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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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師叔當了二十年九門提督衙門的總捕頭,應該對九門提督衙門每一個人都瞭若指掌,但九門提督衙門裏面,居然隱藏着這麼身手高絕的女子,陸師叔竟會一無所知!
他自然不便在九門提督衙門前徘徊,這就轉身朝東單牌樓趕去。等他趕到陸師叔的家裏,鐵翅雕陸福葆已經回來,正在書房裏坐着喝茶,敢情他也剛回到家裏。
祝文輝一腳跨進房,口中叫了聲:“二叔。”陸福葆伸手一指,含笑道:“賢侄辛苦了,來,愚叔可從沒丟過人,今晚才真丟了人。”他取起茶碗,輕輕喝了一口,接道:“起初他和愚叔,不過十來丈距離,愚叔提氣疾追,眼看漸漸已經拉近距離,因為愚叔想等到了稍為隱僻之處,出聲招呼,因此並未隱蔽行藏,哪知這一拉近距離。就被他發覺,身形突然凌空飛起,如同劃空星,向北而去,眨眼工夫,就失去了蹤影。”祝文輝驚奇的道:“那是什麼身法?”陸福葆道:“可能是‘六龍馭風身法’,輕功中最上乘的功夫,武林中久已失傳的絕學。”祝文輝道:“六龍馭風身法?小侄怎的從沒聽説過?”陸福葆道:“這種失傳已久的身法,你自然沒聽説過!唉!因此使我猜想此人可能和那位前輩高人有關!”説到這裏,接着問道:“賢侄追的結果如何?”祝文輝道:“小侄説出來!二叔也許不會相信。”陸福葆道:“你已經查出是誰來了?”祝文輝道:“沒有。”陸福葆道:“那你已經知道她的下落了?”祝文輝道:“知道了。”陸福葆道:“什麼地方?”祝文輝一字一句的道:“九門提督衙門。”他認為這話説出來,二叔準會大吃一驚!
哪知陸福葆只是一手捋須,輕輕“唔”了一聲。
這下倒使祝文輝微微一愣,抬目問道:“二叔已經知道她是誰了麼?”陸福葆沉道:“不知道,只要住在提督衙門,不難把她找出來。”説到這裏,又喝了口茶,接着道:“今晚時間不早,賢侄就歇在我書房裏吧,不用再回客棧去了,我還得再回中堂府去一趟。”祝文輝道:“二叔,今晚殘缺門要小耗子向小侄使了個反問之計,只怕咱們派去假冒小耗子的趟子手魏小七,已經遭了他們的毒手。”陸福葆已經站起身來,微微一笑道:“殘缺門既已知道咱們身份,只要他們還想在京裏混下去,料想還不敢動咱們的人,這樣好了,我會叫張副捕頭派個人去,指名要小耗子到衙門裏來一趟,他們準會把魏小七放回來的。”祝文輝道:“這樣妥當麼?”陸福葆笑了笑道:“賓棧是殘缺門開的,我諒他們還不敢公開和公門中人作對,自然非要魏小七仍然扮了小耗子回來不可,好了,我要走了,你只管先睡吧!”説完,舉步往外行去。(本篇小説可在公開免費的網站自由轉貼。如果讀者是在收費會員網站看到這篇小説,説明該網站寡廉鮮恥,把免費的東西拿來騙錢。共唾之。)祝文輝送走二叔,伸手取起几上茗碗,喝了口茶,心中不暗暗納罕:二叔聽了自己説那苗條人影,進人九門提督衙門,居然毫不到驚奇,也不再追問下去,莫非二叔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這不可能,二叔如果知道苗條人影是誰,他何用再要自己跟蹤?
不錯,他去追青衣人,沒有追上,照説應該先回和坤府邸去,然後再回家來才對,他並沒有先回和坤府,卻急忙回家來等候自己的消息,這就證明二叔也並不知道是誰?但等自己説出追到九門提督衙門之後,他可能才有了譜兒。
心中想着,只聽遠處傳來了雞聲!
敢情已經是四更天了,祝文輝伸了個懶,走進書房裏來,在榻上和衣躺下,他連都沒睡好,這一躺下,不覺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但聽一陣談之聲,把他驚醒過來,睜眼一看,已是紅滿窗,急忙翻身起牀,朝外走去。
陸福葆正在和副總捕頭商談昨晚之事,看到祝文輝起來,含笑道:“賢侄怎不多睡一會?時間還早。”降龍手張其泰道:“莫要是兄弟把你吵醒了?”祝文輝道:“副總好説,在下早就醒了。”説話之時,一名老媽子已經打了臉水進來。
祝文輝匆匆刷洗完畢。
只聽張其泰笑道:“祝少鏢頭,兄弟早晨着人去賓棧,已把假扮小耗子的貴局那名趟子手領回來了。”祝文輝忙道:“人呢?”張其泰道:“就在外面。”一面提高聲音叫道:“魏小七快進來。”魏小七答應一聲,急步趨入,朝祝文輝躬身一禮道:“小的見過少爺。”祝文輝問道:“你是否被他們看出破綻來!”魏小七臉上一紅,俯首道:“他們殘缺門的人,身上都有一處殘缺,那小耗子的左手,不知那一個手指少了一節,小的進去給柴掌櫃沏茶,就給發現了。”祝文輝問道:“他們有沒有難為你?”小耗道:“沒有,小的被他們點了昏,後來就一點都不知了。”祝文輝道:“那麼他們怎會放你的?
魏小七道:“直到方才,柴掌櫃親自替小的解了道,還再三向小的賠禮。説他從前雖是殘缺門人,但他早就退出江湖,現在是規規矩矩的商人,昨天因他們門裏有幾個人在他店裏落腳,他不得不應付,要小的回來向陸老爺稟明原委,多多原諒。”祝文輝笑道:“二叔,你老料的不錯。”陸福葆道:“殘缺門的人,今天一早,全已走了,只留下九爪狼柴進,還在賓棧當掌櫃,看來他們也是被‘貝葉玉牒’攆走的了。”魏小七躬躬身道:“少爺還有什麼吩咐?”祝文輝揮揮手道:“你先出去。”魏小七從懷裏取出一張人皮面具,雙手繳還,然後退出書房。
只見一個小販裝束的人,匆匆走入,在門口躬身道:“小的徐榮,有緊急之事,向副總捕頭報告。”張其泰道:“進來。”那小販裝束的人“喳”了一聲,急步趨入,朝陸福葆、張其泰兩人打了個揖道:“小的見過總捕頭,副總鏢頭。”陸福葆一擺手道:“徐榮,你有急事,就説好了。”那小販裝束的人姑起身,恭敬的道:“小的今晨奉命化裝賣豆花的,去接替錢得發,監視西直門的那座大宅,小的剛到不久,就看到老蒼頭駕着一輛馬車,出城去了,那座大宅,已經空無一人,特來向副總捕頭報告。”陸福葆道:“他們也離開了京城,看來‘貝葉玉牒’,在武林中果然具有極大威力,這次也幫了咱們一個大忙。”接着“哦”道:“飛天蜘蛛古東華駕車走了,自然不會再回來了,你不用再去了。”那小販裝束的人又“喳”了一聲,躬身退出。
陸福葆回頭朝張其泰問道:“你派了幾個人在閣附近?”張其泰道:“屬下因閣是主要嫌犯,在他們衚衕前後附近,一共派了十六名弟兄,分作夜兩班,在暗中監視,他們那裏進出的人,只要稍有形跡可疑,弟兄就暗中跟蹤,他們一舉一動,都在屬下掌握之中,總座只管放心就是了。”陸福葆點點頭道:“如此就好。”説話之時,老媽子託着木盤,送上一鍋稀飯,和一大盤包子,在小桌上,放好碗筷,裝了三碗稀飯。
陸福葆道:“張兄大約還沒吃早餐吧,那就在這裏隨便用些吧!”三人吃過早餐,張其泰另有事要辦,先行辭出。
陸福葆站起身,一手捋須,含笑道:“賢侄,愚叔回京今天已經第三天了,還沒去看過你二嬸和大妹子,走,咱們趁這時候空些,看你二嬸去。”祝文輝道:“小侄是很小的時候,見過二嬸,只怕二嬸已經不認識小侄了。”陸福葆呵呵一笑道:“只怕還有一個人,你也不認識!”祝文輝道:“大妹子?”陸福葆道:“不錯,那年咱們到開封去,你大妹子還只有四歲,唔,那年你也不過六歲,咱們在長安住了半個月,你和瑤君,玩得最好了。”六歲時的情景,過了十五年,哪裏還會記得?
祝文輝道:“小便聽先母説過,要不是先母病故,還要到京裏來玩呢!”陸福葆輕輕嘆息一聲道:“大嫂一向體弱多病,只是沒想到她不到半百,就逝世了。”兩人出了衚衕,不多一會,快到九門提督衙門。
陸福葆問道:“賢侄,咱們先去查勘一下,昨晚那個女的,是從哪裏進去的?”祝文輝這就領着他繞到提督衙門後面,苗條人影從哪裏飛上圍牆,如何一閃而沒,詳細説了一遍。
陸福葆聽得只是點頭,然後領着祝文輝朝正門走去。
九門提督衙門,大白天裏,可夠威風,大門前,站着兩排十六名懸長刀的兵勇,警衞森嚴!
這些兵勇,老遠就看到總捕頭領着一個年輕人走來,老遠就吆喝着肅立致敬行軍禮。
陸福葆朝他們頷首答禮,領着祝文輝往裏行去。
祝文輝心中暗道:做官的味道,大概除了貪贓枉法,可以發財之外,那就是八面威風,有許多人向你鞠躬致敬了!
他們由側門轉入一條長廊,有首一排五間側所,是簽押房,走廊前面,還有一塊小小的花圃。
陸福葆領着祝文輝剛走到簽押房,只聽有人含笑道:“陸老總,早啊!”陸福葆急忙循聲看去,但見花圃間站着一個身穿藍花長袍,貌相清瘦老者,正是提督衙門的文案夫子孔師爺,當下慌忙抱拳道:“孔師爺早。”一面朝祝文輝道:“賢侄快!來見過這裏的文案夫子孔希仁孔師爺。”一面又朝孔師爺陪笑道:“這是兄弟師侄祝文輝。”祝文輝抱抱拳道:“在下見過孔師爺。”
“不敢,不敢。”孔希仁連連還禮,轉臉朝陸福葆問道:“令師侄姓祝,那是…”陸福葆道:“他是我大師兄的兒子,這次是奉大師兄之命,協助兄弟辦案來的。”
“久仰,久仰。”孔希仁連連點頭道:“令師兄金眼神鷹祝老鏢頭,兄弟聞名已久,祝少鏢頭英姿煥發,正是青年雋才,足見家各淵源,雛鳳聲清,真是幸會之至!”祝文輝忙道:“孔師爺誇獎,在下愧不敢當。”孔希仁看了祝文輝一眼,朝陸福葆問道:“陸老總是晉見督帥來的?”陸福葆含笑道:“不是,兄弟回京,今天已經第三天,還沒見過家小,趁這時候較空,個時間來看看她們。”孔希仁道:“陸老總真是公而忘私,請,請,兩位那就請便。”陸福葆拱拱手,領着祝文輝穿行長廊,出了西首門,是一條長巷,行出長巷,就見一個小院落,掩着兩扇黑漆院門。
陸福葆走上幾步,伸手輕輕釦了幾下。
只聽裏面響起一個嬌脆的聲音問道:“誰呀?”陸福葆勝上綻出了笑容,説道:“瑤兒,是我。”——drzhao掃校,舊雨樓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