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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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駱和喬英倫躺在牀上。

每次做愛之後他們都摟在一起，久久不想分開。他們小聲地説話，即使話題並不有趣，他們也很快活。他摟着她，困了就摟着睡。

他問:“還有什麼人比我們更愛？”她説:“我們愛嗎？”

“當然。”他仰面躺着，看着天花板。天花板有些舊了，出一塊塊斑駁的印跡。

“小喬，”他説:“我也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啊。”

“在南方的一個少數民族地區，”他講道:“有一種風俗，相愛的情人因為無法在一起，因為太愛，他們就用一繩子在同一棵樹上吊死，這樣他們就再也不會分開，而進入了永恆。他們死後，雙方的家人也都不再相互怨恨，並把他們合葬在一起。”

“這樣！”她驚奇地嘆。

“對。”他説。

“可是為什麼要死呢？”她想了想:“應該爭取活着在一起。”

“山裏部落嘛，”他了一口煙，把煙霧緩緩吐出來:“聽説還有的情人是因為不希望將來的情發生變化，所以在最愛的時候去死。”她望着他，好半天沒有説話。

“你在想什麼？”他問。

她本來想開玩笑説我們也去死吧，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明天他就要回北京，在臨走之前，突然給她講了這個故事，她隱隱到某種不詳。

他把香煙送到她邊，她了一口，他問她香嗎，她笑了，説香的。他摟緊了她，説答應我，一定要答應我，她問答應什麼，他説答應只愛我，永遠只愛我。

“當然。”她回答。

“永遠不要和其他男人做。”

“你呢？”她也問。

“我也不要，不要其他女人，只要你。”

“哦——”她故意拉長了聲音:“女人多了才彩啊。”

“不，”他摟着她説:“我只和你做。”

“真的嗎？”她問。

隔了一會兒，他像是自言自語地説:“我現在知道了和你做才會幸福，誰也代替不了。”

“現在才知道？”她有些不高興:“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

“親愛的，”他動了動胳膊，讓她躺的更舒服一些:“男女不同嘛。”

“什麼意思？”

“我愛你。”他説。

她突然坐起來看着他説:“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老實代。”她用手去戳他的下巴。

“我沒有，”他笑着把頭朝後仰:“不過，大部份的男人都覺得愛和搞是兩回事。”

“你是大部份嗎？”

“原來是，現在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