師對擂,哪怕是視頻也津津有味。

姜河原以為戎小姐走了,池彌會退學,沒想到他居然非但沒退學,還從不遲到早退,比當初戎小姐在的時候還認真,成績從個位數到61分,成功逆襲成為姜河眼中的“學霸”兒童培訓這邊主要是姜河在管,他雖然識字不多,但天生對數字,而且長袖善舞,與體校那羣學生相處融洽,如魚得水,漸漸也就和從前那攤子見不得光的賭場買賣分道揚鑣了,安心在這裏替池彌打理,好讓他安心念書。

電話通了,對面的男聲傳來“阿姜?”

“鋒哥,晚上有空聚聚?”陳鋒問:“池彌來不來?”

“來~”

“今晚不用補課了?行。既然他來,我當然到,地址發給我,晚上見。”從前在賭場打拳的時候,陳鋒和池彌是場子裏勝率最高的兩個,當初是競爭關係,如今反倒有點惺惺相惜,在姜河的牽線之下小有往來。

送走學生,已是萬家燈火。

池彌衝了把澡,換了身乾淨衣裳,頭髮濕漉漉地走出來“走吧。”姜河看了眼他的濕頭髮“頭髮不吹吹?”池彌套上外套,推起姜河的輪椅就往外走“不吹。”吹風機那東西,總會讓他想起某個每次洗完頭髮都要花上半小時吹頭髮的姑娘。

而他越是想她,越是不敢去想她。

兩人趕到酒吧的時候,陳鋒已經在了。

看了眼一頭板寸的池彌,陳鋒笑着説:“自從上了學,整個人氣質都不一樣了啊?五好青年的標準髮型,還就不改了。”池彌敞開懷,拿起玻璃酒杯一仰而盡“要出國比賽了?”

“對,下週出發。”陳鋒説“聽阿姜説,你如今棄武從文,要做學霸考大學了?”池彌看了眼手邊的姜河。

姜河乖覺地縮了縮脖子,給他倒滿了酒,一邊打着哈哈説:“玩笑、玩笑啊。”

“我就説啊,池彌,你天生是該上擂台,”陳鋒比劃了個揮拳的姿勢“那才是你的地盤!上什麼大學?跟我去美國,拿它十個八個獎,不比讀幺蛾子的書強?”

“畢業再説吧。”池彌小口抿酒,鳳眸微眯。

陳鋒見他低落,轉頭問姜河:“何方遠有消息了嗎?”

“沒,那玩意比老鼠都都沒過。他知道在池哥這裏撈不着好,戎小姐不在了自然就不會出來了——”話説了一半,姜河卡住了,看了池彌一眼。

果然,那雙丹鳳眼黑了三分。

陳鋒眉一挑,拿酒杯撞了下池彌的杯子“説到那位大小姐,我聽説她在美國治病?”池彌聞言,冷冷地睇了姜河一眼。

姜河頓時愁眉苦臉“這事兒可真不是我説的啊!”

“別賴阿姜,不是他。”陳鋒壞笑“我是喝酒的時候打你們學校一小霸王那聽説的,叫什麼來着?衞…衞巡是吧?”池彌手指在玻璃酒杯上摩挲。

“我還真好奇,這大小姐到底得有多天仙?都走了一年了,學校里居然還有人惦記着。”

“不光你,我也好奇。”姜河説。

池彌忽然抬手,姜河連忙捂嘴,結果他只是一仰脖子,把酒給幹了。

陳鋒看了眼他眼尾的一抹紅“你小子,不會對人家上了心吧?那可是白天鵝,不好吃。”姜河在桌子底下搗了陳鋒兩下,示意他適可而止。

“得,不問了。”陳鋒舉杯“為你即將高中畢業乾杯。”池彌與他碰杯“為你下場比賽的勝利乾杯。”

池彌有點兒喝高了,推着姜河在回家的路上繞彎彎。

“池哥,不早了,化雪天冷,早點兒回唄?”姜河建議。

“嗯,再等等。”池彌説。

等啥?姜河左顧右盼,路上行人寥寥無幾,雪花稀稀拉拉,積雪半化不化,正是一整個冬天最冷的時候。

當——當——當——市中心的鐘鼓樓敲響了‮夜午‬的鐘。

十二月的最後一天過去了。

一整年過去了。

那個留下一封“等我回來”的信,遠走異國的小姑娘,音訊全無,仍舊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