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降來地戰後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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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她怎麼可能等得及啊？”莫非詭秘一笑，新嶼宋賢皆是一怔。

“玉泓，讓盟主進來，我正好有些細節要問她。”勝南説着，兒，自是參與得起每一場戰事的。

“嗯，我也有些地方想不明白，要讓勝南給我梳理梳理。”兒笑着進帳來，諸將皆相視而笑，按理説起牀之後梳理的該是髮髻吧，只有這一位，要過來梳理作戰情節的。

“盟主想怎麼梳理？”莫非笑着問“不是應該找慕三去麼？”

“去！”兒立刻變臉佯怒。

“怎麼了？想到了什麼？”勝南看她一臉疑問不似有假。

“夢見的全是鬼兮兮，還夢出了很多不對勁。”兒蹙着眉頭。

“在城門口，對你説青龍會證明魔王位置的人，是不是就是他？”勝南問。

兒一驚:“我正想對你説。我把幻境裏發生的一切梳理了一遍，莫非、天哥、越風都隱去，文暄師兄換成鬼兮兮，結果情景很可怕，實在是可怕得緊…鬼兮兮每一句話好像都在提醒着什麼，尤其是告訴我魔王位置和青龍有關，他絕對是故意告訴我的，恐怕之中會有詐！我在想，我們要不要吩咐聯盟去找青龍，那樣做會不會正中他下懷？”

“軒轅九燁這麼做，是把後和魔王扔棄、特意地賣給我們。他的最終目的是輪迴劍，讓我們和垂死的魔門最後一戰，趁着混亂立刻奪輪迴劍坐收漁利。”勝南釋疑“我們找青龍獸，的確是他所希冀，不過不會正中他下懷，他高估了林美材，林美材不會折損我們多少力，魔王完了很快就輪到他軒轅九燁。”兒點頭:“那麼，我們也必須一邊找青龍一邊保護葉文暻了，他是聰明人，應該會和我們合作吧，畢竟我們要守，金人要奪…”説着説着，兒摩拳擦掌“太好了，歇了半，聯盟又要熱火朝天了。”他是聰明人，會和他們合作？

勝南卻不奢求葉文暻會合作，以葉文暻那種本領，什麼花樣都可以玩得出來，涉及雲煙，葉文暻不可能袖手旁觀靜觀其變，葉文暻也會行動，當魔王後一定會有最終的負隅頑抗，當楚風人質在手軒轅九燁別有陰謀，葉文暻，他也真的難以揣測會作出什麼令局面一發不可收拾。

“兒，如果，留輪迴劍和清理魔門，只能實現一個，更想實現哪一個？”勝南忽然問，她是盟主，她來決定她的聯盟何去何從。

兒一怔，笑起來:“這不像是勝南的脾氣啊，勝南的脾氣，理應是兩個一起實現才是。”見勝南面一變，兒微驚:“唔，一定要選一個的話，我會選清理魔門，畢竟，輪迴劍只是和江山刀劍緣的預言有關，清理魔門卻不一樣，像你説的，魔門這勢力不斬草除，這一帶就永久不會安穩。魔王被後嬌縱慣了，恐怕死不悔改，後也冥頑不靈，會為虎作倀重新作亂。”諸將皆點頭，顯然這答案貼合他們所有人的想法。

兒説完，奇問:“可是，這留輪迴劍，和清理魔門，牴觸嗎？”不牴觸，但恐怕只能實現後者…他清理魔門，不會過分影響到雲煙玉澤的安全，一旦清理了，她兩個救回來也勢在必行，輪迴劍在那個時候應該還在聯盟範疇，卻，一念之間，會真如葉文暻所言先失去輪迴劍，一念之間，他卻寧願放棄葉文暻這個自己送上門來的戰友。對葉文暻有半步屈服，即是對雲煙的出賣，他林阡，不可能去出賣自己的女人，就像他絕不可能背棄自己的信仰，顛覆自己的理想一樣。

“好像的確不牴觸。”莫非笑着説。現在關於雲煙的身世，也只有勝南一個人藏在心底而已。公開身份，會對此刻還在金人手裏的雲煙不利。

“當然不牴觸，兩個我們都要拿下！”兒躊躇滿志“最好他金北也參戰，如果鬼兮兮那一撥不來，我們的聯盟哪裏有像樣的敵人！？”勝南點頭，其實，也許真可以都拿下的，但輪迴劍，必將經歷先失去再奪回，如果這算是他負了兒和他的聯盟，他願意一個人奪回來。

“兒，如果真的只能實現後者，輪迴劍被金人奪去，那就由我奪回來，因為，這也算我虧欠聯盟的。”阡説着，卻無人能解，也無人能問。

“虧欠…”卻在此時，兒陡然想起楊葉黛藍之事，隨刻便走到宋賢身前，帶着些懇求的語氣“楊少俠，你若是見到了慕容荊棘便替我轉告她，這幾最好是收斂點，少去嘲諷司馬幫主，楊葉之事，我希望看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宋賢一怔:“慕容荊棘？我倒是能不跟她説話便儘量不與她講。那麼多天，竟然對着她動了真情不惜和勝南作對、給勝南添亂，現在想來，又後悔又尷尬，不知該怎麼見人。”想不到那麼快，夜半楓橋的承諾，就也成了虧欠。

“我竟忘記了，你和慕容荊棘已經不可能…”兒嘆了口氣“唉，總是不希望他兩家再因小事惡。可是，慕容荊棘恐怕只聽你一個人的話…”何以她的抗金聯盟，戰場上誰都是贏家，情場上，卻全都是輸家？

看兒抱憾出去，莫非有而發:“從前對盟主認識不深，幻境這一行，倒是得到一些悟來:對付敵人，是林兄虛靜，盟主張揚，對自己人，又是林兄居高，盟主善下。不愧盟王與盟主，缺一不可，又合作完美。”

“果真如此啊。”吳越想起勝南被隔離在寧家的那兩兒的氣概作為，莫非的評價，再吻合不過。

宋賢不知怎地，有些走神，玉澤曾在夔州憂傷地對他講:“自己男人的格變了，卻不是因為自己而變的。”也許，單憑雲煙姑娘一個人，本動搖不了勝南的脾氣…宋賢看得出來，甚至他知道整個聯盟都看得出來，盟王和盟主是絕配，勝南現在一心要救玉澤和雲煙，沒有空隙再顧一份情愛，但情愛之事，又有誰當真能夠控制？

越不能顧，越不知不覺，越不刻意經營，越是潛移默化，就像，就像曾經宋賢對玉澤一樣，越不去想念，記憶越深刻，越想壓抑情，情反而越強烈。

再一夜繁星盛放天穹。

轉眼就耗費了一天，阡的擔憂，與俱增。戰與戰的空白段，玉澤雲煙依舊音訊全無。

星空一直在往後移，好一段浩淼的天河，見證着他和兒又一夜同行的路。多年來，他習慣每去一地便觀察周邊地形，而兒，則正在養成“視察軍情”的習慣，不知是真是假，或者，是為了有藉口陪他，或者，是想為了他變強，無論哪一種，都是為了他。

“會找到青龍的，我們完勝了魔門，金人不出來也得出來，藍姑娘和雲煙姐姐，一定會回來。”一路上，她語氣雖自信，面容卻憂愁，阡看得出，她本也心事重重。

“還在為司馬幫主的事心煩意亂？”阡現在才明白、兒和黛藍的關係有多鐵。情親疏，是任何人都會有的，尤其兒身上。

“嗯，黛藍是我最好的朋友，雖然説是師徒，其實是朋友，大多招數都是我演練一遍再由師父去指點她的，所以她有的時候心裏會不服我，會想和我比高低，可是，那樣也還是很好的朋友。”兒語帶悲傷“慕容家的姐妹，若將此事宣揚半句欺負黛藍，我則一個都不會放過！”

“慕容茯苓那種個，不會去欺負誰，倒是慕容荊棘…”

“慕容荊棘，她究竟是是多刺荊棘，是癲狂柳絮，還是輕薄桃花？”兒的口氣，多的並不是憎惡，而是看不穿的惋惜。是，沒有多少人，可以看穿慕容荊棘。

“兒，竟也變得這樣多愁善起來。”勝南微微一怔。

“也只會，為了黛藍或者思雪這樣了。她們倆，可真讓人心呢，話説回來，是有很久沒有見過思雪了，也不知她去了哪裏。”她終於不必對他隱瞞她三人的師徒關係。

阡看着兒的背影，一時停在原地，他從前，總是不夠了解她，其實她心裏，也跟他一樣為太多人心被太多事牽制…

不知這世的聯盟，下一步該怎樣走下去。矛盾爆發之前，他並不知道這一次他該如何去引導局勢，當每一個決定，都可能有無窮效應，身邊人，敵人，無一例外將全然被捲進輪迴劍之爭。他有預，輪迴劍，將會是他林阡宿命的轉折點…

"軒轅九燁。誰勝誰負，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