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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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點時間,把你們公司網站都看過,意外有這樣的公司存在;但是,還不錯。”
“真的?”她揚眉笑。其實一開始自己也有點介意這樣的工作質,後來慢慢在學員臉上看見幸福笑容,才覺得這份工作還滿了不起。
“真的?”她揚眉笑。其實一開始自己也有點介意這樣的工作質,後來慢慢在學員臉上看見幸福笑容,才覺得這份工作還滿了不起。
“真的。”他頷首。並非因她的關係才特別認同她的公司;實際上,他這幾年在理仁任教的經驗來看,教育確實做得不夠;風氣愈來愈開放,教育卻未更完善,導致部分學生在教室裏、廁所裏,甚至通工具上便做起親密事。
“現在的孩子早,但學校在這方面的教育未能跟進,導致孩子的觀念被網路、書刊扭曲了。”這兩年他印象最深的是隔壁縣市的國中,兩男一女在廁所親密,被巡堂的生教組長髮現,校方要求三人轉學,最後事情傳開了,其它學校拒收這三名學生,包含理仁也不肯收。
事情傳開時,辦公室有同事還打趣説自己活到四十多歲了,連在廁所玩四腳獸遊戲的經驗值都掛零,更別説六腳獸如此烈的遊戲了,想不到未成年的都比他們有膽識。當然這是玩笑話,卻也突顯出教育的失敗。
“對…現在常有新聞都是十幾歲的孩子就產子,而且不知道自己懷孕,幾乎都以為只是發胖,我都覺得好誇張。”
“所以,你們公司或者也能研發一套適合國、高中年紀的課程。”路嘉遙像聽見笑話,哈哈大笑。
“不好啦,會被告,等一下又有什麼團體跑出來開記者會。”他只是笑。他並非説玩笑話,只不過真要實施,正如她所言,不容易。出停車場時,林方笙拎了把傘。她見狀,道:“啊,我傘放在包包裏。”她只帶了皮夾和手機下車,側肩包放他車上。
“不要緊,也不一定會遇上下雨,只是帶着以備不時之需。”早上還下着大雨,午後緩了,至今未再有儘管天氣不算好,空氣間還有氣,但沿着夜市方向前進,人還是不少;微側身子避開一對面而來擁着肩行走的男女,林方笙開口道:“你們公司真的很特別。”他首次聽見這樣的行業。
“是滿特別。”她微微笑着,走在他身側。
“我也是我們執行長主動找上我,請我去任課,我才知道有這樣的公司。”
“執行長就是老闆嗎?好像是女生?”網站上還放了照片,甚具姿。
“對,是女生。很讓人意外是不是?”她笑了笑,憶想當時情況,道:“當初她到救國團找我另一位同事,我那個同事是她教過的學生,她想找她學生去她公司任課,恰好看見我上課情況。據她事後説,她很欣賞我上課的氣氛,所以那次她在教室外等我下課,邀我去她公司上班。一開始我也很意外她説她是開教育相關的公司,我還以為我遇上詐騙集團,是我同事保證我老闆的人格,我也到公司參觀了環境,我媽不反對下,我才辭了救國團的課,轉到現在的公司。”
“你有沒有問過她,她怎麼會想要成立這樣的公司?”
“只知道她本身拿的是xing學碩士,也到國外留過學。本來是xing治療師,後來發現台灣民眾還是趨於保守,她才想成立一個教育中心,好推廣這方面的知識和生活趣情。雖然公司沒招收未成年學員,但她認為只要父母親這方面的觀念建立了,也就能傳遞給下一代;而且現在很多大專院校會主動聯絡,請我們去開講座呢。”
“台灣有xing治療師?泌科醫生嗎?”
“我也不淸楚。好像這方面的門診都是要掛泌科或婦產科,再不然就…家醫科?她以前是在哪家醫院是哪一科的,我沒多問。”
“你們公司好像也有男老師?我看網站的師資介紹還不少個,是跟你一起配合着教瑜珈的?”
“不是,跟我配合的當然是女老師,要不我也不敢教。你説的那些男老師,他們有另外的課程;他們都是有心理師或xing學碩士的背景,有一位以前還是在張老師諮商輔導中心做志工。”原來與她配合的是女老師…他似有似無地揚了揚嘴角,隨口問:“輔導什麼?xing教育方面的?”
“他們那單位的工作範圍好像很廣,從家庭、婚姻、親子到別,都有提供諮詢。至於他當時是負責哪方面,這我就不清楚了。”她瞧瞧他神如常的側臉,遲疑幾秒後,慢問:“你…你有需要諮詢?”否則為何今晚頻繞這話題打轉?
林方笙愣了下,停步看她;而被他一看,路嘉遙才後悔地發現自己的問題有多麼不恰當。她尷尬地紅了臉,不知該如何挽救她不經大腦的白痴問題。
見她滿臉通紅,他笑了一下。
“只是想了解你的工作。”話説完,不給她反應的時問,他別開目光,看着仍舊大排長籠的芋餅攤。
“我去買芋餅,你去買甘蔗汁,好嗎?”路嘉遙還在思索他那句“只是想了解你的工作”好像從中捕捉到了什麼;但不確定是什麼之際,他的提問打斷了她思緒。
“啊?喔,好啊,省時問。”她面上紅未褪,看了他一眼,轉身往反方向走。
那一眼,目光盈盈,含羞帶怯,如此動人。
他收回目光,靜靜地排在人後。前頭情侶倒會利用時問,久候時,也不忘情調。男的不知説了什麼,女的一臉不服氣;男的探手捏住女生下巴,樣子不像要吻,似是在檢視女伴的牙齒。他貓了過去,發現女生戴着牙套。
興許這被看牙的舉止太令人尷尬,女生推了推男生,眼帶羞意,他忽想起方才那女子臨去前的一眼,也是這麼妖嬌;他抿無聲笑,心頭只無比舒暢。
一個男人單獨邀約一個女人,會是何心思?
雖不是西餐燭光晚餐,只是在隨時都要落雨的寒夜裏吃着夜市小吃,但這似是更顯對方若非低調隱晦,那便是還在觀望的心態。追究底,他是否真有那麼點意思?
他説了句什麼?啊,對了,他説他只是想了解她的工作…誰會先費心去搜尋一個人的工作環境、地理位置,然後再去了解那個人的工^~“兩杯熱楊桃甘蔗汁要裝一起還分開裝?”攤位後,老闆娘問着。見面前女子無反應,再問:“小姐,你是點兩杯熱楊桃甘蔗汁對嗎?”路嘉遙回神,急忙掏錢。
“對,我的。”
“裝一起還分開?”
“一起就可以。”付了錢,她拎着那一袋熱飲往芋餅攤位走,心思不由得又繞回那個人身上,被路人碰了手臂時,才一怔…其實,還是渴望愛情,還是冀望有副膛可讓她依靠吧。雖然離婚後曾相過幾次親,卻總是不了了之;這刻才明白她不是不渴望,是那些人不是她等候的那一個。
大學時期和前夫戀愛,他還是她的初戀;年少時對愛情的憧憬和熱情全給了他,最後如願步入婚姻。與初戀結婚,這讓多少同學羨慕,她也以為他們會一生平順美好,卻是以離異收場。
一段婚姻讓她明白愛情與婚姻是兩回事,失敗的婚姻與生活的現實磨得她幾乎忘了年少時也曾單純地為了愛一個人而大笑,或哭得像末來臨;離婚後的她,把全副心思投注在孩子身上,盼她好,盼她無憂,盼她快樂,卻忘了自己心裏最真實的渴望…她還是想要有個寄託。
夜深人靜時,有個人可以聽她説心裏話,有個人能與她共享彼此一切,即便只是鬥嘴,或只是八卦隔壁太太有小王、樓下保全有婦情這種事也好。
就像…就像…是了,就像剛經過她身邊的相擁男女,就像前面那坐在蚵仔煎攤位上共食一份蚵仔煎的男女,就像前頭那對十指握的男女…就像世間所有男女都想要有人愛;即使已為人母,仍是想要有人愛,也一直在等人愛。
忽覺發心微有異,冰冰涼涼,她抬眼看了看,下雨了?她收斂心思,快步前進,芋餅攤前依然大排長龍,卻不見那人身影。跑哪去了?她左右張望,再次確認排隊的人羣中是否有他。…真沒見到人。難道他跑去果汁攤找她?心念剛動,回身便往回走,腳不及邁開,先一頭撞上人;她身子因反作用力而往後退,還不及反應過來,手臂被一道力量拉住,穩住她身軀。
“去哪裏?”林方笙拉住她手臂,低眸看她。
“啊?”她抬眼,見是他,還有些犯傻。
他看見她的眼微有濕意,微微一怔,問:“你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她一臉茫然。
“剛剛看你經過我身邊,喊你你都沒反應。”方才回頭尋她,就見她往這方向來,卻有些神思不屬,就如她現在這個表情。
她眨眨眼。
“有嗎?”鬆開她,他空着的那手比劃着。
“我要過去找你,就看你往我這方向走,我喊了你兩次,你視若無睹從我身邊走過。”路嘉遙試着回想,疑惑問:“你有喊我?”
“我喊了兩次遙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