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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兄弟三複當年13勁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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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令敵我雙方都沒有事先料及的是,當夜四下搜查勝南宋賢下落的,還不止楚風為主帥的金人們…毒聖寧家,亦在其中,且一馬當先。

千金難買是教訓。

當林楊二人察覺事態,為時已晚。步履詭譎的寧家寒屍,出現只在一瞬間,浩浩蕩蕩四面合圍,敵意囂張不必收斂。縱目遠眺,這應當還只是鋪墊,增援必定還在後面。

憑勝南和宋賢的膽量,還不至於懼怕人多勢眾,只是,此情此境,像極了被一羣鬼魅幽靈纏身,它們無聲無息不知從哪裏飄來的,單是寒氣和陰風就足夠唬人,加上四周本就黑雲疊嶂,沙走石飛,一不留神身後盪出這麼些異類,瞬間恍如置身地獄陰間,饒是勝南見到了都不免吃驚,宋賢也不打了個寒戰。

“凡走過必留痕跡。”寧孝容以得勝的姿態,告訴林楊毒聖寧家不可欺,給他們見識到一旦觸犯寧家被發現,補救是否真的比登天還難…

勝南沒有想到,善於利用環境的自己,明明注意到了聖壇沉睡的表象之外有內在的生機,還莫名的興致引述了一句“蟲跡穿幽,苔痕接斷稜”卻竟然把一個自己也注意到的關鍵忽略。有時候做事也真是千慮一失,其實自己幾乎就已經發現錯在哪裏,自己也覺得那個現象很可疑,但若是沒有被揭穿,有再深的印象和慨都沒意義…

“你二人鞋上沾過的泥,便是最好的證明。”見第一面時覺得寧孝容靦腆,屬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然則第二面判若兩人,表情嚴肅,該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據稱,寧家多數人,也只有這兩種基本表情。

勝南初聽寧孝容這般指證,尚以為寧孝容只是虛晃一招,不願中這“做賊心虛”之計,因此不可能低頭去察看。他不是沒有考慮到腳底會沾上濕泥,是以在出入聖壇之隙,和宋賢都有過留意,理應沒有留下泥土痕跡。

自信如宋賢,亦冷笑嘲諷:“寧姑娘,腳底‘沾過’什麼你都看得到,你真是神人!泥又怎地?好似只有你寧家有泥,別處沒有?”

“泥自是隨處都有,可你們腳底的泥,原先附着着的,是獨我寧家才生長的苔。”寧孝容冷冷盯着林楊。

勝南心念一動,動作再輕便,他二人腳下都會沾上苔泥,雖然不會多明顯,卻無可避免。那陰濕之地,苔本身不沾粘,濕泥卻沾粘,卻真正是把苔蘚獨特的氣味甚至痕跡都隨泥帶到了鞋上。但寧孝容,她又是如何會察覺一隅苔泥的異常?若真如此,還真是明察秋毫了。

寧孝容一笑:“盟王自是不明白,聖壇之中明暗(電腦閲讀)不均,平常若無外物侵擾,萬物生滅自有規律,譬如,有些地方苔重,有些地方本從不生苔,盟王若不是被我寧家人帶路引進去而自己硬找路私闖,會很容易闖進不該進的地帶。”勝南一怔,他也記得,聖壇的光線是不均一照的,故而寧家的地形結構,使得光線詭異,明暗相間,原來,寧孝容所言“不該進的地帶”就是那些本不生苔的位置?難道,竟連地形起伏光線明暗,也在起着監視敵人的作用?

果不其然,聽得寧孝容説:“盟王不請自來,原先不生苔之處,處處留下氣味。若一兩處,自是看不出有何變化,然則你們為躲巡視寒屍,輾轉過多,我便是想忽略也忽略不了。”宋賢瞠目結舌,勝南蹙眉思慮,那寧孝容越説下去,效應就越大:“盟王更不會知道,我寧家地面上石縫裏有多少生靈,是要依附這些青苔生存,當它們的依附亂了,它們也就跟着亂!這等風波,是不是由兩位引起的,兩位不必我多説了,你若未去聖壇,鞋上不可能有痕跡。”

“也只有你們這些鬼怪,走路的時候還會注意這些!”宋賢嗤之以鼻着。

“即便腳下有苔痕,也不能證明今夜私闖聖壇侵犯的就是我。寧姑娘應該還記得,我昨夜剛去聖壇一次,有苔痕並不奇怪。”勝南冷靜周旋“他沾苔痕也不稀奇,昨夜之後,他與我,時刻都在一起。”她往細微處考驗他,他當然也從細微處還擊。

“是嗎?不知盟王如何辯解,我寧孝容蠱毒的無法制成?你二人應該是曾為了避險強行躲進聖壇的一道石之中,卻想不到會因此殺了我在石裏原先所養的蟲靈,那蟲靈再怎麼微不足道,少了它,我的蠱毒就完成不了。”寧孝容冷道“我寧孝容身側的十二座石,是對應了十二個路口,埋好了來養蠱之用,想不到剛剛埋下,就被你二人之中某一個一腳踩壞!”她愠怒着説,似是本來並不想提起這傷心之事,勝南宋賢,也是一怔,原來他二人忘情擊掌,不是有驚無險,而是埋下禍!?為了補救,勝南一把將宋賢揪進石裏去,卻踩壞了寧孝容養的蠱,的確躲過一劫,卻從而埋下一個隱患?!

宋賢訕笑着,壓低聲音:“早知如此,就換鞋了,省得這麼多麻煩。不過…也許她還會説,腳印是你的,或者蟲子的亡靈纏住你了…”雖玩笑,卻也是在劫難逃的口吻。

可是,竟沒有“早知如此”習慣以環境取勝的勝南,獨獨忽略了這又一個細節,他還對陳鑄説過:“戰爭的絲剝繭,每一場歸究底都一樣。那些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很在意,有人卻忽略。”現在,該輪到寧孝容對他説了吧…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勝南和宋賢,直到被寒屍圍攻時才瞭解,他們自由地來去,沉着地應對,沒有驚擾寧家任何一路人馬,卻破壞了寧家生物的正常規律,寧孝容夜晚睡醒,發現了這些異常之後,立即調兵遣將,四下搜捕,勝南宋賢,即使沒有不和,也未必避得開寧家寒屍的集體出動同仇敵愾。

而且,之所以被敵人追及,怕真是源於不和。

儘管勝南不願意承認,此刻他和宋賢,已經再度走到了關係斷裂的邊緣,但當寧家寒屍已經劍拔弩張圍攻陣勢時,靜下心來的勝南,明白前路已不再平坦。行蹤一旦暴,他們就是寧家的公敵,再者,寧家能找到他們,與後合作的金人也一定不遠,或許早已經躲在了暗處…勝南原先不無警惕:既然鄭覓雲在寒潭出沒,那麼,很可能這次的敵手是山東的老相識,楚風及其五虎將。本該處處防備,以保周全…卻為什麼,終究是太在意宋賢的話,宋賢的哪怕一句誤解,都竟教一貫謹慎的自己,淡忘了周圍其實危敵四伏…

勝南暗自嘆息,不憶及新嶼,多年來,只因關係太親近,又免不了少年氣,一貫是宋賢心直,勝南口快,常常引無數摩擦嫌隙,身為大哥的新嶼,悉他們的脾,總是能夠悉調和,此刻倘若他在此處,自己和宋賢才不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如今遭遇勁敵,敵眾我寡不可怕,可怕的是,敵聯我分…宋賢的忽冷忽熱,就像是中了離間計一般,可嘆這離間計,是因玉澤才一觸即發,由慕容荊棘火上澆油,對寧孝容自投羅網,給楚風可乘之機…

勝南基本可以肯定,以楚風為首的舊敵們,就在不遠的暗處。看不到,卻危險。

“這羣鬼怪也不算多,平分如何?”宋賢説的時候沒有看着他,態度很一般。

勝南心念一動:“我們兩個,有兩條路可走,不是嗎?”宋賢一愣:“什麼?”

“平分他們,你引一半去左邊,我引一半去右邊,注意安全,半個時辰後回到這裏。”勝南説。

“我們,為何要分開?”宋賢一愣。

“必須分開。”勝南説“左邊那條,是我們從寒潭的來時路,你不會失,右邊那條向斷崖,我記得路。”

“就這麼百十餘鬼怪,還必須分開?”宋賢惱怒地拔出潺絲劍來“不想跟我在一起你就直説!”勝南愕然,情況緊急,不容再辯,只低聲道了一句:“敵人在你見不到的地方。”宋賢哼了聲:“反正你説話,向來是説一不二的,我也奈何不得,只希望你記得信守承諾,半個時辰回到這裏來。”語氣很冷,卻也是關心所致,他真不想半個時辰之後,勝南已經被那羣所謂看不到的敵人們暗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