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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酒肆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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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元波打個寒華,他也聽説過東廠諸獄之中有一個“雪窖”十分可怕。她説二十年,乃是故意將時間説長些而已。其實,聽説凡是囚在雪窖中的人,不出兩載便鬢髮皆白,衰老不堪。他仍然倔強地道:“不要等到二十年,當今太子已經登基,我立時獲得釋放。甚至會將東廠罷撤,封閉諸獄!我才不伯呢!”

“你真是太幼稚天真啦!我告訴你,古往今來,任何人當上皇帝,第一件考慮的,就是他的星座鞏不鞏固,所以他一定要有東廠及錦衣衞這等組織,專事偵察異謀反叛之事。”她停歇一下,道:“你以為你的主上登基之後,因為吃過東廠之苦,就會罷撤東廠麼?真是可笑愚蠢的想法。”公孫元波並不在乎“無情仙子”冷於秋的嘲笑諷刺,亦不乎她的輕視,卻受不了她含有憐憫的微笑,因為她憐憫的是他的“無知”、“愚蠢”他皺起眉頭,道:“但無論如何,當今太子登基之後,我曾是他的人,自然馬上釋放於我。”

“當然,當然,可是有兩個問題你沒有考慮到。第一個問題是東廠所設的‘雪窖’共有十餘下。其實遠不止此數,但為什麼我説只有十餘座呢?便是由於每一任掌領廠事的中官,都私處另設雪窖,非常秘密,除了三二個心腹之外,就不為外人所知。因此,每一任主持廠事的中官倒台後,總有三五座雪窖永遠封閉。再被發現時,恐怕已在多少年以後了。”她頗為欣賞對方出來的震驚神情,接着又造:“第二個問題,那就是當今的東宮太子在登基以前,仍然是太子而已。皇上隨時可能廢了他,另立別的是子。”

“你的意思是説,太子登基之事,可能會生波折麼?”

“誰敢説不會呢?反正萬貴妃不喜歡太子,已是天下皆知的事實。”公孫元波打個冷戰,道:“多可怕啊!假如皇上這麼做,等如親手把兒子踢死一般了。”

“唉!在帝皇之家,許多情況與平常人家不同。例如皇子兄弟之間,情必因種種利害關係沖淡許多,而為了皇位,往往會發生骨相殘的悲劇。歷史上屢見不鮮,你當也知道。”

“是的,照你這麼一説,我們應該慶幸沒有生在帝皇之家啦!”冷於秋道:“隨便你怎麼想,反正你今已經註定是悲劇中的人物了。”公孫元波搖手道:“等一等,假如我拿起此劍讓你得以搶奪,則如果我贏了的話,你也須公公平平,完全不許傷害我。”冷千秋道:“這個説法有點道理。我可以不傷你,但你須得在我管制之下。換言之,你將失去自由就是了。”公孫元波道:“你豈能作此不公平的處理?”

“因為我佔了絕對的優勢。”冷於秋道“給你這個機會,已經是我生平從沒做過的事。”公孫元波道:“現在你離得太近了,我還未拿到此劍,你可能已殺死我啦!”冷千秋道:“這一點我可以讓步,我後退到對面的牆下,距你有三丈以上的距離,你認為足夠了沒有?”公孫元波道:“足夠啦!但你不必移動了。”

“為什麼?”

“因為你是比我高上多少倍的人物,你的判斷力自是高人一等。所以我們嘴上説説也就行啦!”

“很好,你説吧!”冷於秋已經聚會神,一方面尋思對方的手法,另一方面準備在任何時候出手,假如對方有異常的行動的話。

公孫元波道:“以在下觀察,大小姐你這口寶劍定有出奇驚人之處,所以你才肯手丟出來,不怕別人奪去。”

“哦?有什麼出奇之處呢?”她冷冷地問。

公孫元波道:“我推想之下,認為你敢如此大意,把隨身寶劍丟到我面前,不外是兩點理由。”無情仙子冷幹秋似是到興趣,道:“居然有兩點理由之多麼?”公孫元波道:“不錯,第一個理由是你在此地已配備了足夠的人手,佈下堅強緊密的羅網,不論我如何奮不顧身,亦無法突圍逃走。你在這一場爭戰中,恐怕本不必親自動手就可獲勝。”冷於秋道:“此説不能成立,因為此地的確只有我一個人,連紫雲、丹楓也不在我身邊。”

“好吧,還有一個理由。”公孫元波説道“那就是這口青霜劍有問題了。其實這也是不足為異之事,因為你的身份地位非同小可,故此擁有一口奇異的寶劍,説出來沒有人不相信的。”冷於秋道:“這話有點道理。”由於公孫元波一直承認她的身份特殊、地位崇高,所以她心中對這個英俊康灑的青年大有好

公孫元波道:“實不相瞞,當我一見此劍之時,立刻就考慮到這口青需劍一定具有特殊的魔力,萬萬碰觸不得。”

“無怪你不敢下手搶奪了。”冷於秋道“你的眼力倒也不壞。”

“眼力還是其次,”公孫元波笑一笑,第一次站直身子,恢復平時站立的姿態“最要緊的還是不貪。古人説‘不貪夜識金銀氣’,意思便是説,若是不被貪慾之念矇蔽了慧眼,就可以看得見金銀之氣了。我對此劍毫無攝奪之心,所以才瞧得出其中奧妙。”冷於秋道:“這個説法大勉強了。我這口青霜劍,任何人都能一望而知是稀世之寶。”公孫元波點頭道:“反正我心知有異,不敢冒失出手奪取。接着又想到此劍可能有一種奇寒之氣能侵入脈,使人失去行動能力。若是如此,你不但不怕我搶奪,還恨不得我趕快去搶呢!”冷於秋道:“你定是一直在裝傻,其實早已悉我青霜到的神異威力。”

“我可以向天發誓,在你證實之前,我一點也不知道此劍具有這等威力。只聽人説過,青霜劍有冰冷之氣侵隨肌膚,又有濛濛青光而已。”他瞧對方的表情,知道相信自己的話,便又追:“當時我已有了打算,準備出手取劍的話,先扯下衣襬墊手。以我想來,有那麼一塊羊皮墊手,多半可以減去奇寒威力。”冷於秋聽到此處,鋭利的目光中,隱隱泛出殺機“你太聰明瞭,武功也不錯,總有一天可能成為我的大患。”公孫元波毫無懼,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很機警的麼?我告訴你,當你要與我打賭,還答應退到那邊的牆下,我就穩勝券了。”

“那也不見得。”冷於秋冷冷道“你縱然撕下皮襖的一角墊手,取去我劍,但不出片刻,你就會受不了而丟下此創啦!”她停歇一下,又造:“如果你不服氣,我們可以實地表演一次。”公孫元波搖頭道:“以咱們的智力,何須實地表演,口頭上較量也足夠了,你説是也不是?”冷於秋道:“既是如此,你到了非棄劍不可時,此創回到我手中,你豈不是輸了?”

“哪有這麼容易?”公孫元波明亮的俊眼一眨,嘴邊浮起笑意,道:“我跟你實説吧,我一拿到此劍,馬上向寺外奔去。”冷於秋嗤之以鼻,道:“你能逃多遠呢?一里還是兩裏?”公孫元波鎮靜如常,道:“哪裏用得着逃這麼遠?我只須奔到數十大外的河邊,把青霜劍往河中一丟,請問,那時你怎麼辦?”冷於秋不一怔,這時又聽到對方發出得意的笑聲,不怒上眉梢,叱道:“你敢作此無賴之事,我非當場宰了你不可!”公孫元波攤一攤雙手,道:“瞧!你馬上就翻臉不講道理了,對不對?如果講理,你須得先設法撈回青霜劍,在撈回之前不許找我麻煩,而假使你依約不能傷害我的話,我一定能擊退你,趁隙逃得遠遠。”

“那也不見得,”冷於秋道“我單憑一雙掌,自問已足以綽有餘裕地留下你。”

“話不是這樣説。試想在鋒拼命之時,你武功雖高,無奈不能傷我,而我卻可以施展兩敗俱傷的招式。那時節你武功雖高,也不能不敗退,是也不是廣他的立論,是假設在她能守信的條件上。如果她的確能守信,這種説法自是顛撲不破的道理。

冷千秋道:“笑話!一旦動手,我豈能處處留住手不傷你?”

“這就是了,所以我寧可採取文比,而不肯當真出手表演。現在請問冷仙子,倘若你守信的話,我是不是可以逃出你的羅網?”冷於秋默然不答,但她眼中的殺機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轉濃。那森冷的目光,實是令人不寒而慄。

公孫元波何等聰明,這時一望知在她正在作最後的考慮,而料想她的決定,八成是出手拿人,當下微微一笑,反而睜大俊眼,挑戰地向她的目光,與她對瞧,眼皮眨也不眨一下。

冷於秋以懾人的目光盯着他好一陣,才道:“你向來都很倔強,是也不是?”公孫元波道:“我自小孤,什麼惡人都見過,豈有怕你之理?”冷千秋道:“別的惡人頂多打你一頓,而我卻一舉就取了你的命,這點卻大有不同。”

“我才不在乎呢!你為何不出手?”無情仙子冷於秋長眉微微皺一下,出厭惡的神,道:“別惹怒我,否則你就不止是被我生擒,而是血濺當場了。”她話聲方歇,便舉步前跨。她走一步,公孫元波便退一步。霎時,她已走到青霜劍旁邊,伸手拔起來。

公孫元波道:“我不怕你,但我也沒有打算觸怒你。”冷於秋倏然發現這個英的青年敵手,竟使她泛起了無從措手之。她這時很想出劍把他殺死,,免得腔咦,而這樣做,正是她一向的方法。她總是決斷、明智以及冷酷無情地除去一切障礙。

這公孫元波的態度,依照冷於秋過去的習慣,第一個反應就是出手揭下他,狠狠地給他幾記耳光,然後絕不留情地將他殺死。但是她目下居然否決了這種反應,可是又不知應該怎樣方是最佳的處置方法,所以她泛起了奇異的覺,不得不省察自己的內心,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個青年有什麼地方,竟足以使她有不能下毒手的覺?她躊躇一下,把青霜劍收回鞘內,自言自語道:“真是倒黴死了!”公孫元波猛可發現殺身的危機已經過去了。回想一下自己的態度,實在倔強得令人惱火,險險得對方劍殺死他。這麼一想,不出了一旦冷汗。不過他自己也知道,這個脾氣倔強的病休想改變得了。儘管事後檢討,曉得這樣做法太過愚笨,可是一旦碰上同樣的情景時,便又會情不自地發這等騾子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