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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聯姻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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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後。

三人穿了夜行衣,趁夜偷偷潛至大船上,破了紙窗往船中看,燈火通明的船裏,只有船主一個人在撫琴,依稀是江南小調,琴聲甚是悠揚,門開了,走進一個攜簫少女來,那少女臉甚,似是在哪兒見過,一時卻想不起來,她帶着面紗,更增神秘

鳳簫小聲道:“是誰?好像認識?帶面紗幹什麼?”君前“噓”了一聲,鳳簫閉口不説話,這女子進來,一聲不吭,只是在摘除面紗之後,背對着他們吹簫和着船主的琴,曲子太長,以至於鳳簫聽得懨懨睡,差點倒了,少女在曲罷之後突然發話:“大哥,既然你喜歡那談靖郡主,為何不早些向皇上説親,現在倒好,成了我二嫂,二哥又不喜歡郡主!”三人聽得聚會神、屏氣凝息,君前心道:談靖郡主是誰?和這公主有什麼關係?

兒小聲道:“腦子亂了,難道在金國,郡主公主無區分?”繼續聽:船主起身來:“沒有辦法!皇上已經開了口,我不會為了那些私情影響了家裏…”少女哼了聲:“大哥,這樣你就錯了,你那麼愛慕談靖郡主,為了她還收羅來了那張《**圖》來,我怕你以後幹出什麼離譜事情來!”船主一拍桌子:“你小孩子家懂什麼!出去!”少女冷冷一笑,奪門出去了。船主思前想後了好一陣子,隨着也獨自出去了。

鳳簫小聲説:“**圖啊!那張畫應該很值錢…”緊接着跟勝南、君前擠擠眼:“偷不偷?”李君前一聲不吭,勝南苦笑着:“江山易改,本難移。”鳳簫看他允了,正走,君前將她一拉:“你知道這《**圖》是何人所畫嗎?”兒一愣:“這有什麼關係?”君前道:“這是咱們宋國有名的畫家李唐在南渡之後畫的,一出世經人傳閲後均大加褒賞,這張圖是他最傑出之作,一直在皇宮中或是賜給了哪位王爺。”鳳簫道:“畫壇上的事情要問問我師兄山亭柳去,我只管覺贓物在哪裏。”君前道:“這位船主手裏能有這張圖,你不覺得奇怪嗎?”林勝南口而出:“他真的是金人?”李君前點點頭,一臉凝重:“談靖郡主,也許是他們為了保護公主,另外叫出來的名字。”鳳簫一笑:“好了,為樂當及時,何能待來茲?我偷了喔!”當下摩拳擦掌,林勝南抱住刀笑了:“我正想看一看,你鳳簫覺’究竟有多厲害!”鳳簫自信地翹起拇指,指向遠處一艘很不起眼的小船:“船上有畫…”勝南、君前均一驚,屏住呼往那條船看過去,船上燈火極度微弱,在黑夜映襯之下忽然之間越來越明顯了…

沒有任何聲音,鳳簫像一支箭,從這艘船上立即消失掉了。迅速竄到那一艘船上,鳳簫探了風,興奮地往他倆招招手。勝南和君前兩個均是半信半疑地跟上去,兒往前跨了一步,發現船艙之門上有一把年代已久、但是擰得很緊的鎖,兒不假思索,摸出一枚江西八怪的必備細針,輕輕到那鎖縫之中,開了鎖,推開門,動作一步到位,卻就在此時側面一陣颶風,兒大驚,趕緊後退一步,倏忽間面前換作一陣異聲,像是利刃所發,兒反手一劍接過去,突然發現那自己認為的利刃竟是一繩,大呼驚奇,李君前和勝南兩人見此突變,正上前,那少女手中頃刻間飛出兩隻穿骨釘來,齊齊打向勝南君前,勝南讓那暗器,聽那風聲,就明白,這個對手的暗器功夫,比殷亂飛要強。

可是船的那一邊站着的卻是一個比鳳簫還小的少女,她持繩而立,雖然隔得不遠,但由於光線太暗,加上鳳簫三人都蒙面行竊,並沒有在這少女面前暴行跡。

鳳簫與這少女了手,才發現她武功不凡,讚道:“武功不錯!”這少女雖説是換了套衣衫,還是看得出是方才和船主説話的女子,他的妹妹。

她依舊戴着白的面紗,換了件藍白相間的衣裳,從裝束和飾物上就看得出是貴族女子,過着鳳簫這些江湖女子夢寐以求的奢侈安逸的生活,她此刻冷對鳳簫,轉過頭來還恐嚇林勝南李君前:“你們兩個最好不要過來!”鳳簫一笑:“那麼我呢?怎麼處置?”

“小偷的待遇能怎樣?你自己説,是斷手還是斷腳?”她很不客氣。

“那就讓你嚐嚐本姑娘的腳!”説罷一腳往她踢過去,少女飛身而上,手中武器仍舊為繩。

江湖上本來就沒有多少人的武器是繩,但是鳳簫先入為主,縮小了範圍在金人當中搜尋,實在是找不出任何人與之對應。李君前林勝南都是見多識廣的,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兵器還能在一個小女褐中收放自如的!

“你是誰,武功和誰學的?”鳳簫以一個小偷的身份這麼問,只贏得那少女一瞪眼。

鳳簫堅持不懈,劍法愈發空靈,心裏愈發疑問:“你在江湖上是什麼名號?你是誰?”少女傲慢地不理睬她,繩劍鋒二十招,空氣時而喧譁時而凝滯,繩活劍滑,只是環境有些不像比武了…發生在破舊小船上,兩個對手,一個是一陣沉默,一個是滔滔不絕…

勝南笑着聽鳳簫嘮叨,這丫頭,具備了做盟主的本條件,話很多,相信再兇險的比鬥她也能當笑話一帶而過了。

少女一直不睬自己,鳳簫鬱悶以及憤怒,終於發火:“金人都這麼沒有禮貌麼!”少女一怔,沒説什麼,繼續和她糾纏下去,君前在側看着,知道勝負明瞭:“這女孩的武功雖然是不錯,但及不上盟主…”正説着,那少女已經被得連連後退,無法接手,鳳簫手裏的是什麼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招式…一劍十式!李君前首度見到這一劍十式,有些驚異:“原來盟主的必殺技除了盛傳的‘玉石俱焚’和空靈劍法外,還有這個?”那少女不得已,一邊僵持一邊往後面一艘船上跳,她本是敗退,這當兒令兩個旁觀者傻眼的是,少女卻險勝了…也許鳳簫不該趁勝追擊吧,她往那艘船跳過去的時候,沒有注意,腳被船一絆,整個人失去平衡,直接往水裏面一栽。

勝南君前救援不及,暗叫不好,那少女把她整個從水裏拖出來,鳳簫濕漉漉地爬上船,哆嗦着,還沒定神,蒙面就被那少女掀開了,少女看見是她,微微皺眉:“我就猜出是你啊,鳳簫…”君前勝南齊齊過來,鳳簫冷笑:“我很有名嗎!連金人都知道我?!”説的時候,聲音還略微顫抖,顯然是忌水所致。

涉險還不忘吹噓,勝南真是哭笑不得。

那少女大怒:“你瞎説什麼,誰是金人!”她將面紗一摘,兒·南兩個均是恍然大悟,這女子,不就是在雲霧山上經常和金陵抬槓的、葉文暄唯一的妹妹葉文昭!?

李君前似乎也認識她:“葉小姐…不是在建康的嗎?怎麼會…這究竟怎麼回事?”直到聽完葉文昭的敍述,才知道,談靖郡主是當今聖上的妹妹,也就是傳言所述,朝廷要嫁給葉文暄的郡主!

原來説葉家與皇室的聯姻,是真的。

“你們聯姻皇室?了不起,可是這郡主的來歷你們可知道?”鳳簫關切道。

“知道,我大哥從前在皇宮裏,還和她見過面,她是皇上最小的妹妹,只是母親的身份低了些…”鳳簫一愣:“可是郡主怎麼會嫁給文暄師兄呢?師兄説過,他喜歡有風塵的女子,這位郡主怕是沒有的吧?”勝南也很疑問:“文暄不是已經同家裏決裂了嗎?”文昭搖搖頭:“決裂,談何容易,不光是他,還有我,一直都被軟着…不説那些了,唉,更可怕的是,我大哥早就愛慕談靖郡主了!”

“那麼你大哥為何不早些和皇帝説去?不然還大團圓!美滿得很!”鳳簫道。

“我大哥不肯,他做事一貫有自己的原則,別人干涉不得。我勸了很久,可是他説,不可以在兒女私情上犯錯影響仕途和聲譽。”

“不過也是。”李君前點點頭“這事情是皇帝説了算,要改變也不是你大哥能改變,他不肯犯錯,是怕觸動你們和皇室的聯繫基。”

“也許是…”文昭輕聲説“在我和二哥的心裏,大哥一直都像個大人,我們所有的事情,都沒有他想得深遠。”據説,葉文暻在政壇上是小有名氣的八面玲瓏,想起方才在船艙裏葉文暻和葉文昭的對話,勝南隱隱覺得這個人城府特別的高深,而白天他的借刀服人,演繹的又是一番心機與手段。

政壇上,自古兩種人,一種如文暻,渾濁而亦正亦,一種如文暄,清澈卻時沉時浮。天又亮了,十月初四。

鳳簫君前勝南三個回到船上去,看着葉家的船隊絡繹往建康去,鳳簫不免有些擔憂:“我有點擔心文暄師兄,原來傳言不是假的,他要娶一個郡主。”他們和葉家的船,一直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