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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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麼大的空間戒指,我媽媽的那個空間帶也放不下我們寶庫裏的一個角落,就算是這個戒指比我媽媽的那個帶高級,也不可能把我們海族的寶庫搬空啊。”克里斯蒂納還是不敢相信,或者説是不願相信自己族花了多少代收集的寶庫,就這麼被一個從來沒有發現的戒指給裝空了。
“我説的是真的。”娃娃一臉的委屈:“不過不是我拿的,是這個戒指自己拿的,我本來只想拿這枚戒指就算了的。”
“不可能!”又是異口同聲,劉靜學和克里斯蒂納面面相覷後,一縷不好的覺從兩個人的心頭浮起。劉靜學覺得,這枚戒指的行為怎麼聽起來這麼耳呢?彷彿自己好像在那個叫做喀斯特達的小龍身上看到過類似的情節。那個小龍。可是個葛廊台似的人物啊,這枚戒指的行為和它那麼相像,那麼…
妞妞又救不成了?!
“我説的是真的,那天在你們的寶庫裏,我拿了這枚戒指準備出門的時候,滿寶庫的寶貝都主動的向我飛來,就在我的面前接觸到這個戒指後就消失了,而最後,這個戒指也變重了許多。原來它可是很輕很輕的。”娃娃滿臉的認真,認真的劉靜學都想堵上他的那張嘴。
“這麼説,你説的你把我們海族的寶庫給搬空了是真的了。”克里斯蒂納有點為難的看着劉靜學手上的戒指,又看看滿臉認真的娃娃:“不知道我媽媽知不知道這件事,看來,你們得到我們的都城去一趟了。接受我媽媽的處理了。”
“那個…我的娃娃不是故意的,能不能就這麼算了。”劉靜學説得自己都覺不可能,無奈只好説出自己為難的理由:“我的還有一個孩子奴隸販子抓走了,我得儘快想辦法救她,所以我的時間急的,費不得。”
“那不行的,”克里斯蒂納也是滿臉的為難:“可是你把我們的寶庫都給搬空了啊,那裏面可是有我們幾代人辛苦積攢的寶貝啊,如果我不把你們帶回去,我姥姥她們肯定會生氣的,那樣,你們就更難回到大陸了,還不如先跟我一起去見見她們呢,到時候你們向她們道歉,我再幫忙説説好話,那樣説不定還能快點回到大陸呢。”
“負荊請罪嗎?”劉靜學覺得嘴裏有點發苦的味道:“可不來我們本就不用費這一段時間的啊。唉,正是閉門家中坐,禍自天上來啊。”看看手上惹是生非的戒指和知道自己做了錯事,手足無措的娃娃,劉靜學垂頭喪氣的擺擺手:“走吧走吧,就到你們海族的地方…不行啊,我們也沒辦法下水,就算是到了你們的地方也沒辦法進到你們的城市啊。”
“她們有辦法讓我們下水的。”克里斯蒂納到是沒有説話,只是得意的抿嘴笑,已經去過一次的娃娃不好意思的小聲解釋:“是坐那種大大的水泡泡下海,而且,她們的城市也是建造在那種大泡泡裏面的,也是沒有水的。”
“那只是寶庫和宗廟那些地方。”看着劉靜學驚訝的張大了嘴,克里斯蒂納得意的笑了:“我們海族還是要生活在海里的,只有那些地方才使用隔水魔法陣,那樣,裏面的東西就能夠保存到永遠。”
“哦,用海水阻擋了風沙的侵襲,用隔水魔法陣遮擋了雨水沖刷,嗯海水還有收熱量的作用,這樣就能夠基本上保持隔水魔法陣裏的温度,濕度,製造一個相對恆温恆濕的環境。”劉靜學點點頭:“這樣一來,放在裏面的東西確實能夠保存更長的時間,不過你們這麼樣在保持魔法陣的運轉,隔絕外界的空氣通時,還能保證那個隔水魔法陣裏有充足的氧氣?靠海草造氧嗎?那要種植多少海草?產生的氧氣夠用嗎?
…
”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克里斯蒂納是落荒而逃,只撂下了一句:“我去通知龜爺爺。”
“…哎,對了,還有那個…隔水魔法陣能不能在陸地上使用。”克里斯蒂納已經走了,劉靜學只好把目光轉向了娃娃。
“我不知道。”娃娃瞪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兩手一攤:“我只知道她們哪兒有個那個玩意,其它的我都不知道。不過她們的那個接我下海底的小泡泡魔法陣,應該可以拿到陸地上用吧。”
“那樣就太好了。”劉靜學動的看着娃娃:“你知不知道,那個魔法陣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有了那個能夠隔絕水的魔法陣,就可以建立無菌室,在配上合適的消毒手段,不但可以建立那種讓治療重症患者的隔離室,撫養早產兒的育嬰室,最重要的,是能夠建立一個手術室。有了手術室,就可以做手術了,你懂不懂。”劉靜學指手畫腳,説的是口沫四濺。
“不懂。”娃娃到是老實,充分的體現了老夫子所説的那種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的求實態度。
“你…”這一瓢冷水給澆的,差點讓劉靜學背過氣去:“也是,你還沒有接觸這些,也不會理解能夠建立合乎規格的無菌室有着什麼樣的巨大意義。這麼跟你説吧。”沉了片刻,劉靜學認真的,一字一句的對娃娃説:“如果當年能夠有一間能夠做手術的無菌室,你現在可能還跟在你媽媽身邊,或者已經找到了你的家人,一家人快快樂樂的生活着。”
“哦,那樣啊。”由於從出生就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娃娃對自己那個苦命的媽媽到是毫無印象,當然也談不上有多深厚的情,到是劉靜學的話讓他想到了一個問題:“那你就不怕被布萊頓他們當作亡靈法師打?”
“打我,他自己的祖爺爺就是亡靈法師,怎麼沒見他打啊?”劉靜學對所謂的光明與黑暗之爭毫無趣,當然對布萊頓的那種愚忠光明教義的狂信者行為也沒有什麼好:“嗯,也不能説他沒打過,一開始,他也是找拿過老卡特爾打過,只不過打不過,老爺子在拉拉關係,排排輩份,他就就坡下驢的認了親戚。”
“所以,這個世界最終認可的,還是實力,有實力,哪怕是明令止的亡靈法師,也是可以和光明教的第一打手狂信者兵團拉上關係的;因為有實力,所以狂信者兵團也要秘密派人研究亡靈魔法,就是為了亡靈魔法的那種強大的殺傷力。”
“但是,那樣是不對的。”劉靜學走到用鐵環固定在地上的搖椅上,躺了下去:“人生在世,雖然能打能殺的,會讓人畏懼,讓人膽怯,讓別人不會輕易的招惹你,但是,生活不僅僅是打打殺殺,打打殺殺也不是生活。”
“這我知道,”娃娃張嘴打了個哈欠,吹着涼的海風,聽着外面那有節奏的海聲,娃娃有點犯困了:“你從小就叫我要講文明懂禮貌,還説什麼五講四美,尊老愛幼的,後來我能夠狂化了,你又跟我説什麼要講武德,不能欺凌弱小,我都一一的記住,並且確實是按住你説的執行的。”
“不過,你看從你帶我們出來後碰到的事,怎麼好像沒有人是按住你説的那樣做的?”眨眨困澀的眼睛,用手臉:“卡奈爾阿姨是因為你能夠做好吃的,布萊頓哥哥是因為你能夠幫助他提高,其它的人大部分也都是衝着你的這兩點來的。可我們得到了什麼?”
“神官叔叔他們説我們是廢物,只會做飯,連自保能力都沒有;小鎮上的人説我們帶來詛咒,是魔鬼派來是使者;虎族的説我們貪圖他們的財產,儘管那些財產又很多都是在你的指導下賺來的;龍族只是為了你能夠認識那本書上的字,本就看不起咱們,哦,還有我們做的飯,他們説過,如果他們練習那本書沒有效果,或者效果很好,都會把咱們統統殺掉,免得咱們把書上的內容傳出去。”娃娃的小臉呆板下來,面無表情的説着自己曾經聽到的消息。
劉靜學大吃一驚:“這些你都是聽誰説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娃娃那張憨厚的臉蛋上出一絲嘲諷的表情:“就你的那水平,隨便的一個人都能把你給打爬下,説你的壞話還能讓你聽到了。這些都是我自己親耳聽到的,只不過沒有跟你説罷了。因為跟你説了也沒用,在他們看來,你就是個廢物,只不過怕你不好好幹,就哄哄你算了。”劉靜學驚呆了,這還是自己記憶中的娃娃嗎?他怎麼變成這個樣了?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自己怎麼不知道?
“要説,你的本事還真是不錯,運氣也相當的好。”娃娃也找了一個凳子躺下,閉上了眼睛:“而且沒什麼實力的你也聽不到他們偷偷摸摸説的這些,一直也活的滋潤,而且還一直都沒有讓別人清楚你的底線,的別人想動你都得仔細的考慮考慮,只是這一考慮下來,你就因為某件事的變化,逃了。還正是好運氣啊。”
“這是因為他們貪心,總想獲得最大的利益,想盡可能的從我這裏獲得儘可能多的好處。”劉靜學總算回過了點神:“結果卻被我提前逃了,你想説的是不是這個意思?這些話你都是在什麼地方聽到的?都…,算了,問清楚是誰説的又有什麼用,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想到自己擁有的實力,劉靜學蔫了。
“難道就沒有一些不是這樣的人嗎?難道真的是人之初,本惡嗎?”沒想到,自己居然同《西遊記》裏的那個唐僧一樣,總是被人算計,卻總是能夠大難不死的逃。不過唐僧是為了取經,自己,應該是為了救妞妞吧。
“也不是沒有。”躺在凳子上,娃娃的話裏透着難以掩飾的疲憊:“只是那些都是些沒有什麼實力的傢伙,跟你招惹的那些對你有想法的人,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那也是有,那就是希望,就是未來,就是人心。”劉靜學語無倫次的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揮舞着拳頭:“他們都是誰?”
“侏儒,獸人裏的那些老鼠們,還有…野蠻人的大部分。”娃娃在凳子上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什麼,接着就傳出了一陣陣香甜的鼾聲。
“人數還不少嗎!”劉靜學卻一點瞌睡都沒有的瞪着眼睛,透過牆上的縫隙看着外面波光粼粼的大海:“我是不是該給他們多出幾個主意當作獎賞?還是…”劉靜學的目光移到了娃娃的臉上,從牆壁縫隙中透漏的月光靜靜地灑在斑駁的木板上,映照的那張帶着幾分稚氣,幾分憨厚的臉龐有了一種不協調的覺,彷彿,是沾染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樣。
“娃娃,我知道我的想法太過理想化,實現的可能很小,但是,我真的不想你變得世故,變得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那樣的生活會很累的,時間長了,人也會失本的。我想人讓你保留着那份純真,保留對人的信任。所以,有些事,我看到了,也聽到了,但我沒有跟你説,也不想跟你説,因為你還是個孩子。”
“但是,我錯了。既然,他們能夠在我的知範圍內説那些話,辦那些事,練過功夫的你怎麼會不知道,何況你還是個野蠻人,天生的聽力和視力就比我強。只是沒想到,你居然也沒有説。”
“可笑我還以為你是因為年齡小,沒有覺到,或者不能理解,所以就視若無睹了。可是我又錯了,你居然會因為怕我擔心,而把那些聽到到,看到的都藏在自己的心裏,自己默默的承受着,努力的幫我分擔着。”
“想來,你的狂化能夠這麼快的進步,就是以為這個原因吧。你是在為我擔心,所以你盡力的鍛鍊自己的身體,努力開發你的潛能,結果,就造就了你這個武學的天才吧。”
“一份努力,一份收穫,為了這個武學天才的名頭,為了給威懾住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娃娃,你受苦了。爸爸讓你心了,對不起。”劉靜學的聲音嗚咽了,他也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月光下,靜靜地睡着的娃娃面前的地板上,一縷銀白的閃光閃過,地板上,多了一塊小小的斑駁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