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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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文輝寫了一封長信,把二叔遇害之事,詳細稟告父親,要張彪第二天動手,回開封去。
晚餐之後,祝文輝走出客店,在街上叫了一輛馬車,直往閣而去。
三元衚衕前面,永遠是車水馬龍,川不歇。
馬車馳到閣門口,祝文輝取出一錠碎銀,賞了車把式,便自舉步往門內跨去。
只見一名龜奴滿臉堆笑的了上來,哈着道:“公子裏面坐。”祝文輝已在車中換了一張面具,此刻依然扮成徐三公子的模祥,當下隨手賞了一小錠銀子,腳下絲毫未停,繼續往裏走去。
那龜奴接過銀子,尖聲叫道:“謝公子爺賞。”他看祝文輝一腳往後面行去,知是客,也不加阻攔,後院比前院不知寧靜了多少倍,除了隱隱傳出的絲竹之聲,沒有半點嘈雜。
祝文輝穿行迥廊,跨進了月門,長廊上掛着各角燈,燈光柔美,使人有美的覺。
他才一跨入月門,就有兩個青衣小鬟,並肩出,朝祝文輝躬躬身道:“公子爺請隨小婢來!”雙雙走在前面領路。
一切都和上次一樣,只是二叔已經撒手塵寰,祝文輝心頭到萬分沉重。
兩人就引着祝文輝緩緩而行,走到一間低垂着紫絨簾子的房間門口,各舉一手,掀起門簾,躬躬身道:“公子爺裏面坐。”祝文輝舉步跨進房中,剛在一張雕花椅上坐下,一名青衣使女,立即送上一盞香茗,一面問道:“公子你要叫哪一位姑娘?”祝文輝乾咳一聲,一手託着下巴,徐徐説道:“你去請翠老闆來一趟。”那使女聽得微微一怔,望望祝文輝,口中應了聲:“是”悄然退下。
祝文輝也不理會,伸手取起茗碗,輕輕喝了一口。
沒過多久,但聽長廊上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但見門簾掀處,走進一個頭戴玄包頭,身穿織錦衣衫,玄長裙,臉上塗着厚厚一層脂粉的婦人來。
這婦人當然不是翠老闆。
只見她跨進房門,就滿臉堆笑,口中“唷”了一聲道:“今兒個是那一陣好風,把公子爺給吹來了!”她一開口,就好像和祝文輝!
祝文輝朝她點點頭:“在下要找翠老闆。”那老鴇陪笑道:“翠老闆三天前就走了,賤妾叫筱如意,咱們從前是一個科班的,最近翠花姐要回南方去,就把閣盤結給了賤妾。”祝文輝聽的一怔,問道:“翠老闆回南方去了,那麼玉梅、玉蘭她們呢?”筱如意眼睛瞟着他,咯咯的笑道:“公子爺真是多情種子,翠老闆走了,八花自然也跟着去了。公子你是閣的長客,老實説,八花在京城裏,雖是豔名動九門,但我筱如意手下的四燕,比起八花來,也未必遜,要不然,閣這樣大的招牌,賤妾就不敢接下手來了。”説到這裏,左手軟綿綿的在祝文輝肩膀上,拍了一下,輕笑道:“咱們四燕當中,要算飛燕年紀最小,帶着稚氣,逗人喜伶,公子爺你稍坐,賤妾這就叫飛燕來。”忽然神秘一笑,眯着兩條眼縫,壓低聲音,説道:“飛燕這小妮子,還是清倌,公子爺看了,一定喜歡。”隨着話聲,笑舉起手掌輕輕擊了三下。
只見方才那青衣使女掀簾走入。
筱如意吩咐道:“你去叫飛燕來。”青衣使女躬身領命,退了出去。
筱如意含笑道:“公子請用茶,賤妾還沒有請教貴姓呢?”祝文輝因自己既然來了,小翠花不在,也只好坐一會再説,這就緩緩説道:“徐!”筱如意道:“原來是徐公子。”祝文輝傲然道:“人家都叫我徐三公子。”筱如意臉上浮現出驚喜之,笑道:“啊唷,原來公子爺就是大名鼎鼎的徐三公子,賤妾早就聽説你公子爺的大名,這可是咱們京裏的大大有名的風人物。”老鴇都會給人家戴高帽子,管叫你聽的渾身舒泰。
就在此時,只見繡簾掀起,翩然走進來一位姑娘!
這姑娘身穿淺綠繡着梅萼花朵的衣衫,鵝黃百摺湘裙,纖一握,楚楚動人!
祝文輝只覺眼睛一亮,細看這位姑娘,生得眉如遠山,目如秋水,一張瓜子臉,甜得人,稚氣未,看去不過十七八歲年紀。
她那股羞怯模樣,就好像是一朵剛在朝陽中,含苞待放還沒有吐的小花,清新、嬌柔、稚弱得惹人又愛又憐!
筱如意也是從清倌到紅倌,再加當了一二十年的老鴇,是風月場中打滾來的人,冷眼旁觀,看了祝文輝的神,心頭暗喜,(看武俠不付費,請到清風閣)沒待那姑娘走近,就笑着道:“飛燕,快來,這位是大名鼎鼎的徐三公子,九城裏出了名的俊俏風人物,小妮子平眼高於頂,這回該稱心了吧?”飛燕嬌靨微微一紅,粉頸低垂,朝祝文輝福了福,輕啓櫻,低低説了句:“小女子見過徐三公子。”祝文輝本來自以為上次隨二叔來過一次,已有經驗,那知道這回見了飛燕,竟似被她那份清新氣質,束縛住了一般。
本來心理上,抱着自己是嫖客,應該對老鴇倨傲,對年輕姑娘輕狂的原則,也隨之瘓散;趕忙欠着身含笑,點頭道:“姑娘請坐。”彼如意得意的一笑道:“徐三公子風多情,你看看咱們飛燕妮子,還中意吧?”擒故縱,這自然是故意問的了。
祝文輝臉上有些發紅,但差幸戴着面具,連連點點頭道:“中意,中意。”筱如意咯咯的一聲輕笑,站起身道:“三公子眼光真好,好啦!賤妾還有些瑣事要料理,你們好好聊吧!”説到這裏,扭着水桶般的肢,走了兩步,回頭道:“飛燕,你可要好好伺候徐三公子。”説完,往外行去。
天底下,最識趣的人,莫過於老鴇。
飛燕低着頭,輕“嗯”了一聲。
筱如意走後,祝文輝在心理上,就好像輕鬆了許多,那是因為房中只有兩個人的關係。
任何男人,見了這樣一位嬌稚如花的姑娘,如果中間夾着一個第三者,總會有不方便的覺。
祝文輝含笑看着她,柔聲道:“姑娘請坐。”飛燕低着頭,在他身邊一張椅子坐下,但和他保持着相當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