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更是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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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緊急萬分的時刻,項雲天終於撤掌而去,我直壓力頓解,奔騰之氣終有機會瀉出,忙聚力於掌,大喝一聲,狠狠向身前之地擊下。
只聽一聲巨響,雙掌周邊數尺紛紛陷下,數塊方磚應聲碎成片片。我即刻調息,深怕一時不慎走火入魔,氣走經脈數週自知無異,方才睜眼站起。
卻見眼前兩人對立而視,一人自是項雲天,而另一人竟是周子鶴。心中立時明白,無怪方才項雲天收勁退開,原來是周大哥救了我一命,實不知該如何謝他。
兩人見我站起,均向我看來,我緩緩走到周子鶴身邊衝他躬身道:“多謝周大哥出手相救,小弟恩戴德了。”!
周子鶴哈哈一笑,在我肩頭一拍:“既已稱兄道弟,又何須多禮,聽聞你有難,周某自當鼎力相救。”心中大疑惑,便問道:“周大哥怎知小弟在此?”周子鶴斜眼一抬,我順勢看去。
卻見詩兒已與雪兒站在一處,衝我甜甜笑着,心頭一暖,想是她搬來這救兵的,可李賦怎又沒來,就知道那龜孫子王八蛋不肯出手相救。算了,不來更好,省的還欠他恩情。一頓胡想後,便回身衝項雲天道:“少幫主,在下敗了。如何處置悉聽…”還待説完,卻被周子鶴攔下:“若由他處置,我來作甚?”只聽他拱手衝項雲天道:“項少幫主,周某今是定要保我這位兄弟離開的了,你若有何異議,羣攻而上也好,單打獨鬥也好,我周某亦奉陪到底。”心中暗暗動,這位兄弟果然是沒白,來定要好好謝他。
愁思着難免又是一場惡戰,卻聽項雲天道:“方才你我已對過一掌,我接你不住,自知非你敵手,此地亦無人可留你,請便吧。”周子鶴正道:“少幫主快人快語,果然不失為一名英雄好漢,周某在此先謝過了,他定當登門拜訪。”正離去,卻見眼前倩影一閃,一位嬌滴滴的美人兒已攔住了去路:“誰説無人可留你的,這位哥哥,我們來過兩招吧。”纖楚楚,柔語動聽,來人正是歐陽琳。
周子鶴一愣,只顧着欣賞她如琬似花的臉龐,竟忘了回答。卻聽項雲天在一旁急道:“琳兒,別鬧,你不是他對手,快回來。”歐陽琳衝他微皺瓊鼻,酸酸道:“哼,誰要你管了,反正就只有師傅一人疼我愛我,你只知道合着他們來欺負我,我即便是死了,也不要你來心。你自個痛痛快快去做你的丐幫幫主吧。”一向冷若寒冬的項雲天此時竟有些慌亂起來:“琳兒,你誤會師兄了,我本想由四長老主持此事,卻不想讓你如此不快。若不然,這…這幫主之位由你來坐便是。”歐陽琳一臉的不屑,憤憤道:“稀罕嗎?我獨自一人才清閒自在呢,誰愛噹噹去。”這時一聲蒼老低沉的腔調從耳後傳來,言語之人像是極遠,可所説之話俱又聽的清清楚楚:“就不能讓我這老傢伙消停些嗎?誰都不願當這幫主,不如丐幫今便解散得了,也好讓我少點心,過幾天安穩子。”眾丐紛紛回頭看去,齊聲喊道:“拜見烏老長老,拜見陳長老。”羣人齊齊讓開,走在前頭的是個古稀老人,頭髮與鬍鬚俱已灰白,枯黃的臉上滿布皺紋,嘴內陷,牙齒已近乎掉光,身穿一襲棕長袍,手持木杖,看似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走起路來卻甚是矯健。
方才講話的想必便是他了,隨後一人,高高瘦瘦,身穿藍黑短褲短衫,皆是破破爛爛,間着一雙滿是銅鏽的鐵筷。手腳外,猶似枯木,兩頰內陷,只剩皮骨,下巴極尖,蓬髮如草。
遠遠望去,滿面灰土,竟是瞧不出年齡,只覺看他行頭便特想賞他一碗飯吃,而在丐幫之中,以這扮相估計能拿最佳乞丐獎。見那烏長老到來,項雲天亦上前攙扶,在烏長老身邊恭敬道:“舅公,孩兒實不願當這丐幫幫主,您還是另擇他人吧。”説着向歐陽琳看去。
卻見歐陽琳嬌哼一聲把頭轉開。烏長老瞧見,心頭火起,怒罵道:“雲天,你怎這般糊塗,你若不當,誰能有這資格。”項雲天搖首道:“父親臨終時,已傳位於小師妹,丐幫幫主之位理應由她來坐。”不待烏長老言語,郭長老已指着歐陽琳怒聲罵道:“這鬼丫頭古靈怪,整只知戲他人,以作取樂。
若由她繼任幫主之位,幫中有誰能服。”眾丐亦高聲呼喝:“不服…不服…”陳長老撫着間鐵筷,苦着臉懶懶念道:“一人順繼傳位,一人眾望所歸,何不猜拳決定,不僅省事,更顯我丐幫一團和氣,何需聚眾謀會,真鬧!”眾人早知他時瘋時癲,也不去瞧他,只見温長老衝烏長老拱手道:“烏老,一切又勞您費心了,您拿個主意吧,咱們聽您的便是。”烏長老無奈的搖着頭:“這兩娃娃的脾氣我曉得很,趕鴨子上架又有何用。”卻見他又嘆了口氣繼續道:“幫中醜事已現於下,傳揚出去,豈不淪為笑柄。
這般僵持不下何時能有定論,依老夫看,只有另擇他法了。”郭長老有些不服氣道:“那不知烏長老有何高見呢?”烏長老橫了他一眼也不去應他,自顧自的道:“三月後,九九重陽之,萬丐集聚東嶽之巔,設擂比武,技高者為丐幫新主。”場中頓時寂靜一片,無人吭應,卻聽那陳長老中氣不足的聲音響起,反覆念着:“鬧,真鬧…”温、郭二長老紛紛點頭,亦認為此法甚好。兩人俱知烏長老乃項雲天生母親叔,自小便對他疼愛有加,於其心更是瞭如指掌。深知他外冷內熱,極重情義,若一味強定然適得其反,而幫中上下單論武技,有誰能是項雲天敵手,此一招用意自是不言而喻,但仍有幾分不安的看了看他。
烏長老心知二人所想,便厲聲衝項雲天與歐陽琳道:“你們兩乃鼎天嫡傳弟子,此次會武若使陰耍賴,老夫便一頭撞死在鼎天墓前,聽到沒有?”歐陽琳雖頑劣叛逆。
但對先師卻恩敬重,從不曾拿他老人家開過半分玩笑,項雲天更是如此。再者二人見他以死相挾,豈敢再得寸進尺,皆默默叩首應允。温、郭二老此時方定下心來,歐陽琳雖天資超凡,法了得,可於項雲天卻仍遜了一籌。
項雲天既已答應全力會武,那幫主之位便如探囊取物一般,相視而笑間郭長老眼眸一閃記起一事,忙又衝歐陽琳吼道:“鬼丫頭,打狗呢?”歐陽琳白了他一眼,卻不應答,走至烏長老身旁,低聲唸了幾句,烏長老點了點頭,便衝温長老道:“會武之事就由你與郭長老置辦了,打狗我會隨這丫頭去取,兩個月後濟南再會吧。”不待眾人應答,烏長老已緩緩向我們走來,衝我四人含笑道:“擾礙諸位實在罪過,老夫深愧疚,今後若用得着丐幫的地方儘管吱聲,丐幫上下定當義不容辭。”我與周子鶴連忙躬身回禮:“長老言重了,一場誤會而已,晚輩亦有不是之處,望長老海涵。”烏長老哈哈笑道:“真可謂江山代有人才出,兩位少年英俠不多時必是那中天紅啊。今夜不如就在寒舍暫住一宿,也讓老頭子好好宴請兩位一番。”難得身,怎還敢逗留,趕緊推卻道:“長老盛情本該受納,可確有要事在身不便停留,待得他再登門拜訪,望長老恕罪。”烏長老點首含笑道:“既然如此那便不敢挽留了,諸位好走。”四人一一回禮後倉促而走,才步出數丈卻聽身後嬌呼一聲,一位仙子飄然而至,羞羞怯怯看了我一眼,紅着臉低下頭輕聲問道:“大叔,會武之你來嗎?”我心頭一跳,看着她小女兒家姿態竟有些痴了,半響答不上話來。她見我不應,便抬頭相盼,眼中滿是期待與不安。我心下狂喜,她莫不是戀上我了吧,一時竟忘了兩位嬌的受,神魂顛倒般道:“去,我一定去。”歐陽琳欣喜萬分,雀躍間上前一步,竟抓住我一隻手柔柔道:“真的?你若不來我定會哭的。”温潤軟玉在手,陣陣膩香入鼻,一度以為身在夢中,還在回味,她已退步離去。唯恐她將我看輕,忙回道:“當然,我豈會騙你。”歐陽琳不再應答,甜甜一笑,已向回跑去,在院口又回眸望了我一眼方盈盈入屋。心頭如夢似幻,已不知是真是假。周子鶴在旁笑道:“兄弟好豔福啊,羨煞為兄啦。”正回答,卻聽詩兒在旁怪腔怪調道:“那是,咱們的林公子可是大把姑娘愛慕呢,瓊花瑤蝶漫天飛着呢。”頓覺寒氣襲背,一股凌厲的怨氣透而來,慌忙走到詩兒身邊,嘻嘻笑道:“這不想着我寶貝詩兒愛熱鬧嗎,那萬丐羣聚武選新主,該是怎樣一番景象啊,想想都覺得熱鬧非凡呢,是不是?”詩兒橫了我一眼嗔道:“你少糊我,不過是一羣臭乞丐選個乞丐頭子,有啥可看的啊。我看你就是瞧那歐陽琳貌美,喜歡上人家了吧。那何必等到九九重陽,現在就可尋她去呀。”我苦着臉求道:“那歐陽琳再美也難及娘子你萬一呀,詩兒你多心啦。”撇着眼忙向雪兒使眼,只盼她能幫我好言幾句。
不想她卻抿嘴嬌笑,向一旁瞟着,全把自己當做了局外人。我見她這般,更是心急,只好硬着頭皮道:“雪兒你説對嗎?”雪兒故作如夢初醒般,依然偷偷笑着:“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