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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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疲倦湧上,焰娘打了個阿欠,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自受傷後她便是這樣,想事情不能太久,否則便極易疲乏。這倒為她省去了不少痛苦,除了行動不變,她比以前快樂百倍,時時教教奴兒讀書認字,既單純又不傷腦筋,也不傷心。
再次醒過來,已是傍晚時分,只見奴兒一人悶悶地坐在椅內,不知在想些什麼,一會兒蹙眉嘆息,一會兒又笑意盈盈,與近來的沉寂優雅大不相同。今中午她被請了去見一個人,是傅昕臣嗎?否則怎會產生如此大的影響。
“奴兒!”焰娘輕喚,因受傷,她連大聲點説話也不成了。
葉奴兒恍若未聞,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內。
輕輕嘆了口氣,焰娘閉上眼,深深地了口氣,突然一陣猛咳。
葉奴兒驚了一跳,回過神來,緊張地跳到焰娘跟前,一邊為她撫背順氣,一邊焦急地問:“你怎麼了,有沒有事?”焰娘緩緩平復下來,覺到口微痛,知道自己過於用力了,卻毫不在乎地微微一笑,道:“你想得出神,我不這樣,怎能喚醒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見她沒事,葉奴兒坐回椅內,臉上愁緒微現,卻又難掩雀躍的嬌憨。咬了咬下,她盡力使語氣平靜地道:“我、我要和傅昕臣成親了。原來、原來他也在這兒。”她並不知傅昕臣是這裏的主人,只道那個似有難言之隱,對自己又極好的葉洽才是。
“什麼?”焰娘不敢置信地瞪着一臉茫然的葉奴兒,怎麼僅短短半不見,她就要成親了呢“傅昕臣竟會同意?”
“是、是他主動提的。”葉奴兒訥訥地道。她雖然有些想不通,但還是歡快地答應了,反正、反正她不會後悔就是。
“什麼?”焰娘再次驚呼,雖然聲音有氣無力,但足以引起葉奴兒的不安。
“我知道他有一些些喜歡我,”輕輕地,葉奴兒説出她的顧慮“可是沒想到…他最喜歡的是淨姑娘,我怕…我和他成親後,他會永遠都不開心,淨姑娘也不會開心。不知他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傻瓜!”焰娘皺眉嗔道,但因提不起勁,罵人的聲音便似呻“傅昕臣如果不是喜歡極了你,他是絕對不會娶你的。就是叫人拿着劍擱在他脖子上也不成。他們這種男人…哼!另外,楊芷淨已死了五六年了。你不知道嗎?”這笨了頭怎麼什麼都不知道,虧了她喜歡傅昕臣這麼久。
“啊!”葉奴兒輕呼出聲“淨姑娘死了?”她除了喜歡傅昕臣,什麼也不知道,傅昕臣從不和她説楊芷淨的事,她也不在意。她只知道傅昕臣一直不開心,可是為什麼,她卻只能隱隱猜到與楊芷淨有關,沒想到會是…她的心不隱隱發疼,為傅昕臣所受的痛楚。以後她再不會讓他傷心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焰娘對楊芷淨無甚好,雖然楊芷淨於她也算有救命之恩,可是她這許多年所受之苦也拜她所賜,所以當她看到葉奴兒臉上出難過的表情時,很不以為然。
奴兒的善良有時還真讓人覺得無力。
“哼!那個女人,死了還帶走兩顆男人的心。現在好了,其中一顆總算解了出來。奴兒,恭喜你!”後面的話焰娘説得誠心,但眼眶卻不由發澀,自己是沒有那福分了。
“焰娘,葉洽説為你找了大夫,你會很快好起來的。”為了不讓焰娘想起卿洵難過,葉奴兒心虛地説出連自己也不相信的話,在經過了長達一年的求醫後,她已不敢抱太大希望。
“奴兒,你會説謊了哦。”焰娘失笑,她的小心思自己還不明白“你當我怕死嗎?”由着葉奴兒救她,是想借此為她覓一個好歸宿,現在心願已了,她還有什麼可害怕?
“你、你捨得下卿洵嗎?”葉奴兒心酸,她怎能如此不在意生命,活着即便再辛苦,但是還有希望,不是嗎?
乍聞卿洵,焰娘瀟灑不羈的笑僵住,幽幽嘆了口氣“他是説得到做得到的,我以後是再也不可能見到他了。”那他被自己氣走時所説的話還猶在耳邊,她怎能不當一回事、何況現在自己如同廢人,舍不下又能怎樣,難道還要拿他被迫下發下的誓言窮追猛打嗎?他一心一意地想只愛一個人,自己為什麼非要糾纏不捨。還能不放下嗎?
葉奴兒黯然,因為懂焰孃的心思,所以無話可説。
“幾次想進龍源看看,結果差點連小命都丟了卻還是不得其門而入,咳咳…”焰娘笑着轉開話題,不想讓她擔心“沒想到這回這麼容易就進了來,命運真是捉人啊…”大夫?焰娘嘲諷地一笑,卿洵的功夫是假的嗎?儘管自己有真氣護體,不至死於當場,卻免不了經脈俱斷,能看能聽能説已是不易,誰還有那個本事將自己斷裂的經脈接回?廢什麼心!不如一刀結果了自己,她還會他,省得把自己治得死去活來的,多折磨人。
門上響起一聲輕叩,打斷了焰孃的沉思,心中猜測着誰人如此有禮時,眼中已映入一個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人。
那是一個讓人見上一眼便永不會忘記及錯認的男人:及的銀髮、懾人的銀眸,可媲美神祗的氣度,以及那永遠温和讓人舒心的笑,只有一個人可以擁有…明昭成加!焰娘呆住,只能怔怔地看着他,不能思考。
“焰娘?”聲如清風,温潤多情“在下白隱,也是龍源的一份子。”泛着銀光的眸子落在焰娘臉上,不着痕跡地打量着,似乎想從她身上找到點什麼。
“你…”焰娘説不下去,惟有閉上眼掩飾住其中無法控制的動及淚光。
他是龍源的一份子?他、他為什麼要背棄焰族?要知道焰族的男子是不可以在焰族以外的地方落地生的,他承認自己是是龍源的人,那不是背叛族人是什麼,他、他…
一聲難抑的低泣從焰娘間逸出,嚇得她趕緊咬住下,以免造次。
“姑娘?”白焰狐疑地走近,微微伏身,在看見焰娘眉梢處一道不是很明顯的疤痕時,笑容微凝“小五?”温柔而不確定的輕喚令焰娘再也控制不住,淚水從緊閉的眼縫中出,順頰而下。她到一雙手温柔地捧住自己的臉,輕輕掰開她緊咬的齒,而後又小心翼翼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一種不知是喜是悲的複雜情緒湧上心頭,令她首次在人前低低啜泣起來。
“小五,為什麼哭?”白隱輕柔地將焰娘攬進懷中,聲音徐緩如前,沒有絲毫情波動,仿似兩人從未分開過一般。只有那因確定認知而更顯燦爛的微笑了他的心情。
焰娘伏在他懷裏,哽咽得説不出話來。向來,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表現出最真實的自我。好久了,她戴了好久的面具,今終於解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