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匆匆跑來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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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騫將薛靈芸輕輕放在她的牀上,卻見薛靈芸扭頭看着他,雙眸之中空空,臉上濕漉漉的盡是淚痕。他嘆了一口氣,想説點什麼,卻聽袁夜來不耐煩催道:“好了沒有?我有話問你!”子騫忙道:“好了。”袁夜來擺了一下頭,道:“隨我來!”他對薛府地形十分悉,帶着子騫穿院翻牆,來到一個無人廂房之中。子騫嗅了嗅房間,臉上出古怪的表情來。袁夜來道:“怎麼?”子騫賊兮兮笑道:“房間裏有媾過的氣味。不知哪一對發情豬狗,剛剛在這裏完。”他哈哈笑着,朝袁夜來擠眉眼,見他冷麪而對。
忽然心內靈光一閃,隨即悚然,便硬生生把目光轉開,又仰首晃腦讚道:“不過這西廂之地,更是才子佳人繾綣之所。想那你儂我儂,旎風光,真是誘人無限嚮往呀!”袁夜來道:“少廢話!
你道行太過稀鬆,碰上個薛靈芸都如此膿包,你想不想跟着我學些本事?”子騫聞言大喜,跪下磕頭道:“多謝大人…不,多謝師傅指教!”他跟着五通專術,拳腳上的修行確實疏,見袁夜來有教誨之意,登時喜出望外。
袁夜來看着他不説話,沉一會,問道:“狐善多變,我剛才見你變仙鶴,變樹木,還算惟妙惟肖,你可能變幻人形麼?”子騫笑道:“師傅大人要我變哪一個?”袁夜來想了想,道:“就變薛靈芸看看。”子騫不説話,翹起蘭花指兒,牽起半幅衣袖,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擋在臉上,朝袁夜來嫣然一笑,嬌滴滴的拋了個媚眼兒。袁夜來猝不及防,頓時打了個冷戰,汗豎起,背上發寒!
正要一個巴掌怒扇過去,卻見眼前人美如花,梨渦淺笑,那海棠般嬌豔的容顏不是薛靈芸又是誰?子騫有意賣,拿捏着做出種種妖嬈之態,如絲媚眼左一個右一個拋向袁夜來。
袁夜來哪裏見過薛靈芸這般模樣,登時氣息重。子騫尚陶醉在薛大小姐的扮相中,卻聽袁夜來令道:“把衣服了!”他心中大驚,叫苦不迭。
但攝於袁夜來威,又不敢收了幻象,只好慢慢褪下衣衫,這一番動作,百般無奈,當真是情真意切的無比嬌怯。袁夜來見眼前美人渾身雪白,纖毫畢現,嬌腴窈窕,骨停勻,竟是一絲不差!他登時被勾起慾火,便將子騫壓到牀上,將他腿雙分開。
子騫作繭自縛,膽戰心驚,無奈咬緊了嘴,秀眉緊蹙,煙目中淚光點點,大嘆人生之無常,境遇之淒涼。卻見袁夜來指着那粉嬌問道:“你身為男子,怎能變出女人身上這地方來?”子騫咬着手背,不去看他,艾怨道:“是後庭變的。子騫不善此道,請大人多少温柔憐愛一些。”袁夜來仔細一看,果然美人陰之下光光溜溜,竟沒有後竅。他啐了一口,起身罵道:“真他媽噁心!快快變了回來。”子騫如蒙大赦,慌忙滾身收了法術,一邊手忙腳亂的穿衣,一邊辨道:“其實龍陽之好,亦有它的妙處…”一語未必,瞥見袁夜來詢問的目光,他花菊一緊,旋即改口:“…個!大人説的是,真他媽噁心!”袁夜來沒有深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子騫忙道:“小人風子騫。”只聽袁夜來斥道:“太難聽!改一個!”子騫問道:“改什麼?”袁夜來看着他,慢慢説道:“改姓袁,名字就叫做夜來。”子騫心中嘆道:真是俗不可耐!
哪有風子騫三個字風倜儻?口中卻讚道:“袁夜來?緣夜來偷香?大人文武雙全,起的好名字!”看見子騫滿臉諂笑,袁夜來薄薄的嘴咧開,出白森森的牙齒,笑得子騫心內陣陣發冷。
清晨鳥鳴宛轉,君輿打開了門,振衣出房。清冽的寒氣頓時令他襟一,他深深的了一口氣,隨手打起拳晨練。他前些子渾渾噩噩,舌上觸覺不靈。這幾傷勢漸漸好轉,昨天晚上,被唐翩熱羹燙得舌頭起了好大一個燎泡。
然而舉箸片刻,舌頭之傷頃刻痊癒。他心知有異,再細細一分辨,便吃出菜餚中有丹藥的味道。他即刻詢問,唐翩見瞞不過,便乖乖把飯菜中有父親丹藥的實情吐出。
君輿再追問下去,這才知道,唐翩的父親乃是正教之中鼎鼎大名的古劍青囊唐仲撰,又號南山藥隱。
他哭笑不得,這才知道自己傷勢復原如此之快,乃是託了眼前這莽撞少女之福,便對唐翩道:“我改需親自登門向令尊大人稱謝。”唐翩腦子卻浮想聯翩。
想到後君輿登門,與父親相見,翁婿兩人,四目相對,卻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她想着想着,又喜又羞,等他吃完,竟不敢再待,一古腦捲了碗碟走了。
君輿見她如股上中箭一般逃了,心中好笑,便關了門,坐在牀上,漸漸入定,慢慢運功化解那藥力。今起牀,果然神大,傷勢幾乎痊癒。
他呼吐納幾下,覺得筋脈間俱是奔騰法力,功力竟比受傷前突飛猛進了一大截。心中驚詫無比:“阿翩不知道偷了父親什麼丹藥?必是罕見無比的稀世珍藥!
這一下人情可欠得大了,不知道怎麼才能還給人家。”他腦中浮起唐翩害羞的樣子來,一個想法冒在心間:她自然是不要我還,她所想的只是與我廝守吧。
他一套拳術打完,緩緩收勢。頭也不回,靜靜笑道:“阿翩,你來了怎麼不説話呀?”唐翩沒有出聲。他心中奇怪,回頭一看。
只見她低眉斂目,大氣也不敢出的站在一個美貌婦人身後。君輿心中一驚,暗道:“這個女子是誰?是方才和阿翩一塊來的麼?我怎麼一點也沒有察覺?”那婦人比唐翩略高一頭,幾乎與君輿相仿,一頭青絲在腦後綰成髮髻,髮梢柔長,隨意飄落在桃花一般的兩腮之旁,她眉目略長,一雙剪水秋瞳初看顧盼生情,再看卻有冷傲凌人之意。
美婦負着一口長劍,身上隨意穿一件玄衣衫,衣襟和帶卻如頸子下的肌膚一般雪白。她修為甚高,寒冬裏也只着單衫。負劍的絲絛勒在她飽滿酥之上,更顯峯巒高聳。
君輿略一思索,便知她是何人,立刻躬身行禮道:“在下點蒼山方君輿,見過碧落居主!相救之恩不敢言謝!
他必將報答。”這美婦正是薛靈芸與唐翩的師傅南溪若,她見君輿丰神俱佳,氣度沉着,心內暗道:“怪不得翩兒一顆心都系在此人身上。”君輿見她不説話,不敢直起身來,卻看見南溪若下的薄薄衣衫不住晃動,兩條渾圓的大腿輪廓時隱時現,竟款款向自己走來。
他穩如山嶽,紋絲不動,卻全神貫注,暗暗戒備。南溪若走到君輿面前,見他依然躬身抱拳。微微一笑,伸出雙手,在他腕上輕輕一扶。君輿見她力道軟綿綿的,捏着自己雙腕的手指雪白柔膩。又聽南溪若説道:“方少俠不必多禮。”她聲音清嚦,卻自然一種帶着唐翩所沒有的柔媚。君輿心中一怔,正要起身。卻被她雙手一錯,一股極大的螺旋力道即刻傳了過來。君輿心知不好,竭力定住身形對抗。
然而那力道詭異之極,君輿剛使出勁力,螺旋方向驟然反轉,加在君輿對抗的力道上,頓時將他陀螺一般轉了起來,君輿知道上當,清嘯一聲,向後縱躍而出,空中輕輕打了幾個跟斗,他法力充沛,空中將旋轉之勢都化在那幾個跟斗裏,總算輕輕落地,沒轉個七葷八素。
他腳尖一沾地,又是一揖長躬,道:“後生小子,見過南溪若前輩!”南溪若笑道:“很好。請不必多禮。”又轉身對唐翩道:“不錯。我先去看看靈芸,你們晚點過來吧。”唐翩恭恭敬敬答應,目送她娉婷而去。這才敢偷眼瞧一眼君輿,見到君輿剛好也把臉轉過來,便吐了一吐舌頭,笑道:“君輿哥哥,你好厲害!”君輿苦笑道:“慚愧!差點丟了大臉。”唐翩道:“你可別太謙虛了!上次師傅用這招‘舒捲何意’來試慕瑾哥哥的時候,他連轉了二十多個圈子,才穩住身形,師傅已經誇他是少一輩中傑出的人才了!”她見情郎得到南溪若首肯,竟比自己得到誇獎還要開心,雀躍不已。
君輿只是一笑,問道:“你師父她老人家怎麼來了?”唐翩豎起一葱般的白手指,放在紅之上,噓了一聲,低聲道:“你可千萬別對她説老人家這三個字,她不喜歡。也別老在她面前自稱後生,叫她前輩。”君輿問道:“那如何稱呼?”唐翩道:“你叫她南居主就好了。
師傅説,昨天半夜間,表姐不知道什麼事,燃起了師門秘香,請她過來。她進府時剛好碰到我,便…説…要來看看你…”原來南溪若看見唐翩拿着個食盒歡天喜地,一副少女懷的模樣,便將她叫住細細盤問。
唐翩對師傅不敢隱瞞,被她三兩句就問出了對君輿鍾情。南溪若就隨她先來探望。她見君輿正在打拳,架勢之間淵渟嶽峙,招變意連,氣韻綿綿,便知他傷勢已經大好了,這才起了考較之意。兩人在院子裏分吃了早餐,正聊得開心,忽然匆匆跑來一個僕人,説南溪若有請唐翩過去。