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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第二百二十六張宇航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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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夜晚,一絲風兒也沒有,只黑漆漆的一片。田家屯到處已沒了燈光,村口有一塊池塘,水面尤其平整,就連平裏那最愛叫喚的青蛙也只叫了幾聲,便悄悄埋了頭縮回草叢裏去了。

二狗住的房子的電視還開着,爹孃住的房子卻早已沒了光線。

二狗家裏面就他與父母仨人。二狗都快二十七、八的人了,還沒結婚。他白天裏滲了一天的玉米地,到晚上十一、二點,早已睏乏了,雖然電視上還在上演《倚天屠龍記》,可二狗哈欠一個接一個,不知不覺間,慢慢眯着了,呼嚕嚕拉着響哨。電視頻幕上鋒利的刀劍舞動的如雷似光,可再也敲不醒二狗的美夢了。

二狗糊糊中覺得周圍有許多人在吆喝,可吆喝的是什麼,二狗一句也聽不見。他看到自己穿着一身嶄新的禮服,頭上還頂着禮帽。這時,二嬸子從二狗旁邊經過,二狗剛想拉過來詢問,可還沒來得及,一晃,二嬸不見了。到處人頭攢動,大家樂不可支。

突然,二狗從人羣中現兒時的幾個朋友:強子,柱子,對啦!還有貓蛋。二狗覺自已的頭有點悶了,貓蛋不是去廣東打工了嗎?咋又回來了。嘿!他們中間還推着一個人,後面好像還跟了好多,有的在前面拉,有的在後面扯,可把人興奮死了。二狗都有點想上前去幫忙了,可再一看中間所推之人:頭上頂着個大紅蓋頭,紅的像燈籠一樣,亮堂堂的,屋子裏所有的彩都被賽了下去。二狗覺得紅太漂亮了,這是不是誰家娶媳婦呀?

二狗心裏正琢磨着,誰知,一眨眼的功夫,強子,柱子,貓蛋,還有許多人一忽兒都不見了,只留下剛才那個頂着紅蓋頭,身穿紅襖襖的人。那紅襖襖徑直朝自已走來,pi股一扭一扭,左手叉,右手還在面前指來指去。二狗覺得這形象太識了,這不是戲裏的七仙女嗎?

二狗越瞧越納悶。情急之下,一個箭步竄上前去,二狗一把掀起了紅襖襖的蓋頭。呀!美死人了呀!二狗整個身子似乎顫了起來,再看面前這女子: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透出光的靈氣,這眼珠子就像那晶瑩剔透的水珠。還有那紅潤的嘴,只淺淺兩道,貌似弧形,像那天月與水月相對,而這種景緻在天上也是少見的。

二狗似醉了一樣,神魂顛倒,這彷彿就是天境。紅襖襖越來越近,二狗回過神來細細端詳,心靈又是一怔,那!那不是蘭兒嗎!自已朝思暮想的蘭兒終於來啦!二狗趕緊上前去擁抱。哇!二狗覺更納悶了,明明是蘭兒,怎麼啥都沒有呢?再一細睢,眼前空空如也,二狗急得直跺腳“撲嗵”一聲,坐在地板上亂蹬起來。

“狗娃呀,蹬啥呀?趕緊起來啦,看你,電視咋還開着呢?”二狗恍然驚醒,兩手還緊緊抱在一起。原來,昨晚上,二狗和衣而睡,本就沒蓋被子,摟着被子睡了一宿。用手往臉上一摸,熱乎乎的呢,額上還沁着幾粒汗珠,還有點燙的覺。

“狗娃,是不是又夢見娶媳婦呀!”

“爹,沒呢,別瞎猜。”二狗急忙將頭扭到一邊兒去了。

二狗趕忙關上電視,坐在炕頭上摺疊起被子來,東西一扭,亂折一氣,扔在牆就算了事。

爹孃整理好院子,娘去廚房拾掇飯菜,爹靠在門旱煙。

二狗一家姓田,這個田家屯村大多數人都姓田。爺爺田中玉,大革命前是這個地方有名的財主,家裏富的能油,長工短工僱了好幾十個,那種氣派可羨煞村人了。也是當地一富户的女子,人長得那個美呀,可以和西施相媲美,十里八村也挑不出第二個來。

田老爺子家財萬貫,一輩子卻兢兢業業。古時不就講財東是省下來的嗎,這句話放在那個時候倒也不錯,兩口子錢產多,花銷又jing打細算,家裏的玉石珠器能積一大倉,所有的房子都堆滿了糧食。

老兩口膝下三子,老大田宇,老er田河,老三田江,這些名字都是老田頭想出來的,他覺得,自已的娃娃們得比自已強,最其碼名字就應選的大些,宇是宇宙,河是黃河,江是長江,這些都夠大了吧,當然誰家都比不上。三個娃們小的時侯都是當地的公子哥兒,整天不學無術,揮金似土。可就在1935、36年時,田氏突然得了一種怪病,一命嗚乎。從此,田老爺子一蹶不振,啥事都不管了,家中沒了支柱,整個家完全處於癱瘓之中。

當時,弟兄仨中田宇最大也不過十幾歲,本沒有覺出家中的危機。田老爺子每都出去,一去就是好幾天。後來,大傢伙才明白,田老爺子上了鴉片,這一就上癮,一就沒個完結,光了手頭的佘錢,到最後,家中的一應物品全都變賣jing光,長工短工個個都被趕跑,田老爺子一世英名,最後竟在鴉片上給毀了,到頭來還搭上了自已的小命。

從此,這個家便剩下弟兄仨人過活。無憂無慮的生活早已被風吹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子弟兄仨連想都不敢想。

老大田宇每天除了外出掙錢,還得給兩個弟弟做飯,可算受盡了罪了。後來弟兄仨都娶了媳婦,這個家才算是個家了。老大田宇家生了三個娃,老大老er學習好,可沒考上,都到外面打工去了,就只剩老三田堂一人在家,農家人最喜老小,也最易慣老小,田堂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整裏遊手好閒,沒個正經職業,再加上外面還有兩個哥哥掙錢,家裏的事情田堂幾乎不用心。這也不算,還有一個小偷小摸的習慣。後來,田堂成了家,沒錢就跟媳婦打架,這可成了田宇家一塊剜不掉的心病。

老er田河,一兒一女,兒子也跟田宇家老大老er一樣,初中剛畢業就到外面去闖蕩了,小女田玉天生麗質,從小就特別活潑,弟兄仨就這麼一個女子,大傢伙視如己出,個個人都把她當寶貝蛋一樣。出去打工幾年,也在外面成了家。

老三田江,也就是二狗的父親,娶晚了些,子田氏那是老er田河從外地給領回來的,人長的陋些,可心眼特別好,鄰里關係處得相當不錯。老三田江心裏也特別高興,兩人關係倒也湊合。田氏生了兩孩子可都沒成,當時為這事,可沒把田江氣死,兩口子為這事還大動干戈了呢。不過,後來,懷上了二狗,兩人再也沒折騰過,田江還請了神漢來家裏修理,神漢也沒説出個所以然來。再後來,二狗平安降生,一渦死水終於變活了。

在二狗的心目中,爹田江算是一個大老系列了,大伯二伯心特別細,而自已的爹啥心都不,整天在胳膊肘兒下夾着個旱煙袋,東家出來西家進去。煙把人得皮膚都黑了。舉起兩隻手,能把人嚇着,那黑繭足有兩三寸厚呢。二狗四歲那年,爹開始學瓦工,每天就七八塊錢,可當時的東西也便宜,家裏頭倒也較活便。後來,二狗十七八歲初中畢業的時候,活不好找,錢不好掙,外面的活又特別吃力,二狗爹就窩在家裏與田氏靠種地養家餬口,家裏頭掙錢人少了,可二狗已經長大,花錢的人多了,家裏頭窮得叮噹響。一看那房就全明白了是個啥情況了,三四分的院子裏就蓋了四間半房:東面三間,西面一間半,西面是廚房,蓋得晚些,是磚檐牆,東面房是老祖先留下的,一直沒有變過,土坯子,後背還用椽子支着。這些年,二狗父親可算轉了好多行了,開過商店,做過鋼筋工,擺過小攤,可都沒成這時,隔壁老枯叔從門口經過,順便湊到田江跟前,也學着田江捲了一,這老枯叔實際姓李名枯,只因這人老哭喪着臉,所以人們用“枯”諧“哭”田江忙給老枯叔點着。老枯叔猛幾口,然後從鼻孔裏溜出一股股煙環來,口中嘖嘖稱讚:“老田呀,這煙過癮,夠味,比我那‘工’字牌可帶勁多了,也省多了。”

“省是省,就是嗆人的很,沒你那‘工’字牌好麼。”

“是呀!人家是經過機器加工處理過的,把嗆人的成分都濾走了。你這,雖是原汁原味,對身ti害處可大哩。”老枯叔微笑着説道。

“唉,沒錢!再貴,咱可買不起呀。就這,二狗和娘可沒少罵哩!他枯叔,你那兩小子可都是居民户口,錢袋子可滿的很哩。”二狗爹神情顯得有點沮喪。

“老田呀!可別哭窮啦,你爹給你留的金銀罐子,隨便收拾幾個就我們幾輩子掙的,你這還不是裝腔作勢。”

“啥呀!”二狗爹臉上微出自豪的神情“甭提啦,當時是不錯,可都讓二狗他爺給踢光了,誰家有金還不願往臉上貼呢?若真有,二狗到現在也不至於打光啦。他枯叔,你説是不是這個理呀!”

“是這個理,不過,我説你呀!這是瞎心,你不就是愁二狗這娃的媳婦嗎?就這,人家娃早自瞅下了。”

“沒有?他瞅沒瞅下,我還不知道。”

“你就別裝蒜了,他不是和村西老桂家那三女子説着嗎?那老桂家雖説不比你們前些年。可人家畢竟是個萬無户吧,你家二狗倘若娶了人家女娃,你老還怕沒錢,還怕買不着好煙嗎?”老枯叔有點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