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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恨無常嘆未央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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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鬥不歇,刀法持平,柳峻悲壯有餘氣勢不足,林阡刀意磅礴卻內力略輸,也便是這一戰,令眾人清楚地發現,阡真實的內力,離了飲恨刀之後,果真已與當年懸殊,相敵柳峻,也不甚遠…

不,也不一定,雖然飲恨刀在敵人的手上,或者能借內力的人,還是勝南呢?兒忽然一驚,如果真是這樣,勝南現在,已經開始在奪刀…不刻意去體驗阡手中刀的行蹤:不錯,一次又一次在壓低,勝南正在冒險迫近着飲恨刀的刀氣…他該怎樣盡力而為這一次的冒險?如果算準了時機拋開手裏的刀立即去握敵人手裏的那一把或者那一雙,成功的可能是有的,但好像比她的惜音劍殺敵絕招還要難以實現。只要失敗,雙手就會被飲恨刀削斷,命也即刻終結於柳峻手上,父仇再難報,人世間最恥辱事,莫過於死在自己兵器下。

成與敗,原來是這樣的重要。一線之隔,兩種下場。

用越來越熱的氣勢,吃融化和他的血一樣冰寒的飲恨刀刀氣,那一刻只有阡一個人清楚,他贏定了。機會只有一次,可惜柳峻他永遠猜不透自己會在哪一招利用這機會。以肯定去對戰猶疑,他不贏定了是什麼?!

再一度雙刀相抵,當他手裏的刀已經低到極限而飲恨刀已經割傷手腕,再不去管戰勢如何走向崩壞…此刻就趁柳峻的力道全然上移,撤去自己壓在他上方的氣力,讓他心甘情願地、把刀送到自己手上!

無論贏輸,都是膽量使然,即便有憾,也不悔恨。

斬獲飲恨刀的方式,就是在敵人全力提刀的同時撤離自己的力氣、繼而面闖入那無垠的刀氣,於刀氣中強取豪奪!

那一幕,才是阡有生以來的最兇險,命已浸入這場戰局,這場賭博,第一次他負了聯盟,第一次他拼殺時這般投入!只因如今他的戰場,只有飲恨刀是真敵人!

賭上命的剎那間,彷彿經歷了幾世的光陰,額上也一定有冷汗淋漓,脈搏越跳越急,簇擁着飲恨刀的強光散去,他能夠清晰地覺到,從前那種力量的存在。

長刀就在這緊促的睫間像被接,而短刀與阡之刀同時落地,阡當即出刀一挑,不知如何得駕輕就,柳峻這才看見,飲恨刀並非手,而已經被林阡奪回去!

眼望着林阡重奪飲恨刀而柳峻雙刀不及出鞘,葉不寐即刻援手攜而前,柳峻退後一步,怒不可遏,只能把眼光投到雲煙身上,希冀着最後一搏成功:“葉文暻,你明白,只要他林阡出飲恨刀,我們便不會再打你輪迴劍的主意!”

“是,那又怎樣?”葉文暻微笑,問。他鏢隊之後,不經意間好像多了不少兵力,源源不絕,兒見而蹙眉,預葉文暻早已在蓄勢。

“那你幫我截下你眼前這個女人,事成之後,我們會確保你輪迴劍的安全!”聯盟諸將皆驚,唯有兒,明白雲煙此刻毫無危險,是勝南他籌謀得準,保證了雲煙姐姐她毫髮不傷。

“是麼?”葉文暻示意之後,京口五疊已然出列,將雲煙帶到葉文暻的身側,葉文暻只是看了幾眼“柳大人當真殘忍,竟把這雲姑娘折磨得一身是傷。”

“誰讓她是林阡的至關重要?!”柳峻惡狠狠地笑。

“對不住了柳大人,她不僅僅是林阡的至關重要。”葉文暻忽然開口,眾人心頭或震驚或詫異,柳峻面忽而慘白,續聽葉文暻講:“柳大人,忘了告訴你,這趟鏢就是為了這個女人才接,我又如何會為了一把不相干的劍而出賣她?”

“什…什麼?”柳峻瞠目結舌。

“柳大人未免小看我葉文暻,難道我會為了你的幫助,出賣自己的未婚子?”葉文暻微笑着。話音剛落,已經像山崩一般在人羣中炸開。

“你是説…談靖郡主?!”完顏猛烈對淮南事略有耳聞,也咋舌。此時葉不寐與阡之爭鬥勝負分明,林阡已佔盡上風。

“是真的麼?!她…竟是那個逃婚出走的談靖郡主?!”沈延看到兒並不吃驚的神,時隔多,第一次與她談。

兒無奈地點頭,沈延如醍醐灌頂,僵立原地,傻傻地竟一句話也講不出,手足冰冷。是,年紀分毫不差,容貌也一樣的高貴端莊,重要的是,她出現在阡生命裏的子,正巧是談靖郡主失蹤的時間啊…“臣等救駕來遲,郡主千歲千千歲…”與此同時,葉文暻身後下跪行禮的越來越多,聯盟諸將方知,那多添的兵力,竟是葉文暻在貴陽請來的官軍,為首那位將軍得見葉文暻當真是欣喜若狂,帶的官軍早已是盟軍和金人數倍,黑壓壓一片還在往遠處蔓延。難怪覺得葉文暻用意深長,原來竟連官軍也出動…

“難怪這女人沒有來歷,原來來歷是這樣大。”柳峻自言自語着,乍見林阡沒有報父仇卻轉身就走,也知阡準備好了要先面臨這一切。

“只怕你柳峻今,要成階下囚了。”葉文暻冷笑着,柳峻大驚失,看葉文暻一聲令下,那羣官軍盡數湧來,怎一個亂字了得,時不我與,惟能夠當即撤離。

“葉大人,這…”那官軍統帥見識到了這一眾金人的來無影去無蹤,略帶窘地率兵回來,不知如何請罪。

“辛苦了王將軍。”葉文暻輕聲一笑。

“那羣亂民敢傷害郡主,不要調查了嗎?”這位王將軍奇問。

“他們不是亂民。”葉文暻搖頭“總之是一羣,永遠也無法擺的人物罷了。”王將軍聽不懂,卻鬆了口氣,葉文暻轉過頭來看向郡主,此刻她的視線不在自己身上。在誰的身上,他自然明白:“郡主,我已經盡力在幫郡主了,若再不回去,只怕龍顏大怒,不知多少無辜會因此喪命。我説過很多次,希望郡主,就此了結,切勿越陷越深。”越陷越深?當那個男人是林阡,雲煙如何去剋制自己不要越陷越深,所有的困難和矛盾她事先都清楚,可當那個人他穿過人羣只為了見她一個時,她喜悦的淚水已奪眶而出:“你不懂得,那個人∏我的命中註定。”阡無視這官軍的人擁擠,大步走到葉文暻的身前牽起雲煙的手便離開,什麼都沒有管,長刀在手,冷漠地橫掃千萬阻攔:“誰敢過來!”王將軍不知其兇,立即要調兵遣將,雲煙腳步與阡同樣快,只對着劍拔弩張或瞠目結舌的官軍冷靜留了一句:“不準跟來!”

“葉大人?我…”王將軍看葉文暻神傷不語,只能自作主張,發號施令:“救郡主,不留此人命!”還沒説完,忽然脖子裏一陣涼,抬頭看,一個高大威猛的大將正站立自己眼前,氣勢不知比自己更像將軍多少倍,此刻提刀架的就是他。

“你…你這亂民!你造反了!”王將軍在海將軍面前,明顯矮了一頭半。

“亂民?倒要看看我們這些亂民,和你官軍哪個更厲害,敢不敢與我們比試一番?!”兒冷笑,見王將軍好像小看她形貌,即刻扣住他手腕就嚇唬他擰他。王將軍身邊,一下子圍上好幾位聯盟將帥,個個都是身負絕學的人才,首領被擒,教一眾官軍霎時六神無主,適才那人多勢眾,馬上墮落成了人多手雜。

與巔峯期的抗金聯盟爭鋒,顯然只有輸的下場,兒帶動的這場混亂,只是為了給阡和雲煙逃離的機會,兒轉過頭,阡和雲煙已經被人羣阻隔,看不見了:不用看,勝南帶着雲煙姐姐離開的時候,耳朵一定是在動的,他已經許久,沒有真正得開心過了…我真的很樂意,找幸福給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