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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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邊的梧桐樹樹幹直光滑,羅布很是花了些力氣才爬到牆頭的高度,終於攀到了牆頭上,回望安靜的小院,心裏又有些猶豫。
微風吹過梧桐樹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羅布想起明月説過,這樹,是羅布寄身的那顆蛋出現以後明月讓人種的。
“那時候還是小樹苗,現在已經亭亭如蓋了。”當時明月指着這顆樹這樣説道,一臉的驕傲。
羅布搖了搖頭,想想孔宣,覺得還是有必要出去見見世面的,而且緣隨願生,總是關在這個小院子裏,怎麼能找到孔宣呢?
這樣想着,羅布攀住牆頭,沿着牆壁滑了下去。
這個小院估計是桃花庵擴建出來的後院,牆外雜草叢生,亂石密佈,本就沒有什麼路,羅布只好順着圍牆慢慢往前移動。
走了一會兒,聽到牆裏面有人在大聲訓斥:“前幾天才要了裙子、零錢,今天又來要炒豆腐,長此以往,以後還怎麼得了?她一個沒出過門的傻子,不是你告訴她的她怎麼知道這些?今天就割了你的舌頭,別怪我心狠,我這是為了讓你慎言緘口、利於修行。”羅布聽了心裏老大不忍,衣服穿在她身上,零錢揣在她懷裏,這些東西都是她讓明月去要的,沒想到反坑了別人,正琢磨怎麼想個辦法先把人救下,又有另外一個人説話。
“師姐怎麼氣成這樣?小心犯了嗔戒。算年紀那人也有十六、七歲了,就算有點小心思也是常理之中,再説那些東西跟咱們賣符賺的錢比也不值得什麼的,我看這次就算了吧,那人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看還是不要換人來得穩妥。”
“哼哼。”先前那人冷笑幾聲,估計是忌憚後來説話的那個人,正巧有人稟告:“崔施主來了,看樣子急的。”羅布拍拍口,暗道:“這世界還是好人多啊,要不然為了這點東西就害得別人做了啞巴,真是天大的罪過啊。”轉身繼續往前走,牆裏隱隱約約的又傳出説話的聲音“我的小靜月,這次是我救了你,你不打算好好我一下嗎?”可惜羅布沒再留心聽,繼續往前走了。
繞過長長的圍牆,終於轉到一處後門,門口停着一輛騾車,羅布躲在樹後,眼看着一個老頭把各菜蔬扛進了後門,出來的時候把裝菜的袋子抖了抖丟在車上,正要上車離開,被一個老尼姑叫住説話。
趁他們不注意,羅布偷着溜上了車躲在布袋子下面——在山裏走路實在太痛苦了,尾巴都要磨禿了。
老尼姑絮絮叨叨地和那個老頭説些“多帶些酒”
“近來有客”的話,羅布聽了暗笑:想必這桃花庵也不是什麼乾淨的地方,趁早走了才是上策。
一會兒功夫,車子晃動了起來,羅布糊糊地竟然瞌睡起來,不知過了多久被人推醒,再睜眼已是身處鬧市。
老頭看羅布醒了,和藹地一笑,説道:“小娃娃,再往前走人就多了,你啊,就在這下車吧,千萬別和人説是我把你帶出來的,我擔待不起。”
“嘿嘿。”羅布滿臉堆起無辜的笑容,説道:“我就是累了在你的車上坐一坐,你看,那不是我家大人來接我了。”説完伸手一指,老頭順着手指方向看去,那裏果真走來了一個人,長的又肥又圓,裏掖着一個又大又重的錢袋,兩眼朝天地往這邊走過來。
“那不是柳捕快嗎?沒聽説他結婚了啊,怎麼一轉眼孩子就這麼大了…”再回頭,車上哪裏還有羅布的人影。
羅布趁老頭轉頭,早已飛似的溜下了車,往人羣中擠了過去,看那老頭沒追過來才慢下來,琢磨了一下那個老頭的話,估計是把自己當成淘氣的小孩子了,這樣想想,還是扮小孩子比較安全,想到這,把裙子折起藏起尾巴,矮下身子搖搖擺擺地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這一看才發現四周行人都是一副冷兵器時代的打扮,就連通工具都很簡陋,好一點的小攤用獨輪車推着,差一點的都是用擔子直接擺在街邊。
偶爾有馬匹跑過,離老遠的就大呼小叫的讓行人閃避,簡直比開坦克還霸道。
建築物也都是木質結構,飛檐走獸,羅布越看心越涼,光是建築還好辦,蓋個拍攝基地也就算了,偏偏這行人的言談舉止,簡直滴水不漏,若是隻為她一個人搞這麼大陣仗,那…有什麼意義呢?再不會是行為學研究吧。
一時想不出原因,羅布只好假裝自己是個普通人,先融入社會再説。
街上也還算熱鬧,雖然有店鋪的也不過兩三條街,可衣食住用行俱全,就是羅布這一路走來,就跟個什麼奇怪東西一樣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害得羅布不停地回頭看看是不是尾巴出來了。
正巧前邊有個大飯店,飯店門口賣些糕點小吃,羅布這時也有些餓了,看了會別人買點心付了多少錢,心算完了深覺桃花庵一定很窮,鬧得那麼不開心給的零花錢也只夠買四塊點心的。
但是肚子餓又是不爭的事實,只得走過去,指着喜歡的點心説:“那,這幾種,每樣來一個。”賣糕點的夥計本就直愣愣地看着羅布走近,這時候羅布又跟他説話,又驚又喜都沒聽清羅布説什麼。
羅布皺皺眉,心説你這樣的員工換我是老闆老早就辭退你了,但形勢比人強,伸手在夥計眼前晃了晃,待他回魂後把話又説了一遍。
“好、好。”夥計紅着臉,把每樣點心撿了雙份包給羅布,羅布急道:“我要每樣一個!”
“沒、沒事,不多收你錢,你拿着回去慢慢吃,吃好了再來,再來啊~”羅布皺皺眉,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下車前特意在臉上蹭了點菜上帶的泥土,再狂妄也不可能認為自己長的有那麼好,能把所有人都得神魂顛倒。
接過裝點心的紙包,羅布心疼地付了錢,這下好了,身無分文,還得想辦法去點錢來才行。
等羅布走出老遠,夥計還在她身後熱情地喊:“再來啊~再來啊~”走着、走着,羅布渾身都不自在起來,總覺得被什麼惡的東西盯上了,也不敢再招搖走大路,一閃身,躲到一個小巷中,小心地探頭看了眼身後,見沒什麼異樣,才放心地打開點心包,挑着好看的吃了幾塊,沒想到味道還不錯,竟然還有一種點心是榴蓮口味的,剩下的依舊包好放在懷裏。
低頭彈了彈身上的點心渣,心裏盤算着要不要先找個工作,包吃住那種,順便打聽下這裏的風俗習慣和孔宣,正想着,眼前一黑,一個胖的圍身高一樣的人擋在羅布面前。
柳捕快剛才就盯上了這個可愛、漂亮的小姑娘,想現在這年頭,別説是好看的小姑娘,就是不好看的小姑娘也是少見的,怎麼看都有問題,跟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歷,索直接現身説法。
“嘿嘿嘿。”柳捕快想表現得和氣一點,結果不笑還好,這一笑臉上的肥擠得眼睛都看不見了,倒顯得面目猙獰。
“小姑娘啊,你是哪家的啊?”柳捕快見羅布面上沒有驚慌之,猜想着她必是煙花之地出來的,説着話,又往前湊了湊“你是不是路了啊,我可是公家的人,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啊?”羅布假裝羞澀地低下頭,眼神從上到下打量了柳捕快一遍,其實羅布剛才亂指的時候並沒看到柳捕快,不過沒關係,憑着多年來摸爬滾打的經驗,羅布只用一眼就明白了這個所謂的“公家人”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不管嘴上説的如何冠冕堂皇,褲子裏那團之凸起早就坦白了心聲,這個人無論肢體動作還是語言都誠實地表面了他想要佔便宜甚至侵犯羅布的意圖。
再次抬起頭,羅布睜大無害的雙眼,可憐兮兮地説道:“真的嗎?我是逃出來的,我可以相信你嗎?”柳捕快的口水都要淌出來了,這樣毫無反抗之力的小妹妹就是讓人忍不住撲到,嘴裏還在説着官方的場面話,可身體又往前湊了湊,眼看就要貼在羅布身上了。
“那是當然啊,我可是公家的人,要是誰欺負了你,跟我説,哥哥我抓他去坐大牢!”
“這可是一個秘密啊…”羅布微微前傾,説話聲卻漸漸低微下去,近乎耳語“我不能回家,因為我知道有一大筆錢,就藏在…”柳捕快不由自主地彎下,側頭凝神細聽“在哪兒?”
“就在…”羅布含糊地説了個詞。
“在哪?”柳捕快靠的更近了,近的羅布一伸手就攥住了他裏的那東西,柳捕快身子一下子就酥了——這小丫頭年紀不大,倒是懂事的。
沒等他笑出來,羅布握住那東西用上全身力氣向下一折,柳捕快就“嗷——”的一聲跪倒在羅布的面前。
羅布順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把順來的錢袋拎着底,嘩啦啦地往懷裏一到,隨手把空錢袋丟在柳捕快的臉上,轉身毫不留情地離開了,黑暗的小巷裏剩下柳捕快一個人抱着肚子哀嚎,有行人經過,可沒人理他,估計他平時的人緣也不怎麼好。
這回羅布再不敢招搖過市了,專門撿僻靜的地方走,一路上見到的女子不是老到掉牙,就是小到襁褓,想來這裏就算未成年的小姑娘也是不能隨便上街的。
看來還是準備不充分,好歹要扮成個童子或是少年才好。
正亂逛呢,有什麼東西繞着羅布前後盤旋,羅布揮手哄了幾次也沒成功,停步細看,竟是一隻小小的紙鶴,繞着羅布飛來飛去。
羅布好奇地伸出手掌,那紙鶴就乖乖地落在她的手心,一接觸到羅布的身體就發出人聲,赫然是明月的聲音“也該玩夠了…”羅布嚇得把紙鶴用力丟了出去,紙鶴落到地上,還在繼續説着:“再不回來會捱揍的。”話音一落,小小的紙鶴砰的一下變成一人多高的大紙鶴,可羅布才不想回去呢。
“我是嚇大的嗎?我就不回去,看你怎麼揍我。”説完羅布轉身就跑,沒跑多遠就看到遠處一羣人拿着兵刃爭先恐後地奔她跑來,柳捕快像個球一樣拿着把刀跑在最前邊,邊跑還邊喊:“那個襲擊公務人員還搶錢的小丫頭就在那邊,抓到賣了一人分十兩銀子!”羅布只用了0。01妙就決定往回跑,可一條蛇尾還是沒跑過兩條腿的,眼看着就被趕上了,羅布拼了老命把尾巴捲成彈簧用力一彈,好歹算是蹦到了紙鶴身上。
紙鶴翅膀一振,向上飛起,柳捕快眼看到手的丫頭要飛,使出飛刀絕技,把刀用力一摜,那刀嗖的飛了出去,把羅布的裙襬牢牢地釘在了地上。
羅布抱緊紙鶴的脖子以為可以逃出昇天,無奈紙鶴似乎沒有多大的力氣,被裙襬牽着原地轉圈,羅布當機立斷解開帶,一個金蟬殼丟下裙子,紙鶴也正在蓄力,兩下一起,紙鶴便刷的一下衝入雲霄,轉眼就消失在雲邊。
柳捕快只來得及接住裙子,手裏拿着裙子抬頭望去,只看到一條蛇尾一閃而過,驚訝地眼睛,再抬頭羅布早已蹤影全無。
“誒,你這是怎麼了?被那人的妖術嚇壞了嗎?”有人問道。
柳捕快心裏打鼓,這個小丫頭本就來歷不明,現如今一女難求,這般年紀的小姑娘,誰家敢放出來隨便在街上行走,恐怕不是人,這要是妖…
想起羅布的手段,柳捕快一陣膽寒,也不敢和人説實話,連夜帶着細軟悄悄搬去了京城。,,,,,,,此時京城裏一位慈祥的父親正在鼓勵他的兒子“太好了,這些年的努力沒有白費,你終於有了自己的胳膊,只要再努力一些,你就可以有一張新臉了!”
“父皇,其實我不想殺她們的,可是她們都瞧不起我、還打我、罵我,我就忍不住…”太子難過地低下頭。
“怕什麼?!”皇帝一腳把殘破的女屍踢下了陰暗的井裏,瞬間有千萬條巨蛇飛快地爬過來爭食女屍的血“你貴為真命天子,殺幾個卑賤的女子有什麼大不了的?記住,成大事不拘小節,這整個龍國都將是你的,包括龍國所有卑微的百姓的命。”
“謝謝父皇,兒臣謹記父皇教誨。”太子肅然而立。
皇帝伸手輕輕摸了摸太子的胳膊,內疚地説:“苦了你了,十六年了,你的病終於有了起,那個叫孔宣的女人也該現世了,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她的。”太子興奮的雙手直抖,連連點頭“父皇,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她,我已經等不及要見到她了呢。”等我見到她,一定要把她的身體撕裂,內臟掏出,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毀掉她的臉,才能瀉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