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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背了個大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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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銘起身,一句囂張的話從他嘴裏蹦了出來“他陳光明敢不同意?”的確,陳光明在衡量利弊以後不敢不答應,畢竟他不像陳安明年就得退下去,陳光明今年五十有餘,如果再上一步就可以進駐中央,前途似錦。

但是如果錄像帶的事情曝光出去,那麼即便陳光明沒被牽扯在其中,但是作為華北省的省委書記,在他管轄的省份出了這麼驚天的一件大事,他必然是難辭其咎。

這份罪證涉及的官員之廣,讓陳光明想想都頭皮發麻。沈江銘離開陳光明辦公室的時候,陳光明説了一句和陳安一樣的話:“沈江銘,你好樣的!”沈江銘止住步子,扭頭對着陳光明笑了笑,然後道:“王書記,這種話還是不要説了吧,一般只有失敗者才會説這種話…”***沈江銘靜悄悄地來了省裏一趟,又靜悄悄地回江平市,彷彿一切都未發生一般。

沈江銘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了一些人,什麼叫做機關算盡,算無遺漏。江平市任誰也想不到沈江銘會在自己臨退休之前來個釜底薪,將姚澤給扶正了,當然只是後話,而江平市市委偶爾還是有明爭暗鬥的現象,不過動作已經小了很多,書記張愛民在沈江銘回江平的第二天就接到了省委書記陳光明打來的電話,內容自然是將沈江銘在省裏的所作所為告知了張愛民,掛斷電話後,張愛民書記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眉頭緊鎖,思索了很久,怎麼都想不明白沈江銘意何為。

他冒着巨大的風險,將姚澤擺放到他的位置上去,無疑是再次將姚澤推到了眾人眼前,處於風口尖之勢,姚澤年紀太輕,如果稍有不慎就會斷送了美好前程,有些時候升遷的速度太快了不一定就是好事,物極必反的道理張愛民知道沈江銘肯定是懂的。

既然懂,那他還這麼做,目的到底是什麼呢?百思不得其解的張愛民第一次因為這種事情而苦惱萬分。

於是,他打算開誠佈公的約沈江銘出來聊一次。‘綠柳山莊’坐落於江平市郊外往南七公里處,是集垂釣、温泉、棋牌多種元素為一體的度假山莊,環境優雅,依山傍水,是休閒放鬆的不二去處,沈江銘很喜歡到這個來垂釣,每逢假期,或者思考事情不得解時都會來這裏。

在一顆光禿禿的楊樹下,沈江銘坐於湖邊,雙手撐着魚竿,目光平靜的望着湖面,神情悠然自得,而張愛民則坐在他身邊,表情時而放鬆又時而緊繃,手裏握着魚竿,心思卻並未在釣魚上。

“張書記,釣魚可得靜心,否則是釣不到魚的。”沈江銘説着話,魚竿往上一扯,一條翻着白肚的鯉魚被扯上了岸,沈江銘躬將鯉魚放進水桶,然後笑道:“被張書記約出來我倒是蠻驚訝的。”張愛民索將魚竿放在一邊,笑道:“難道你猜不出來我會約你?”沈江銘點頭道:“自然猜得出來。

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沈江銘的問話張愛民自然懂,順手口袋裏掏出煙來,遞給沈江銘一支,被沈江銘拒絕,張愛民自己點上一支,然後深深了一口,眯着眼睛,苦笑道:“混了大半輩子官場,這次真被老哥搞糊塗了。

這幾年我們斗的不亦樂乎,其實不就是鬥給省裏看麼!上面不希望我們太平,我們只有鬥啊,這鬥來鬥去就鬥出了這麼多亂子來。”

“這就是上面的御人之道罷了,有時候太平不一定是好事,他們那些領導把握着大局的同時也不喜歡下面的人和氣,下面一團和氣了他們心裏不安。”沈江銘平靜的説道。

張愛民默認點頭,嘆息道:“從我調到江平來咱們就開始鬥,鬥來鬥去,你説這幾年鬥出什麼來了?經濟增長了嗎?”沈江銘笑道:“經濟增長不了,可是上面卻安心啊,上面安心咱們下面也才能安心,當官啊,説來説去就是為了自己,説什麼為了國家和人民簡直就是厚顏無恥的話。”張愛民沒去和沈江銘繼續探討這個問題,沉默一會兒後,試探的問道:“能告訴我你是出於什麼,拼了一切也要將姚澤調到江平來?”沈江銘直言不諱的笑道:“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張愛民苦笑道:“不會。”

“那你還問?”

“也許你會回答我呢?”張愛民笑道。沈江銘就搖頭説道:“我不會告訴你,就得吊着你,讓你擔驚受怕。”

“他一個頭小子能讓我擔驚受怕?”張愛民噗笑了一下,説道。

沈江銘若有所思地望着張愛民,出聲説道:“不怕你幹嘛放下面子主動約我?”

“無關害怕,只是好奇罷了,”張愛民笑道。沈江銘點了點頭,輕嘆道:“我讓姚澤來江平不是針對你,也沒必要針對你,所以,希望姚澤來江平之後,你不要為難他,江平也只不過是他的一個跳板而已,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沈江銘正地道。張愛民眯着望着沈江銘,出聲道:“是什麼東西讓你如此信任姚澤?”

“你信不信氣運?”沈江銘笑了起來,再次談起這個詞彙。

“氣運?”張愛民也笑了“嗯,信,也不信。”

“我信,深信不疑。”沈江銘這麼説道。

“就憑着氣運,你就對姚澤這麼有信心?”張愛民如同看怪物一般的看着沈江銘。

沈江銘搖頭道:“當然不是,難道你忘了,姚澤的農改計劃才剛剛開始,等京城那邊將農改計劃批示下來,全國範圍內進行農業改革,那麼你説姚澤將要有多大的政績。”張愛民不可否認的道:“不可估量的政績,利國利民的功勞大政績啊,姚澤太年輕了,如果年紀再大上一些,熬上一些年頭,加上這麼個政績,恐怕進駐中央也沒個準。”沈江銘雙臂往上一抬,又是一條大魚上鈎,他笑眯眯的將魚放進水桶裏,掛上魚餌後重新扔進湖裏,然後才笑道:“年齡不是問題,自古以來,真命天子需要在乎年齡麼?”聽了沈江銘的話,張愛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如同看着瘋子一般,半晌才不可思議的搖頭嘆道:“你這想法太嚇人了。

如果未來我能活到姚澤真走到那個地步,我就承認自己徹徹底底地敗給你了,到時候如果你也還在,我一定端茶敬酒,甘拜下風。”沈江銘苦笑道:“那時候我一定不在了。

去我墳前認錯就成了,”

“縱觀這些年國家領導人的形成,你不覺得姚澤所走的路線和他們很相似嗎?”沈江銘風輕雲淡的笑着説道。

張愛民仔細想想還真是,頓時嘆道:“沈市長啊,你把他給到江平來不是為難我嗎,你説我是和他鬥呢,還是討好他呢?

不和他鬥吧,上面領導班子不願意,和他鬥吧,等他平步青雲了我不成他的刀下亡魂嗎?”沈江銘坐的有些不舒服,就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隨口道:“你混了這麼多年,陽奉陰違難道不懂?”張愛民跟着沈江銘站了起來“你倒是什麼話都敢説。”沈江銘撇嘴道:“省裏連省長、書記都噴了,還在乎這些?”張愛民聽了沈江銘的話,不由得張嘴暢快的笑了起來,對着沈江銘豎了個大拇指“真想看看當時陳省長和王書記的表情。”

“想看?”沈江銘笑道:“想看你學我啊,去噴他們幾句,自然能見到他們的表情。”

“得了吧,我和你不同,我還年輕着,我如果真學你,仕途的路也算是徹底玩完了,”張愛民揹着手,望着湖那邊的大山,對沈江銘説道:“什麼時候約姚澤,咱們一起見個面吧。”

“成,我來安排。”沈江銘今天等的就是張愛民的這句話,他也算是算無遺策了,將省裏‘跑官’成功以後,張愛民這邊如何選擇都想的徹底,沈江銘猜測的沒錯,所有的一切都在照着自己的計劃一步步的實施。

早在二十年前,如果不是發生那場災難,自己喪失了子和兒子,背了個大黑鍋,現在沈江銘又何止是江平市市長?

以他的謀略,早就該位居省部級。只可惜,他覺得自己氣運不足,這是後天無法彌補的,所以他才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姚澤身上。姚澤就如同另一個他,會去幫他實現‘官至極品’的願望,以及幫他報那個壓在心裏快二十年的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