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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者,房內無邊情意綿長,房外朱姨一夜巡行三六七次。她想着要硬闖的,又想到自己終歸只是一個工人身份,處事不能太過分,最終只能無打采而去。
六點整,天尚暗,朱姨自知卓盈“凶多吉少”了,為避免事情鬧大,便匆匆敲開卓盈房門。寧聰開門,朱姨一眼看見他神自若穿戴整齊,而卓盈還正在枕間沉睡,肩頭卻是的,心中不由大怒,掄起手掌就向寧聰扇去。
寧聰連忙一閃身,把房門帶上,才壓着聲音對朱姨連連保證:“我和她認識很久了,我會娶她,一定會,我發誓!”卓盈不知啥時醒了,剛巧聽着這句,又見朱姨在場,當下羞得滿臉飛紅,心中卻如般的甜膩。
六點十五分,兩個人影在朦朧的晨霧之中閃出卓家大宅。大廳落地玻璃窗前,朱姨立身遙望,待他倆走出大門,才揚起衣袖輕輕抹了把眼淚。她一手帶大的女孩,終於有人認了,卓家快要嫁女了。
晨風輕送,略帶清涼。兩人手拖着手,愜意地漫步在種滿梧桐樹的人行道上。
寧聰解開大衣釦子,要為她披上,卓盈怕他也着涼了,硬是不肯。寧聰便乾脆包粽子般把她圍着摟在懷中。久別的親暱,還是令卓盈忸怩不已,紅了好一會兒的臉。寧聰擁着她淡笑:“你的情表總是輕淡優美,連臉河詡能紅得這麼漂亮。”
“你不是從不留意女孩的嗎?”
“不是不留意,而是不會刻意留意,除了你。”
“人家説你子硬不會説好話,我怎麼就覺得你很油嘴。”卓盈瞅了他一眼。
“道理很簡單。”寧聰聳聳肩“我的嘴只會因你而油。”卓盈的臉又紅了,小臉輕縮在他臂間,小聲斥道:“你的臉皮真厚!”寧聰摟緊她,嘆息説:“這些可是我的心裏話啊!這幾年我四處追尋你的下落,心情其實很矛眉。一方面渴望能重遇你,另一方面又害伯你已經嫁人生子。現在看來,上天還是厚待我的,起碼令你在六年後,還喜歡着我…”説着説着,他突然頓住,直至卓盈聽不到下文,抬頭觀察他的時候,才嘶啞着繼續説“盈盈,我們結婚吧。”卓盈驚愕,隨即愣望着他…他的眼內有着隱憂,是害怕有林賜這個強勁的對手,擔心兩人的情緣又陷入另一個僵局,還是憂慮多變的命數會再跟他們開一回玩笑?
不,不能這樣。她原諒他是一回事,談婚論嫁,又是另一回事。想當年,她就曾經在雨中,站在白沙村的牌坊前發誓,此生永遠不會再踏入這個牌坊之內!現在居然要當一個白沙村的媳婦?
“盈盈?”她飄忽的神令寧聰焦急,他扶着她的雙肩繼續追問“我們結婚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盈盈!”
“我、我覺得混亂…”她輕搖着腦袋,艱難地説“我不知要…要怎麼説…”
“你點頭!你點頭就行!”寧聰扶着她的雙肩低叫,那種自我得近乎霸道的味道迅速充盈空間“我寧聰此生只要你一個女人!無論你是孤女還是幹金小姐!都是一樣!總之我要娶你!”
“但,但我永遠不會再踏足白沙村!不要面對你的家人!試問兒子娶媳婦能不讓父母知道嗎?”卓盈盯着他,幽幽地説“是不可以的!我們勉強走在一起,只會讓你無親無友,這樣的夫不正常啊…”
“那就不回白沙村!”寧聰一臉緊繃,神有點嚇人“我在赤柱區買了別墅!我還在園子裏種了芭蕉樹和鳳尾竹!那座房子是為你而買的!”卓盈心裏一動,泫然泣:“但我忘不了你們寧家的嫌貧愛富,忘不了珠姐除我而後快的口吻,忘不了工人和村民們蔑視的眼神,忘不了那個胖胖的女人拿着掃帚趕我的情景…”
“我知道,我全知道了!”寧聰心中又急又痛,也不理會擦身而過的晨運之人的側目,捉着她的肩頭吼叫起來“所以像珠姐這麼自私的人即使再三求父母向我説情,我也不會讓她再替我工作!所以那個老闆娘兩年前突發意外死掉了!你不要理別人怎麼看好不好!不要再活在別人的眼光中好不好!只要我們能夠再在一起,別人怎麼説就由他説去!
“不…不行…”卓盈搖着小臉,顫聲説“我討厭那些人,我永遠不會再回白沙村!”眼見卓盈哭泣,寧聰極度後悔自己剛才的暴躁,連忙把她摟入懷裏。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但我不想再因為任何外來原因失去你…”
“即使我不再踏足白沙村?”
“對!”
“即使我無法面對你的親人?”
“對!”
“即使…”
“別即使了!你不是那種自私淺薄的人,總之我聽你的,什麼都聽,只要你肯嫁給我!”卓盈眨了眨眼睛,好一陣子才問:“你真的什麼都聽我?”
“你不會老士得叫我摘下天上的月亮吧?”卓盈了鼻子,小聲説:“你就是吃定我容易屈服,不是厲害角…”寧聰笑了,一把將她摟在懷裏,低聲説:“這就是你的可愛之處。盈盈,我們結婚吧,好不好?”
“啊…遲些再説吧…”
“理由?!”寧聰瞪着她。
“他們…”
“別再他們了!這回沒有人再能阻止我們!”寧聰迅速陰下臉來“什麼人也不可以!我們現在就立即註冊,看他們怎麼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