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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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慕洋有些吃味的撇了撇嘴，“表演什麼？為什麼我不知道？”瞧他的模樣，葉予晶好笑的説:“這可是我們女人間的小秘密，你當然不會知道。”她也是因為不小心發現何紫沅把學校發的劇本忘在沙發上才知道，原來學校開學的第一堂英文課就是要學生分組演莎士比亞的經典名劇“羅密歐與茱麗葉”徐慕洋不喜歡這個説詞。

“我可是她的老爸、你的男朋友，怎麼可以把我排除在外，不讓我知道？難道丫頭是因為遇上瓶頸，背不住台詞什麼的，才會怪里怪氣的？”經他這麼一提，她也覺得何紫沅最近似乎不像往那麼活潑，想了想，她開口道:“我去看看她吧！”

“我也去。”他知道男人要與青期的女孩相處並不容易，也像葉予晶説的，女孩有許多秘密，隨着丫頭一天天長大，秘密便會愈來愈多，而他這個老爸也愈來愈無用武之地。

除了女孩子生理上的身體變化他幫不上忙，似乎連心理上的他也幫不上，這是好多年前由好友手中抱過仍在襁褓中的丫頭時，他就想過、擔心過的問題。

如今真的發生了，他到無助…

“不要啦！這個年紀的孩子彆扭又，心裏藏着很多不願與大人説的秘密，你雖然是她的父親，但畢竟是個男人，有你在，她哪説得出心事呀？！”這由何紫沅一看到他就跑開可以大概推敲出，若她真的有心事，他在場，應該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再一次被心愛的女人和女兒排拒在外，徐慕洋板着一張俊臉，不是滋味的碎碎念，“是怎樣？老爸就不能知道女兒的心事喔？這是哪門子規定？！”葉予晶被他吃味的表情和像個老頭似的叨唸逗笑了，上前摟住他的，安撫的説:“好啦！你就當我是去幫你查探軍情的探子，問到了，小的再跟大人您回報，好嗎？”她嬌甜的討好模樣撓得他的心麻麻癢癢，低下頭，給了她一記烈的法式舌吻才讓步。

“不準有任何隱瞞！”被他突如其來的吻給吻得腿軟，葉予晶氣息未定，雙頰泛紅的白他一眼，回道:“知道了，你餓了就先吃，不用等我。”

“我等你。”省得兩個女人心深談，讓她忘了他的存在，一去不回頭。

海風徐徐，空氣裏那一。股帶着濃濃海味的氣息一直在鼻息間纏繞。

何紫沅一直很喜歡海的味道，更是喜歡看海，只要聞到那味道，看到那一片隨着天氣變化而呈現不同顏的大海，她的心情就會很平靜、很舒服。

只是自從知道開學要演“羅密歐與茱麗葉”後，她的心情就變得很不美麗，沒了以前美好的受。

她討厭長大…討厭自己是個女生…

“嘿！我可以坐你旁邊嗎？”突然，一道清亮的聲嗓打斷她的思緒，她抬起頭，眼底映入葉予晶明朗嬌豔的美麗臉龐，悶悶的回應，“隨便。”真奇怪，是不是老天爺真的給錯了她的別？

每一次看到與她有着相同短髮的葉予晶，她自慚形穢到想去死。

簡明遠説得沒錯，她看起來本就不像女生…想着，她忍不住將臉埋在曲起的兩腿膝蓋中間，不想説話。

覺到她的低落沮喪，葉予晶摸摸她白頸後翹得亂七八糟的短髮，柔聲詢問，“瞧你沒打采的，怎麼了？”這孩子的頭髮長得真快，記得剛見面時，她的頭髮削得跟男孩子一樣短，才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她的頭髮已經長了至少有十公分，難不成養分都跑到頭髮去了？

何紫沅還喜歡葉予晶這個大姐姐的，但在心情這麼沮喪之時被打擾，心裏應該會不快的，不過不知怎地，她摸着她頭髮的温柔動作給她一種神奇的安撫作用。

那覺像是媽媽的温柔，雖然她從來不知道媽媽的温柔是什麼東西，但這時心裏就是這樣覺得。

“有什麼煩惱説出來，是不是比一個人悶着好？”葉予晶也不催促她，只是坐在她身邊陪着她。

四周一片沉靜，除了海聲、風聲、遠處漁港忙碌往來的聲響，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何紫沅沉默了很久，才鼓起勇氣開口，“晶晶姐，我…是不是真的很像男孩子？”以前她都叫葉予晶“漂亮阿姨”但兩人熱絡了之後，葉予晶覺得“阿姨”太老，所以要她改口叫她“晶晶姐”叫着叫着，她也覺得葉予晶像是她的姐姐，親切又温柔…

當然，這只是對她，對老爸，葉予晶並不能用“親切又温柔”來形容。

終於聽到她的聲音，葉予晶轉頭，瞅着她，不解的間:“誰説你像男孩子嗎？”何紫沅咬了咬，許久才吐出話，“你不也是在第一次見到我時，把我誤認成男生嗎？”回想起第一次看見何紫沅時，她的確把她誤認為男孩子，有些愧疚的解釋，“哎呀！那不一樣，我當時被曬得發昏又渴得要命、急得要命，眼都花了，沒仔細看才會把你當成男孩子，對不起喔！”她可以理解好好的一個女孩子被當成男孩子的覺有多差，尤其何紫沅又是在這樣的年紀，鐵定把這個屈辱記得牢牢的。

“真的嗎？”何紫沅真的好苦惱，就快開學了，她背自己的角台詞背得滾瓜爛，卻因為開學前最後一個返校那天被同班同學取笑，讓她喪失了信心。

老師還規定，要為自己的角穿上適宜的衣服，她被取笑長得像男生，哪還有臉去找符合角的裙裝呢？

就算葉予晶這麼説，她還是沒有足夠的信心，況且她又是老爸的女朋友，説不定是為了安她才這麼説的。

“要不然你真的以為自己長得像男孩子嗎？”葉予晶望着她，不確定的問。

何紫沅扁起嘴，悶悶的囁嚅，“我自己認為不像又怎樣？”

“不會吧？真的有人説你像男孩子？”葉予晶鋭的問。

“我想應該是上帝給錯了別…”何紫沅喪氣到了極點。

葉予晶看着她蜷縮起的身子都快變成一顆球了，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不可思議的輕斥一聲，“傻丫頭，你在想什麼呀！”壓在心裏的秘密一絲絲被勾出，何紫沅忍不住委屈的嚷嚷，“我也不想這麼想呀！但大家就是這麼認為，還説和我同一組的“羅密歐與茱麗葉”是搞gay版…”説着説着，她心中一酸，眼淚不爭氣的了下來。

“媽的！是誰這麼大膽説我家丫頭是男的？”突如其來的怒聲唯哮響起。

何紫沅胡亂抹掉淚水。

葉予晶則被突然冒出來還吼了那麼大一聲的徐慕洋嚇了好大一跳，驚魂未定的壓着口，詫異的問:“阿洋，你怎麼跑來了？”

“我以為你失蹤了！”他先分神回應葉予晶的話，然後杵在何紫沅的面前，眉宇間隱含着一股殺氣。

“丫頭，告訴老爸，到底是哪個瞎了狗眼的混蛋説你是男的？”雖然可以理解老爸是真心關心她，但心事就這麼直接被點破，何紫沅的表情既尷尬又彆扭，一張臉漲得紅紅的。

葉予晶沒好氣的輕捶了下過分緊張女兒的男人。

“哎呀！就跟你説我來處理，你急什麼？”他沉着臉，哼了一聲，“丫頭讓你處理，眼睛瞎的那個我去處理！”敢説他徐慕洋的女兒的壞話，真的是不要命了。

見他卷高袖子，一副要找人幹架的模樣，葉予晶下了諭旨，“丫頭的事給我處理，你大老爺就乖乖的待在家裏好好休息，哪裏都不準去。”真怕他到時真的會殺去學校，何紫沅揚聲警告，“老爸，你如果真的去學校發飆，我一輩子都不要理你。”同一時間被兩個女人警告威脅，徐慕洋心裏即便有再大的火氣也只能壓下，連做了幾個深呼，才望向葉予晶。

“丫頭的事給你搞定？”

“嗯，給我搞定。”何紫沅神複雜的瞥了信心滿滿的葉予晶一眼，不知道她打什麼主意，心裏有些忐忑。

發現她不安的視線，葉予晶朝她眨眨眼，回以微笑，“讓晶晶姐在你的身上施魔法吧！”隨後她又看着徐慕洋，“我和丫頭要去市區買東西，你回家休息吧！”再一次被排除在外，徐慕洋不的問:“為什麼我又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一個？”看着向來風倜儻、彷彿沒什麼事可以難倒他的徐慕洋繃着一張臉，葉予晶莞爾。

“因為這是女生的活動，等用得到你、需要你上場時，絕對會算上你一份。”徐慕洋想了想，才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他知道時間在悄無聲息中過去，而襁褓中的小娃娃長大了，很多事不是他這個大男人可以處理的。

但幸好有葉予晶…她的出現，不但滋潤了他的心，同時給了丫頭一個依靠，在她這個的年紀，有個像媽媽的角出現，應該會比爸爸好用許多吧？

想到這一點，他心底多了點欣，也稍稍撫平了心裏那無法參與女生的活動的小小失望。

他倒是期待着，葉予晶會在丫頭的身上施什麼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