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詛咒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為了儘快找到女屍,錢教授安排了幾名基地的研究人員參與這次調查活動。
錢教授的本意是把這具女屍搬回實驗基地進行進一步的研究,可是誰知道月逐酹把它放進冰庫時,轉身去找的時候卻不見了蹤影,這期間也就是15分鐘不到的時間。
當時在場的有錢悦南教授、月逐酹和另外一個研究古文字的助手班敬遠。
那具女屍隨着她的陪葬品一起放入棺木之中擺放進冰庫,可現在只有一些美的玉器已經原本蓋在她臉上一張幎目。
樓蘭隨着幾個研究人員走進冰庫的時候打了一個寒噤。因為她不在場,而且和女屍的頭部復員圖酷似,大家都覺得她和女屍的失蹤有着一種莫名的聯繫。為了撇清這樣的猜測,樓蘭主動申請加入尋找女屍的隊伍。
她在停放屍體的地方找到了那張幎目。她用鑷子夾起,仔細觀察着。
那時候敦煌的風俗是在死人的臉上鋪一層幎目,也叫做面衣。以素絹為面,內夾絲綿,用來表示身份。身份越高的人面衣也就做得越美。
這張幎目大約一尺二寸大小,做工考究。緇做面,赤絹為裏,中間夾上棉絮,上面繡着當時免費的大文錦圖案,非常緻。四角縫有帶子,用來系在頭部起固定作用。
“咦,這上面的圖案好象隱藏着幾個字母。”印臣在她身旁觀察着,有些疑惑地開口。
“字母?”那個專門研究古代漢字的助手——班敬遠接過樓蘭手中的幎目,對着特製的燈細細觀看,在這樣的光線照下可以很清楚地看見這幅大文錦繡中依稀可辨的四個字母,像拉丁文中的muyo。
“這是什麼意思?”樓蘭看着班敬遠一點一點變白的臉孔,不安地問。
他不回答她,反而問起樓蘭有沒有聽過一首詩叫做《樓蘭新娘》的。
“我的愛人曾含淚將我埋葬用珠玉用香將我光滑的身軀包裹再用顫抖的手將鳥羽在我如緞的發上他輕輕闔上我的雙眼知道他是我眼中最後的形象把鮮花灑滿在我前同時灑落的還有他的愛和憂傷夕陽西下樓蘭空自繁華我的愛人孤獨地離去遺我以亙古的黑暗和亙古的甜與悲慼而我絕不饒恕你們這樣鹵莽地把我驚醒曝我於不再相識的荒涼之上敲碎我敲碎我曾那樣温柔的心只有斜陽仍是當年的斜陽可是有誰有誰有誰能把我重新埋葬還我千年舊夢我應仍是樓蘭的新娘”他徑自念起那首詩歌,低沉而抑鬱的男低音將詩歌裏的悲慼之情演繹得恰倒好處,特別是那句“而我絕不饒恕你們”讓樓蘭和印臣聽過去有心驚跳的覺。
“這首詩和這幾個字母有關係嗎?”印臣有種不妙的覺。
“是佉盧文,詛咒的意思。”班敬遠面慘白地説。
“詛咒?什麼詛咒?”印臣警覺地站直身子,雙眼緊盯着那張面衣,心突突地跳得厲害。
“難道説這具女屍詛咒我們將她掘出來不成?”正説着,那張面衣突然從几案上飛起來,像有隻莫名的手在縱着,徑直撲向印臣的臉,將她的眼耳口鼻捂在其間,那四帶子像有種力量在她的腦後用力牽扯,把她面部的輪廓拉得可以分明地從面衣上透印出來。
“印臣!”樓蘭衝上去想解開那具面衣,可是它象生了一樣,無論樓蘭怎麼用力都拉扯不開。
印臣的手漫無目的地在空中抓舞着,她的口鼻用力地呼,身體在剎那間扭擺得彷彿失了控。
“快,快去找人幫忙!”她叫嚷着,衝着站在一邊的班敬遠。
印臣的手仍然掙扎不停,口中發出被捂住後痛苦的呻聲,彷彿那句古代佉盧文的詛咒,斷斷續續地發出“mu—yo,mu—yo”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逐酹氣急敗壞地衝進了冰庫,像扯掉隨身物品一樣輕而易舉地將印臣臉上的面衣一把扯去,搖晃着她的肩問道:“印臣、印臣,你有沒有事?”樓蘭皺了皺眉,覺得他怎麼好象説的是“乙僧、乙僧”?
印臣的手發自本能地抓住了逐酹,眼神干涉而空地望着他,張大嘴拼命呼。
從她蒼白無力的面孔來看,她只是受了些驚嚇,並無大礙。
逐酹將她緊緊地攬在懷裏,拍着她的背哄道;“我不會讓你有事,我怎麼捨得讓你有事…”樓蘭注意到逐酹的眼神有一些超乎尋常的關切,可是這一個微小的細節並沒有引她多久,她發現那枚面衣被逐酹扯壞了,出隱藏在棉絮中一角質地發黃的紙。
她小心地用鑷子夾起來,足足有一尺見寬,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佉盧文。
她給班敬遠,讓他去翻譯。
“逐酹,印臣應該沒事了,你帶她先回去吧。在這呆久了會着涼的。”她拍了拍逐酹的肩,手心傳來一片冷硬冰涼的覺,大概是他只穿了一件棉布襯衫的原因。
樓蘭沒有多想,轉身跟上班敬遠的腳步,踏出了冰庫的門。她回頭看了一眼逐酹和印臣,看見他輕輕吻了吻印臣額前的那枚紅的痣,從兜裏掏出一串青黑的蓮花狀手鍊,替她戴在手上。
印臣呆若木雞地挽着逐酹的手臂,跟着他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