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你快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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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現在葉宇還不是真的市長，只是暫管市政府的事務，一千多萬的事情連開個會都沒有，自己一個人就拍板了。葉宇説:“蘇書記，你放心，我已經把上訪的羣眾説服走了，正準備要給你彙報，沒想到你的電話就來了。

這些人還是紡廠的老職工，他們是來算舊賬的。上次許青雲給他們承諾過，市政府要承擔他們的一部分賠償，可是許青雲一直拖到現在還沒有給他們落實。他們一聽許青雲被雙規了，怕沒人承擔這份承諾，就來市政府上訪來了。”蘇震遠道:“你是不是答應了許青雲過去提出的承諾了？”葉宇摸不清蘇震遠的意思，只好拐着彎道:“蘇書記，昨天這事鬧得很大，羣情憤，我是怕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時，影響到安定團結。

而且省裏的陳部長今天就要來我們m市了。權宜之下，只好答應了許青雲給他們的承諾了。再者，我認為在紡織廠這件事上，我們政府也應該承擔一部份的責任。

不能將所有的損失都推給百姓的。再者，當時許青雲是我們m市的市長，他的聲音代表着我們整個m市班子。

我們要是出爾反爾，只能化矛盾，有損政府在人民羣眾中的威信。因為當時情況危急，我就答應他們了。”蘇震遠沉了一下，道:“葉宇，你説的對。省裏的領導下午就要下來了，如果這個時刻出了點問題，就會給我m市的領導班子抹黑了。

如果當時我在場，我也會那樣做的。下午陳部長就要來了，我現在就趕回去。至於賠償資金的問題，我回去後，我們再討論一下。”葉宇聽到蘇震遠那樣説，心裏有些曖暖的。現在有些領導一有什麼政績就拼着槍，而遇到什麼爛攤子，就將所有的責任推給下屬。以這點來説，蘇震遠就不錯了。

“好，謝謝蘇書記了。”

“現在你那邊要多留個心，一定要從安定團結的大局出發，決不能出亂子。”説此，蘇震遠頓了頓，道:“晚上的活動不知辦公室給你通知了沒有？”葉宇説:“通知了，説省委組織部長陳長明要來，6點鐘在政府招待所一塊就餐。”蘇震遠説:“那好，我們晚上見面再説。”

“好的。

“話聲剛落，那邊的電話已經掛斷了。就在這時，範曉偉提了一個袋子進來了。看着範曉偉好像做賊似，鬼鬼祟祟的，便笑道:“曉偉，你幹啥啊？”範曉偉道:“省委的組織部長下午不是要來我們m市嗎？我替你準備了一套奧運紀念幣。你放心，來歷絕對沒有問題的。”範曉偉的意思非常明白了，現在是葉宇能否當上代市長的關鍵時刻，他是要葉宇去找陳長明走動走動。

在葉宇這系中，也只有範曉偉敢這樣明目張膽地説着那種話。葉宇從手提袋中拿出那套奧運紀念金幣，道:“這得多少錢啊？”範曉偉豎起了三個手指。葉宇撫摸着那製作良的金幣，道:“陳長明這個人我瞭解的並不深，在省委，他跟我老岳父不是一路的，我貿然地去送東西，他收下還好，如果沒收下，反過來…那到時，情況就不妙了。”葉宇是很討厭那種官員之間的相互走動的，但是有時你不走動，機會出來了，上面就不會給你了。

“是，領導説得是，是我考慮欠周了。”看範曉偉有自責的意思，葉宇道:“曉偉，你的心意我是知道的，你不用自責。你這套奧運金幣我先留下，到時再見機行事吧。”聞言，範曉偉很動，自己這個領導跟其它那些個當了‮子婊‬還要立貞潔牌坊領導不一樣，表裏如一，還有他很體恤下屬。

想想當年要是沒有他的提攜，自己如今還在那個破高中教書呢？道:“好的，那我現在我們是不是要做些什麼，我聽説，陳長明跟張天雲的有些集，他會不會…”

“是的，張天雲比我早進市裏，他頭一年上調市裏的時候，陳長明便是市委的組織部長，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些情。”

“哦，難怪我剛剛上來的時候，碰到那張天雲，那老傢伙整個人好像吃了興奮劑似的，滿面風的。”葉宇微微一笑，道:“一切隨他吧。”自己的老岳父在省裏穩坐頭三把椅，份量比陳長明大得多，再者，他對於自己的能力亦非常有信心。

不過，該走動的還是得走動。一切等陳長明來了再説吧。處理完今天的事情，葉宇看了一下時間，正好5:40。想:“陳長明要來，還是早點去比較好。”不料，等他到的時候，市委副書記張天雲，副市長丁建成等大部份的政府要員已經早早等在那裏了。

為了給陳長明留點好的印象，葉宇特地換了一身西裝了。那西裝是鍾玉仙給他買的那一套藏青的西裝，身材英的葉宇穿起那西裝更是倍顯神，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成優雅的魅力，堪稱風度翩翩。

正在副市長丁建成竊竊私語的張天雲見到葉宇馬上了上來，道:“葉市長。想不到你這麼早就來了？你現在剛管理市政府，事情那麼多，就沒有必要那麼早就來了嗎？這裏有我就行了。”你這隻老狐狸，沒有必要這麼擠兑我吧，葉宇微微一笑，道:“張書記此言差矣，陳部長平裏對本市的工作沒少關心支持，他老人家難得來我們市裏一趟，難道我不應該早點來嗎？”張天雲聞言，訕道:“要的，要的。”好在，他在官場混了數十年，臉皮功夫煅煉得爐火純青，臉才沒有如豬肝一般的紫紅，不然可就出醜了。

咯咯，人沒有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便傳了過來，繼而是一股混合着高檔香水味跟女人身體幽香的味道。

不用説，這個人自然是羅香非了。聽到這笑聲，張天雲跟葉宇不由轉過頭，望向發聲處，只見一身職業套裝的羅香菲邁着的步伐，娉婷而來。這個女人風情萬種，就是在她走路的時候，亦是人無比，叫人不住地將眼睛瞄向她。

有一點葉宇很奇怪，按理説，羅香菲穿的是黑的高跟鞋，她走在路上應該發出聲音，可是羅香菲卻是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那裹着透明絲襪的小腿走着有如t台模特的步伐，盪漾着絲絲的魅力。所幸，在場的這一些人哪一個不是混跡機關十數年的老油條了，在羅香菲誘惑之下，鎮定了許多。

在羅香菲走到他面前的時候，葉宇發現今天的羅香菲似乎化了濃妝，那雙混合着女人英氣與風情的眸子塗着黑的眼影看起來更為有神了，飽滿的塗着粉紅的膏嬌豔滴，肆意地散發着的氣息。張天雲故意繃着個臉，道:“羅部長，你笑什麼啊？”

“咯咯，張書記，你別生氣哦，我是説葉市長説得對。陳部長他難得來我們市裏一趟，如果我們有什麼招待不周的話，他回去後，就得怪我這個組織部長辦事不利了。”張天雲要説什麼時，蘇震遠跟市委秘書長一同來了:“對不起，我來玩了。”那些局長主任們見此紛紛了上去，頻頻問好。張天雲玩味地看了葉宇跟羅香菲一眼笑笑，也上去跟蘇震遠問好。

“葉市長。”

“羅部長。”葉宇跟羅香菲簡單地打了個招呼，眼裏出一絲心照不宣的笑意。

葉宇以為陳長明這一次來m市考察干部，會帶來很多人，哪知道，除了陳長明外，還有四個，其中一個還是省紀委的一個處長，另兩位幹部處的。

在宴席上，葉宇突然從陳長明的一個細微動作上發現了他對張天雲的特別。陳長明一一同大家碰杯，碰到張天雲的時候卻有意停頓了一下，然後説:“天雲還是那麼神。”經他這麼一説，大家都附和了起來，説張副書記一直都很神，他是我們班子成員中最講究的一個。

葉宇看了一眼張天雲，果然見他小頭兒吹得有板有形，頭髮像是剛染過，側面的髮處有一點染到了頭皮上，要是不細看也看不出來。葉宇雖然嘴上也誇了一句，但是他的心裏卻“咯噔”了一下。暗地思忖道，陳長明如果同張天雲的關係不特別，否則他絕不會説這樣的話。”他從這個信號中又進一步想到了老丈人在電話中對他説的話“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你一定要把握好呀！”老爺子莫非是在暗示我，讓我也同陳長明拉近關係？這樣一想，他的心不由得咚咚咚地跳了起來。

毫無疑問，與陳長明拉近關係絕對對他的仕途有好處，但是，問題的關鍵是怎樣拉。他跟陳長明並無多少集，對於他的瞭解，僅是省裏一些主媒體的報道。

不過，思索了一會兒，終於給他想出了一條主意。何不送點補品上去，一來表示自己對他的關心，二來，算是投石問路。

想到這裏，他悄悄給範曉偉打了個電話，讓他去黃玉欣那裏，提些補品過來。手裏提着一個小袋子的張天雲驚訝地看着正從陳長明部長房間出來的葉宇:“咦…”在他印象中，葉宇跟陳長明並無多少集才對。偶爾拜訪領導一下，也沒有什麼。只不過現在卻是看誰當代市長的微妙時刻，就讓他心裏很不安了。

“哦是張書記啊，剛才陳部長還唸叨你。”剛才葉宇拜訪陳長明可以説是非常順利，他完美將自己的心意表達到了，臉上尚還遺留着一絲喜意。看葉宇那樣子，張天雲一顆火熱的心越來越冷，道:“是嗎？”本來他還想借自己跟陳長明特殊關係讓他在省裏幫自己説話，所以他特別準備了一分禮物。想不到這個該死的葉宇卻比他還快。葉宇卻是不管張天雲的心情如何，看着張天雲手裏的袋子，誇張地説:“張書記，你這是…”聽到這一句話，張天雲本能地手提袋拿到身後，道:“我只是聽説陳部長的有些不舒服，我特地找了我老家的一位老中醫開了個方子，這不，就給陳部長送來了。”是不是方子，誰知道呢？葉宇心中暗自嘀咕，道:“哦，張書記，陳部長還沒有休息，你快進去吧，我走了。”看着葉宇遠去的背影，張天雲只得將滿臉的苦鬱往心裏藏，臉上出一個親切的笑容，敲開了陳部長的門。

宣佈完中紀委對於許青雲的處罰後，陳長明又在m市待了兩天，分別找市委的幾位常委和副市長們進行了談話。

兩位幹部處的同志卻與一些重點部門的一把手進行了談話。談話的內容幾乎一樣，就是讓他們推薦一至兩名市長人選。

這兩天葉宇的心亦有些七上八下，不得安寧。想想，也可以理解。如果他可以當上市長，那兩年後的換屆，他在續任是沒有什麼懸念的。這是他仕途上最重要的一個關卡。如果他不能當上代市長，那他可能要在等個幾年，或許終生只能在m市打轉。

人生之中，又有幾個幾年呢？陳長明前腳剛走，葉宇便領着鍾玉仙踏上了省城之路。一路舟車勞頓，葉宇在晚上六點左右，才到了幽深寧靜，為q省每一個幹部嚮往的省委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