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巧計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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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馬上以傳聲之法向視海棠道:“別聽他胡説!如果他能請來祝神娘,何必先行透機密?他分明是説給咱們聽的.用意正是要把你嚇走,剩我在此,方能下手。”祝海棠一聽有理,登時飄舞行去,恢復了輕盈步態。
公孫元波內心卻十分沉重,付道:“祝神娘遲早會來到。這薛秋谷故意密,無疑是希望把我們嚇得竄逃,以便有擒殺的機會,他當然不想光只仰仗祝神孃的法。”霎時間形勢大變,公孫元波已不能倚靠祝海棠的力量了。
他趕緊動腦筋,找尋逃生之計。
祝海棠忽然來到他身邊,輕輕道:“你起來吧!在我身邊三尺之內除非有太陽照,不然的話,那些人看不見你。”公孫元波道:“聲音也可以掩蔽麼?”祝海棠笑一下,點點頭,卻出了疲乏之。
公孫元波又問道:“假如我不在此地,只有你一個人的話,祝神娘一旦來到,你能不能躲過她的耳目?”祝海棠嬌軀一震,道:“她麼?唉!我也不大知道。”公孫元波何等機警,登時看出視海常只是缺乏信心,並不是真的辦不到,更不是不知道。
他伸手搬着她的香肩,鼓勵她道:“不要怕,你是有心,她是無意,所以你實在佔了很大的優勢。你再想想看,用什麼法子躲藏好呢?”祝海棠在他強壯有力的樓擁之下,勇氣陡然大增,道:“我須得翻上屋頂,利用屋脊阻擋她的目光,不被她直接看見就行啦!別的人卻不須顧慮。”公孫元波忽然吻她一下,道:“好極了!咱們也許還能夠過得這一關,但咱們須得改變方法,暫時不能突圍逃走,以免碰上了祝神娘反而不美。”祝海棠駭然道:“我們敢是留在這兒?”公孫元波堅決地道:“是的,我們等他們撤退後才離開。”他一面説,一面已在動手。
祝海棠訝道:“你幹嘛挖起地?”公孫元波不答反問:“我挖土時的聲響,外面聽得到麼?”祝海棠道:“他們聽不見,你放心好了,但你此舉有何作用?”屋外傳來薛大人沉勁的乾咳,接着聽他説道:“這倒是有點出乎我意料之外。”李隊長道:“薛大人意思是指哪一件事呢?”薛秋穀道:“本爵猜測公孫元波有八成是藏在小屋之內,但當我説了那一番話之後,尚不見他們逃出,實是奇怪!”李隊長道:“屬下進去再搜一次如何?”薛秋穀道:“用不着啦!祝教主馬上駕到,等她來到一瞧便知。”李隊長立刻壓低聲音,道:“薛大人難道相信這等妖法術不成?”薛秋穀道:“他們的確有某些不可思議的神通,叫人不能不信。本衞須得應付各人等,所以像三尸教這種有門功夫之人亦不可不備。”李隊長道:“原來如此,但據屬下所知,東宮集團中人,從來沒有異門派高手。”薛秋穀道:“這也難説得很。雖然這個集團中並沒有這種人物,但他們結得有這類朋友也不足為奇。”李隊長服氣地“嗯”了一聲。突然間一陣陰風吹過,火炬上的火焰搖晃不定,而且還變了顏,發出~種陰慘的光芒。
薛秋谷向左邊定睛注視,李隊長也隨他望去,卻不見有人影或其他物事。
但轉眼間,在他們目光注視中的曠地上,忽然出現一道黑影,只是隱隱約約,看不真切。
這道黑影很像是一個人站在曠地上,兩下相距不過兩三丈而已,以李隊長的眼力,竟會瞧不真切!
那道黑影好像是一股濃煙形成的~般,所以有時上截淡散甚至不見了,有時下半截消失,有時是當半攔處空了一截,因此這道黑影簡直似鬼物一般,有隨意變化的神通。李隊長倒一口冷氣,全身髮皆豎。
薛秋谷的聲音響起來,道:“祝教主迅即趕到,本爵至為。”他這話自然是向那道煙雲變化的黑影説的。李隊長又是一陣驚然,心想這個三尸教主果然十分門。
眨眼間那道黑影已經變得十分真實,清清楚楚可以瞧出是個黑衣婦人,由於面上有一層黑紗遮蓋,故此既看不見妍媸,亦看不出年歲老。
黑衣婦人舉步行近,道:“薛大人好説了,只不知何事要敝座效勞?”薛秋穀道:“祝教主來時,當必已看見了本爵佈下的包圍陣勢了。以教主的法眼看來,此~陣勢還算嚴密麼?”黑衣婦人道:“嚴密得很,敝座通過之時,也費了很大的力李隊長心下駭然,忖道:“是了,她突然出現於此地,卻未被包圍陣勢之人發現,可見得門不過。”薛秋穀道:“但本爵此陣卻還有人能通得過,祝教主對此可有得解釋沒有?”祝教主沉一下,才道:“除非是武功強絕當代之土,或者還可以無聲無息地通過這等防線。如若不然,定須是魔教或神道中的人物,方有可能。”薛秋谷頷首,道:“祝教主説得是,本爵亦如此猜想,所以才特地請教主前來查勘、”祝教主沒有作聲,同時由於黑紗遮面,所以她的表情以及目光掃向何處,別人無法得知。
李隊長細瞧這個近在咫尺的黑衣婦人,但覺神秘詭異,不由得泛起了畏懼之。
要知這李隊長乃是錦衣衞中一人物,不但武功高強,而且見識才智無不過人.以他的眼力和經驗,居然無法看出這個近在咫尺的黑衣婦人的形相神貌,從她的話聲中,亦聽不出年紀的老,再加以她出現時飄緲變幻的形體,使得這個老江湖也為之惴驚不安。
祝教主沉默了一陣,才道:“據我的看法,逃人共有兩個,而且是一男一女。”薛秋谷也不聳然變,道:“哦!竟有兩個人?”祝教主道:“他們果然曾在此屋內躲藏。薛大人守着此處,足見高明之至。”薛秋谷問道:“這對男女的大約年齡,教主能不能查出梗概?”祝教主道:“都年輕得很,而這個男子最奇特的,竟是有一股忠烈威凜之氣。換言之,他必是個豪俠尚義之士。”薛秋谷頷首道:“祝教卞的觀測相當正確,只不知他們還在不在此地?”祝教主發出一聲陰惻惻的冷笑,道:“依敝座看來,這對男女尚未逃離此屋。待我入屋一查便知。”薛秋谷馬上發出號令,轉眼間四方八面都出現人影,還有大批火炬,把這一片曠地照得通明。
這些人個個動作迅快矯健,全部帶着兵刃,一下子就湧進木屋,團團圍住,人人出嚴陣以待的神情。
祝教主四望一眼,道:“薛大人出動人手竟達五十名以上,可見得這名逃犯重要萬分,又極為厲害。”薛秋穀道:“不錯,這名逃犯複姓公孫,名叫元波,他本身雖然要緊.但最重要的還是他涉及一件事,使他身價陡增百倍。祝教主苦是能夠把他擒下,便是一件下世奇功。”他接着仰天一笑,又道:“其實只要教主能把公孫元波出,本爵此地的人手,亦必能將他拿下有餘了。”祝教主道:“薛大人等閒不會鋭全出,今施這等陣仗,相信已是罕曾得有的場面了。
正因如此,敝座的好奇心難以遏抑。只不知公孫元波涉及何事,變得如此重要?”薛秋穀道:“這件事機密萬分,這位李金川大人雖是本衞的到統領,亦不曾與聞。”他微微一笑,又道:“目下不便多談,等教主擒下了公孫元波,本爵再將內情詳細奉告。”祝教主輕輕頷首。這時一陣旋風吹過,她身上寬大的黑衣和頭上的長髮隨風飄拂,在火光照耀下,自有一種詭異味道,甚是陰森可怕。
她雙手從寬袖內褪出,只見她兩隻手掌都戴着黑手套,看不見一點肌膚。
忽然她掌中多了一件物事,原來是一禮長約半尺左右的小幡,幡杆都漆黑,幡作白,呈三角形。
這一札三白幡大約有二三十支,祝教主拆開捆帶,出一支,揮手向小屋內擲去。只見此幡落地時,斜斜在門內四尺之處。
她跟着又擲出兩支,分別針在門外兩邊的牆上,這才説道:“現在進去查看。請薛大人和李大人先進屋內,但務請戒備,以防公孫元波暴起傷人。”薛秋穀道:“我們自會小心,只不知那個女人會不會出手?”祝教主陰笑一聲,道:“此女應是我輩中人。若然我猜得不錯,則她目下正忙於應付我的搜魂大法,哪裏還有餘暇對付旁人?”薛秋谷點點頭,向李金川道:“你比我遲一步進去,免得擠在一起,反而進退不便。”他也不拿兵刃,跨開大步,徑自走入屋內。
這時四下都火炬齊舉,前門和後牆的牆都透入光線,故此屋內情形一目瞭然。
只見除了一些柴草錯落堆放之外,別無他物,而這些木柴乾草數量有限,亦不足以掩蔽人體。
李金川隨後入屋,左手持炬,右手提刀,神十分警惕。他四望一眼,皺皺眉頭,道:“這回只怕撲空啦!”薛秋谷不作聲,在屋內走一遍,將所有的柴草堆都踢踏過,這才説道:“那公孫元波縱然有縮骨之能,亦藏匿不住,看來此屋實是無人藏匿。”他話聲中,微微透出失望之意。
屋內旋風旋卷,把火炬吹得搖搖滅,只見那黑衣披髮的祝教主已經在屋內現身。
她左右四顧一下,道:“公孫元波尚在此屋之內,但女的已不在啦!”薛、李二人聽了都皺緊眉頭,因為此屋~目瞭然,如何還説公孫元波在此?李金川在牆角撿起一盞形式奇異的燈,看了一眼,隨子摔在地上,發出一片資碎之聲。
祝教主一瞧,便急促地道:“快快退出此屋!”她自己飄然退出。薛、李二人雖然不明其故,但這些老巨猾之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都跟着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