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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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他下衣服,用力地甩向另一邊的牆面。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藺睿予不停着血的畫面。
“真他媽的…”夏瑋砭站在手術室門旁,一聲聲地咒罵。
聞人琰始終沒有出過聲,就坐在長廊底的椅子上,深沉難測的眼神令人背脊發涼。
兩個人沒有談過一句話,只是等待着手術室的大門敞開。
醫院的空調吹送着,呼間皆是物藥混着消毒水的味道,寬直的走道上沒有什麼人,好像連細針掉在地板上都會有聲音,雖然有明亮的燈光照在每一個角落,但還是有種暗沉的氣氛無形地動着。
醫院裏有生命誕生,卻也有更多的生命在這裏逝去,而沒有人希望藺睿予會成為其中一個。
手術室裏的人在努力,時間快如飛梭;手術室外的人在等待,分秒慢如靜止。
期間,鬍子爺拿衣服趕了過來,臉上滿是擔心,隨後又忙着以監護人的身份去辦理住院必要的手續。夏瑋砭則是煩躁地跑到外面狠狠地了一包煙。
時間拉得越長,等待就越令人難捱。
但聞人琰一直沒有動過。他就只是坐在那邊,跟幾個鐘頭前維持一樣的姿勢,襯衫上的血跡已經完全風乾成了暗褐,鬍子爺帶來的衣物放在他身旁的椅子上,他卻連手指都沒抬過,眼睛也沒有移開過地面,宛若一尊雕像。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天亮還是天黑,手術室門上的紅燈光終於熄了。
門才一打開,夏瑋砭和鬍子爺就走上前,聞人琰則是終於緩緩地抬起頭。
“病人怎麼樣?”醫生才一走出來,夏瑋砭就急着發問,還不停地看向跟在醫生身後的護士們推出的病牀。
藺睿予就躺在上面,臉白得像紙。
隨着被推走的病牀,聞人琰的眼神移動着,視線只落在那張對他而言既悉又陌生、現在卻毫無生氣的臉孔上。
夏瑋砭和鬍子爺兩個人則是尾隨而去,不過被醫生攔了下來。
醫生下口罩。
“先彆着急。請問你們哪一位是病人家屬?”他專業的詢問着。
“我是、我是。”鬍子爺連忙回答。在法律上,他是藺睿予最親近的人。
醫生看着鬍子爺,儘量以安撫的語氣説道:“手術是成功了,但病人還沒有度過危險期,這兩天要住在加護病房觀察。還有,他頭上的傷口很嚴重,傷到了腦部,我們沒有把握他什麼時候會清醒,就算清醒了也很可能會有後遺症,最糟的情況是變成植物人…”
“什麼?”夏瑋砭忍不住大吼,怒喊聲響徹整個迴廊。植物人?他不敢相信,那個永遠都温文儒雅、沒有脾氣的藺睿予會有可能躺在牀上再也沒辦法和他説話!
坐在後面的聞人琰臉更是暗沉陰鬱得猶如黑夜裏的鬼魅。
“這是指最壞的情況。”醫生冷靜地分析。
“我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得靠病人自己。很抱歉,醫生並不是神。”他多説了最後一句,或許是當醫生當久了有些慨。
“我們知道。謝謝你,醫生。”鬍子爺誠心地向眼前手術服都汗濕的醫生道謝,他所付出的辛勞。
“不用客氣。”醫生的職責本來就是救人,他們只是做自己份內的事。
“病人家屬需要填一些資料…張小姐,請帶這位老先生去辦理剩下的手續。”醫生喚着最後步出手術室的一名護士,然後又將視線對,鬍子爺。
“你跟那位小姐去就可以了。”
“謝謝。”鬍子爺點頭,回頭看了一眼聞人琰後,就跟着護士走了。
“醫生,我們可以去看看病人嗎?”夏瑋砭拉住要走的醫生,心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