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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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唯又在他後頭對著他的後腦門調皮地吐吐舌頭,顯然不滿意他這麼容易就放過她師父。
“別頑皮了!”卓野好像看到唯唯的舉動似地道,扶著她走向她的父兄。
··························盤龍嶺上雖然大雪紛飛,但裏裏外外都張燈結綵地佈置著,充滿了一片喜氣盎然的覺。
原來是飛鷹社的當家魁首洛卓野要成親了,娶的對象是江南首富唐仕驊的小女兒唐唯唯。
這意外的喜訊在商界和江湖上引起軒然大波,這江南與江北的結合是否會造成重大的影響?凡與卓野或唐仕驊有過商場易的人,早在一個星期前陸陸續續地住進盤龍嶺,送來一箱又一箱的豐富賀禮,不但可探知商場先機,又可巴結南北兩大鉅富,何樂而不為呢!
婚禮訂在年底,但一個月前總管鄭叔就開始打點婚禮事宜,想辦一個盡善盡美的盛大喜宴,所需物品全部用快馬傳送,想在婚禮前到達;另外還在鄰近村落僱了上百名的僕人幫忙,而社裏的所有人手也全派上用場,包括那些回社準備過年的兒郎們,和唐仕驊從江南帶上來的上百名親戚朋友,也都全忙得天昏地暗,恨不得多生一雙手來。
身為準新郎倌的卓野更是忙得一塌胡塗,不但要招待有情的客人——不論是有生意往來的,或在江湖中的朋友,還要代底下的人辦事,就連秋後總算帳都擠在這時候。他常常和卓風、青繼山、蕭農關在薺心樓裏對帳,打算好好分紅給兒郎們,好讓他們過個好年。
偏偏他那愛黏人的未婚彷彿嫌他不夠忙一樣,老是依偎在他懷裏問一些古里古怪的問題,什麼成親後她有哪些好處啊?房花燭夜好不好玩啊?如果不“好玩”可不可以直接省棹房花燭夜呢?卓野哪會不知道這小傢伙的心思。她明明好奇得要死,卻又假裝不在意地“旁敲側擊”想問出房花燭夜的真正秘密。鬼心眼還真多!
就在別人忙得要死的同時,我們的唐大姑娘唯唯似乎閒得有點兒過分,愛玩、愛鬧、愛笑的子不因將嫁做人婦而改變。雖然她的家人在盤龍嶺,好像也遇阻不了她想惡作劇的慾望,反而有變本加厲的傾向。她還教壞本來很乖巧的玉笙小姑娘,兩人聯手捉她們的師父(在唯唯的設計下.顏天宇歡天喜地地收了玉笙為徒,打算將小小年紀的她塑造成文武雙全的高手)。這,唯唯在教完小師妹玉笙一些欺負師父的“心得”後,既開心又悠閒地在綻雪樓前和小花兒堆雪人,玩得好不開心哦!
可惜,不巧被她的孃親唐夫人經過給叫進綻雪樓。目前她的家人都住在綻雪樓。
唯唯朝小花兒揮揮手,示意她繼續玩,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進了綻雪樓。
“有事嗎?娘。”唯唯眼裏還依依不捨地望向她才堆到一半的雪人。
唐夫人拉著唯唯在牀榻邊坐下,慈祥地伸出白細的柔荑,輕撫著唯唯烏黑的長髮,温柔地道:“唯唯,你從小就跟著師父在山裏長大,為孃的沒有教導你姑娘家該知道的事、該守的規矩,是娘不對。過些子你嫁為人婦後,可不能再調皮搗蛋了,免得丟了洛大當家的臉。知不知道?”唯唯心虛地應了一聲,眼中有抹痛苦的神情,彷彿有種被困住的覺。
這下她是進退兩難!別看唐夫人一副温柔婉約的樣子,發起脾氣來還真是有點兒可怕,曾把唯唯嚇得一拐一楞的,良久才回過神來。所以現在她可不敢輕捻“虎”須——母老虎的,怪不得她爹被管得死死的,至今還沒有想納妾的膽子。
“這可關係著你一生的幸福,你得捺著子聽娘説娘些姑娘家的規矩,首先——”
“娘,不用了。”唯唯膽大包天地打斷唐夫人的話,苦著一張臉,“你要説的我早就知道了,洛大哥老是在我耳邊‘嘮叨’不準這樣、不準那樣的,無聊死了!”唐夫人温柔地笑道:“你知道這些一規矩就行了,娘也不多説了。你自個兒去玩吧!”
“噢!”唯唯逃難似的奔離綻雪樓,連堆雪人的興致都消失了,反正離娘越遠越好。
她衝到外頭拉著小花兒,拔腿就跑。
“小姐,我們現在要去哪裏?”小花兒氣吁吁地道,有這種好動的小姐就有這樣的壞處,老是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盲目的鑽動。
唯唯倏然停下,後頭的小花兒差點兒撞了上來。
“對了,方泓今天怎麼沒見到他的人?”由於近來盤龍嶺上湧進太多賓客,出入的分子太複雜了,所以卓野把身旁的貼身護衞方泓派到她的身邊保護她,而唯唯則是愉悦地接受。拜託!有人供她“玩”她哪會拒絕啊!只差沒有得痛哭涕。
小花兒丟給她一個很受不了的眼神,斜睨著她道:“小姐,你不是派他到山下的羅豐鎮買你最愛吃的桂花餞嗎?”説實在的,她小花兒還真替方泓打抱不平!以往他在魁首老人家身旁護衞時,可説得上威風凜凜,沒想到被調到唯唯身邊後,竟淪為“跑腿”的小廝,三天兩頭地往羅豐鎮買桂花餞,因為小姐吃零食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唉!不知方泓何時得罪了唯唯姑娘,才會讓她整得那麼兇。小花兒為他致上最深的同情!
“噢!”唯唯失望地道。
“怪不得我覺得渾身不對勁,原來我的桂花餞沒了。”她看起來有點兒無打采。
“小姐,忍耐吧!”
“對了!”唯唯雙眼突然一亮。
“我在邵姊姊那邊還寄放一些餞,我們快去要回來。”唯唯又拉著小花兒猛往澄塘樓跑去。
由於方月華尚未找到,所以皖堯和行青還待在盤龍嶺上,一方面等待消息,另一方面則參加卓野和唯唯的婚禮。而他們夫倆現在就住在澄塘樓。
·························一到澄塘樓,唯唯一反剛才的猛跑猛鎮,反而拉著小花兒慢慢“潛”進緊閉的大門,然後,猛然用力推開大門,大聲地喊著:“邵姊姊。”躺在牀上親密擁吻的兩人以一種飛快的速度迅速分開,滿臉通紅又尷尬地看向唯唯。
“你…你…這個壞蛋幹嘛欺負邵姊姊?”唯唯鼓著腮幫子,生氣的道。她趕緊衝到行青身旁檢查她的“傷勢”一下把脈、一下摸額頭的。皖堯驚愕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勉強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我哪有欺負她。”是我們夫倆在“增進情”被你打斷,我都沒説話了,你還敢惡人先告狀。皖堯在心裏很火大地把她臭罵一頓,並慶幸自己還沒有跟青兒進行到寬衣解帶的程度。
“還説沒有!”唯唯指在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我明明看到你把邵姊姊壓在牀上,重重地扯她的頭髮,你還敢説沒有!就算是你們夫不合,也用不著扯邵姊姊的頭髮出氣啊,真是沒風度!”她摟著雙肩突然劇烈抖動的行青,義憤填膺地道,一手還安撫地拍拍行青的肩膀,以為行青不悲從中來,泣不成聲愣回難過自己沒有識對人,竟嫁給一個沒良心的夫婿。
倏忽——皖堯渾厚的大笑聲伴著行青柔媚的嬌笑聲在房內大聲響起。這小妮子可真是絕呀!
她又説錯了嗎?
唯唯和小花兒面面相覷,心想,皖堯把行青壓牀上扯她的頭髮不是欺負她嗎?那麼是在幹嘛?唯唯黑亮的雙眸中充滿了濃濃的疑問。
“邵姊姊你該不會是怕呂大哥罵,所以隱瞞事實,不要怕,唯唯給你靠,你老實告訴我吧!”這是她自我推論的結果,聰明吧!
“喂,這是我們夫間的‘遊戲’,小孩子不要多問,更不可以離間我們夫之間的情。”皖堯以前本來有點兒厭煩她的——因為她老是藉故纏著青兒,一纏就是一整天,害他老是不見青兒的蹤影;或是在他們夫倆練劍和散步時,突如其來地把青兒“拐”走。現在他卻覺得唯唯好可愛哦!她一心一意地想要保護她的邵姊姊,而把他當作假敵人般厭惡.只要他一靠近青兒,她就能及時出現,一口咬定他欺負她的邵姊姊,就好像現在這個情形一樣。
如今他想通了這個道理,對唯唯的行為也較能夠理解,不再有排斥她的念頭,因為她的言行舉止實在是古怪得有點兒可愛,怪不得能捉住他師弟卓野的心。
“遊戲?什麼遊戲會像小孩子打架一樣扯別人的頭髮?好可怕哦!”唯唯很可愛地打寒顫道。
皖堯他們夫倆又被她給逗笑了。
“一點也不可怕,好玩得緊咧!”皖堯壞壞地笑道。
行青輕呼一聲,連忙伸手掩住他的嘴,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好玩?”唯唯雙眼一亮,動得兩頰都出了興奮的紅暈。凡是有好玩的事,她都不會輕易放過。
“有什麼好玩的?”行青急切地否認,“沒有。”
“邵姊姊,你真沒有義氣,你們自己玩得那麼開心,卻又不與我‘分享’。真小氣!”唯唯圓睜著眼,鼓著腮幫子氣道。
“不是我不告訴你,我若是講了,卓野師兄肯定饒不了我的,不如你去問他吧!師兄那麼寵你,一定會告訴你。”行青實在非常為難,全怪堯哥幹嘛説“好玩”明知道唯唯對好玩的事最有興趣,也最沒有抵抗力了。現在好了,惹得她問東問西的,要是傳人唯唯家人的耳中,一定會怪他們教壞唯唯的,唯今之計只好全推給卓野師兄,反正他們是未婚夫,又是堯哥的師弟、自己的師兄,所以唯唯去問他是天經地義的事。
唯唯使勁搖搖頭,沒好氣地咕噥著:“我才不要咧!”這一定有問題!
皖堯與行青腦中同時浮起這個問題。平時唯唯最愛跑去找卓野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內容包羅萬象,有時撤撒嬌,怎麼今那麼反常呢?八成她又闖禍了!
“由不得你!”卓野突然出現,擋住了唯唯的逃生路線。
“洛大哥,你怎麼在這裏?”唯唯噘高著嘴直抱怨,身子悄悄地往左邊窗户移去,趁卓野向皖堯他們打招呼時,看準了時機往窗户撲過去。她的武功雖然很爛,但爬窗户這種小玩意兒可難不倒她。
可惜,她被卓野捉住身後的衣服,像小貓似的被拎了起來。
“你還想逃!”卓野挑眉看向她。
“洛大哥,你的武功好厲害哦!才一眨眼的工夫,你就逮住我了。”唯唯雙眼明亮又崇拜地看着他,其中諂媚的意味非常濃厚。
他低笑,鬆手把她放了下來。
“你説得再好聽也沒用,你最好乖乖地跟我回霽心樓,玉潤坊的師傅正在等著。”原來唯唯躲躲藏藏地避了他一個上午是為了這件事啊!又要量身做衣服了,其中自然包括一套貴重的鳳冠霞被。
“不要啦!上次你替我訂做的那些衣服還有好多沒有穿呢!而且玉潤坊的衣服價錢貴得離譜,我是在替你省錢,你還不高興。”唯唯挨向他,擺出一副體貼的表情,出小女兒的嬌態。
“玉潤坊是飛鷹社經營的商號,讓他們賺一點錢也是應該的,你用不著擔心。你只要別亂出鬼主意就行了。”指的是唯唯上次私自替他訂做的那些衣服,至今他還沒穿過。問題不是出自於剪裁,而是顏太過奇特,不是紅就是紫。
“噢!”卓野向一旁強忍住笑容的皖堯和行青告辭,牽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唯唯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