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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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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原本天一亮,御風揚便打算啓程回攝政王府,在瓶湘雲的央求下才緩了一,她説想多陪陪舅父母,他便決定前往臨海地帶巡視。

他一出門,瓶湘雲立即進入舅父舅母的房內,關門議事,告訴他們她巳私下見過雀兒,也知道失憶前發生的事。

但她保留了温天樂在御風揚娶當要瓶湘雲服毒自殺一事,因為從初次見面起二老似乎就不知情,只以為她那是哮發作,而且不管他們知情與否,她都不想在他們面前主動提及這事,怕他們難堪又痛心。

再説,明風揚就要帶她回王府,她沒太多時間討論旁枝未節,現下,救雀兒才是最要緊之事。

温家舅父舅母知道她已知真相,又哭又罵自己的兒子,並説自雀兒被接到染坊後,他們只見過她一回,那時她還好好的,之後,曹麗如就不讓見了,吃了幾回閉門羹,加上後來舅母生病,也就沒再去過。

得知雀兒被關在柴房,一天只吃一餐,大腹便便卻瘦骨峨峋,還得劈柴洗衣的情況,温夫人不由得掩面痛哭,“雀兒,是温家害了你…”

“造孽呀!”温老爺痛心疾首的罵着。

“舅父,我們得馬上到染坊救出雀兒。”瓶湘雲一臉焦急,她越想越心慌,姑且不管温天樂夫婦知不知道雀兒私下和她見面的事,昨她差小前去“探望”可能已讓他們有所提防,他們去婦倘若處心和慮不讓雀兒和她見面,説不準會將雀兒送往別處,屆時,莫説他們找不到雀兒,雀兒的處境也肯定會比現在更加悽慘。

“都怪我,教子無方,也想得不夠周到,當初只想着讓那孽子給雀兒一個名分,沒料到反將雀兒往火炕裏推…”温老爺自責不已。

“走!我們去染坊,我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要把雀兒救出來。”温夫人起身,氣得渾身顫抖。

擔心她老人家身體承受不住,瓶湘雲好生安,“舅母,你在家等着,我和舅父前去,我們一定會把雀兒帶回來。”温老爺也勸阻着她,他比她更擔心温天樂為了保命會做出什麼天理不容的事,叮囑舅母要守口如瓶,對誰都不能提往事後,便急急和瓶湘雲一同前往温家染坊。

坐在房內,瓶湘雲整個人神情恍惚,目光茫然低垂,丫鬟端來的午膳,她一口也沒吃,時不時輕喟着。

“夫人,你吃一點嘛。”小勸着,自從早上夫人和舅老爺去染坊回來後,整個人就這般神優慮,不吃不喝,看得她好擔心。

“要不,奴婢讓廚房給你熬碗薏苡仁粥?”瓶湘雲搖頭,突想到舅母定也是吃喝不下,遂道:“也好,粥煮好後,給老夫人送一碗去。”

“是。”小急急前往廚房,瓶湘雲起身步向門邊,望向門外,又不輕嘆了聲。

一早她和舅父去到染訪,本以為兩人前去定能救出雀兒,不想真如她所科,曹麗如巳將雀兒送往別處——“這染坊工人多,成吵雜,懷孕的人住這兒不太好,我給雀兒另安排了住處,還請了個婦人照顧她,你們就別擔心了。

曹麗如説得冠冕堂皇,她和舅父不信,讓小和隨行兩名侍衞在染坊捭尋一遍,確定沒雀兒的蹤跡後,她又追間雀兒的下落,曹麗如卻一會裝忙,一會裝頭暈,就是不説雀兒被送往何處。

他們去的時候,温天樂還在睡覺,聽聞她來訪,趕緊起牀她,只是一問到雀兒下落,他倒是和子連成一氣,守口如瓶,不想被問,最後索又回房睡覺去。

問不出雀兒的去處,死守染坊也無濟於事,莫可奈何下,她只好將怒不可遏的舅父帶回,不讓他繼續待在那兒氣壞身子。

昨晚她還和雀兒在河邊洗衣聊天,一夕之間人就被送走,明她就要回王府,這下雀兒…

“夫人、夫人!”她正擔憂下落不明的雀兒安危之際,離開不久的小急急地跑回來。

“什麼事﹖”她懸着心,猜想莫非是舅母氣得病倒了?

跑得氣吁吁,停下調勻呼後急道:“表、表少夫人來了。她一路哭喊着“爹孃,天樂被官府的人抓了”然後就跑進了舅老夫人他們房裏了!”

“我表哥被抓?”瓶湘雲疑惑的間:“他為何被抓?”小不明就裏的搖頭,“奴婢不知,奴婢一看到表少夫人哭着跑進舅老夫人房裏,就趕緊跑來通知夫人了。”

“我們過去看看。”滿心納悶的瓶湘雲在小的陪同下,急急的朝温夫人房裏走去。

“…我不知道,官府的人一來就把還在睡夢中的天樂給抓走,連個原因也沒説!爹﹑娘,該不會是你們問不到雀兒下落,就讓攝政王把天樂給抓起來吧…”瓶湘雲才來到舅母房門外,就聽見曹麗如在裏頭哭鬧着,她讓小守在門外,自己進入。

“王爺一大早就出門,人家管的是國事,哪有空閒管這些瑣事,要真能的話,我還再希望王爺把那孽子抓起來關一輩子算了!”温老爺氣得滿臉通紅。

“爹,你怎能説這話,天樂可是你的親生兒子!”見瓶湘雲進來,曹麗如轉移目標,抓看她問:“湘雲,你説,是不是你讓王爺把天樂給抓起來的?”瓶湘雲拔開她的手,淡然道:“嫂嫂,你沒聽舅父説,王爺一大早就出門,我從染坊回來到現在,還沒見到王爺的面。”要真能説的話,她哪須愁苦於打探不着雀兒的下落。

“是不是天樂喝酒鬧事了?”温夫人擰着眉心,擔憂的問。

“喝酒鬧事?他哪一天沒喝酒鬧事!我們温家和官府絡得很,他們哪會因小事就把天樂抓去!”曹麗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來回踱步,“肯定是出大事了!”

“去衙門問問。”温老爺説。

“我讓秦福去問了,這一問得花大把錢呢!”曹麗如嚷嚷石,沒多久,外頭傳來敲門聲,温家舊宅的老僕揚聲道:“老爺,染坊的秦管家來了。”

“快讓他進來!”曹麗如等不及地自己開了門,一見到管家,急問:“秦福,你間問到原因了沒﹖”秦福點點頭,卻面有難,遲遲不説。

“差爺怎麼説﹖幹啥把天樂抓起來﹖”

“這…”秦福期期艾艾,見人多,也不知當講不當講,索靠近她耳邊悄聲告知原因。

“什麼?”—聽到秦福打探到的罪因,曹麗如先是大叫聲,隨即頹喪的跟蹌兩步,跌坐在椅子上,不一會,趴桌猛哭着:“這天殺的!這種事他也幹得出來,活該被抓去關、抓去砍頭算了!”見她動的哭喊,怕是什麼壞了温家名聲的事,瓶湘雲馬上關起房門。

“秦福,到底是什麼原因?”舅父臉鐵青,“老爺,少爺他…”秦福面有難言又止,曹麗如倒是自己叫嚷出聲。

“那沒天良的,他讓人把雀兒丟到海里去,想把她淹死,沒想到雀兒被救起來,這事不巧被攝政王知道,就火速命人把他給抓起來了!”此話一出,震驚在場所有人,温夫人聽了險些暈厥,温老爺怒罵,“你們夫倆造什麼孽,竟然敢…”

“爹,你可別冤柱我,我才沒幹那種沒天良的事!”為了劃清界線,曹麗如這會又牙尖嘴利了起來,“我承認我是氣雀兒,常拿她出氣,可我若真心狠得敢做那種事,我早就做了,哪還會留她在染坊礙眼!”

“我是再安排雀兒到別處去住,誰知你們那沒良心的兒子竟一不做、二不休,暗中叫人把雀兒丟入海里,她肚中可是還有你們温家的骨呢,真是沒天良!”温夫人痛心疾首,傷心大哭,温老爺氣得滿臉漲紅,一句話也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