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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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孔搐一下,秦快慢
道:“只因在下又不想去了,卻沒想到小豹子和小貢子會上鎮尋訪,聽二位方才言談,有人冒充在下擄走他們?”王大禿點點頭,酒鬼卻道:“尚未知曉是否為人冒充,你小子別太逍遙。”王大禿瞪着他,酒鬼也知自己理虧,強硬道:“他不
代清楚形蹤,及找人來證明自己的無辜,叫老子如何信服?”秦快坐在台階上伸了伸腿,形
間不由泛起幾絲陰暗:“
加之罪,何患無辭,由老兄編派吧!”酒鬼差點沒跳腳,叫道:“難道老子還會冤枉你不成,誰知道你小子是否同那人串通,使什麼陰謀鬼計?”秦快也不答辯,只引述方才王大禿説的一句話:“就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值得在下圖謀的?”酒鬼正待教訓,秦快已起身走進“棲鳳閣”酒鬼看在眼裏,已怪聲道:“這座閣樓是當初莊主為那賤女人所築,你終於承認你跟她有關係,想進去尋什麼寶物?”秦快頭不回,冷冷丟下話來:“都有你説的,設若不放心,大可跟進來看看,得到好處,在下不會吝嗇分你一點。”
“這兒的一切原屬於‘洗滌山莊’的。”
“他們不是全亡了麼?”秦快明知故問道。
酒鬼説又説不得,因為他尚不敢確定秦快和毒鳳凰的關係,不知秦快是否知曉“洗滌山莊”尚有後人?更懊悔方才扯得太大聲,也許已使秦快對喬鷹三人的身世滋生疑心,如今只有跟在他後頭監視,王大禿也只好跟着。
三人各懷鬼胎,秦快走前頭捻亮火招子,見地上遺有吉爾留下的蠟燭,遂引亮蠟燭照光,將火炬的光芒往上移慢慢的看,只見到處都有移動的痕跡,顯然樓下已被吉
爾查過,卻不知他查出了什麼?
王大禿看着奇怪,問道:“呃,小子,在這之前有誰來過麼?”秦快漫應一聲,表示不大清楚,酒鬼哼聲道:“定是這小子進來過無疑,裝模作樣邀咱們同來,以示自己無辜,作夢!”秦快一哂,平淡的道:“老兄尊嘴,確係令人討厭,總喜歡信口開河。”酒鬼罵,給王大禿阻住,表示不要打擾秦快,分了他的心神,酒鬼咕噥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閉嘴,虎視眈眈注意秦快一舉一動。
秦快在樓下巡視一遍,看不出有何異狀,舉步登梯,登了七八階,突然腳下一空,梯板斷裂,整個人往下跌,酒鬼怪叫起來,二人快相撞之際,秦快手扶欄杆借力,騰空上了樓。
王大禿撿起整塊斷了的梯板,看了看,叫道:“這不是偶然發生的,梯板斷緣整齊,定是刀劍所割,是誰來這招小把戲?”秦快不語,舉手招呼他們上樓,此時——一陣風吹滅火燭,秦快取出火摺子捻亮,赫然發現火燭少了一段,不由心中泛寒,王大禿及酒鬼上樓瞧見,也不住打個哆嗉。
酒鬼打個寒顫,道:“小子,你確定不是你不小心將它斷?”秦快搖首,他突然想到一個人,但沒有説出來。
王大禿心有餘悸朝四下張望,哺喃道:“我説小子啊,你難道一點覺都沒有?”秦快再度搖首,其實他心理也不好受,雖説在黑暗中,但無知無覺給人取走一段火燭,連人家如何
斷火燭都不知道,豈不是太窩囊?
王大禿還不好意思罵,酒鬼就不客氣的道:“你可真有出息?耳力都練到腳底去了?”酒鬼這一罵可提醒了秦快,別的不提,關於耳力“秦門雙惰”曾對他施以嚴格的訓練,不應該一點應都沒有。
秦快給憂傷矇蔽了心智,此時得酒鬼提示,送斂起心神,凝目打量起手中的火燭,這一看,不莞爾,原來火燭並未折斷,只是萎縮重疊在一起,下端有一寸多長是空心,與上面的火燭有毫釐之差的厚度,黑暗中,誰也不會仔細去測量,待它燃燒到特定的時候,就會掉入空心的燭中,平白少了一段,秦快握着
以火燭的燭架,沒去留心,是以虛驚一場。
王大禿及酒鬼古怪的望着他,秦快遂出縮入空心中的火燭,運勁將它剝開,裏面赫然包有三四條銅絲線支住空心的地方。
被此事一鬧,秦快心情舒多了,聲音也活絡了:“將火燭燒到某一程度,銅絲線會軟化,無法再支持火燭的重量,所以就縮到空心裏面去了。”王大禿和酒鬼放心的笑起來,王大禿呵呵笑道:“真有你的,小子,你如何看出來的?”將碎燭
成一團,引亮火線,秦快才道:“火燭被削斷,至少該有摺痕,可是它除了短少一寸的,並無斷痕,再則,仔細瞧瞧,火燭居然長胖了。”酒鬼一輕鬆,也不罵人了,道:“難為你會注意它的厚度,老子就沒這興致。”不可查覺的笑了笑,秦快道:“老兄謙懷了,引亮火燭時,難免會看它一眼,不是麼?
説穿了就不值一笑。”説完又開始在二樓尋找起來,酒鬼吶吶道:“白天不是看得明白些,放着覺不睡,來此烏七媽黑瞎摸,你有病麼?”秦快背對着酒鬼二人,語音透着落寞:“不等事情水落石出,在下恐難得安睡,老兄如果困了,請自便吧!”王大禿是很喜歡秦快,關懷道:“你有了心事,小於,居然嚴重到使你睡不着?”他永遠不會忘記在“瘋衚衕”與秦快同居時,他整天躲在房裏睡覺的極盛時代。
秦快意興闌珊道:“誰沒有心事?只是想不想説罷了。”
“你想説麼?”
“不想,也不能,更不願。”
“這是什麼話?”
“漢話,老兄聽不懂?”
“就是聽得懂,才愈糊。”
“在下本身都不清楚,老兄如何會明白?”
“的,原來你在消遣老子。”
“不敢。”
“你小子會有不敢做的事?”秦快莞爾,心平氣和的道:“多了,譬如此事,在下實在不敢再往下查,卻又不能罷手,人生至此也無趣得很。”愈説臉愈難看,聲音也抖了起來,不止王大禿怔住,酒鬼更是心惶惶,試探道:“你説這事是什麼意思?小子。”秦快悚然一驚,忙又道:“沒什麼,只是在下心中有所
應,彷彿有某項陰謀正等着在下陷身其中。”酒鬼狐疑的看着秦快一會,方道:“你太
了,也許這項陰謀對你十分有利。”秦快故意眨眨眼表示不解,酒鬼打哈哈道:“你慢慢夜遊吧,老子不奉陪了,喂,大禿子,你有沒有興趣陪這小子秉燭夜探寶窟,不僅詩意又古趣,説不定還能發大財哩!”王大禿壓
兒便不信這座年久失修的破樓能找出寶物,且陰森森泛着鬼氣,忙道:“老子沒這雅興,你喝酒不讓酒仙,定也詩意得很,留下來正好輝映千古佳話。”
“別、別、別,老子是酒鬼不是酒仙,你高帽子少亂戴,馬拍到馬腳去了。”酒鬼也受了王大禿影響,覺得此處鬼氣太重,隨即又打個哈欠,道:“夜深了,不回去大公子會擔心,走吧!”二人相偕下樓,還傳來王大禿的聲音:“方才你口口聲聲想捉這小子回去,如今真碰着了,卻
腿就走,回去怎麼説?”
“放心哪,那小子跑不掉…”聲音愈去愈遠,大地又歸於沉寂,只剩秦快孤獨一人,對着這棟已玻舊的閣樓發呆。
他在尋找那股味道,那種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味道,存在於父母與子女之間的一種天相連的那
線,雖然看不見,當事人卻能清楚的
覺出它的存在,寶刀斬不斷,巨石砸不爛的那
無形的線。
那就是親情,父母子女之間至上的愛。
走進當年女主人的繡房,秦快很仔細很仔細地想覺出那股味道:最後卻不得不放棄,長嘆一聲,喃喃道:“二十年了,她不曾回去看俺一眼,
本就忘了有俺這個兒子,還談什麼
情?”陡地甩甩頭,又自責道:“秦快呀秦快,難道你盼望有那種母親…不,絕不要,絕不要…絕不要——”大吼一聲清醒過來,秦快拭了額汗,收斂心神查視此樓,但想到此處極可能生母當年住所,心腔不
緊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