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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臉上愈加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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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以前還在電視裏看了張藝謀大導演的《英雄》《十面埋伏》那個是不是也很厲害?”聽得暈暈乎乎雲裏霧裏的老董急中生智,找兩個大導演的片子賣好,以示自己很關注業內動態。

“哼,雕蟲小技,矯造作,用一筆鉅額資金,拍了一組風景圖片,連講故事都不會講…”杜大美人瑤鼻一皺,從鼻腔裏哼出這句話,骨子裏面都透着冷氣,凍得老董的雞皮疙瘩一緊,只是下半句話,還是收不住説了出來:“那還有《三槍》呢?”杜煙慵懶嫵媚懶洋洋的目光立刻變得凌厲犀利起來:“你要是敢看這種只配在邊遠小縣城街邊無證錄相廳黑燈瞎火放映的爛片,看我以後還理不理你!”老董:“…”老門衞這幾天一有空,瞅見了人少就上杜煙辦公室,粘着請教電影方面的問題,雖然芥蒂歸芥蒂,但談到專業知識杜煙大美人還是很認真負責的,甚至過於負責了。

不知道是不是一絲異樣情作祟,她的要求特別嚴格,治學格外嚴謹,耳提面命完全把老董當成了自己的學生,講的得興起經常把老董那點可憐貧瘠的知識批駁得體無完膚,好生沒有面子,索老董在心裏不斷暗用神勝利法:“這是俺媳婦教育老公,打是親罵是愛哩…”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兩個怎麼看怎麼彆扭的男女攪合在一起倒是能鬧騰事,至少不會冷場,儘管學歷眼界知識層面雲泥之別。

但毫不妨礙經常牛頭不對馬嘴的,杜煙時常被氣得撐着頭頻頻用大拇指按摩着太陽,時常又忍俊不失聲笑出來。

然後惡狠狠瞪着老董給他個大大的衞生眼,雖然生氣,但別有風韻,媚眼如絲,嗔怨含情。這天剛講完愛森斯坦蒙太奇理論與巴贊長鏡頭的意義,老董依然糊糊搞不清楚,杜煙正要繼續解釋,桌上電話忽然響了。

“喂,您好。哦,對,我是,啊,石導演您好,恩,恩,啊?您來蓮城了?哦,哦,不用,不用這樣,太麻煩您了,真的不用,哦謝謝謝謝,恩,好啊,呵呵您太客氣了…

“石導演?還是男人的聲音,很可疑啊,老董在一旁耳朵豎得高高的,生怕漏掉一個字。

“噢,這樣啊,我最近課很緊呢,明天?明天不行…哦,好吧,那我們後天見,恩恩,好的,我知道了。

還要謝謝你上次的幫助呢,不然我那個項目也不能那麼順…”老董心裏一驚,表面上還裝着若無其事,輕描淡寫的問:“誰啊?什麼導演啊?”杜煙似乎心情不錯,居然回了一句:“是我在太平城認識的一個朋友,圈子裏小有名氣的新鋭先鋒派導演,有才華的,上次和他合作策劃了一部片子,所以最近他要來蓮城,很客氣的要請我吃飯。”説完又有點後悔,和他説這個幹嗎啊,他算自己什麼人啊?老董心裏又是一跳,繼續不動聲打探:“那你同意了?什麼時候去啊?”杜煙給了比自己矮一頭的老門衞一個大大的風情萬種的白眼:“要你管,我去哪吃飯還得和你請示彙報啊?”老董趕緊陪着笑表示自己只是關心一下隨口問問而已,哪有膽子敢管杜教授的私事。杜煙巧笑倩兮的抿着嘴笑得很得意,這種高高在上使喚人的覺真是好,尤其對象是那個討厭鬼掃把星老門衞。

特別喜歡捉他看他那副無奈討好的呆頭呆腦可憐樣子,心裏暗暗鄙視自己有點小不正經,平時明明隨和的,怎麼見了他就這麼容易不由自主的想促狹捉人呢?

“好了好了,他後天來,晚上我請他吃飯給他接風,滿意了吧?下面繼續上課,剛才講到哪了?哦對了。

蒙太奇和長鏡頭是吧,我們繼續,愛森斯坦建立了一套企圖以數學模型來解釋分析蒙太奇的奇思妙想的理論…”老董:“…”晚上,老董躺在牀上,羅衣寶貝又不在,只有和臭喵相顧無言,唯有黑線千條。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踏實,想到那個素未謀面極其可疑的石導演,心裏就是發虛,本能的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光是白天從電話旁聽着那殷勤熱切的語氣就十分不舒服,尋思着一般朋友那麼客氣那麼熱情做什麼?

杜煙那麼漂亮,他就不會動心?越想越可疑,更是眉頭緊促,看得一旁蹲着的小董小腦袋歪來歪去,似乎也在幫忙考慮問題一樣“小董,你説,那個混帳導演是不是有問題?喵就是有,咪就是沒有!”

“喵…”

“沒錯,他肯定有問題,那種噁心得要死的口氣,他孃的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人!”

“喵…”

“果然,小董不愧是和我一個姓的,就是小腦瓜子聰明,一眼就看穿了那個偽君子的真面目!”

“喵…咪…”後來幾天,老門衞都有點魂不守舍,東想西想心不在焉,杜煙還是那般温柔妖媚,透了幾滴水的模樣,看得老董食指大動,心想這麼漂亮天仙般的大美人那個什麼石導演會捨得放過不會動心?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等吃飯那天就去杜煙家附近轉悠,要是她徹夜不歸,那就立馬打電話,想想可能的後果,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當夜,掐好時間,忐忑不安的老門衞披着件大衣就出門轉悠起來,先東看看西逛逛,然後算算到了八九點鐘差不多該回來的時候,終於來到早已輕車路的杜煙大美人家附近,找個不顯眼的隱蔽位置潛伏起來。

心裏想着盼着,怎麼也放不下心來。等啊等,入冬的天氣寒冷徹骨,周圍的樹枝也被北風吹的沙沙直響,晚上更是寒氣從腳底嗖嗖往上直冒。

老門衞的心也隨着天氣而越來越冷,越站越寒,就像有小刀子在七上八下亂割一般,不由得跺着腳呵着氣胡思亂想起來,越看這周圍環境越覺得不對勁,哪裏都不對,哪裏都可疑。

終於,在腳都快凍麻了心都快涼透了正猶豫着是不是要打電話的時候,一輛出租車幽靈般駛過來,停在家屬樓門口,一對摩登男女從上優雅走下來,女的眼波轉,顧盼生輝,男的衣着新,帶着鴨舌帽,老董仔細望去,來人正是杜煙和那位新鋭導演!

遠遠望去,聽不清説什麼,只見男的背對着老董貌似在説着什麼,手裏比劃着。杜煙只是淡淡微笑,不喜不驚,在這黑暗壓抑的夜裏,是那最亮的一團光暈,照的老門衞心坎都暖洋洋起來。

只是轉瞬間又突然冰涼起來,只見那個男子握着杜煙的玉手説着什麼,雖然這也不算太過分可能只是酒後情緒動了一點而已,但老門衞看得可是十二分不,混賬東西,那手是你能碰的嗎?我現在都碰不到了,混賬啊…杜煙看似也是老江湖了,這等場面見得多了,不動聲出手,輕描淡寫的似乎回絕了男子的什麼請求,男的微微搖搖頭,然後又繼續聊起來。

似乎打算拖時間一樣,讓老門衞很是憤怒,這人怎麼能無恥到這個地步?當然,自己以前那些行為除外。杜煙似乎微微有些無奈,站在那陪着男人又聊了會兒,那嫺的應酬際技巧展無疑,雖然聽不見説得什麼,但看上去完全遊刃有餘,滴水不漏。

得體的微笑,端莊大方的姿勢,從容不迫的談吐表情,都讓老門衞心裏重新暖乎乎的,暗歎自己媳婦就是給面子,臭小子你還是趁早滾蛋吧!終於男子也覺得差不多了。

於是擺擺手告辭,杜大美人目送着他離去,只是男人一步三回頭,完全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看得老董牙癢癢,心裏大呼你小樣這不就是自作多情犯賤嘛…開心得目送杜煙回屋,心裏的大石頭總算落下來,晃晃悠悠哼着小曲回屋睡覺去也。

第二天,撥雲見霧般的老門衞笑眯眯有意無意問起了昨晚的飯局,杜煙倒是答得很快,説那位導演如何青年才俊,如何相談甚歡,如何敲定了以後的合作事宜云雲,就是沒説昨晚上房門前那一幕,又讓老董心裏沒了底,她怎麼就不説呢?

還誇他?難道杜煙真的很欣賞他?一時間又七上八下胡思亂想起來,杜煙其實也煩,石導演作為法國海歸學成回國,帶有演藝圈內特有的輕浮氣息,拈花惹草似乎已經成為了本,在某個酒會沙龍上初次見到杜煙時簡直驚為天人,詫異萬分,自此以後就分外留心,格外熱情,多次留言發郵件,大獻殷勤。

儘管杜美人告知對方已經結婚,但婚外偷情這東西在漫之都巴黎早就成為一種時尚風,甚至許多法國人覺得老婆偷情恰恰是自身魅力的體現,因而完全不把杜煙的婚姻事實當回事。

而他作為圈內某位影視界投資人制作商的公子,擁有父輩留下來的眾多人脈資源,杜煙身為這個方面的研究學着更是不便得罪於他,只能小心周旋,處處留心,只是他那股粘粘糊糊的纏勁實在受不了。

比老董尤甚,總是喜歡賣些風月花鳥,藉此撥杜煙的心。只是憑杜教授的天賦才學,什麼文章辭藻沒見過?倒是搬起了石頭砸自己的腳,頗有班門斧之嫌,他還洋洋不自知,仍舊賣,惹得杜煙暗暗好笑,對他那些矯造作充滿洛可可風格的語句嗤之以鼻,只是面上不好表現出來而已。

昨晚的飯局,自然也沒少獻殷勤,明明説好杜煙買單的,結果硬是被他搶了先,點了一大桌法國大餐,銀子花的如水一般。

看得杜煙都心疼,只是他臉上愈加得意,只是杜美人終究不是那等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靠砸銀子對這等現代獨立女強人知識女可未必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