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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這再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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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阿涵產後出血不止,鮮血浸透素白裙襦,如紅蓮綻放,悽豔得使人不忍目睹。她臉白如透明,四肢冰涼,卻一邊竭力維持通道,一邊將剛剛誕生的嬰兒抱起。

説,阿涵姑姑用牙齒咬斷臍帶,雖然聲若遊絲,卻笑着對她説道,是個男孩,是我蓮族血脈。又喜又悲,才把你接過來,大殿之門突然破碎,飛掠進一個人來,大叫:阿涵,快跟我走!

見正是你父親,頓時怒不可遏,厲聲喝斥他不該出賣我蓮族秘密,引正教上山。”雲炫大驚道:“是他引來的正教?!”明璇緩緩道:“這便是我説的懸案了。

蓮族月蝕的秘密,就算尋常曇族,也不能知曉。你父親曾為魔君義子,自然知道。他與正教來往甚密,又因阿涵姑姑與我族滋生怨尤,故而正教一上山,就有不少人疑心他就是罪魁禍首。

見到他現身,更加堅信不疑。雖知命懸其手,但憤怒之下,仍然厲聲喝叱。

“雲炫追問道:”那他可曾分辯?

“明璇搖搖頭,道:“他本不理會,大步搶上,從她懷中將你奪走,又去扶阿涵姑姑。阿涵姑姑因生你失血,已是彌留之際,見他來了,只説了一句話,便猝然長逝了。”雲炫鼻中酸楚,眼淚下,顫聲道:“母親説了什麼話?”

“阿涵姑姑説道:孩子你帶走,多救些我的親人。”雲炫聞言,不渾身顫抖,説道:“只有母親…至死也不疑心是他麼?”明璇黯然不答,停了一會,接着説道:“你父親見她死去,頓時呆如泥塑,雙目圓睜,眼淚不停湧出,片刻之後,才將她的屍身緊緊抱在懷裏,仰天痛哭。

其餘的人紛紛落淚,你父親突然站了起來,怒喝道:世人皆可殺!本以為難逃一死,誰知你父親將眾人一一提起,擲入無憂境內,然後將通道關閉。”雲炫大出意料之外,不又是啊了一聲,問道:“後來呢?”明璇道:“當時我們初至無憂境,不明出入之法。等找到阿涵姑姑所留的卷宗,才知道無憂境有其特定出口,憑口訣可以由之進出。如果要象阿涵姑姑那般強行在異地開啓通道的話,所耗元極劇,於施法者有莫大損傷。

大家這才明白阿涵姑姑當時見情勢危急,已經存了捨身的念頭。”雲炫默默無語,半晌才問道:“我父親呢?”明璇道“等我們學會通道開啓的方法後,已過去了十數。月華峯一戰,早已塵埃落定。

蓮族十有八九,全數覆沒。你父親也不知所蹤。正教後來假稱將蓮族首腦圍困在月華殿,誘使曇族回援,並在各道各路上設伏狙擊,等曇族殘軍趕到月華殿時,才發現此處才是最大的埋伏,無奈苦戰之下,元氣大傷。

本來我妖魔道縱橫天下,雖損失慘重,仍有休整再戰的機會,但此時曇族內部又起紛爭。”雲炫怒道:“為何大敵當前,曇族反而內訌?”明璇道:“蓮族月蝕虛弱,向來就是機密,每次在月華峯暫避,皆是打着別的名頭。護衞月華峯的曇族,也是秘密調。一場大戰之後,蓮族盡毀,竟無人知道當時擅自撤防的是曇族何部。

所以餘者互相指責,心有猜忌。又因蓮族覆滅,曇族另立魔君。結果為了誰當魔君,族內又是數場火併。此消彼長之下,終於被正教漸漸掃蕩到極北苦寒之地去了。

“雲炫道:“難道除了姐姐你們,就沒有別的蓮族剩餘了麼?”明璇道:“當初月華峯上並未聚集全部蓮族,但我族人大多髮銀白,極好辨認。正教大肆撲殺,大有"不許人間見白頭"之勢,因此除了少數依附於曇族而苟活之外,餘者幾近滅絕。

明琅是出生在無憂境的遺腹子。至此我蓮族妖魔道至尊之位一去不返,連新任魔君也是出身於曇族。”雲炫問道:“那新任魔君可知無憂境中尚有蓮族嫡傳?”明璇搖搖頭道:“當年月華之亂,並非正教憑一己之力取勝,曇族中必有內應。

此事在曇族內亦是定論,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誰是細而已。我們不但不敢與曇族聯絡,連與他們混居的蓮族,也不敢互通消息。倒是有些忠貞之士,唯以蓮族為尊,不肯奉新任魔君號令,寧可做個無主野妖,散落於江湖之間。

這十幾年來,無憂境也秘密接進了一些當年足為心腹的曇族。因俱是蓮曇混居,故而我們將自己稱之為蓮宗,將他們稱之為曇宗。”這一段秘辛講完,雲炫低頭沉思。

良久之後,才問道:“我爹爹…他叫什麼名字?”明璇道:“他本是妖奴之子,大家都以賤名喚之,後來他遊歷在外,自己取了姓氏為方,名曰駒息。”雲炫聞言一震:“什麼?!他姓方?”***明璇問道:“姓方有什麼奇怪的麼?”雲炫道:“我的師兄也姓方…難道是巧合麼?”明璇心中狐疑起來:阿涵姑姑只生了你一個,沒聽説她另有所出。

便問:“你可曾聽你這師兄説起過當年的往事?”雲炫想起君輿平時的教誨,心中茫,言道:“師兄經常和我講平妖的故事。

可是他口中的妖魔卻是無惡不作,他常常鼓勵我好好學本事,將來斬妖除魔,盪滌世間污濁。”明璇心道:“這個師兄好迂腐!”她略一沉,微微笑道:“若是你師兄讓你來殺我,你會如何呢?”雲炫聞言,抬頭望着明璇,答道:“我怎麼可能殺姐姐?何況我還是蓮族子弟。師兄年紀不大,他所聽所聞估計也是一面之詞,未免會有偏頗。若是見着師兄,我會把前情往事都告訴他,請他幫忙查清當年的血案。

他本事很大,人又機智,若他肯相助,再好不過。

“明璇暗想:就怕他成見已深,將來你們兄弟終成陌路,説不定更勢如水火。

她不掃雲炫的興,薄輕抿,笑道:“如此甚好。只是雲炫弟弟的重任,並非在於追索當年緣由,也不是去找出元兇。”雲炫咦了一聲,問道:“這不是最要緊的事情麼?”明璇娉婷站起,緩緩踱到窗邊,此刻外界正是大雪紛飛,無憂境內卻温暖如,老樹吐芽,奇花含蕊,一派生機。她背朝着雲炫,説道:“蓮族的傾覆就好像野火燒林,管你之前多麼遮天蔽,一夜之間都化為灰燼。

可是隻要焦土中尚餘留樹種,終有一天,又會長成參天大樹。”雲炫見她銀髮輕拂,背影婀娜,雖談論滅族慘事,但温言細語間始終未見沮喪和怨尤,此刻更是象在殷殷勵着自己,或許是因為血脈中油然而起的家族使命

或許是因為願意為眼前銀髮女子赴湯蹈火的衝動,雲炫朗聲道:“璇姐姐,不管有什麼天大的難事,你只管吩咐我去做!”明璇扶着窗椂,心跳微微發快,她依舊揹着身,説道:“雲炫,你和明琅,便是我們蓮宗留下的種子。”雲炫不解:“種子?”明璇繼續説道:“我蓮族此刻人丁凋零,正需要繁衍生息,之前只得一個明琅,老祖宗尚在發愁,如今你也回來了,正是最好不過。”雲炫初始還有疑惑,霎時間領悟了明璇話中之意,不由渾身一熱,有些結巴起來:“什麼?!

繁…繁衍生息?”明璇看不到他的表情,以為他尚未明白,不哀嘆:我蓮族多出風人物,偏偏你卻這般淳樸!然而此事重大,雖然羞於啓齒,但怎樣都要和他説個清楚。

她雙頰微紅,蘭指拽住了衣角,才説道:“正是。…無憂境裏女兒眾多,需得…多多受孕,才能…子嗣興旺…這才是你的重任所在。”雲炫遲疑道:“可是我昨夜見到,並非個個都是銀髮呀。”明璇點頭道:“那敵人追殺兇狠,時間又倉促,無憂境逃來的銀髮蓮族極少,倒是曇族女眷逃來的更多,但我們蓮族血脈,自有其玄機所在,之前我説過,蓮女外嫁,得子方歸。

你可知道,如是蓮男外娶,又是什麼情況?”雲炫道:“此時莫非生女兒才是蓮族?”明璇搖頭道:“不是。

蓮男外娶,無論得兒得女均無妖力,歸於曇族。其兒必泯然不提,但若其女再嫁蓮男,則有可能生下蓮女和蓮男。明璫便是如此庶出的蓮女。”雲炫於宗譜血脈之學毫無研究,此時聽得頭大無比,如墜霧中。明璇道:“你也不需去考究這些。明家的眾多侍女,許多都有一半蓮族血統,就算是她是完全的曇族,若與你生養了女孩,將來再配以蓮族男兒,也能繁衍出我族骨血。”雲炫原以為是件艱苦卓絕的棘手事情,沒想到竟是閨閣中的秘事,頓時哭笑不得,但心底深處卻隱隱約約被動:怪不得凝初早上那個樣子對我…可明璫為什麼又拒人千里之外呢?

明璇見他不做聲,又説道:“我也知道,此事任重道遠,並非旦夕之功。興許要數代人的努力,才能重振蓮族,但將來子孫萬代,皆…出自你和明琅。即使千載之下,後人也會尊你們為中興之祖…望雲炫弟弟不要推辭。”雲炫口乾舌燥,説道:“這…這事古怪之極,我…我也不知如何是好。”時先生向卓太君和明璇稟報前情時,對雲炫的香豔故事一筆帶過,並未細説。明璇不知他早有徵伐,只當他人事未開,不識雲雨,心道:罷了,這再説下去,豈不成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