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神秘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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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特大暴雨整整下了三天三夜,燕泉河和郴江河上來的水幾乎淹了郴州半個城區,市區內的幾條主要幹道都是黃水橫,車輛駛過時濺起的水高達四五米。我們學校就在郴江邊上,自然劫數難逃,水到快漲到了教學樓二樓了。不過水漲得快退得也快,風暴肆過後,倒也陽光明媚,要不是滿地的黃泥沙還真看出來就在不久前曾被風雨洗禮過。這一洗,洗了不少損失,同時也洗了幾條命,不過居然洗出了寶物。
洗出寶物的事是郴州報報道的。説的是某人雨後上蘇仙嶺遊玩,下山的時候,在個桃花居附近一個凹地上撿到一個完整的青瓷,某人頗覺好奇於是拿到市文物局檢驗,一驗才發現該瓷居然是南宋時期的工藝品。文物局的負責人相詢某人青瓷來源,某人據説相告,隨即文物局馬上派人上山搜尋,這一搜又在蘇仙嶺找到3只葫蘆形的罐子,據檢驗均是南宋之物,文物局已加大人手在嶺山繼續尋找。報道上還附了文物的圖片。那個青瓷釉面開片,薄胎厚釉、紫口鐵足,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南宋的。1279年南宋滅亡,窯址被毀,技藝失傳。建國後專家們對南宋官窯青瓷進行深入研究,並在此基礎上仿製了南宋官窯青瓷,但其釉跟南宋官窯做出來的相差還是很大。這個消息一刊登,全市轟動了,引來不少尋找者。我們考古系更是各個躍躍試,紛紛上了蘇仙嶺尋幽找寶去了。我和高磊自然也不甘落後,顛顛的跟着去了。
郴州是文化古邑,自秦置郴縣始,郴州已歷經兩千多年的滄桑歲月。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統一天下,分天下為三十六郡,在湖南置黔中、長沙二郡,在郴州一帶設置郴縣,郴縣屬長沙郡;西漢時,分長沙南郡為桂陽郡,領縣十一;南北朝時,宋、齊、梁稱桂陽國,陳時又稱桂陽郡;隋文帝開啓九年,一度廢桂陽郡,置郴州;唐玄宗天寶元年,又稱桂陽郡;宋稱郴州桂陽郡,設知軍;元改郴州路,設總管;明洪武元年改路,置郴州府,設知府;清為直隸州,設知州;民國改州為縣。歷代治所一直在郴州。有那麼濃重的歷史基,遺蹟,古墓當然不少了。
桃花居又名仙宮、下觀、俗名腳庵,面對玉溪,背倚蘇仙嶺,是上山的起點。原來只不過是三間二層民居清代建築,青磚粉牆,硬山頂,小青瓦。後來建了前廳、後廳、餐廳、平台等,又在附近種了一些桃樹、臘梅、含笑、石榴、美人蕉,每到仲的時候,桃花競放,因而得名。
兩天下來,大家來來回回把桃花居附近翻了個底朝天,可寶都沒看見一個,於是大家開始向桃花居四周擴散尋找,可幾天下來依然沒聽到有誰撿到寶物,或者撿到了也沒説,有些人開始打退堂鼓了。爬山本來就是屬於體力活,不好整的,更何況是尋寶呢,還得去些沒什麼人跡的地方,一路斬荊劈棘,生活在城市裏的人,骨頭早就給閒鬆了,尤其是像我們這些傳説中的天之驕子哪受得這番折騰,所以退比來更快,在第五天的時候,如果還有人再尋找,旁人都會在譏諷了。
我這個泥腿子倒無所謂,從小放牛就愛往大山裏跑,早就把自己鍛鍊成高磊嘴上的能人了,再加上尋寶本就是我的樂趣所在,興致正是高昂中。可高磊就明顯不行了,打小給他家人當成寶一樣的養着,雖不至於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那種,但是嬌生慣養大少爺式公子哥還是有的。尋寶的了第六天,他也再叫苦了。前幾天,我們依次尋遍了遇仙橋,桃花居,郴州旅館,白鹿和三絕碑附近地方都未果,這天想再把範圍擴展,去景星亭和泉景亭碰碰運氣。但高磊剛剛還是爬到初登仙境就大喊累死了,坐在亭裏死活都不願意再往上爬了。我無奈只好陪着他在亭裏小憩。初登仙境亭是我認為整個蘇仙嶺建築物中最像古建築,從亭子的樣式和腐爛程度來看,少説也有三四百年前的歷史了,從這裏看蘇嶺雲海,倒是快哉!
我們休息了半晌,我催着説:“走吧,我的高大少爺,休息也休息了,該動身了吧,現在快12點了,再不走,一點多鐘的太陽更加曬死人啦!”高磊擺手説:“再息一會,媽的,累死人了,這幾天走得我痠背痛的,尤其是大腿兩則,疼得要死。再這樣下去,寶還沒找到,我的命倒送了。休息,再休息一下。”我笑罵説:“瞧你小樣兒,長得還像個人樣,怎麼?才走了幾天,你就倒下了,以後還怎麼去尋幽考古?你不是整天説自己怎麼怎麼牛的來着,還説自己是爬山長大的。唉,我當時還聽得頭頭是道,懷着一顆崇拜的心,敬仰着你,哪想你那麼容易趴下了。太費我的表情了。”高磊嬉皮笑臉説:“嘻嘻,做事要慢慢來,急不來的。不是有句老話教育我們‘會休息的人才會工作’速則不達,再多坐會,隨便聊聊嘛,時間還早呢。”我眼睛一瞪説:“還早,還早,等下寶貝都讓別人撿去了。”高磊説:“正所謂該是你的就是你的,晚去都是你的,不是你的早去也是別人的。佛曰:眾生無我,苦樂隨緣。縱得榮譽等事,宿因所構,今方得之;緣盡還無,何喜之有?得失隨緣,心無增減…”我忙打住説:“ok,ok!好了,休息就再休息會,你千萬別在唸經了。”高磊笑得極為狡猾説:“怕了吧,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嘿嘿,別愁眉苦臉的,我們説説寶物這事吧,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你覺得報上登的那幾樣東西會從那裏跑出來的呢?”我嘻嘻一笑説:“廢話,不就是在蘇仙嶺跑出來的。”高磊正説:“我當然知道是在這裏撿的,我的意思是説,你覺得那幾樣東西是南宋時期不經意散落山上,還是山上有座尚未發現南宋遺蹟,這次暴雨把他們衝了出來。”我心中早有個底,回答説:“有座尚未發現南宋遺蹟,這有點可能,不過據我的猜測,這三特大暴雨,致使山洪暴發,極有可能將南宋時期埋葬於蘇仙嶺上的某個古墓衝了出來,明器被洪水衝出來了。”高磊吃驚的説:“你是説那些東西是陪葬品?”我説:“極有可能。要是南宋時散落的工藝品,都好幾百年了,別説工藝品了,就算是當時的鐵質品也早就在風吹雨打消殆盡了。你沒看見報上的圖片,那個青瓷新得很,就好象剛剛買回來還沒用過的一樣。只有墳墓裏才有可能把這些瓶呀罐呀保存得那麼完整,因為裏面不通風,風化不會很重。”高磊似乎對我的猜出很興趣説:“那你認為會是南宋哪個的墳墓呢?”我悶哼了一聲説:“拜託,老大,我怎麼知道呢?我又不是神仙。我要是神仙的話,那還用得着滿山找了嘛。”高磊説:“不要那麼動,不過是想請你猜猜嘛。南宋時期,我們郴州好歹也是個郡,萬華巖口有宋碑一塊,刻有南宋郴州郡守趙不退《勸農記》,還有巖頂依稀可見南宋著名理學家張南軒題刻的“萬花巖”三個大字。就在我們腳下的三絕碑也是南宋郴州知軍鄒恭令人摹刻於此的。對了,還有岳飛曾兩次駐軍郴州,會不會是岳飛的墳墓呢?”我盯着他,嘆氣搖頭説:“岳飛的墳墓?!老大岳飛的墓是在西湖邊棲霞嶺下好不好,你這話好在是跟我説的,要是給別人聽去了,又知道你是考古系的學生,那就糗大了,拜託,不懂就別瞎掰行不,會笑死人的。”高磊還不服氣説:“或許埋在西湖邊棲霞嶺下是假的呢?古代時候不是免費設疑冢嘛。其中,以曹所設置的“疑冢”最為著名。民間傳説曹有疑冢多至72處,有的“疑冢”甚至是設置於水中。泉州民間也曾傳説,施琅將軍共有7處虛墓,分別位於泉州的幾個古城門口。岳飛有疑冢也不奇怪嘛。”我真想抓住他拍他一下,控制自己的情緒,慢慢説:“老大,你還越説越離譜了不是,岳飛當時是被秦檜和他的黨羽以‘莫須有’的罪名下到牢裏毒死,最後還獄卒隗順偷偷地把他的屍體背到北山埋葬。宋孝宗即位後,積極主張抗戰,追復岳飛的官爵,依官禮把他的遺骨改葬到棲霞嶺下。墓園名‘忠園’。墓闕下跪着秦檜、秦王氏、張俊、万俟四個鐵鑄的人像,反綁雙手,面墓而跪。岳飛的屍首還是個獄卒收斂匆匆埋的後來改葬,怎麼可能會設疑冢。我看你腦殼是給驢踢翻了。”高磊嘴依硬着,口氣卻有些松説:“幹嘛那麼認真嘛,現在我們不是在猜測嘛,猜,猜,什麼都可有拿來聯想嘛,沒有聯想哪來進步呢?你難道不希望是岳飛的墳墓嗎?”我聳肩説:“猜測至少有點據吧,總不能憑空想象吧。”高磊切了一下説:“一切皆有可能,沒聽過這句廣告詞嗎?人類所有的發明全部都是先由憑空想象而來的。對了,你不是自誇對周易很再行嘛,又猜測這裏有什麼古墓,你趕緊瞧瞧地形,看看墳墓的具體位置。我靠,我早該想起這點了,有你這樣的高人在,還用得着滿山找嘛。真該死,找昏了頭。趕緊看呀,你還愣住那裏幹嘛?”我給了他一個白眼説:“我早看過了,蘇仙嶺美倒美,可不來勢,不是很好的埋人的地方,就算有,也不大,很普通,像這樣的墳墓本以地勢看不出什麼名堂。你以為我傻呀,滿山跑很好玩呀。”高磊手一攤説:“功夫沒到那個境界就別找理由搪行不,我明白的,跟我你還玩什麼花樣呢,你有幾條花花腸我還不曉得嘛,説謊都説不好,好在是我一個人聽着,要是給別人聽去了,又知道你是我們考古系的那不就糗大了。”他居然學着我剛才嘲笑他的口氣説我。我深了口氣説:“是是,高少爺你説得對,我錯了。現在該上路了吧。”高磊以得勝的姿態,站了起來説:“走就走,誰怕誰!就讓你再看看我高磊的登山絕技是不是得虛名!”説完帶頭上沿着石階向上走去。
我苦笑的看着他,隨後跟上。
這天下來,我們依然一無所獲。到了第七天,我又喊高磊繼續尋寶。他搖頭如撥鼓,説什麼也不去了。我想想找了五六天了,一點線索都沒有,蘇仙嶺那麼大,挨個的去找,非累死不可,再説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其它寶物,別到頭來,山倒是找了個遍,寶物一個也沒找到,那不是太得不償失了,於是也大為氣,呆在學校裏好好讀書,這些天來,為了尋寶我蹺了不少課了,再這樣下去不好要遭開除了。如此當了幾天的好學生,最後老大潘長斐神秘失蹤又拉我走上尋寶尋人之路。
老大潘長斐是桂東縣人,人高馬大,天生一副大嗓門,咋一看還以為是個山東人。我們宿舍裏八人他年紀最大,自然而然成了我們的老大。老潘為人豪,做事幹脆俐落,很得兄弟們的心。他這一失蹤,我們剩下的七個兄弟,頓時亂成了一團,急得電話,地方四處尋找。
這次蘇仙嶺尋寶,老潘當然也參加了,不但是第一個衝上山頭的,而且還是堅持最久的一個。蘇仙嶺尋寶熱了好幾天,可千始萬喚寶物始不出來,大家心哇涼哇涼的,先後都當了逃兵,就連我這樣執着的人都放棄了,可老潘沒有,他依然每天空上山尋寶,旁人勸説他不理,譏諷他又不當回事。我們都説他瘋了,尋寶尋瘋了,他卻哈哈大笑説,他有預一定能找到寶物,笑到最後往往才是笑得最好的。看他那時的陣勢八匹快馬也拉不回來。但沒想到他失蹤了。
最先發現老潘失蹤的人是老四郭雲,潘長斐和郭雲是上下鋪。一晚上,郭雲突然跟我們説:“咦,怎麼老大又沒回宿舍睡覺,昨天他就不在了,你們誰知道老大上哪去了?”我們都搖頭不知道。
郭雲又説:“那就奇怪了,平常老大晚上不回來睡都會實現告訴我們的,怎麼兩天沒回了他連個信都沒有?我打他的手機,一直都是不在服務區裏。老六,你和老大是同桌,白天你看見他來上課沒?”朱德海説:“沒有啊,兩天我都沒看見老大了,老大對蘇仙嶺上的寶物不死心,最近天天往山上跑,這回或許還在山上還沒回來吧。”郭雲滿臉疑惑説:“不大可能吧,蘇仙嶺開放時間是早上八點下午五點,老大怎麼樣還會在山上呢,瞎撤!”老二張定一接口説:“就是就是。平常老大不是這樣的,他要是晚上不回來會事先打個電話回來的,怎麼肯能兩天都沒有消息呢。不會出了什麼事了吧?”老七黃達義跟老大是一個地方的,兩人關係最要好,一聽老二的話,馬上説:“胡説,老大怎麼可能會出事呢?老大的手機不在服務區裏,不會吧,我打打看。”他説完就摸出電話打起來了。可連撥了幾次都是那句呆板的自動對白:“您好,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暫時無法接通。”張定一説:“城裏哪裏都有信號,怎麼會打不通呢?不會是回家了吧,要不是泡mm去了,嘿嘿!”黃達義搖頭説:“不可能吧,我在下暴雨之前,曾和老大回過一次家,沒道理,事過沒幾天又會去啊,泡mm嘛,老大的女朋友不就是英語系的那個譚文秀,今天中午我都還在食堂裏碰到了她,她就一個人在吃飯,老大不再她身邊,平常他們兩個都是在一起吃的。”老三付有樂猜測説:“不會是泡網吧去了吧,老大對傳奇還是很痴的,曾數夜通宵記錄。”老五歐陽君不同意説:“老大通宵是通宵,可他白天會回來睡覺啊,怎麼可能玩兩天兩夜不回來呢?”郭雲説:“哪會去哪裏了呢?老八,你説呢,別光聽着,也説説老大可能上哪了呀?”我想了想説:“大家都報報最後見到老大是什麼時候吧,我是兩天前上班主任範志文教授的中國古代青銅器課上見過的老大的,當時我還清楚記得範教授叫老大南北朝時青銅的特點。”郭雲點頭説:“我也是在哪節課程上見過老大,之後我就沒見過老大了。”張定一接着説:“我是那天上午下了最後一節課,上廁所的時候見到老大,當時候,我在小便,老大在大便,還跟他説了兩句話,老大説他最近吃東西吃壞肚子了。”朱德海説:“我是那天中午在宿舍裏見到老大的,我這兩天身體有點不舒服,下課之後便會宿舍睡覺了,睡得正的時候,被老大翻箱子的聲音吵醒了,我隨口問了一下老大找什麼呢,他神秘的説找電筒,我當時正犯困,也沒多問就睡下了。”我對黃達義説:“你呢,你和老大是一個村的,他去哪裏不告訴我們但一定會告訴你的。”黃達義有點着急説:“我也不曉得啊,我也是同你一樣,上班主任的課那天最後見到他的。”付有樂跟着説:“我也是。之後也沒再見到老大了,平常裏,我們時不時都會偶爾蹺蹺課,所以一時沒見到老大倒也沒多想什麼。”歐陽君如有所思説:“那麼説來,我可能是最後一個見到老大的,那天中午,我出去買了本書回來,在進學校門的時候,無意間看見老大沖忙向蘇仙嶺跑去,老大尋寶是上癮了,天天都往山上跑,所以也沒多在意了。”我説:“老大很明顯兩天前確實是上了蘇仙嶺了,但是兩天了,就算他當天傍晚下山的時候錯過了時間,留宿在郴州旅館,昨天也該下山了啊,他上哪去了?該不會在山上路了吧?”黃達義看着我説:“老八,你不是會算卦嘛。幫老大算算,看看他在哪裏,急死人了,都兩天了啊!”張定一笑説:“老八那套,你也信?騙騙小孩子還可以。”黃達義眼睛超他一瞪説:“難道你還有其它好辦法嗎?”郭雲這時説:“算卦都傳了幾千年了,如果一門學問能夠糊那麼久,並且能夠糊無數代人,無數代所謂時代英學者,那麼這樣的學問一定有它過人之處。老八,你就算算看吧。”我們宿舍所有人的八字,我都知道,我按照老大的八字給他算了一下,居然算出了老大今年有一個坎,而且最忌西北方,西北方正在蘇仙嶺的方向,我不由嚇了一大跳,頭上微微出了一把冷汗。
黃達義忙問:“怎麼樣,怎麼樣?”我怕大家着急,嘴上敷衍説:“沒有什麼,我功力有限,沒算出來。”張定一譏諷説:“我就説嘛,老八單憑算個卦就能把人找出來,比雷達還牛,這可能嘛,要是真有那麼神奇,古時候的算命先生都可有去當捕頭了,什麼人也別想逃出他們的手心,一算就出來。哈哈。”郭雲懷疑的看着我説:“老八,真的嗎?”我微微點了點頭説:“嗯,我們先不要瞎想,明天四處問問老大的消息,或許明天他就回來了呢。”歐陽君贊成説:“對對,我們現在想也沒有,自己嚇自己,明天打打電話,問問人,或者老大去朋友家玩去了也不一定。時候也不早了,我們睡吧,明天還要上課呢。”於是大家紛紛躺下。我心掛老大,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越想越害怕。
突然老四郭雲從牀下爬上來,他就睡在我的下鋪上。他小聲説:“老八,老實説,剛才你算出什麼了?”我嘆氣説:“我就知道瞞不住四哥。”郭雲聲音有點發顫説:“老大難道真的有難?”我低聲説:“據剛才的卦象看,老大八字正好逢大運己亥,以及年丁亥,天剋地衝元癸巳,正在命理裏面是大凶必死之兆。”郭雲説:“別賣關子,有話直説。”我解釋説:“這是天剋地衝之局,有生命之憂。”郭雲一把抓住我説:“你是説老潘他已經死了?!”我安他説:“很多天剋地衝的現實例子,並不一定都是有生命之憂,但是一定是大凶,會有意想不到的災難。”郭雲臉一變説:“老八,這個玩笑可不能開啊,你可別瞎説啊。”我很認真的説:“事實如此,我沒必要開這樣的玩笑。我也不想老大有事啊,可卦象是這樣顯示的。我剛才不説,就是怕引起大家的驚慌。”郭雲嗯了一下説:“就這樣,先別告訴其它人,明天我們打探之後再説。”次一大早,我們又撥打老大的手機,還是暫時無法接通。我們七人,於是到處打探老大的消息,皆都毫無消息。最後找到了班主任範志文教授把事情告訴了他,可在班主任那裏卻得到老大三天前曾向他請假三天回家有事。
黃達義頓時説:“範老師,我給潘長斐家打過電話,他家人告訴我他本沒有回去。”範老師大驚説:“有這回事?長斐説他家裏出了點事,得馬上趕回,我就批註了。他沒回家去哪?”郭雲回答説:“經過我們昨晚的分析和今天是打探,我們覺得潘長斐同學應該還在蘇仙嶺上,兩天前,歐陽君還有其它同學最後見到他都是在蘇仙嶺門口。”範老師當機立斷説:“你們先回班上召集同學們,我去向學校領導彙報一下,然後我們上蘇仙嶺找他去。”我們回到教室把老大失蹤的事情告訴了大家,老大人緣不錯,跟班上的同學相處得都很好,大家一聽都紛紛願意上山找他。於是我們班上35人在範老師的帶領下上了蘇仙嶺。在蘇仙嶺門口的時候,範老師怕我們單獨行動有危險,於是把每5人一組把我們分成了7組,然後大家分散向蘇仙嶺搜索尋找老大的蹤跡。
我,老三付有樂,老四郭雲,老五歐陽君和高磊組成了一組,在郴州旅社附近尋找。一下午下來,在郴州旅館四周來回走了三四遍也沒見着老大的蹤影,眼前蘇仙嶺關門的時間差不多了,於是我們無奈走下了山,一路上碰到其它同學,一問都説沒找到老大。我們回到教室裏靜待其它同學回來,看看他們是否有老大的消息。
快6點鐘的時候。同學們陸續回來了,大家都一臉的沮喪,都沒有找到老大的消息。範老師安了大家幾句,然後點了一下名卻發現,少了兩個人還沒到,一個是老七黃達義,一個是班長蘇暉。
範老師忙問:“與黃達義和蘇暉一組的是誰?”我前面的夏立飛連忙回答説:“我,張琦,田文廣和黃達義,蘇暉是一組的。”範老師詢問説:“他們去哪裏了?怎麼沒還你們一起回來?”夏立飛説:“我們五人是向腳盆井附近搜索的,找了大半個山頭也沒有找到潘長斐,快到5點鐘的時候,班長蘇暉喊我們下山了,可黃達義説時間還早,還想多找一會,我們勸了會他硬是不願意下來,班長於是叫我們先下來了,他陪着黃達義繼續找。估計在回來的路上了吧。”範老師微微點了一下頭説:“好了,大家辛苦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大家解散吃飯去吧。”我們正要散去的時候,突然班長蘇暉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大叫説:“範老師,不好了,不好了。”範老師忙問:“怎麼樣?”蘇暉着氣説:“黃達義,他,他給山的怪物拖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